戴玨 譯 | 艾米莉‧狄金森詩選

右上角选“全文翻译“可阅读简体或英文       

Collected Works of Emily Dickinson (263), Janet Burchill，2015

◇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2013年10月138期

艾米莉‧狄金森詩選

戴玨 譯

35.沒人認識這朵小玫瑰

Nobody knows this little Rose

沒人認識這朵小玫瑰──

它可能會去朝聖，

要不是我從路上把它摘走，

在你面前敬奉。

只有蜜蜂會想念它──

只有蝴蝶，

會匆匆地遠道而來──

在它懷裏安歇──

只有鳥兒會錯愕──

只有微風會嘆息──

啊，小玫瑰──像你這樣的，

死去是多麼容易!

67.成功最甜美

Success is counted sweetest

從未取得過成功的人

認為成功最甜美。

經歷了最痛的逆境才能

體會瓊漿的滋味。

這紫色的大軍今天

雖奪取了戰旗，

卻沒一個人能說清楚

獲勝的定義。

他被擊敗了──生命垂危──

受阻隔的耳朵卻聽到

遠處突然響起了痛苦清晰的

勝利曲調。

254.“希望”是有羽毛的生物

“Hope” 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希望”是有羽毛的生物──

棲息在靈魂裡──

唱著沒有歌詞的曲調──

永遠都──不停息──

最甜美的──在大風中──聽到──

暴風雨必定痛苦難堪──

可能會使這──讓很多人溫暖的──

小鳥尷尬不安──

在最冷峭的地域──以及最陌生的

海上──我聽到過──

然而，在絕境中，它從未

向我──要過一片麵包碎末。

258.有那麼一道傾斜的光

There’s a certain slant of light

有那麼一道傾斜的光，

冬日的午後──

就像教堂樂曲般沉重，

壓得人難受──

它給我們的是天堂的痛楚──

我們找不到傷疤，

卻在真意所在的地方，

找到內在的變化──

沒人可以傳授它──一點都不行──

它是絕望封印──

是無上的痛苦自空中

傳送給了我們──

它來的時候，山川傾聽──

陰影──屏息無言──

它去的時候，有如死神的臉色

疏遠冷然──

303.靈魂選擇她自己的團體

The Soul Selects her own Society

靈魂選擇她自己的團體──

然後──把門緊掩──

不再出現於──她那神啟

的大多數面前──

無動於衷──發覺有軒車──停在

她低矮的大門前──

無動於衷──有位皇帝跪在

她的踏墊上面──

我曾見過她──自一大國──

挑選了一員──

然後──閉上她注意力的瓣膜──

有如石頭一般──

328. 一隻鳥沿著小徑走來

A Bird came down the Walk

一隻鳥沿著小徑走來──

不知道我看見了他──

他把一條蚯蚓啄成了兩半，

並把那傢伙，生生吞下，

接著他從近便的草葉上

喝了一顆露珠──

接著，為了讓一隻甲蟲通過，

向牆那邊跳了開去──

他用敏捷的眼睛瞥視，

迅速地掃過四週──

它們看著像受驚的珠子，我覺得──

他輕微地挪動絲絨般的頭

就像遇到了危險，小心翼翼，

我給他一塊麵包碎末，

而他展開了他的羽翼，

更為輕柔地划回自己的窩──

甚於雙槳划開大洋，

過於銀白，不見裂縫──

或甚於蝴蝶，在正午的岸邊

躍飛，不濺水花地游動。

632.頭腦比天空更廣闊

The Brain is wider than the Sky

頭腦──比天空更廣闊──

因為──把他們放在一起──

一個會輕易地將另一個

包含──還包括──你──

頭腦比海更深──

因為──拿著他們──藍對藍──

一個會將另一個吸收──

就如海綿──桶子──一般──

頭腦剛好有上帝的重量──

因為──掂一掂──一斤對一斤──

他們會有所不同──如果不同──

就如音節不同於聲音。

657.我居住在可能性中

I Dwell in Possibility

我居住在可能性中──

一座比散文更美的宅屋──

更為眾多的窗子──

高一等的──門戶──

有如雪松林的內室──

眼睛無法窺攻──

有一片永恆的屋頂

天空的斜穹窿──

還有遊客──最美麗的──

就為從事──這個──

我窄小的雙手完全張開

把天堂聚合──

▼ 近期回顧

主編 / 陳銘華   
 編委 / 陳銘華 遠方 達文顧問 / 非馬 鄭愁予 葉維廉 張錯 羅青公眾號編輯 / 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