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富人办事,为穷人说话!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守夜人总司令 Author 觉悟者
这世界上最好的生意就是为富人办事,为穷人说话。富人有各种问题需要解决,但无法亲历亲为,所以需要有人来解决问题。同时,占据资源的人通过出让部分资源来获得服务,彼此都各得所需。古人说: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是最大的地主,在农业时代,也就是最大的财主。帝王是拥有资源的人,而百官是拥有才能的人,缺乏资源的人通过自己的才能去换取帝王家的资源——这本身就是一个买卖!
从本质上说,它是一种交换。至于是不是平等的交换,这取决于各自的判断。绝大多数情况下,交易无法通过强迫来达成,而是各自基于自己的判断做出取舍之后达成的协议。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参与这种交易的旁观者,往往比参与交易的双方更关心彼此的得失和交易的公平。我们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恶毒的酸葡萄心理。
与解决问题比起来,穷人更满足于被扑面而来的情绪所包裹的满足感。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即便摆脱了饥饿也会养成囤积食物的习惯。一个长期求而不得的人,即便打顺风局,也会在各种不安的怂恿下用尽全力毁灭掉来自不易的局面。穷和富首先是一种自我认知和自我选择演化出来的状态。就如同善良是一种自我选择,而不是一种天性。为什么穷人更渴望被一种情绪包裹满足,而不是立足长远去解决现实问题?
人嘴两张皮,说什么的都有。你可以随手扔下几百块钱,让一个检破烂的蹲在你面前夸你一整天。这有意义吗?既然如此,为什么绝大多数人会置脱困的现实于不顾,却如此的渴望情绪的抚慰呢?
匮乏首先是一种自我判断,然后才是一种现实状态:匮乏的感觉能够将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一个点上——这个点不仅时刻提醒自己处于匮乏之中,而且会触发形成死循环的情绪因子及相应的响应机制。于是,人的能量就会集中消耗在这种死循环中。如同在巷子中环顾四周,看到的不是高墙就是迫在眉睫的正面冲突。而那种迫在眉睫就像扑面而来的撞击,而自己却紧张的同时踩住刹车和油门,仪表盘虽然打到了顶格,但汽车纹丝不动,除了消耗,就是加大消耗!
现实问题的解决需要基于理性的选择,被匮乏感拖入深渊的人,既然不理性也无法做出选择。要中断匮乏感触发的死循环并让其冷却下来,就需要同等强烈的反向刺激去满足。这也是为什么越是匮乏的人越依赖被情绪包裹的满足感而不是解决现实问题的务实建议。关于这一点,读《E14:总是抱怨又拒绝任何解决方案!》能更加直观的理解!
正因为如此,穷人最需要的不是解决现实问题,而是帮他们说话,特别是那种带有情绪煽动性,能够说到心坎上的话,更能引发其共鸣——瞬间产生一种被理解、被同情、被体谅、被在乎的情绪满足感。它就像一个梦幻的泡泡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让干涩了好多天的土地迎来一场期待已久的狂风暴雨! 对于陷入绝望中的人群,无论是兜售幻境,提供捷径,还是贩卖希望,都远比发放救济粮更得人心。恰恰是这种情绪的满足感和立竿见影的捷径,和虚幻的尊严及力量,比任何务实的策略都更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前仆后继的成为破格获取的炮灰!正因为如此,古往今来的社会运动,都发端于向绝望的人群贩卖逆袭的捷径,兴盛于破格获取的庞氏骗局,终结于完成轮替的秩序重建。
现实状况
到目前为止,中国社会本质上还是农业社会,农业社会的特征是社会协作性不强——自给自足不仅仅是经济和行为上的特征,也是观念、心态和视角上的封闭和自洽。这种自洽限制了协作的密度,也限制了共同体的规模。虽然我们这个社会在两千年前就进入大一统的王朝,而且还产生了一套像骨架一样的社会治理体系。事实上,帝国内部的各区域一直是自成体系、相互隔绝并无交集。皇权不下州县,这句话非常清晰的反映出那个同一面旗帜覆盖下的社会最真实的碎裂状况。这种状况衍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状况:读书人作为覆盖其上的统治机器的组成部分,所受的教育都立足于邦国天下,强调社会的纲常人伦和秩序,谈论的都是家国天下的情怀——他们彼此之间才有共同语言,而与周围的普通人是隔离的——这种隔离不仅仅通过礼仪和服饰的等级区分开来,还从心理的鄙夷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你会发现中国社会的普罗大众和知识分子群体存在两套完全不同的话语体系和思维方式。前者习惯性放眼天下,追求清史留名,谈的都是公共秩序和家国情怀。而后者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几乎不关心自己村意外的世界。这就造成了后者对前者敬而远之,前者对后者充满鄙夷。这二者之间的连接非常脆弱,甚至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个邻居的儿子考上了人民大学,好多人去巴结。我问老头子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子笑着说:这些人都认为人民大学是培养干部的,觉得他考上就是后备干部,毕业之后会分配去当官。多年以后,读到一篇课文叫《范进中举》,突然想起了那个情景——即便到了20世纪末,那种浸染两千年的本能依然没有改变。
即便是到了20世纪末,在社会底层,老师依然被敬而远之——对于普通大众而言,并不关心知识分子的世界,但会本能尊敬他们,也会教育自己的儿女尊重老师——这种尊重似乎是祖传的一种本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想像对方却并不想了解对方的世界。至于自己的生活,依然沿袭着千百年来的各种惯性。
在这种社会结构中,二者在平行的轨道上各自运行,并行不悖却无法影响到对方。我们就是这样循环往复的走过了两千年,直到改革开放的外力击碎了这种静态稳定的社会底层结构。大概在15的时候,小镇装上了路灯,各条街道都铺上了水泥路。两边的建筑都被统一规划,门前的道路旁都被强行种了树。那个时候才第一次发现,老师不再被底层人尊重,那些没有什么文化却在外面挣到钱的人反而开始被追捧。做生意的人开始嘲笑老师的贫穷,甚至开始嘲笑他们世界中的一切。大家也逐渐明白,人民大学不过是诸多大学中的一所,考上的人并不会毕业之后就当县长,毕业后甚至需要自己去找工作。
当秩序走向破碎之时,处于边缘地带的个体和势力就会变得很有价值。当秩序逐渐建立之时,处于边缘地带的个体或势力就会逐渐式微,变得可有可无。小到个人应对生活的方法,大到一个族群的生存策略,都适应。那是旧秩序逐渐走向破碎的周期,也是【清华北大都比不上胆大】的时代。在正在坍塌的地方踹上一脚,不仅不会被指责,反而会倍受推崇。
人开车的时候需要导航,航行或者飞行都依赖卫星提供的坐标。生存策略同样依赖坐标系——知道自己是谁,并置身于何处。人自身的悲剧往往源于生存策略滞后于生存环境造成的。读《E11:正在拉开的序幕!》更能看清当下所处的周期,并以更适合这个周期的策略去应对。
两年前,在预测贸易战不可避免的《向正在坍塌的地方踹上一脚!》一个群体在社会中是否拥有权力,就看它是否能够参与公共事务以及参与程度!资本回报率大于劳动回报率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这种社会结构的变化意味着资源分配和权力体系的重新架构。无论是冲突、战争、改革、动乱都是社会结构发生变化所呈现的表象。与宏观的叙事比起来,任何时代的波动对个体的命运而言,往往产生不可逆转的致命影响。
底层逻辑
如果说《结构学》的《底层逻辑》部分是关于认清自己所处环境的各种显性和隐性的边界。那么,《结构学》的《精神结构》部分完全是关于认清自己和自己所归属的共同体的行为、观念、驱动力等方方面面的透视镜。人时常会被一些无形的裹挟卷入一个又一个力不从心的漩涡,被推着往前走,既心不甘情不愿,又无能为力。孔子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洞明世事是为了规避漩涡,如果已经入坑,也要拥有迁徙的能力。如果你今天的忍耐不是为了以后不吃苦,那你吃过的所有苦,忍下的所有事,最终都变得毫无意义。你只是习惯了忍耐,吃苦反而变成了自我逃避的舒适区。
在《结构学》的《C6:理性的缺陷》中阐述了理性和感性的本质区别:理性是在逻辑和事实的论证中呈现出同样的结论。感性是通过引发模仿建立起更多连接的触点,从而让彼此趋于一致,继而触发对自我的共鸣。在《结构学概论》的最后有这么一段:像一想,为什么人会以自己为长量一切的标尺?
除此之外,我们的教育中缺乏逻辑训练,在理解和表达问题——特别是产生分歧之时,会本能的诉诸于情绪、立场、习俗和自我归属,而是不是去审视事物本身,并以事实为素材以逻辑为工具,让彼此推演出同样的结论。生活中许多人在判断一件事的对错时,依据的是冲突中的当事人与自己关系的亲疏远近,而不是事实本身的是非曲直。我们的教育中也缺乏成本意识,即便滋生出破格获取其的欲望,也缺乏在门槛和现实中搭建梯子的行动,而总是试图用打滚撒泼的方式实现自己欲求不满的诉求。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利于在接下来的周期中逆流而上,反而更容易让自己陷入死锁的困境。
我们在《结构学》中阐述过一个基于事实的底层逻辑:生命体的生存竞争是以无限占据资源为求存行为的第一准则的,除非遇到不可逾越的内外约束所形成的边界的阻隔。突破和建立边界都是大机会和大风险所在。建立边界是为了把不确定圈定在确定性的秩序之内。打破边界是为了破格获取边界之外的资源。正因为如此,所以,基于生命体求存行为的博弈是一种动态的平衡。
人类千百年来演绎过各种故事,也挥舞着各种旗帜,并为了各种观念相互厮杀,归根结底,都是生命体的生存竞争所引发的冲突、叠加、融合、循环和联动。由此形成五彩缤纷的立体世界和波澜壮阔的时代图景。如果说历史是一副牌,我们的祖先拿的是前几张,我们拿的是后几张,只要作为一个具有生命体结构特征的共同体延续下去,能够不下牌桌,我们的后人也会拿到属于他们的几张牌,然后就这么一直打下去...
在《结构学》中阐述过:占据资源最初的形式是掠夺,这也是最直接的形式。在所有生存竞争中没有比暴力冲突更加的直观的形式。战争就是更大生命体之间的生存竞争的直观呈现。因此,战争最能激发一个群体的求存本能。《结构学》的《底层逻辑》中还说过:生命体是一种需要从外部攫取资源维系自身存在的结构,因此,将个体置于死亡的威胁之下是凝聚共识的最有效的方式:不管是市场营销还是政治演说,让个体感受到自己处于被伤害的危险之中永远是聚集力量的有效方式——因为它契合生命体结构的基本特征。
掠夺永远是生命体占据资源的最直接的方式。只有掠夺的综合成本高的超过一个阀值之后,交易才会替代掠夺成为获取资源的主要方式。纵观人类社会的权力体系的演变,我们看到的是:随着规模的日益扩大和社会协作密度的逐渐升高,权力不得不逐渐下放,掠夺变得更加的收敛,而交易则变得更加的隐蔽。
如果无力掠夺,又不占据任何资源,就等着被新周期的车轮逐渐碾压吧。在秩序重建的周期中,那些四面都像高墙一样的边界正在合围。这并非什么危言耸听,而是必须面对的现实:经济滞涨,银行放水,通货膨胀,投资回报率从20%下降到不足5%,在这样的趋势下,没有拥有筹码的群体,是不是为了维系最基本的生活和尊严反而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不管是小本经营,还是躲在事业单位和大公司的羽翼下讨生活,是不是变得越来越艰难?维系基本生活的必需开支是不是越来越高。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是不是越来越不够?焦躁、恐慌和压力所搅动的情绪是不是正在一点点的侵蚀自己仅有的宁静?
佛系和无欲无求,本质上都是一种逃避和绝望。那些习惯性从情绪上抚慰穷人的人,正举起明晃晃的镰刀。满足于被情绪的抚慰所包裹的人群,在新的周期中绝无任何翻身的机会,只会更加的沉沦,烂成一滩烂泥。读《A87:一个时代的终结!》。默默的努力创造交易价值的人,则有可能在新周期中借用规则的力量持有筹码,并在周期的升浪中借势逃出生天。每一个群体都只能理解与自己匹配的故事,成年人最大的自律除了早睡之外,就是要克制纠正别人的冲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嘴巴能够说服一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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