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环境中如何作战？战略设计4个模型，了解一下

2018年国防战略指示：国防部需要转变为一支灵活敏捷的部队，能够在一个以“低武装冲突门槛竞争”为特征的复杂世界中作战。（美军是否会实行“动态作战”理念，从而转变作战方式？）就此，在国家军事战略（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与联合战略能力计划（JSCP）正在指导开发一种长期的、开放性的全球竞争模式，以应对特定和持久的地缘政治威胁。

然而，现有的军事规划并无法满足未来复杂环境中的作战，因此本文《Strategic Design for the Complex Realm》对“战略设计”这一概念进行重新界定，提出针对未来复杂作战领域的4个战略设计模型，这些模型传达出较为宏大的系统级概念，同时，对战略设计的团队建设与表达方式进行探究与建议，旨在为指挥官的战略判断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方向。现由学术plus编译，仅供学习参考。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观点不代表本机构立场。

作者：Jeremiah R. Monk，美国空军军官，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的计划和战略设计总监。

发布日期： 2018年11月28日

编译：学术plus 谭惠文

原载：https://thestrategybridg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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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用创造问题的思维来解决问题。” 

- 爱因斯坦

目前的军事规划原则是为了将“国家战略目标转化为活动，手段包括：开发产品，联合部队的动员，部署，就业，重新部署和复员等等。”这类军事规划的一般套路是：首先确定最终的目标状态，并对一系列线性、因果、可衡量的行动进行逆向工程，以构建可操作的路线图成功。然而，这种规划从根本上受到假设的限制，即军事行动是可预测，可重复的，并且可以预见和控制其中的变量。

但在设计灵活，永久，实时竞争的策略时，可实现的终结状态是无法估量的，无法实现的。因为在竞争是长期存在的，并没有最终状态，因此任何反向设计路径的尝试都将是徒劳的。因此，必须认识到当前军事规划的不足，进而采取不同的战略工具：战略设计。

什么是战略设计？

战略设计不同于战略背景下的规划，不同于对于战略目的、方法和产出的规划；不同于军事行动计划……战略设计应旨在全面和持续地理解问题。

战略设计不同于战略背景下的规划，不同于对于战略目的、方法和产出的规划；不同于军事行动计划……战略设计应旨在全面和持续地理解问题。这样的策略不应该局限于操作细节的水平，而是需要传达一个宏大的系统级概念概述。它应该为指挥官的理解和意图提供一个方向，就像一个指向期望或可接受的未来的指南针。

根据这种理解，当下最需要的战略设计必须不断挑战假设，保持对环境变化的警惕，并能够灵活地调整设计。然而最重要的是，复杂环境下的战略必须能够适应瞬息万变的作战环境和背景。 

如何构建战略设计团队？

战略设计团队的构建必须与军事规划团队不同。军事行动计划通常会隐秘进行，但战略设计则需要考虑政府机构和国际合作伙伴，以提供更深入和广泛的背景，同时，战略设计人员能够在整个过程中进行战略的构建与测试。

因此，团队组成是战略设计过程的关键。团队应重视个人核心的形成。必须赋予这一核心权力，以建立军事界以外广泛领域的专业知识网络：政府，经济，商业，法律，国际等。因为它们必须不断交流，核心成员的首要任务是在他们努力开发下述战略产品时，促进其他团队成员网络之间的讨论和公开交流相关信息和想法。一旦有趣且合理的理念浮出水面，核心团队就会负责与分配到资源，控制和执行计划的人员进行协调。

战略设计应该如何表达？

设计师必须使用全新的概念和表达方式，以更好地传达战略设计的特征。诸如最终状态，绩效衡量标准，评估和努力线等操作术语在复杂领域中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曲棍球词汇不适合打棒球比赛一样，设计师应采用不同的语言来帮助规划者在心理上转向复杂的领域。

投资银行的术语是一个很好的参照。在讨论竞争策略时，设计师可以采用“多元化”来表达增量收益的多种选择；用“投资回报”判断特定行动的效果; “分析描述”了解过去的系统趋势；“招股说明书”作为传达这些系统趋势和预测的手段；“剥离”表达放弃特定努力的必要性。

这种以投资为框架的方法也激发了创新，并通过接受失败来减轻大规模风险。采用投资语言还有助于军事规划者更好地与非军事利益相关者进行沟通，更好地传达复杂环境下竞争的永久性、新兴性。同时也允许无效方法以安全和受控的方式失败，并采取控制措施使得风险最小化，将失败成本减小到最低。

有关战略设计的《国防指南》

最后，在制度上，需要新的国防指南来说明战略设计的不同方法和期望的成果。虽然军事行动只能朝单一方向进行，但战略设计应旨在测试各种同步的受控实验以确定更多的可行性。

因此，也必须允许设计师无限期地进行研究，实验和迭代，因为他们面临的问题设置同样是连续的和永无止境的。同时，战略设计师也必须从军事计划中抽离出来，且集中精力发展全面的，基于团队的战略环境系统理解。

战略设计的四个模型

1. Cynefin模型

大卫·斯诺登博士开发了“Cynefin框架”，威尔士语意为“place of your multiple belongings”。通过这个框架，规划者可以识别具体操作与战略之间的关系。采用该战略设计需要进行四个重大变革。

Cynefin框架（斯诺登）

首先，这个框架区分了复杂操作（complicated-operational）与复杂战略complex-strategic) ，并提供有关如何解决每个问题的指导。

复杂的环境需要“感知-分析-响应”的方法。而复杂的战略，则需要完全不同的响应。由于缺乏可识别的最终状态，则需要应用“探测-感知-响应”方法，寻求新颖的解决方案。一旦确定了正确的环境背景（属于四个象限其中哪个），规划者就可以使用相应的方法来构建建议。然而，当规划者错误识别环境背景时，Cynefin框架预测：他们将陷入无序状态。在当前的规划中，由无序引起的挫败感太常见了。因此，非常需要在这个模型中加入识别情境环境的步骤，以减少这种挫折和浪费。

2. 斯坦福D.School模型

斯坦福D.School模型（由左到右分别为：移情、定义、设想、原型设计和测试）

斯坦福大学的D.School模型是制定复杂战略重要开端。战略设计师必须首先同情或深入了解问题及其系统趋势。“移情”即为：以人为本的设计过程为核心。“移情”这一术语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不仅关注最为基本的人类因素，而且还包含了相关人员的制度和动机。与军事计划不同，“移情”在整个设计过程中是持续不断的。接下来，考虑到复杂环境的可变性和反应性，设计者必须设法确定他们打算解决的具体问题。设计师还必须重复考虑多种可能的操作，然后，在受控环境中对这些概念进行原型设计，测试和调整。

3. 约翰博伊德OODA循环模型

约翰博伊德的OODA循环

值得研究的另一个模型是由John Boyd上校开发的Orient-Observe-Decide-Act或OODA循环。该模型提供了与战略设计过程相关的部分讨论点，因为它必须保证对周围环境做出响应的灵活性和敏捷性。然而，OODA循环和斯坦福设计模型都受到限制，因为它们只能用于解决单个问题。

4. 旋风设计模型

通过结合以上两个模型，出现了一个可能更符合战略设计“连续性”特点的模型。“旋风设计模型”使设计师围绕着一个持续移情的中心，允许无限数量的设计和实验过程分拆。

旋风设计模型

结语

以上的几个战略设计模型既不是静态的也不是规定性的，而是设计复杂的非线性策略的起点，是如何进行战略设计的一个建议，仅供讨论。因为，任何设计从本质上都是不断变化地适应背景的过程（fluid, adaptable, and contextual），战略设计也是同样，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当然，随着战略设计师更好地了解环境与背景，他们可以更好地确定哪个模型或流程是最合适的。因此，战略设计师不仅必须具有设计适应性复杂战略的灵活性，还必须同时重新设计战略本身的设计过程。

随着国防部与如何改造以应对现代和未来竞争空间的跨区域和跨领域挑战的斗争，军事规划学说为开始这一变革性努力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起点。简单地承认“现有的军事规划方法和原则不适用于复杂的战略”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一旦我们打破这种模式，军事战略家将有权设计新的更好的范例，产生新颖的方法，以更恰当地满足我们国家的战略需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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