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AS】美国战法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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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美国新国家安全中心（CNAS）发布报告《Why America Needs a New Way of War》，报告中介绍了Way of war（战法）的定义，美国当前所使用的战法和其重要性，并讨论了战法转型的必要性。最后得出结论，认为美国必须及早改变战法才能应对中国和俄罗斯的潜在威胁和冲突。
文章仅供参考，观点不代表本机构立场。
美国要新战法，为什么？
作者：CHRIS DOUGHERTY，美国新安全中心（CNAS）国防项目高级研究员，主要研究防御战略、战略评估、部队规划和作战模拟
编译：学术plus高级评论员 张涛
发布时间：2019年6月
Way of war（战法）是军事战略家和规划家用来计划、准备和抗击国家战争的蓝图或框架。1973年9月，拉塞尔·韦格雷(Russell Weigley)发布其著作《The American Way of War（美国战法）》后，掀起对美国战法研究的热潮。虽然定义不同，但主要关注军事战略和作战概念方面。
报告正文摘编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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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国目前战法
当前美国采用的战法是Desert Storm model（沙漠风暴模型）。沙漠风暴战法在对付伊拉克、南斯拉夫这样的缺乏顶级军事能力和核武器的国家来说是非常有利的。2015年，兰德的Alan Vick在《Challenges of Air Base Defense》一文中将美国战法总结为new American way of war，具体为：
(1)迅速部署大型联合作战部队到前线以及沿岸海域。
(2)通过空中军事力量的优势为美军建立后方避难所。
(3)密切监视敌方活动，同时打击对方监视和侦察的能力。
(4)按照美国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决定开始作战行动的方式和地点。
(5)以大规模的空中作战优势和导弹夺取战争主动权。
(6)通过并行和持续的空中作战行动来确保战场主动权。
(7)通过空军基地、航空母舰等维持空中作战不受敌人行动影响的能力。
其中还强调了美国以空中作战能力为中心的战法观点。基于这点，研究人员对美国的战法做出了新的提炼：
(1)通过灵活的威慑行动（flexible deterrent operations, FDO）增加危机期间的存在感。
(2)在战场上依赖盟国、合作国家和其他国家的基地进入权和飞越领空权。
(3)利用国家和其他战场的避难所来不受敌方威胁的情况下部署武力。
(4)在战场上为远征部队建立和维持数周或数月的供给，并在靠近敌方领土的陆海基地和集结地点集结部队。
(5)对作战空间进行广泛的情报准备。
(6)在美国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发起进攻。
(7)攻击政府目标和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情报、监视和侦察系统（command, control, communications, computing, 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 C4ISR）。
(8)在整个战场内构建航空航天、信息和海上优势。
(9)攻击敌方部署的部队和关键基础设施，削弱其作战意志，并系统地破坏政权及其军队的凝聚力。
(10)一旦敌方部队数量严重减少、降级和进入混乱状态，就开展地面攻击行动。
(11)将精确火力技术与由信息优势和后期保障实现的快速机动相结合，以最少的美军伤亡来歼灭敌军。
(12)利用外交、信息和经济等其他能力来影响战争。
图：F-117战斗机在沙漠风暴行动后返回内华达州的内利斯空军基地。F-117在伊拉克防空系统内进行精确打击的能力是美军的一个重要优势，这种隐形空中力量和精确制导弹药的结合已经成为美国战争方式的核心部分。(Mike Baquette/DoD)
这种远征的作战模型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证明了其有效性，随后其变种作战方式应用于1999年塞尔维亚、2001年塔利班、2003年伊朗、以及2011年的利比亚战争中。自从美国国防部将其纳入冷战后的第一个主要防御战略后，该模型已经深深地融入美国军事战略中。该作战模型能够持续如此长的时间，归因于以下因素：
第一，实战有效，效果明显。该方法在实战中已经证明了其有效性。
第二，从传统意义来说，没有对手在实战中能够应对这种作战方式。
第三，该模型适用于非对等或近对等军事国家。
2. 世界在不断变化
当前，美国国防部目前面临的一大问题就是：当前的战法可能并不适用于冷战后的大国竞争。2018年美国防御战略中指出，中国和俄罗斯是美国安全的主要威胁。
相比之下，朝鲜、伊朗和恐怖主义带来的威胁和挑战相对较小。美国在处理以往这些威胁时具有两个关键的且相对独立的优势：
大量且分布广泛的盟国和合作伙伴国：扩展美国军事、政治能力，为美国各种行动提供便利和支持；
在全球部署和维持军事力量的能力：提供和平时期的威慑力，在其遭侵略时提供防御。
这些优势的目的在于在东亚和东欧等主要战场保持有利的地区军事力量平衡。在战争威慑方面，低成本和低风险的选择一般都会隐含巨大的隐藏成本和风险，这在防御盟国上也是适用的。未来美国的潜在冲突将是美国与其潜在对手的利益不对称的情形。美国需要有效地应对中国军力增长对中国台湾、菲律宾和日本的威胁，以及俄罗斯对波罗的海国家、波兰、斯堪的纳维亚和黑海盟国的胁迫和侵略。
图：美国海军一架F-14战猫准备从西奥多·罗斯福号驱逐舰上发射，以支持1999年盟军的行动。南斯拉夫无法对海上领土进行争夺，这使得美国海军舰艇能够在接近其目标的地方作战，并为北约的行动提供强大的战斗力。（Donne McKissic/DoD）
3. 当前的战法，没用了？
当前美国战法的基础和假设是把伊拉克、伊朗和朝鲜等国家当作美国安全的主要威胁，战法考虑的最差场景是同时与其中两个对手国家发生冲突。除了这些显性假设外，精确制导武器和支撑传感器、信息技术和网络等美国军事技术优势将保持不变。
这些假设在苏联解体、中国军力落后、潜在竞争对手无法构建和实现精密武器的情况下是有意义的。但是最多与两个国家发生冲突的假设也就成了美国在保持全球超级大国能力的同时削减其军费开支和力量的标杆。海湾战争确定了联合作战部队（Joint Force）在应对相对静态的威胁仍然存在一定的问题。
图：在沙漠风暴行动中，一个巨大的信息优势使得美国领导的联军能够执行“左勾拳”，这是一个大胆的侧翼机动，伊拉克的反击风险相对较小。（美国陆军）
这个世界从1993年和2003年开始其实明显就变了，2003年也是美国最后一次参与大范围内的常规冲突（战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中国崛起，解放军的现代化速度使其力量愈发强大。目前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NDS）已经将崛起的中国以及俄罗斯作为影响美国国家安全的最大挑战。但是，美国之前战法设计的假设中并没有考虑到中国和俄罗斯。因此，美国需要一种新的战法和新的军事能力。
结 论
在应对未来可能的中国和俄罗斯对抗中，当前的战法无法取得之前的效果。美国面临的安全挑战是真实存在的，也是很难解决的。因此，为了应对这一潜在威胁，需要对美国军事战略和作战模式进行分析和讨论，以设计和开发出新的适应长期军事竞争和潜在冲突（中国和俄罗斯）的战略和作战概念，以维护美国利益。目前美国军方也在积极解决类似的问题。美国国防部的Third Offset Strategy和NDS都提出了知识基础，行动号召，以及战略优先等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2019-2020财年国防预算中的方向就是对的。
但同时，中国和俄罗斯也在对美国、盟国以及其他合作伙伴国的作战中也面临真实的挑战。中国和俄罗斯的军事实力要强于伊朗和南斯拉夫，也具有美国原有对手所没有的无数战略优势，但在战略和作战方法上也存在美国军方可以利用的漏洞。比如，打击大量移动目标需要精确的目标信息和及时将信息传送给武器的能力，而中国和俄罗斯都采用的是集中式网络。美国军方在训练和改善方面花了数十年时间，这其中还包含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使如此，精确打击移动目标仍然是一个复杂的难题。
因此，美国军方无需局限于NDS的目标。而只需要对中国和俄罗斯作战方式等产生质疑即可。在后冷战时代，美国的战法是非常有效的，以至于作战中只需要减少执行过程中的风险就可以了。因此，如果战法可行，风险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那么这就是一个可行的战法。
新的美国战法需要对潜在攻击对手的胜利理论进行质疑，并分析其战争概概念的风险而不再是寻求减少风险。这一战略思维的转变是很困难的，但并不是不可行的，而且不需要大量的投入或更新技术。对对手作战问题的分析可以从现在开始，对概念和作战能力的改变可以在之后1到2个财年再进行。面临中国和俄罗斯的不断增加的压力，NDS通过安全行政命令和一系列联盟和伙伴关系来确保美国在未来70年是安全、繁荣和强大的。
报告目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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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张涛，学术plus高级评论员，专注研究人工智能产业技术与网络信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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