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建议制定“作战计划”应对灰色地带高端冲突《灰色地带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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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30日，兰德公司发布了研究简报《理解和对抗中国灰色地带策略的新框架》（A New Framework for Understanding and Countering China's Gray Zone Tactics）与研究报告《灰色地带的竞争》。

报告全面介绍了美国对灰色地带行动的理论理解与实践认识，并针对中国制定灰色地带战术分类框架，分析行模式与趋势，探讨美国可采取的应对策略，为美国政府与军方提出相关建议，如美国防部应将处理灰色地带高端冲突提升到作战层面，美空军应加强网络部队信息战的实战能力、提高在盟国网络使用性等建议，值得进一步关注。

冲突界线日渐模糊！为应对灰色地带高端冲突，将制定作战计划？

编译：学术plus高级观察员   大麦茶，谭惠文

本文主要内容及关键词1.背景与基本概念：重点关注非战争军事行动（MOOTW）概念；四个关键领域（地缘政治，经济，军事和网络）能力结合可不依赖于单一领域重大升级2.美国可以采取的应对策略：制定战术分类框架；美国优先行动领域的权重配比（地缘政治，经济领域，网络活动）

3.提出建议

①美国政府：全政府模式，统一方案标准；优先对抗地缘政治与经济领域；扩展经济、网络重点领域的多边合作；鼓励盟友提升自身能力

②美国国防部：将处理灰色地带高端冲突提升到作战层面；强化各类安全合作行动

③美国空军：投资完善ISR能力，加强区域网络防御；加强网络部队信息战的实战能力；提高美国空军在盟国或伙伴网络的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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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背景及概念

   

报告认为，灰色地带战术——回避武装冲突但超出正常外交、经济和其他活动的胁迫性行动——已经成为Z国尤其是在印太地区的重要策略。但迄今为止，对于哪些策略对美国及其在该地区的盟友和伙伴构成最大的挑战，还未达成共识。

1.1 灰色地带概念

灰色地带行动是强国在历史上和近几十年来采取的措施，这些措施往往不是直接使用军事力量进行升级或冲突，但也超出了正常的外交和其他传统的治国方略方法。报告特别提出，虽然很多时候不会直接使用“灰色地带”一词进行描述，但可以通过其它概念间接理解。如“非战争军事行动（MOOTW）”概念中，将面向外部的强制性或对抗性“非战争军事行动”描述为维稳、维权或安全守卫行动，此外应该利用非军事行为者和手段。

1.2 灰色地带战术的目标与手段

报告认为，Z国灰色地带行动的目标是：支持其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首要国内、经济、外交政策和安全目标。灰色地带行动可以平衡并改善外部环境与国内现状，并可以在地缘政治，经济，军事和网络四个关键领域向其他国家施加压力。

1.3 灰色地带战术的使用

通过将多种地缘政治、经济、军事和网络/IO(Internet Operation)活动结合，Z国则不再需要依赖任何单一领域的重大升级，而是可以在诉诸军事活动之前，先对在非军事领域施加压力的行动进行排序。此外，报告还提出Z国在非军事方面，强调地缘政治和双边策略；在军事方面，则严重依赖空中和海上战术。

2.应对策略

   

美国可以采取的应对策略

2.1 灰色地带策略分类

为更好支持美国政策制定，兰德首先设计了一个灰色地带战术分类框架，并分析了Z国灰色地带行为模式与趋势，研究其对美国在印太地区的五个主要盟友和伙伴（TW、日本、越南、印度和菲律宾）灰色地带策略的使用类型，具体情况如下图所示。

鉴于在灰色地带的广泛策略以及印太地区盟友和伙伴的多样性，报告提出进一步分析的三个标准：

（1）在多大程度上破坏了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目标和利益。第一个是基于美国的目标，优先对抗Z国的战术，这是美国寻求在印度-太平洋地区实现的最具挑战性的目标。

（2）盟国和伙伴应对和反击战术的难度。第二个指标从盟友和伙伴的角度对Z国的战术进行排名——美国可能希望帮助盟友和伙伴对抗这些国家最没有能力自行应对的战术。

（3）使用特定策略（针对一个或多个盟国和伙伴）的程度。由于资源限制，美国应该更注重，来对抗Z国针对大多数国家使用的策略。，并重点投入相关资源。

图 :按类别和子类型分类的中国战术

2.2 美国可优先行动的领域

报告针对以上三个维度分别对灰色地带行动进行分类与严重程度分级，最终归纳为“最易引起问题的20个灰色地带战术”，并对其按研究指标进行权重配比。根据美国的利益、各国的担忧以及战术使用率，美国可以考虑反击深橙色和中橙色阴影的非军事战术。就非军事战术而言，本表建议美国应大力帮助美国的盟友和伙伴对抗Z国的地缘政治国际战术和经济战术（特别是在目标地区或争议地区的经济活动）。美国也可能希望帮助盟友和合作伙伴对抗Z国的经济策略和网络活动。

• 红色为“问题”最为凸显的领域，即：地缘政治、国际经济底层战略

• 经济活动（橙色）领域问题较为广泛

• 在目标区域的网络活动也相对存在问题

表：最易引起问题的20个灰色地带战术

3.建议

3.1 美国政府

3.1.1 采取全政府模式，统一方案，制定标准

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人员或国防部应带头与各部门和机构合作，倾整个政府之力，确定一套最有问题的中国灰色地带策略或相关的衡量标准。通过确定事项的优先级，明确统一的指导方案，从而有助于协调美国政府所有机构各自的应对方案。具体可以通过场景讨论、桌面演习等方式，深刻了解战术场景及盟友的切实困难；还应将MOOTW行动公开确定为灰色地带活动，以寻求应对方案。

3.1.2 优先对抗两个领域

地缘政治与国际策略。扩大美国对国际和多边论坛的参与，以支持盟友和伙伴；加强对联盟和合作伙伴进入和参与国际和区域机构的宣传。抵制中国在现有或新的国际和地区组织中获得更多领导职位的行动。

优先对抗经济策略。重点放在盟国或伙伴领土以及有争议领土的经济活动上，例如：帮助盟友和合作伙伴限制或有效地回应那些寻求扩大或使中国对有争议领土的控制合法化的中国经济活动。

3.1.3 扩展重点领域的多边合作

经济。如总统选举时合作。与盟友和伙伴开展深入的经济合作，包括建立一个多边联盟来应对中国的经济压力，或者如果中国对成员国施加经济压力，就向目标国家提供经济援助。

网络。重点投资于帮助盟友和合作伙伴打击境内网络/IO活动。尤其是当盟友和伙伴在经历关键的领导人交接，采取该行动尤其重要。可防止或披露潜在的政治干预或社会虚假信息等情况。

3.1.4 鼓励盟友投资自身能力

美国政府应该积极地向盟友和合作伙伴表示，改善与中国的整体双边关系，并不会阻止其使用军事或其他灰色地带战术来压制其主张。相反，应鼓励美国盟友和合作伙伴更多地投资与军事和其他能力，以捍卫领土主张。

3.2 美国国防部

美国国防部应制定类似于现有行动计划的灰色地带计划，但应专注于应对一系列更升级的中国灰色地带情况。

3.2.1 国防部发挥核心作用，将处理灰色地带高端冲突提升到作战层面

国防部应在整体政府及相应措施中扮演核心角色，特别应开展跨部门密切合作，制定出类似于国防部现有的作战计划，重点针对中国处理和平时期灰色地带的高端常规冲突。虽然灰色地带的计划不必像正式作战行动计划一样详尽，但至少应该包括美国主要盟友和伙伴与Z国进行一系列高度升级的灰色地带活动时，可能采取的全面政府行动。计划还应确保有适当权力可委托至下级部门，以保证规划与执行的及时性。

3.2.2 强化各类安全合作行动

美国国防部和国务院应该考虑增加各类安全合作的活动，以加强目标国家在争议地区的存在，特别是在nan海。具体包括演习、外国军事销售、外国军事融资或其他手段。

报告认为，该区域力量平衡变化的主要原因之一是Z国补充资产的能力：通过控制的有争议的船舶，可迅速返回事件区域，通过更短的周转时间实现更持久的存在。因此应提高各国的监测能力，以迅速披露、宣传并应对Z国活动。

3.3 美国空军

3.3.1 投资完善ISR能力，加强区域网络防御

基础设施投资。美国空军应继续在印太地区建立情报、监视和侦察基础设施，提高区域网络防御能力，进而更好地进行识别和归因、并打击对手网络/IO战术。例如，空军可以寻求长期以以色列空军为中心的安全合作，包括机构支持、训练和演习，以及潜在的外国军事销售或能力发展。

现代化投资。空军还应投资于ISR处理、利用和分发(PED)能力的现代化，以确保整个地区收集的数据实时共享，以支持美国和合作伙伴的作战决策。目前情报收集和情报共享能力的缺乏，限制了域内感知和识别和确定灰色地带活动的能力，并限制了与盟友和合作伙伴合作的机会。具体来说：

• 空军可加强专业交流，重点开发一个类似于Link-16可实现信息是自动快速交换的网络，以增强态势感知。

• 联合美国航空运营中心或合作国家，连接作战中心以促进美国和部分盟友和合作伙伴之间的情报融合和共享态势感知。 

3.3.2 加强网络部队信息战的实战能力

美国空军及网络部队采取更多措施来宣传和打击信息领域的灰色地带活动。然而到目前为止，美国对在信息领域的敌对战术的反应始终十分不协调，仅侧重于检测，而不是反应。

3.3.3 提高美国空军在盟国或伙伴网络的使用权

美国空军应该寻求适当的当局和与伙伴国家达成协议，允许空军网络人员使用伙伴国家的网络。有了当局政府的允许，美国的网络保护团队可以通过共享网络安全经验来帮助识别恶意软件，以改善合作伙伴网络防御状态。如此一来，美国既可获得关于网络行为者的有价值信息（如正在使用的恶意软件类型），同时，一旦恶意软件被识别，美国还可更好地将恶意软件进行归因，确保美国和合作伙伴的网络漏洞被修补，以防止被识别的恶意软件入侵。

（全文完）

参考链接：

[1]https://www.rand.org/pubs/research_briefs/RBA594-1.html

[2]https://www.rand.org/pubs/research_reports/RRA594-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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