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论 | 查理曼的钦定布道辞——“德意志文献集成”《法兰克王国条令》第121号译释

刘寅，浙江大学人文学院“百人计划”研究员

 查理曼的钦定布道辞——“德意志文献集成”《法兰克王国条令》第121号译释

摘要：现今通用的“德意志文献集成”《法兰克王国条令》博莱提乌斯编校本第121号是一篇查理曼时代的拉丁布道辞。在两个独立的传抄传统中，这篇布道辞均明确表现出与查理曼及其立法活动的关联，在现存加洛林布道辞中仅此一例，故可视之为查理曼的“钦定布道辞”。本文梳理这篇布道辞的编校史，并结合古文书学与史学信息，论证查理曼800年称帝后发动的改革运动构成了这篇布道辞产生的历史语境。本文还提供了钦定布道辞的中文译注。 

关键词：加洛林　布道辞　条令　查理曼

一

 导言

辑录加洛林君主条令（capitularia）的中世纪抄本同时收录布道辞的情况并不罕见。但是，在所有现存抄本中，似乎仅有一篇布道辞体现出与条令之间存在古文书学意义上的紧密联系。在现今通用的“德意志文献集成”《法兰克王国条令》博莱提乌斯编校本中，这部布道辞以“某位钦差之劝谕”（Missi cuiusdam admonitio）之名被收录于“编外篇”（Additamenta）， 编号121。布道辞首先阐述了基督教核心教义，接着转向对伦理生活的训 导，最后以对告解、悔罪和布施的呼吁告终。施密特称之为一部“小型俗人镜鉴”（“‘kleiner’‘Laienspiegel’”）。阿奎利尔（Henri-Xavier Arquillière） 在《政治奥古斯丁主义》中认为这篇布道辞是反映查理曼治理观念的最佳文献。

布道辞现存于两个抄本，均为条令抄本。唯一录有布道辞全篇的是1005年制作于意大利南部的抄本Cava de’ Tirreni, Biblioteca della Badia, 4（下文简称 “卡瓦德蒂雷尼抄本”）。布道辞出现在查理曼801年《意大利条令》（Capitulare  Italicum）的序言与第3、4条目之间（第214r —217r页），以红墨书写的“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Ammonitionem domni Caroli imperatori）起首，后接黑墨书写的“最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听（Audistis）。为了我们的（nostra）拯救，我被遣来此处劝谕你们，如何过在上帝看来正义和善好的生活，你们（convertimini） 又该如何在尘世中（secundum hoc seculum）心怀正义和怜悯行事”。

10世纪意大利条令抄本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Lat. 4613（下文简称 “巴黎抄本”）载有该布道辞的残本，文字与卡瓦德蒂雷尼抄本中的版本有出入，起首是“最亲爱的弟兄们，要听好（AUDITE）。为了你们的（vestra） 拯救，我被遣来此处劝谕你们，如何过在上帝看来正义和善好的生活，我们 （conversemur）又该如何据此（hoc secundum）心怀正义和怜悯行事”。布道辞附于查理曼802年《钦差通用条令》（Capitulare missorum generale）之后

卡瓦德蒂雷尼抄本，第214r页

巴黎抄本，第91v页

（第91v页），但因一折皮纸遗失而仅存篇首数行。在两个独立的传抄传统中，这篇布道辞均明确表现出与查理曼及其立法活动的关联。现存加洛林布道辞中仅此一例。本文故将其简称为查理曼的“钦定布道辞”。

钦定布道辞的编校史十分曲折。17世纪的法国博学派学者巴鲁兹 （Étienne Baluze）是加洛林条令的最早汇编者。由于不知道卡瓦德蒂雷尼抄本的存在，巴鲁兹误把巴黎抄本中的布道辞残本认定为《钦差通用条令》 的最终条目，并自拟章节标题“关于信经的劝谕”（“Admonitio de symbolo  fdei”）。“德意志文献集成”的初代领导人物佩茨（Georg Heinrich Pertz）在南下意大利的抄本寻访之旅（1821—1823年）中从卡瓦德蒂雷尼抄本辨识出 钦定布道辞全本，后将之录入他出版于1835年的条令编校本。佩茨认为， 布道辞与《钦差通用条令》一样是802年3月亚琛集会的产物，是“皇帝的口谕（orationem imperatoris），查理曼在集会结束时以之遣返（参会的）显贵”。佩茨将卡瓦德蒂雷尼抄本中的“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读作布道辞的 标题。米涅（Jacques-Paul Migne）汇编《拉丁教父集》时收录了佩茨的布道辞编校本。佩茨去世后不久，“德意志文献集成”任用博莱提乌斯（Alfred  Boretius）重编条令，是为现今学界通用的《法兰克王国条令》版本。收录 查理曼条令的第1卷出版于1883年。与佩茨不同，博莱提乌斯虽然承认钦定布道辞“在史学意义上不失为有趣”，但认为它绝非条令，故不应被列入条令集正编。博莱提乌斯将卡瓦德蒂雷尼抄本中布道辞的开篇“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读作正文而非标题。这样一来，布道辞的首句就被训读为“最亲爱的弟兄们，要听好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博莱提乌斯认为，这篇布道辞源出于查理曼遣往意大利（根据抄本制作的推断）的钦差在地方集会上的发言。

从巴鲁兹到佩茨再到博莱提乌斯，钦定布道辞的编校史同时也是对它的文本性质的阐释史：从《钦差通用条令》的末条，到802年全国集会上颁布的“皇帝的口谕”，再到钦差在地方巡查中的演说。如一位新近研究者所言，身为法律史学者的博莱提乌斯苛求法律文献与宗教文献的区分，他的编校将钦定布道辞剥离了它的抄本语境，即它的“条令语境” （Kapitularienkontext）。

如前文所述，在卡瓦德蒂雷尼抄本中，钦定布道辞被穿插在《意大利条令》的序言与条目3、4之间。该条令颁布于801年6—9月，距离查理曼800年圣诞日 在罗马加冕称帝不到一年，是查理曼以皇帝身份发出的首部现存条令。查理曼在从意大利返回法兰克前，以此条令完善意大利法律。条令序言翻译如下：

以耶稣基督我主之名。查理，由神圣意愿加冕、统治罗马帝国的最祥和的奥古斯都，致由仁慈的我任命领导意大利诸行省的所有公爵、伯爵和王国的所有地方官（gastaldiis）。我主耶稣基督道成肉身的第801年、 第9小纪、我统治法兰克的第33年、统治意大利的第28年、任执政官 （consulatus）的第1年。

当我为了上帝的神圣教会和管辖诸行省而来到意大利时，各城中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争议（quaestiones）被呈送至我面前，有的关于教会事务，有的关于世俗的公私事务。其中大多可以通过宣读罗马法或伦巴德法典中的适用法条来迅速断讼，但其中一些案件却让我在裁决时踌躇良久，适用它们的法条要么被立法者们（legislatoribus）彻底忽略了，要么被后人遗忘了。有鉴于此，为了我自己和上帝托付于我的人民的利益， 我着手根据事项和时间，增加那些我的前任意大利国王在他们所颁布的伦巴德法律敕令中所忽视的内容，即添补法典中所缺但却必要的条目，从而使对疑案的判决可以依从我的君主权威的裁定，而非任何法官的武断。

《意大利条令》条目3、4的主题分别是对逃避军役和庇护歹徒行为的惩处。与卡瓦德蒂雷尼抄本基于同一条令集祖本的抄本Vatikan, Biblioteca  Apostolica Vaticana, Chigi F. IV. 75（约1000年前后），同样将《意大利条令》序言与条目3、4相连缀（第72v —73r页），但其间并无任何插入。卡瓦德蒂雷尼抄本的编制者有意将同样的查理曼个人口吻呈现的钦定布道辞与《意大利条令》序言并置，两个文本分别体现了这位君主对属民的司法生活与宗教—道德生活的关照。因此，卡瓦德蒂雷尼抄本中的起首“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应当被视为布道辞标题，而非正文。

802年，从意大利返回法兰克的查理曼在亚琛连续召开政教集会，发动全面改革。《钦差通用条令》记录了他的改革举措。根据该条令首条：

最祥和、最笃信的主上查理皇帝，从他最睿智的显贵中选择，并派遣最智慧之人，既有大主教，也有其他主教、可敬的修院院长与虔诚的平信徒，前往他的整个王国，并通过他们使所有属民依照正确的律法生活。对于现存法律中有违正确和正义的地方，他还命令他们尽心调查并向他汇报，因为他希望能在上帝的襄助下加以改善（meliorare）。不应有人胆敢凭借心机或诡计破坏成文法（很多人惯于如此），或对他自己、上帝的教会、穷苦人、孤寡或任何基督徒行不义。所有人都应完全按照上帝的诫命、在公正的判决下以正义的方式生活；让每个人被劝谕在各自的职分（in suo proposito vel professione）中始终和睦……

在条令末段，查理曼期许改革将给“我的和我的所有忠属”带来“永恒的回报”。《钦差通用条令》仅存于巴黎抄本。钦定布道辞在该抄本中 紧随其后，开篇中“为了你们的拯救”与条令结语中“永恒的回报”相呼应。全篇中的宗教和道德劝谕与《钦差通用条令》颇有内容上的呼应和重合。对新晋皇帝训示天下的期望，亦见于阿尔昆802年初致查理曼的一封书信中：

上帝授予您至高的皇帝尊号（dignitas imperialis），是为了您可以领导民众并为他们谋福祉，上帝因此把武力和智慧赋予他的选民：武力可以压服高傲者并保护位卑者免于不义之人的压迫，智慧可以通过尽责的关怀统治并教导属民。神圣的皇帝啊，神圣恩典以这两份礼物，使您无与伦比地超越拥有同样名号和神圣权能的先贤，并专享殊荣。它让您的武力威慑遍及所有民族，以致过去通过征战也无法降服的民族都心甘情愿地前来向您称臣。那么，在祥和与和平的岁月中，对上帝最是心怀虔敬的您又该做什么呢？如今，战时佩戴的剑带已被解下，天下已定之时，全民因您的命令齐聚，在荣耀的您的王座前急切地静待您的权威向每个人训示，以绝对的尊号（omni dignitate）宣布正义之事（iusta  decernere）、 训 示 合 规 之 事（rata praecipere）、 劝 谕 神 圣 之 事（sancta  admonere），使每个人都可以带着永恒拯救的诫命，心情愉悦地返家…… 众所周知，基督教民众（populi Christiani）的君主需要知晓一切并宣讲 上帝所喜爱的道理。其他任何人都不该比皇帝知道得更好或更多，皇帝的教导能使所有属民受益。

无论是卡瓦德蒂雷尼抄本还是巴黎抄本，都将钦定布道辞置于800年后加洛林政权的改革语境中。改革由查理曼自上而下发动，全面涉及法律、信仰和道德生活，或许体现了这位君主在称帝后对自身统治职责的新理解。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中，出现一部以查理曼本人的名义和口吻向全体属民“劝谕神圣之事”的钦定布道辞，应是情理之中的事。钦定布道辞因此理应被视为研究查理曼改革的核心文献。

二

译文

主上查理皇帝的劝谕

最亲爱的弟兄们，要听好。为了你们的拯救，我被遣来此处劝谕你们，如何过在上帝看来正义和善好的生活，你们又该如何在尘世中心怀正义和怜悯地行事。

我首先要劝诫，你们要信仰唯一、全能的上帝，圣父、圣子和圣灵。他是唯一真正的上帝，完美的三位一体，可见和不可见的一切 的造物主，我们的拯救全系于他，他造就了我们所有的善好。要信仰上帝之子为了拯救世界而道成肉身，由圣灵和贞女玛利亚所生。要信仰他为了拯救我们受难而死，第三天从死者中复活，升天，坐在上帝 的右手边。要信仰他将会前来审判生者和死者，根据每个人的作为算账。要信仰一个教会，即全世界的好人的团体，要知晓，只有在此教会中坚持信仰、共融和普爱直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拯救、加入上帝的王国。而那些因为他们的罪被绝罚出教会、又未能通过悔罪回到教会的人，他们为此世所行之事是无法被上帝认可的。要相信你在洗礼中消除了所有的罪。要相信，感谢上帝的怜悯，我们每日的罪通过告解和悔罪受到宽释。要相信所有死者的复活、永生和对不虔敬者的永罚。

以上是我们的信仰，通过它你们将会获得拯救，只要你们恪守它并在善功中实践它，因为没有作为的信仰是死的，而没有信仰的作为，就算本身是好的，也不能令上帝欢喜。

首先，要全心全意、尽你们所能地爱全能的上帝，只要是你们知道可以令上帝欢喜的任何事，要永远尽你们的所能去做，上帝会助你。不要做令上帝不悦的事，声称爱上帝，却不遵守他的命令，就是说谎话的。爱你们的邻人如爱你们自己，根据你们的能力向穷人布施。要在你们的家中招待旅者、探访病弱、对被监禁之人心存怜悯。尽力避免对任何人行恶，也不要默许他人这么做，因为做的人和默许者都要承担罪责。你们要为彼此免去欠债，就像你们希望上帝为你们免罪一样。要赎回被俘者、帮助受到不公压迫的人、维护孤寡的权益。要公正地审判， 不得默许不义。不要长期处于愤怒状态。不要过度饮食。要对彼此谦逊并心怀善念。要忠诚地侍奉我们的主人。不要偷窃和做伪证，也不要 默许他人这么做。经过伪饰的恨意和嫉妒使人远离上帝的王国。你们之中（如果有了矛盾）要尽快和好，因为犯错是人的行为，改正是天使 的行为，而拒不改过是魔鬼的行为。要守护上帝的教会并为教会的事业出力，上帝的祭司们会因此为你们祈祷。要铭记你们在洗礼中对上帝的承诺和对魔鬼的作为的弃绝，切莫回到那些你弃绝的东西，而是要如你所承诺的，崇奉上帝的意愿，要爱创造了你们的上帝，你们拥有的所有善好皆源于他。

每个人都须在其所处的身份中侍奉上帝。妻子要完全持守良善和贞洁，服从她们的丈夫，远离淫乱、邪术和贪婪，因为这么做是与上帝为敌。她们要在对上帝的敬畏中养育儿子，要心怀欢愉和善意地做布施。丈夫要爱他们的妻子，不能对她言语无忌，要心怀良善地治理家 庭，要经常去教堂，要心无怨念地向他人偿还所欠，也要心怀善意地向上帝偿还所欠。儿子要爱他们的父母并尊敬他们，莫要违抗父母之命；要小心远离偷窃、凶杀和淫乱；在到了适婚年龄后，要娶一位合法的妻子，除非他更乐意侍奉上帝。

普通教士和教士团成员要认真服从他们主教的命令；不可到处游荡；不可涉身世俗事务；要守贞，要经常阅读神圣经书接受教导，要心怀上帝，认真履行教会职责。

修士要恪守他们曾向上帝所做出的承诺，不可在院长的诫命之外行事。不可从事肮脏的盈利勾当；要于心中铭记并坚决遵守章程， 要知道经中的诫命“许愿不还，不如不许”。

公爵、伯爵和法官要给民众带去正义，对穷苦人心怀怜悯，不要让金钱取代了公正，不要因私愿惩处无辜者。永远把使徒的话铭记在心：“我们所有人必须站在基督审判台前受审，为使各人按着本身所行的， 或善或恶受报”；天主说：“你们怎样评断别人，也必怎样被审判”，也就是说，“请怜悯地行事，你因此可以受到上帝的怜悯”；“隐藏的事也没有不被知道的；掩盖的事没有不显露出来的”；“凡所说的闲话，在审判的日子，我们要句句供出来”。

让我们所有人尽可能多地相互支持，使我们的一切作为都能让上帝欢喜，获得在此世之后与上帝的圣徒一道享受永恒的喜悦的资格。此生短促，死期不定。我们除了永远做好准备，又还能做什么呢？让我们记得落于上帝之手的制裁会是多么可怕。如果我们告解、悔罪和布施，天主将会是怜悯和仁慈的。如果他看到我们全心全意向他皈依，他立刻就会体怜我们，赐予我们此世的兴旺繁荣和未来与他的圣徒们一道永享的恩宠。愿上帝保佑你们，我最亲爱的弟兄们。

（查理曼大帝）

三

附录：条令抄本录有布道辞情况列表

【1】 Berlin, Staatsbibliothek-Preußischer Kulturbesitz, Theol. Lat. fol. 355（9世纪上半叶）录有叙利亚的厄弗冷（Ephraem Syrus）布道辞（拉丁译本）6篇、凯撒利乌斯（Caesarius of Arles）布道辞25篇以及若干篇作者不明的布道辞。

【2】 Cava de’Tirreni, Biblioteca della Badia, 4（11世纪初）录有查理曼“钦 定布道辞”。

【3】 Heiligenkreuz, Stiftsbibliothek, 217（10世纪中叶）录有两部布道辞， 新近研究认为作者是布拉格主教阿达尔贝尔特（Adalbert of Prague, 约982—996年在任）。

【4】Kassel,Gesamthochschul-Bibliothek: Landesbibliothek und Murhardsche  Bibliothek, 4° Ms. theol. 1（9世纪初）录有以非法婚姻为主题的教父布道辞（不完整）一篇，作者可能为坎特伯雷的奥古斯丁；以安息日为主题的教父布道辞一篇，作者不明。

【5】 Kopenhagen, Kongelige Bibliotek, Gl. Kgl. Saml. 1943.4°（9世纪末）录有所谓“神圣布道辞”。

【6】 Laon, Bibliothèque Municipale, 265（9世纪上半叶）录有若干布道辞， 包括以信经为主题的伪奥古斯丁布道辞第242（结尾部分与PL 39,  cols. 2191—2193中收录版本略有出入），以及所谓“查理曼时代布道辞范本”。

【7】 München, Bayerische Staatsbibliothek, Lat. 28135（9世纪上半叶）录有凯撒利乌斯、尼姆主教塞达图斯（Sedatus of Nîmes，506—510年在任）和伪奥古斯丁布道辞，共19篇。

【8】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Lat. 4613（10世纪）录有查理曼“钦定布道辞”残本。

【9】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Lat. 4638（11世纪）末页以更小的字体誊录布道辞一篇（不完整），作者不明，疑为后世补录。

【10】Vatikan,Biblioteca Apostolica Vaticana, Barb. Lat. 646（11世纪末）录有布道辞若干，内容不明。

【11】 Vatikan, Biblioteca Apostolica Vaticana, Pal. Lat. 577（8/9世纪）录有 以非法婚姻为主题的教父布道辞两篇，作者可能为坎特伯雷的奥古斯丁；以安息日为主题的教父布道辞一篇，作者不明。

【12】 Vatikan, Biblioteca Apostolica Vaticana, Pal. Lat. 973（9世纪下半叶） 录有“金口”约翰以斋月为主题的布道辞（似尚无刊本）选段、伪奥古斯丁以良知为主题的布道辞一篇、凯撒利乌斯以什一税为主题的布道辞33选段（抄本汇中归于奥古斯丁名下）。

【13】 Vatikan, Biblioteca Apostolica Vaticana, Vat. Lat. 5751（9/10世纪）录有以圣诞为主题的大格里高利和伪奥古斯丁布道辞，共三篇。

|本文刊于《世界历史评论》2021年春季号，作者刘寅，浙江大学人文学院“百人计划”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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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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