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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持续发展的两个月期间,人们的心情跌宕起伏,情绪的出口有的是通过文字,有的是通过与家人或友人倾诉,有的是通过社交媒体的分享。而艺术家,在这个时候,比旁人有更多一个的出口——创作。
我们邀约了七位艺术家,讲述他们在疫期的思考、生活与创作。有忧勤语,有自托语,有知足语,有悲愤语,有乐天安命语每天关注疫情发展,很堵心,无力,武汉百姓面对突如其來的灾难绝望挣扎,病疫肆虐下的炼狱般的痛苦,全家染病,治不起病,求助無門,生离死别⋯⋯太多太多惨绝悲哀,渺小的生命在痛毒笼罩下的脆弱感和无助..... 今年的疫情对我来说比SARS更难忘。原计划是节前回深圳,后来只能待在北京,也很少去工作室。疫情的过程中没有心思去做大型的创作,原来的一些计划基本上没有执行。
丘挺的手稿
丘挺的创作,醉翁亭记,纸本水墨
丘挺的创作,披云,纸本水墨
日常的生活是整理过去一些未完成的小作品。还有日课,一边读书,一边书写记录,日常的书写状态。疫情期间也创作几件作品参加三联生活周刊、嘉德、清华大学等机构的为疫区的公益拍卖。近期读了查尔斯·罗森所写的《古典风格:海顿、莫扎特、贝多芬》,以前零零碎碎翻过一些章节,这次好好的读了一下,仍然似懂非懂,但顺着罗森的指引思索下去,对三大家不同时期风格的内驱力的收放、加减的等手法的分析,在他丰富的审美经验和史学见识的引导下,能够揉合并扩展自己的一点破碎的音乐体验。另外一本是《陶渊明集校笺》,平常最爱抄读陶渊明的诗文,陶公诚如沈德潜所说:“渊明有忧勤语,有自托语,有知足语,有悲愤语,有乐天安命语",特殊时期读之可安顿飘零的心绪。除此之外,北京年后下了好几场雪,下雪的时候会在温榆河边树林中走走看看。总体而言,我关注这次疫情的时间挺多的,看到了疫情对每个人不可估量的情绪影响和社会日常生活的触动。它使整个国家处于公共危机的边缘状态,对我在今后思考问题的切入点上都带来启示。疫情期间冰逸在LACMA洛杉矶美术馆给观众讲解仇英的作品
我在研究2015年到2019年拍摄的《废墟》三部曲。很多部分都有预言的性质。当时拍摄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废墟,楼宇倒塌。今天看起来真是毫无意外。艺术的确是可以预言生活的。 我每天除了看资料,还会研究很多的关于病毒的论文和发现。疫情对我的思考是影响极大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极端的悲剧。很多都是人为的。我希望能够力所能及,能够给出自己的力量。这次瘟疫,有可能改变我的作品《废墟》三部曲的整体结构。魏东
我还在美国,原计划是在这准备一下五月份在国内广东美术馆的个展所需作品,本来计划过了春节就回去,突然暴发了疫情,使这计划推迟了。期间除了工作,更多的是关注国内的疫情,每日忧心,手在画着,心早飘过大洋了,也通过这边的机构捐钱买了医用口罩寄给国内,虽杯水车薪,也算尽了些力,唯盼疫情早点结束,回归正常,更希望在国内的朋友亲人能平安无事,相见有期⋯魏东拍摄的窗外的雪景
在自己的世界躲起来看这个世界,像是摆脱了时间。整个社会的停滞中止了几乎所有的社会活动,没有了任何的“被要求”,“被催促”。而我们早已习惯了被催促着前行,总是不得不被各种事情切割成碎片。你要参与到社会中去,社会的规则就无处不在。只要社会这台大机器不停下来,每个人都没法停下来。病毒强制性地让社会停摆,但时间却一分钟未少,每天除了在朋友圈里感同身受的愤怒、悲伤、感动,我们的时间好像回归了。苏珊·桑塔格说:“我们生活在一个表象的世界。”从过年到现在,我所有的化妆品一动未动,每天一套瑜伽服、一双拖鞋代替了附中就开始喜欢的“精心搭配”,大学时也曾经一度在寝室疯狂的搭配衣服鞋帽首饰,差点考服装设计研究生.....以至于后来养成出门必精心的习惯,即使前一刻还在工作室里满手颜料,全情投入,也一定会在出门前留出一个小时,洗头洗脸化妆穿衣试鞋换包.....不同场所应该是不同的穿着和状态,这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的要求,也似乎是我们作为一个社会人起码的礼节,无论这个礼节是多么的耗费时间和精力。吴笛笛-∞,布面油画,140×200cm,2019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或者选择了自以为愿意。虽然自由主义传统认为不受阻碍的行动,其核心是一个人的选择权,其实你会发现你在社会中看似“自主”的选择权大多是被动的。“自主可能是理智克制意愿,个人服从于某一原则或理想,也可能是由真实的自我转换成的集体意志对个人的约束,甚至出现了强迫人自由的局面。自主之下,自愿和选择的权利,要么名存实亡要么化为乌有。”记得我刚接到美院通知书的第二天,就被妈妈带到她好朋友开的一家美容店给我修眉毛教我化妆,当时我觉得特麻烦不想学,妈妈教育我说,你化妆对别人也是一种尊重,这是你进入社会的一种礼仪。约翰·斯图尔特,穆勒认为“文明的第一课就是学会服从社会”,我想第二课就是习惯服从,主动服从,或者忘记自己在服从......就像化妆已经像基因一样刻在了我的出门程序里。吴笛笛,不至于空无 No.10,420x210cm布面油画 ,2019这种服从的对象不是哪个个体,而是社会公众的整体。就像我们生活在全景敞视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无处可逃。正如福柯所说,社会无时无刻没有对作为主体的人的躯体和灵魂进行塑造。也许你遵守了社会要求,你也就不复存在了,或者说“我”向外走得越深,我就会离开我更远,消失得越干净。从本意上说,自由就是不受阻碍的形式。但有意思的是在每个人都被限制自由的同时每个人的自由却被释放了出来。也就是说,待疫情过去我们重回社会轨道之前的此刻,我们在被限制自由的同时获得了自由。每天有更长的时间和自己独处。重新感受时间的长度,面对每天涌来的各种难辨真假的消息,情绪焦虑。可以近距离的感受虚假和真实,愚蠢和恶的相伴相生,以及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在咫尺。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创作,一种是即兴式的宣泄,白纸黑字般的记录,有种阅后即焚的快意。另一种相反,在某张画上把以往工作时间段无限的拉长,完全沉入一种拉锯般的撕扯中,有些象是通过绘画的自证。避疫期间,遇雪两场,算是无常中的明亮一刻,提醒你还活着,白茫茫一片,做水彩以记之。疫情期间生活节奏没有大的改变,但比之前更忙,除工作外,照顾家人的责任重了许多。有段时间很焦虑,后来少看手机,多做实事,包括做清洁做饭一类的实事,就好多了。工作方式没有大的变化,毕竟画画是一个最不需要在物理意义上接触人的工作,但对于艺术与生活的关系会有一些新的认识。灾难也是一个反省和锻炼内心的机会。陈可,《包豪斯女孩No.1》
《包豪斯女孩No.1》,是疫情期间完成的第一张布面作品,疫情初起之时,我正在开始画这个系列,那时还意识不到后面的严峻形式。随着疫情越来越紧张,能静下心画这张画对我来说好像是某种安慰剂,画框内的世界是井然有序的,被时间滤走了动荡不安,有一种“定”的魔力。在灾难面前,艺术似乎很无用,但某种程度上又有很大的力量。《妈妈是扫地机器人》,这是一张在家随手画的小品,记录了非常时期的生活。阿姨们来不了,只能自己做清洁。我和女儿一起做卫生,一人吸尘,一人拖地。这时孩子总要求玩机器人的游戏,我俩用机器人的声音(带金属味道的发声)交谈,幻想是两个机器人在干活儿。累了的时候,就切换模式,重回人声。孩子很喜欢这个她发明的游戏,我也渐渐喜欢上了它,半玩半干活儿,心中的阴霾和身体的劳累都缓解了许多。疫情期间,孩子的纯真和无忧无虑,化解掉大人的许多焦虑,好像不是大人守护孩子,是孩子在守护大人。疫情早晚要过去,与人们共度并分享这个过程,增加了原先没有的交流。
黄宇兴
日常生活方面减少了外出吃饭的次数,更多时候在家做饭,顺便免去了去影院看电影的开销,生活费缩减了不少。黄宇兴的工作室,墙上是黄宇兴收藏的年轻艺术家李芃澎的作品经历过非典,知道疫情早晚要过去,与人们共度并分享这个过程,增加了原先没有的交流。一起经历一个事件。这期间按照平常节奏完成作品,春节和十五期间则比较懈怠,平常则每天都会有缓慢的推进。这一阶段作品的背景中出现了极光,是一对好友春节期间,专程前往北欧冬旅的事情,触发了极光在画面中的出现。极光不会照耀中国的夜空,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另外,一张持续一年多都没有完成的作品,也在这次疫情中得以收尾,署名时间就写2019-2020吧。
* 本文为原创,版权归作者所有,图片来源于各位艺术家。欢迎转发到朋友圈,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感谢丘挺先生、冰逸女士、黄宇兴先生,尹朝阳先生、陈可女士、魏东先生与吴笛笛女士对于本文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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