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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书经历

陈巧林 鸿渐风 2023-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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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书经历
文/陈巧林
 
儿时(上世纪50年代)在乡下,书是稀罕之物、神圣之物。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闻到崭新的教科书那浓烈的墨香,一股难得一现的幸福感就油然而生:到底是新社会,不再像父辈一样当放牛娃,做“睁眼瞎”了。不似如今,油墨的味道已归为“空气污染”了。
除了课本,其他被称之为书的东西很难见到。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出一本自己写的书。



生发出书的心思,是在上世纪80年代,我开始不知深浅地“”起了杂文,且陆陆续续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些“豆腐块”之后,同在一军事学院的战友、著名杂文家党玺澎先后出版了两本杂文集,对我激励较大。我们都在训练部机关工作,业余时间常在一起交流杂文创作的心得体会。他鼓励我说,只要笔耕不辍,出本书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也自我感觉良好地相信,按当时的创作进度,2000年前结集出版自己的杂文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1994年,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先是任天津水利局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党办副主任,后又到市委科技工委任宣传处长,“官样文章”之外,偶尔也公开发表篇把杂文。有一次,天津日报发了我的一篇谈干部监督的杂文,有人告诉我,上级有关部门的人在打听我的情况,问我是否和领导关系不好,有牢骚情绪。我心头一惊,创作热情大为消减。尤其是1998年底到研究所任职,2001年又回科工委,成了所谓的“厅局级干部”后,愚以为再作些“毛头小伙”口无遮拦的杂文,有些装傻扮嫩、得不偿失。因之以此为由,创作日减,最后索性停笔。2000年转眼就到,我的书却了无踪迹。回首往事,怅然若失,看来这辈子怕是与出书无缘了!

作者在家中写作

2004至2005年的冬春之季,我的父母以年近九旬的高龄,相继在100天内辞世。他们一辈子历尽艰辛,养育了我们兄弟姊妹七人。为奠祭他们,也作为家族史上一个时代的终结,二哥历时三月,写出了回忆家庭历史、儿时经历的系列文章,于2005年8月底托人将打印稿给我捎来,并嘱我将文章印出十几份,拟在当年国庆期间举行的父母骨灰安放仪式上,分送陈家众多的后人,并焚烧文稿以示祭奠。
看完二哥的文稿,我的心感到一阵阵震撼。作为我文学启蒙老师的二哥,不愧是做文章的高手。他这本定名为《陈年往事》(后改为《童年往事》)的文稿,不仅仅有文学价值——每一篇都是优美的散文;也具有史料价值——客观真实地记录了家族与当时社会的历史。我当即给二哥去电,建议他在原稿基础上,增加家族谱系、成员简历,以及有代表性的照片,编印成一本图文并茂,专供家人及亲人阅读的书。
这一提议,正好与二哥的好友、国家行政学院的张教授不谋而和。张教授积极支持,并主动承揽编排、印刷事务。二哥下定出书的决心,让我搜集照片、补写“谱系”及成员简历。我翻找早年的影集,找出合适的照片。并通知在老家的小弟沫林,将已修建完毕,尚未放进父母骨灰的墓地拍成照片传来,一并印进书里。
2005年国庆前夕,一本装帧朴实、精美,封面印有父母头像、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童年往事》问世。按照原定计划,在10月1日举行的父母骨灰安放仪式上分发给了亲友。二哥当场点燃了一本书,看着它一页页烧成白灰。书的印数为500册,不出半年,就被分发一空。



我这才知道,自费出一本书,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给我以极大的鼓舞。是不是也该出一本汇集我文章的书呢?年过半百、平淡无奇,该有点自我超越、显示价值的举措。
此议一出,周围的朋友意见不一。反对者的理由是,身居官场,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是牢骚?发泄?还是怨妇?有些人正巴不得找你点毛病哩。一旦出书,白纸黑字,证据如山,上纲上线编排你的不是,那不是自找苦吃!拥护者则认为,出书既为早年夙愿,如今有条件就该了愿,再过几年退休了,你的书送人都没人要了。要说遭人非议的事,你不出书也会有,由他说去。两方的话都有道理,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那一年春天,我陪一位我素来敬重的领导到我系统的一单位视察,闲聊中,他说希望干部都是有自己的独立思考的人,听说我过去写过一些文章,让我把有代表性的作品送他一阅。我就将手头存有的杂文10篇、散文两篇,整理、复印、装订。送出前我又认真看了一遍,这些至少是10年前发表过的作品,也许因为文从己出的原因,今天读来并没有过时、“速朽”的感觉。要是结集出书,怕还是有些许社会价值的。
恰在此时,有一位年轻朋友来访,看了我写于11年前的《关于高射炮打蚊子的总结报告》,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称他平时写总结也是这一套路,也是这些语言。这也使我感到,我的幽默,如今的年轻人也能读懂。至此,我下定决心:出书!


《杂文选刊》目录中的作者杂文标题


真要出书,首先就是怕文章的数量不够。我之作文,从来就没有文思泉涌的时候,都是字斟句酌的笨功夫。自从业余时间作起杂文,我给自己定的标准是两周读一本书,一个月至少写一篇文章。所以那些年写出的东西并不多,发表的就更少。遇上好年景,一年有10余篇见报就是幸运。心想就是加上没有发表的,怕也凑不够一本书。
于是我翻箱倒柜,清理过去的作品、文稿。发表过的文章大都留了底,没发表的就不好找了。节假日里,我埋头于发黄的稿纸之中。最后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光是杂文,就有百余篇。其中发表过的40余篇,没发表的50多篇,加上我近年创作的散文,早年创作的短诗、小说,以及自认为有影响力的政治论文等,好友玺澎说,这些文章出一本书足够啦。
经过我的挑灯夜战,认真审改(主要是错别字、标点符号的修改,以及文章发表时删改过的内容的恢复,维持文章的原貌),出版公司朋友的排版、校对,约一个月后,厚厚一摞、计有400多页的完整书稿就呈现在面前。


作者发表于《杂文选刊》的文章


接着要考虑的是出版方式:是不经出版社、不要书号的自编自印,还是由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我的初衷,是想自编自印。理由很简单,一是我的文章,不必经过出版社的审查。我知道,我的杂文,即使是发表过的,有些发表时就很困难,现在看来也未必合时宜,通不过审查相当于自找麻烦;二是我不必花钱买书号。像我的这种书,不属出版社的选题,不会为出版方带来经济效益,要出,只能自掏腰包买书号。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枉占个书号,大可不必。自己找个人排版、印出,既省钱,又不致公开发行“流毒社会”,于人于己都无害处。
我把最原始的书稿包括自序、后记一起给二哥寄去,想让他从政治上把把关,看有没有明显的犯禁之处,同时也想听听他对出版方式的意见。不几天,他就电话告知,书稿政治上问题不大,但收进杂文、散文以外的东西,显得没档次。要出,就把其他的文章都舍弃。出版方式,先争取由出版社公开出版,实在不行,再改自编自印。
我接受二哥的意见,开始在天津寻找能出我书的出版社。通过业内朋友的打听,天津书号的价格均在每本1.5万元以上,且对杂文之类的书把关十分严格,还不知要把我的文章审成什么样子,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因此一连几月,毫无进展。
真可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在我为找出版社发愁的时候,我儿时最要好的同学周伟思的妹妹、河北省社科院社会学所所长、著名社会学家周伟文,来津参加会议时顺便看我。闲聊中说起我出书的事和我的顾虑,她张口就说,你怎么不找我呀?。我这才记起,她的先生兰小宁就是河北花山文艺出版社的编辑。伟文当即告诉我联系方式,让我和她先生直接联系。
第二天我就和小宁联系上了,并把精简后的书稿给他发了过去。没想到次日上午,我就收到了小宁的回信。信中说:“好!我粗粗看了一遍,感觉很好。思想犀利、文笔老辣,且不乏幽默和想象。我认为这在杂文作家中很难得。我也算资深编辑了,像你这样不用编辑和校对‘艰苦加工’的稿子很少遇见。”
他还告知,全书他只删掉了容易引起麻烦的两段话,加起来不到100字。其它的均不需修改。往后尽管还有三审,但按惯例只是原则上把把关,不会有大的改动。书号费则是出版社的最低价。后来伟文告诉我,小宁在出版社颇有“夫子气”,平时很少求人,这次为了我的书,破例找了领导,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我与小宁无深交,只是听伟思介绍过,没想到他对我的文章有如此高的评价;也没想到文章不经修改、可以基本上原封不动推出;更没想到书号费低到了我愿意接受的程度,内心的高兴无法言表。
按照小宁的吩咐,我设计了版式,并将书稿认真校对后给他寄去。只等“三审”一过,书号下来,立即在天津开机印书。



谁知“天有不测”。就在我兴高采烈地以为“出书”梦圆在即之时,偏偏遇上了2007年初新闻出版署的“禁书风波”。小宁来电告知,为确保十七大前的安定,有关方面对此相当重视。花山文艺出版社是一家大出版社,被指定清理整顿。已出过的书要一一核查,有无违背上级文件精神;没出及将出之书,尤其是事关反右、文革等方面内容的,要严格把控。本来按照惯例,书稿由小宁审查通过,上面大略看看就放行。这一次,不仅要审,而且是字斟句酌地审。
这不禁使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作品,尽管自认没有“”什么什么,但“不合时宜”之处也有一些,且其中许多都涉及到了“敏感”话题。包括公开发表过的、我认为不错的作品,前些年推荐给天津杂文研究会出文集时,都被主编审掉过。如今碰上了这样的“风头”,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一连月余没有消息。心里着急,又不好意思多问。我想小宁也一定和我一样着急,问多了徒给他增加压力。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我有好运!
大约是在2007年的3月份,小宁来电告知,我这本书的出版流程已经启动,书稿已交至社长审查。若无问题,还需交省新闻出版局的局长终审。
我的天!一本小书,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此层层审查,恐怕“必死无疑”。我想,在天津找一家名气不大、价格便宜的小出版社,不也一样是正式出版物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辟蹊径谋“生路”。
也是靠朋友搭线,终于找到一家天津出版社的副社长,同意看看我的稿子,再决定是否出书,并指定一名资深编辑X审我的书稿。
书稿送出大约一周,X就约我到他的办公室一晤。X是一位精干的中年人,看上去比我年轻,但头上白发比我的多,算得上满头华发了。他很尽责、也很细心,审查意见都用铅笔写在了我书稿的空白处。他翻开纸页,逐一指出我文章的“不妥”、甚至错误之处。
书中的第一篇文章,是作于1993年,发表后被《杂文选刊》转载并收入《中国当代杂文精品文库》的《谁当海瑞》,首当其冲受到了“非议”。意见是:“文章以现实社会为背景,找出社会阴暗面进行抨击,文至此尚可。但其后喻好人难当,好官做不成,喻整个社会皆黑暗,与当今中央反贪惩腐不相符,似有问题。”除了这个总体断语,还在文中的“五套班子”“空调彩电”等文字处画线批注“与现实相仿”“标准配置,不具讽刺味道”。等等。
另有一篇写于1993年发表于《中国青年报》且被《杂文选刊》、《文摘报》转载过的《也谈“追星”》,在说到工人为医药费报销、工资能否及时到手发愁,农民为卖粮打白条而苦恼处,X批注道:“没有看到国家在增加城市的就业机会,减少农业税所做的努力!由于时间上的错位造成的,放在今天说不妥。”
《多些“平民意识”》一文发表于1999年。他的批注是:“是否看到胡主席、温总理深入基层与普通民众促膝而谈的场景(当然不是在1999年),如何处理好这两方面的关系?”对《渴望真实》一文的批注则是:“(1)有关‘反右’问题,中央已有结论。(2)不了解朱正的《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和戴煌的《九死一生》两本书是否存在问题?(3)邵燕祥为何人?待查!”(X编辑居然不知杂文大家邵燕祥)
还有诸如“对法制社会的不认可”,“倘若鲁迅还活着”为“有违事实的假设”等否定性批语。全书有“问题”的60余处,涉及文章40多篇。只有将这些地方全部修改,而且修改得能入编辑法眼,才能再谈出版问题。



我不是一个高傲自负、容不得别人批评的人。但对他提出的意见,我既很难接受,又啼笑皆非。10多年前发表的文章,居然也和现今的领导体系挂上了钩。杂文本质上带“”,他批注的地方,正是我的“”之所在。把这些都拿掉,还是杂文吗?还是我的杂文吗?四平八稳、低眉顺眼的“假大空”,我自己看了都恶心,还印它出来作甚?若不修改,就只能撤下文章,有价值的文章都撤了,还出哪门子的书?
他见我面有难色,就换了个语气对我说,其实您书中的观点,我个人认为完全正确,不必修改也完全能出书。但我是编辑,代表出版社来审您的稿件,就不能带有个人感情色彩,就得不折不扣按上级的要求、口径、提法来把关。我不这样审,上面审时也会这样做。这是对上负责,对我负责,也是对您负责。我们是吃这碗饭的,您的书出不出无大碍,要是弄得我们丢了饭碗,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也不是我和头头们胆小怕事,您没听说某某社的副社长吗?就是因为出了一本“问题”书被一撸到底了。现实就是如此,希望您能理解。
这一番话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人家的饭碗当然比我这“闲暇消遣”重要得多。我只能收起书稿告辞,临别时称“让我考虑考虑”。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或“”都是我做不到的。看来,这书只能自编自印地“非公开出版”了。


就在我要彻底死心的时候,大约是2007年的4月上旬,我忐忑不安地接到了小宁语调轻松地打来的电话。没等我问候,他就兴冲冲地告诉我,我的书稿经出版局局长审查已获通过。尤其令人高兴的是,社长、局长的审查,完全遵从小宁的意见,没作任何修改。据说他们其中的一位说,这样的书都不能出,还出什么样的书?
我简直是受宠若惊了。立即汇款、签合同,定尺寸、版式,联系印刷厂。下面的事,自己能够掌控,办起来就容易了。
封面设计颇费周折。一位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设计了几种方案,我觉得效果一般。遂想起一位朋友的女儿是商学院平面设计专业的毕业生。我看过她的作品,绘画、设计方面挺有才气,不妨让她试试。
她很快就拿出了初稿。让我满意的是它的整体布局,暗红底色,中间留出一道印上书名的宽横道,使封面分成三部分,很有现代气息。她选定的书名字体——古印体,庄重中露出清秀,与书名《痴话与纸钱》以及杂文题材风格较为匹配。只是书名后的背景图案、书名排列,以及“纸钱”的式样不怎么合适。
根据我的修改意见,她又提供了好几幅背景画面,我都不太满意。我以为,中间部分的背景,寓意我的“痴话”部分,亦即见了天日——发表过的作品,应该表现为赤诚、坦荡。我想起我上世纪80年代看过的一幅隐约记得叫《根》的油画,曾引起我心灵的震撼。画面就是古铜色的黄土高原,裸露的黄土、纵横的沟壑,一览无遗的苍凉,正是我杂文追求的意境。但我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幅画。只能从互联网上找了一幅内容、效果大致相同的画,并做了局部处理(以免被指为侵权),贴了上去。对原设计的纸钱也做了淡化处理。整体效果满意了,但调试色彩却让我费了不少功夫,中间部分的黄和上下部分的红,只有互相协调,才能显出大气、雅致。调了10数次,才达到预期的效果。
在科技翻译出版公司美术编辑的帮助下,用我自拍的照片,设计了书的扉页和封底。选了一张我在阿姆斯特丹的照片,作为个人近影,印在了“作者简介”的上方。这样,书中的文字、照片,基本上都属于我的个人创作了。
由于玺澎兄的力荐,我选择军事交通学院印刷厂为我印书。战友王世民教授主动承担“监工”任务,在印刷厂坐镇指挥。没想到正要开印,主印的老师傅却已买好车票,要回山东老家探望生病的母亲。我又设法为其退票、重买。开机印刷后,原定的纸张不吃油墨,只得换纸后重印。尽管印刷厂的头头都是我当年的战友,但没有世民的盯守,工期和质量怕就不如人意了。
终于,在2007年7月10日,我生命的第54个生日里,我见到了闻起来依然清香的我自己的书——《痴话与纸钱》。一种满足感、成就感油然而生。当晚,我从印刷厂提出10多本书,与战友、朋友们聚餐庆祝。我学着明星、名人的样子,在书的扉页上逐一签名,分送各朋友。席间,大家频频举杯,祝贺我新书问世,自然是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我内心十分清醒。我早就不相信“一言”甚至是“一书”“兴邦”“丧邦”的神话。自古以来那些“伟大”们的雄文也没能把这个国家民族怎么样,我一小人物的微薄小书,于官场士林、于整饬世道人心,又有什么大用?
唯一的意义是,书,证明我想过、写过、活过,也努力过了。她不过是一张加厚的名片,让新结识的朋友,看到我这糟老头外表的同时,知道这也是一个曾经胡思乱想、幽默调侃过的人。
今天,我记下这段文字,不是为了夸耀,不是为了显摆,而只是想客观地记下我的一波三折的出书经历,如实反映当代国人的某种生存状态——当然,只是像我这样的一小部分中国人。我宁愿相信,其他出过书的人要比我幸运。
2021年4月修订旧作于天津


(责编:糊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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