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福柯视角看变革主体问题-关于知识分子的使命的一些叙事

点击上方蓝字关注我们

编者按

知识分子的角色并不在于告诉人们他们应该做一些什么，知识分子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想想过去两个世纪知识分子苦心阐述的那些预言、见解、指令和纲领吧。一个知识分子的工作并不在是塑造他人的政治意愿，知识分子的分内之事是在他自己的领域中进行分析，探索，提出新的证据和假设，动摇人民的习惯、行为和信仰的方式，驱除常见的信念，采取一种新的规则和制度……知识分子的分内之事是参与一种政治意愿的形成，在这一过程中，知识分子履行作为一个公民的职责。

-福柯

作者：耀光

审核：zzzz

编辑：耀光、zzzz

      长久以来，知识分子喋喋不休地论述他们自己的意见，试图将其“灌输”给更广大的人，以及引起社会的变革，这使得知识分子在历史长河中始终自认为扮演着“立法者”的角色。最近一次红工小组对外的探讨会上，我看见了一些同志的意见，他们有些人说“现在左翼太弱小，理解的人不是很多，所以目前阶段应该特别注重对青年人的灌输。”

      我们注意到这个“灌输”的词汇，他隐含了一种先验的立场，即知识分子有权利告诉别人应该做什么，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要以一种强制的方式，使得他者-无论这个他者指向的是在左翼语境里的“无产阶级”，亦或者是更广大范围内的青年。这其实是一种等级制的观念，即是拥有某类关于意识形态知识的“知识分子”本身，相对于没有这种知识的普通人要更高级，因此知识分子应当试图用自己的“知识”去影响普通人，而普通人也应该自觉羞愧地去向这些知识分子靠拢。

      这样一种做法，本质上还是一种君主思维的跃动，传统的知识分子们缺乏对社会制度以及具体实践地考察，而下意识地凭借着脑海里冒出来的对社会的总体构想，迫切希望提出一套乌托邦式的改造社会的总体方案，并且要求普通的社会成员照办。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传统的知识分子的批判总是一种否定式的批判，总是在告知人们是因为他们的那些制度、观念、做法招致了他们自己的不幸，是应该立即铲除的祸害。

      像这样一种脱离客观实际的批判，除了沉浸在空想世界无所作为以外，就是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掌握了权力之后所导致的恐怖统治，一如罗伯斯庇尔的断头台和红色高棉那恐怖的社会实验一样，脱离了普通社会成员对自身解放和社会进步的根本的发自内心的需求，既缺乏唯物主义精神，又没有领悟到实践论的真正内涵。

      福柯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理论，向我们指向了一种更为具体客观的批判传统，即对事物的否定并非是因为它的坏的，而是说它是危险的，而正因为这种危险性，因此知识分子总是可以大有作为。为此，福柯提出了三种批判立场和批判方法，值的我们学习和借鉴。

一、具体的批判而非抽象的批判

      具体的批判而非抽象的批判是指，这种批判是可以推广的，但并非是普世的。民主自由这些价值观确实可以推广到非西方的领域，并且也在一些非西方的国家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作为一种普世的价值观，强制地要求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必须如此。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必然要符合该国家的国情。也就是说像这样的批判，它必然是基于人们具体的生活实践经验的批判，而不是基于某种抽象关系的批判，福柯认为应当将这种批判放置到一个具体的情境当中，充分考察权力的微观运行技术、策略以及战术，而批判也是对这些具体问题做出来的回应，提出对策，无论这些问题是劳动问题还是性别的问题。“重要的是细节”，特别是在多元化而又单向度的现代社会，权力、资本领域已经贯彻到了任何人的微观生活方面，倘若不对这些微观领域有所深入地挖掘和了解，那么就很难把握到社会发展的实质。以灵活地方式来做出反映，而不是致力于提出一个普遍适合的抽象法则，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

二、指出危险的批判而非代替行动者做决定的批判

      其次需要说明的是，批评者，既是知识分子本身，并不是要代替行动者做决定，而只是指出危险。知识分子本身并不是社会的大脑，而普通的社会成员也不是不会思考的躯干。在现代社会，任何人都具备着独立思考的能力，只不过这种人的主动性往往受到社会制度结构的制约，知识分子所做的应该是去挖掘和发扬这种主动性，而不是代替他们去做决定。这样的做法往往是“好心办坏事”。在近代以来的各种社会运动中，我们也发现知识分子并非是“知识”、“真理”、或者“话语”的代表，他们仅仅不过是通过构建一个逻辑严明的领域，来使得他们自身改变为权力工具，从而进行权力形式的斗争。这并不是说知识分子应该堕落为仅仅为了私利而不顾社会的利己主义分子，亦非知识分子只能无所作为。知识分子处在这样的社会中，更多应该去指出现有的社会结构存在那些危险，并非是告诉人们那里不对，而是激发人们对于公共事物的关心和思考，并且不断改变，知识分子同样需要实践他们自己的批判，但绝不是通过指挥的形式，而是更多应该亲力亲为。

三、重新理解批判与反抗之间的关系

      福柯指出，不要试图用某种理论来为一种革命活动在真理中寻找依据。批判和反抗，知识分子和普通社会成员，不是指南和操作，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关系。批判本身是一种知识分子的反抗，他和其他的反抗，比如议会上的争论、消极怠工、对上政策的自我理解、甚至于激进的社会运动等，其实是在一个内涵里面。批判是一种知识分子在具体领域内的抗争，行动和言语之间分裂的等级制就此被克服，正如社会学家们常说的那样-“话语本身就是行动”。

      回到我们的标题，变革主体是谁的问题，马克思就向我们揭露过，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因此毫无疑问，知识分子作为人民的一部分，他们不可能担任历史创造者这么宏大的角色，但可以参与到历史的能动地创造当中去，参与到社会的变革与进步当中去。知识分子在具体领域所能做的“反抗”恰恰就是他们的批判，这种批判本身就是一种行动，而且也应该更加行动化。但对于其他的社会成员，“反抗”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里我用哈贝马斯的沟通理性来阐述，反抗就是让那些“被压迫者”自己说话，为他们充权，达成一种理性的沟通状态，这样的经验中国百年来的革命历史和发展历史并不缺乏。知识分子在其中，不仅不是“立法者”，也不是“代言人”。

往期推荐：

—红工—

每天都要学习和进步

点开名片  关注我们

真 理 · 理 性 · 进 步

小编微信：AlfredLMW

b站：红工学习小组

特别声明：本文系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尊重劳动成果，转载请注明来源。

文章好看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