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罪恶--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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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是罪恶的凶手
这种小旅馆是不用任何证件或者介绍信,任何人都可以住进去的。
旅馆躲藏在一条小巷子的深处。门前的电线竿子上吊着一盏比烛火、灯笼也亮不了多少的电灯。
门很小,就像是一个把脸整个捂住只留下一只眼睛警觉地盯着人世间的窃贼。
院子小得三五个人在里面要互相缩紧了身子才能走动。
像侏儒似的低矮的二层楼。
客房是用木板间隔成的,只有做鸽子笼才稍稍显得宽敞些。
这里最方便的条件就是谁也管不着谁的自由和通宵达旦亮着的电灯--因为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属夜猫子的,不到天亮一般是不睡觉的。
来这里住宿的客人多数有两大嗜好,一是打麻将,多多少少带点儿刺激;二是侃大山,以“下流淫秽”的故事为主要内容。
这天夜里,当麻将牌哗啦哗啦响起来的时候,当房间里响起一阵阵淫荡的笑声的时候,有一间屋子却早早地熄灭了电灯,悄无声息,客人睡觉了。
有人说来这里住宿的人,如果睡得早,肯定是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
一男一女,果然不假,那男女二人此刻正在纵欲享乐……
正在关键时刻,门悄悄地敞开了一条缝儿,门外一个人影侧耳听了听,猛然冲了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把菜刀,一步就跨到床前,对准了一个人的头部扑哧就是一刀一声沉闷的“哼”叫,
鲜血就喷泉般地窜了出来……
我们首先得知的是这幕悲剧中主要演员和他们所担任的角色:凶手--张健将,无业游民;死者--王小东,农民;女人--雪燕。
张健将是个人贩子。他千里迢迢地跑到云南,以帮助找工作为诱饵,把雪燕骗到了北方的这个偏僻的小城,准备把她卖给王小东。
张健将错就错在他不该对雪燕动了真情,虽然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开始使他动心的是雪燕那美丽的容貌:细高个儿,柔软的腰肢,白嫩的皮肤,细长的眉毛下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高鼻梁下,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便发出软软的声音令人心醉神迷。
张健将软硬兼施,骗取了雪燕的贞操之后,心中便犹豫不决了:到底卖不卖她呢?
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能娶回家作妻子那该多美啊!可惜张健将已经结了婚,不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娶雪燕了。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王小东赶来了。
早就约好了的,在这个小旅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初他答应帮王小东买个女人作老婆,而且已经收了1000元钱的定金。到了交货的时候你再翻悔,以后就别想再做这种生意了。何况,原先说定的是3000元钱,他提出再加1000元(理由是货色太好了)后王小东并没有表示异议,痛痛快快地就又摔出来一摞崭新的票子。
王小东也同样一眼就喜欢上了雪燕。
“对不起了,我……我想……”王小东羞羞答答地说。付了款,他就急不可耐地要品尝这甜蜜的果实了。
“你……你混蛋!”张健将一听,如同人家要欺负自己的老婆一样,顿时火冒三丈,腾地蹦了起来,握紧拳头逼了上去。
“唉,你发什么火呀?”王小东奇怪地问。
“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呢。”张健将连忙掩饰。
“那好,谢谢你了,帮我买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王小东一边说着,一边就急切地往雪燕的屋里进。
门轻轻地关紧了。
虽然关门声微弱得如同一声叹息,但是在张健将听来却好像是霹雷般的轰响,差一点儿没震得他灵魂出窍。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坐卧不安,心中像着了火似的……
他眼前浮现出和雪燕在一起的美好的日子。
游山玩水,追逐戏耍,自从干起人贩子这一行后他整日提心吊胆、东奔西跑,从来也没有如此舒心轻松过:他眼前不停地晃动着一个美丽的胴体,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芬芳。
后悔……
“我生来就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过去他不止一次地说过。
但此时,他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儿。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酸溜溜的,有点儿像打破了的醋坛子;苦涩涩的,有点儿像半生不熟的果子;麻辣辣的,有点儿像嚼碎了一嘴的花椒……
如果他的情感仅仅停留在后悔上,还没有什么,可是后悔琢磨久了,便点燃了仇恨的火苗,如同火柴经过磨擦就会生热着火一样,仇恨是后悔在他的心中剧烈磨擦产生的火苗。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觉得此刻王小东就像是一个强盗,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恶霸,霸占了自己的老婆;就像是一个作弊的赌场老板,坑骗了自己的血汗钱……
而他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瞪着两只血红血红的大眼睛,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焦灼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爆炸了:杀人!
他偷偷溜进厨房,摸了一把菜刀,蹑手蹑脚地来到王小东和雪燕住的房间门后,侧耳细听。
凶猛的野兽在发起攻击的时候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观察猎物的动静。
整个楼上,依然如故,麻将牌哗啦哗啦地响着,猛兽凶狠地扑向了猎物--鲜血和血腥味儿,死尸;被吓晕了的女人;掉落在地上的菜刀;罪恶、凶残、野蛮、愚昧……
张健将被自己制造的这个恐怖的场面吓傻了,直楞楞地瞪着两只大眼,站在那儿好半天没有任何表情、动作。
雪燕蠕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张健将这才清醒过来。
这时候,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跑!他用力把赤身裸体的雪燕从王小东的死尸下拖了出来,给她穿上衣服,架着她的胳膊就悄悄地离开了杀人现场。
雪燕毫无知觉地、只是机械地迈着脚步,悄悄地溜出旅馆,来到火车站。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他拽着雪燕的衣服领子说:“你跟我走,要老老实实的,我是为你才杀了人的,如果被公安局抓住了,也少不了你的那份罪,枪毙我,你至少也是无期徒刑。你要放聪明点儿,咱们俩躲过这一阵子,警察破不了案,时间一长也就算了。等我弄些钱,咱俩一起跑到香港去,舒舒服服地享一辈子福……”
这些话雪燕并没有听进多少,她只知道杀了人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所以要赶快逃跑,不然公安局的人发现了,那就没命了。
她浑身颤抖,上牙磕碰着下牙,嘴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听……你……你的……”
两人上了火车。
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到何处去。
本能地觉得跑得越远越安全,于是就上了到东北去的火车。
轰轰隆隆的火车,一路吼叫着向前奔跑。
张健将提心吊胆,强忍住不敢合眼,他迷迷糊糊地思索着自己是怎么就杀了人的。
是怎么杀人的?是用菜刀吗?
其实,真正的凶手和凶器是那个人类无法摆脱的罪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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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火元 | 我的父亲黄梅文史哲 编委会顾问:周慧 刘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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