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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石:2020就要结束了,你想对它说句什么?

园地作者 一枚园地lll 2021-02-19


题图:家门口,冬日里斑驳光影中的红叶。(摄影:作者。

这一年中,我们已经见证了,太多的“不可能”,最后都变成了“可能”。



 你想对2020说什么?
——写在圣诞前夕

愚石 | 文


2020年12月17日,星期四,清冽寒冷。

清晨6:30,我照常忙碌着早餐,并打算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家人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正纳闷这么早谁会打电话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学校总机。接听,原来是紧急通知,一位老师检测出阳性,学校将近一半的教职员工都必须隔离观察,所以,17、18号临时关闭,改为网上教学。

本来,这是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两天;本来,前一天刚跟孩子们为这晚的年度圣诞表演进行了最后的彩排;本来,计划第二天周五中午的聚餐会上,我要与老师们分享自己做的西兰花炒牛肉和酸辣土豆丝;本来,放假前还会收到孩子们的一些小礼物……

学校通知。(中文大意:最后,带着深深的伤感,我们不得不宣布,一年一度的儿童圣诞活动,今年必须取消了。-一枚注)

 
学校通知中,关于取消圣诞活动的说明,流露出伤感和无奈。

取消了。都取消了。

 原计划举办圣诞活动的体育馆,现在大门紧闭。


然而,我竟然丝毫不觉得震惊,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从八月底开学以来,附近几个镇上的学区,陆续由于感染病例不断增加而相继关闭,正当我庆幸我们的“乌托邦”学校由于地处偏远、人烟稀少而得以硕果仅存时,终归还是在原定放假日期的前两天,扛不住了。

拾掇妥当,我努力回忆自己和那位老师有没有密切接触。想起来最近的一次,是星期一,在体育馆中,我们曾一起负责孩子们的篮球训练。虽然当时我们都戴了口罩,也保持了距离,可是,谁知道呢?

这一年中,我们已经见证了,太多的“不可能”,最后都变成了“可能”。

想到这里,我决定,趁着自己暂时还没有任何突发反应,赶紧回顾一下即将结束的这一年。

其实,和许多小伙伴一样,在2020年的第一天,我也给自己定下了新年的小目标。



当然,那时的我,对于接下来这一年将要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我只是把自己当时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列了个清单,简单来说——身心健康。

比如,第一、第七和第八条,都是为了身体,而第二、第四和第六条,大抵可以说,是想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吧!第三条,是因为深受那些励志姐姐们的“刺激”,虽然自己生活在红脖子地区,但也不应该过早放弃治疗吧!第五条,意在磨练自己的“佛性”。
 
老实讲,立了这个flag
(心愿清单)后,一开始我还时不时地提醒自己,但后来随着疫情的蔓延,我就逐渐淡忘,直至完全抛诸脑后。

好在,如今一一对照,除了没练字之外,其它的,好像都在有意无意之中,达到或无限接近当初的目标了。

这一年,于我个人来说,几乎没有太大的遗憾。

比如,饭量比以前小了,虽然,仍然几乎无法抵抗美食,菜碟基本光盘。

比如,每天都会看书或听书,在此,一定要多谢一帮志同道合的文友,他们经常会推荐一些精品,并分享各自的读书心得,实在获益匪浅。
 
比如,出于对疫情及大选的关注,每天都会阅读大量主流报刊杂志的相关报道及评论。

比如,由于疫情影响,居家隔离时,家人相处、谈心的时间增加了,关系越发亲密。

比如,无论世界多么喧嚣,因为专注于慈善而聚在一起的跑友们始终不忘初心,互相鼓励,所以,我一直坚持跑步,至今为止,今年已经跑了将近4000英里
(约折合6432公里。-一枚注)
 
我也很想知道,其他朋友对于这一年,有什么感想?

这时,我不由得想起,推特官方账户12月初发起的一个话题:用一个词形容2020。
 

推特:用一个词来形容2020。


曾经,许多朋友都感叹过,这一年,实在太魔幻,那么,当它开始以“天”为单位来倒计时的此刻,人们究竟会怎样去形容呢?

先来看看一些大牛们怎么说吧!

Neiflix(网飞):Whyyyyyyyyyyyyyyy? 为什……么?
 
Adobe:Ctrl+Z 撤销
 
YouTube(油管):Unsubscribe 退订
 
Zoom:Unstable 反复无常(不稳定)
 
小米:Reboot 重启
 
乐高:Ouch! 哎呦!
 
彭博社:Esc Cancel 取消

看来,大家伙儿此刻最期望的,就是,动动手指,按下Ctr+Z,把所有厄运撤销?

或者,登上一台时光机,穿梭回2020之前?

一个网友在Zoom下面跟帖:当然了,哥们儿,还真的是不稳定啊!并附上Zoom的股价图,上面显示已涨805.86%——当然,今年,不计其数的会议、讲座,都在Zoom上举行,股价不涨才怪呢!

我也凑热闹,跟帖写了一个词,是咱们的汉字:疫。

疫,一个中国汉字,瘟疫里有,疫苗里也有,取决于你用它组词时另外一个字是什么。(一枚注)

 
这个疫,是“瘟疫”的疫。

这一年中,无论身处何地,我们都无法避免地受到了新冠的影响。彼岸的中国,从年初影影绰绰的猜测,到证实后的恐慌,再到封城中的悲壮;此处的美国,最开始是觉得隔着太平洋呢,怎么都不会影响到自己吧——除了年初那会儿,也想尽一切办法为亲友、为同胞筹集口罩——然而,很快,这个以科技发达、医学昌明而自豪的国度,就因为掉以轻心付出了惨痛代价。

这个“疫”,也是“疫苗”的疫。

这一年中,从“人民的希望”,到某清瘟,只要稍有一点好消息,无论来自于官方还是民间,无论起源于东方还是西方,病急乱投医的人们,都宁可信其有。终于,岁末年尾,传来了目前为止看上去最靠谱的消息——疫苗研制成功。尽管有报道称其副作用未明,但终归是在遥遥无期的战斗中,让人们看到了一丝曙光。

也许,这个世界,还不至于太残忍,总会在人们最绝望的时刻,又不吝仁慈地展示出希望?

周四的晚上,安坐于家中的我,身旁,是亲爱的家人,当然,也少不了自己亲手装饰的圣诞树。树底下,逐渐堆满了礼物。

我们家今年的圣诞树。


我相信,许多家庭和我们一样,圣诞节最快乐的时刻莫过于拆礼物。但,今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疫情的影响,可能根本没有能力满足亲人的愿望,甚至无法和亲人欢聚在一起,而我们一家,至少,仍然“齐齐整整、开开心心。”

先生的一个老朋友,本来今年可以为其菲律宾未婚妻办理移民的,但由于疫情,未婚妻无法正常申请护照,就一直耽搁了下来。而他在这一年中,也不能过去看她。圣诞节,也不得不形单影只。
 
星期五,同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的大女儿和未婚夫在休斯顿那边买的新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会回来过圣诞了;坏消息是,我的妯娌刚测出阳性,所以,今年圣诞,小叔子一家是不可能和我们一起拆礼物了……

打电话问候了她的情况,并告诉她,我会帮他们去超市采购,放在他们家门廊处。

星期六,收到住在佐治亚州的已经93岁高龄的姨婆的卡片。每年圣诞,我们都会互寄贺卡,送上节日的问候和祝福。今年,她的卡片和以往不同,插图不是传统的圣诞装饰,而是一只大海龟。

不管它代表着健康、财富还是奇迹,毫无疑问,这一年,在许多人的生命中,都是非常独特的,正如姨婆在贺卡上写下的:

93岁的姨婆寄给我们的圣诞卡。


“这是怎样的一年啊!希望你们都健康!我还行,要用助行器,但这样我就仍然能到处走走!致以爱的问候!”

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悲喜交加,患难与共。

即将谢幕的2020,注定要在历史的长卷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我们每个身处其中的人,经历着、体会着,便如同这长卷中的一点一墨,共同编写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好的、坏的,都无法像电脑程序那样一键重启。那么,就把这一年留存在记忆里,永远不放弃希望,去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吧!


【作者简介】愚石:70后,客居孤星之州。全职主妇,兼职教师。三餐围炉,四季跑步,五味阅读,六神知著。一枚园地耕耘者。


(本文编辑:一枚)

“一半烟火以谋生,一半诗意以谋爱。”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进入安然以待的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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