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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身为母亲,我鼓足勇气写下这许多字

阿斗的梦 阿斗下墙 2023-07-22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摄影:作者)

作者:小葡萄


昨天我读了苍须老师的文章(苍须:我何幸,有此良朋),得知荞麦和黑麦一家即将远赴泰国,不由得想哭。往事历历在目,很多话要说,酝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

三年前,我们素味平生,萍水相逢,多才多艺的荞麦在百忙之中为我修改文章,让我的一篇平实的记录底层姑娘辛勤过活的文章得以发表。当时为了感谢荞麦,我把文章大部分的赞赏都捐给了她先生家乡里的一家乡村图书室。后来荞麦还帮我修改过另外一篇,并重新排版扩大字体方便阅读。荞麦的百般鼓励和激励,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身为小学老师的荞麦,她的格言是教育是生命的助力,而经历了几年的教学生涯,荞麦身心俱疲,感到不是所有的理想都能扛进现实。无奈之下,依旧热爱教育喜欢小朋友的荞麦只有再一次赴她曾经教过两年书的泰国,使自己的信念可以坚守和延续下去。对于她的选择我只有祝福,只是为那些小朋友不舍,从此他们失去一位懂他们、爱他们的好老师。

我也知道,去年的丰县女事件对荞麦的打击极大,无论是身为女人,还是幼子的妈妈,她都对她的遭遇万分悲伤和愤慨。

而她的先生黑麦,也是和荞麦同样的温润纯良。

还记得我在三年前和黑麦初加微信,还是2020年春天我们一起投稿加入了方方日记接力者行列的时候。非常巧,我是接力第36棒(方方日记接力之36:哀悼那些逝去的生命,心疼还活着的人),他是接力第37棒(方方日记接力之37:民间声音的崛起)。是他接过了我的接力棒。

我还记得当时我给他的接力文的如下留言,当时被一枚姐给置顶了:

36棒的小葡萄致敬37棒的黑麦,同是八零后,祝福您。

没错,有良知的作家就是聚焦小人物,同情他们的艰辛和挣扎,既而为他们呐喊,希望引起大众关注,以便收到社会各界的帮助和抚慰。同时也给予大众以真善美的引导,为很多喜欢奉献爱心的朋友提供帮扶对象。这样的文学有烟火气《平凡的世界》中路遥写道:就这样,每天下午,当孙少安拉完砖回到这个荒野里的破窑洞时,兰香就把饭做好了。兄妹俩蹲在这个敞口子土窑里,有滋有味地吃他们的晚饭。晚饭通常都是高粱黑豆稀饭和腌酸白菜。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想到,在这样一些地方普通人所过的那种艰辛生活呢?

“世上,只要存在着体现于法律和道德方面的,人为造成的,充斥我们社会文明的罪恶,存在着反映人类命运不同而呈现出的各种性质的人间地狱;只要本世纪的三个社会问题——无产使男子堕落,饥饿使妇女失节,黑暗使儿童衰萎——不能解决;只要某些地区尚有社会窒息的可能性,或推而广之,只要世间尚有愚昧和苦难,那么,那些与本书同属一个性质的作品,就不是没有意义的。”这样文学作品有浓浓的人情味,让人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人物,这些人这些事都与我有关。只有无比宽厚的胸怀才能写出这样一本伟大的文学作品。我们何尝不希望我们的土壤可以出好多好多这样的作家呢。这样于国于民生才真正有益处。

遗忘是真正的死亡,为了不遗忘为有记录,无论是记录哪一方面的,只要是真实的就有意义,真实本身就带着力量。真实文字的力量就是有改变人心,涤荡心灵,使人追求高尚纯净的灵魂。


因为我俩加入接力时正好紧挨着,当时就聊得多一些。跟黑麦感觉有缘,是因为他跟我都是出身农村,家境一般,他的妹妹跟我一样都是打工妹。所以,印象深刻,感觉特别亲切。他对我说,刚开始在群里只感觉你好可爱呀,但读了你的经历后,发现你在面对生活的艰辛时又是那么坚强。

此后,无论是在黑麦写的文章里或者朋友圈里,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多么热爱自然又充满童真的大男孩。他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急不可耐地躲开高楼和油漆马路,一下子跑进绿化带里尽情观看一株株富有生机的绿植。他还喜欢看雨,在他的眼光里,落雨细腻如珠串散落,滂沱如倾盆之势,似乎一个烟雨迷蒙的纯净的世界在他心里悠然升腾。

哀叹,如此广袤的一片土地,竟留不住如此思想独立和心地善良的你们。我不禁在想,难道像黑麦和荞麦这样的有理想之人,最终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远走他乡吗?!这是何等的悲怆!可是,那些走不了的孩子该如何呢?

那个高远的天空啊,请听听我们灵魂深处的呐喊吧:

“我愿意用一年的寿命换取一年的假期”,“我不想上学,我想去海边玩”......那个高远的天空啊,请分担我们内心拧尽的揪痛吧!高远的天空啊,你可曾看见那些沉重的书包,还有低垂的脑袋以及嘴里的污言秽语。你当初设立了母亲帮你照料羽翼未丰的孩子,但却没给我们庇护孩子的能力,我们在太阳的光辉下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人比我们更懂要三思而后言了。这等于是我们亲手将他们推进密室,让他们每天过着一样的生活,难得有闪光的时刻,只有日复一日的刷题,没有远方与梦想,只有那一张张纸上的分数拿捏着他们的未来。没有被尊重与包容的天性,只有在各项规章制度下的整齐划一的服从和中规中矩。

高远的天空啊,如今的时代正在拼资源、拼财力、拼心理素质,孩子不是鲜活的生命,是工具,是一堆围着轴心转的机器零部件。想到他们会一再地重复我们的命运,我很想问为什么呀,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个高远的天空啊,你究竟在哪里?

象甲书店主编说“读书使人痛苦”,是的,不读书,不知自己是被禁锢和控制的,以为全世界都一样。我们必须自带裁纸刀,必须把真实的血淋淋的事实和感受硬生生叫它们胎死腹中。大脑自带过滤网,能使用的语言极少,自我意识几近被完全阉割。

看看园地另一位作者风铃姐写的那些人间悲苦吧。人们都太忙,太疲惫了,早已顾不上关注他人的惨难了,因此,风铃姐文章阅读量和赞赏都不是很多,我心里沉重时也不愿点开,自己已然过得不容易,再看良心不堪重负。

书写是记录,是曝光、是揭露,哪怕仅仅是在能表达的范围之内的书写,也是羸弱心灵的一种释放;也是对无辜弱者的一种帮助;也是给异常浮躁的时代注入一股清泉,更具有唤醒大众良知与担当的功效。在黑暗中清醒的风铃姐坚持写不停歇,让人感佩,也催人振奋、发人深省。愿你大道不孤。

这一段时间,我连续追读了园地的多篇文章,都是关于与一枚姐相见相聚之事。有苍须老师的、沙沙姐的、南京的刘老师的、邹健老师的、平静姐以及红珍的等等诸位作者多篇不同地方、不同场景的人和景物。边读心里边泛起感动,泛起那起初相聚之时的快乐和狂喜。是啊,人群中终于遇见知音了,终于有人懂自己的梦了,这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啊,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啊。总想着把自己的那一片片迅疾而闪的亮光也书写下来,奈何缘浅字薄,终难落笔成行。既有情有爱,有相通,搁浅了心意澎湃又如何呢。

又想到风铃姐。她的情怀与文字功底我自望尘莫及,但我跟她一样,也同样喜欢写字,我身为一个母亲,环境所迫,我无法为自己孩子做得更多,于是鼓足勇气写下这许多字,替孩子向这个世界告白他们的内心。我想告诉我的孩子,你的妈妈从未放弃对你的救赎;从未忘记你所期许的世界;也从未停止对那些骤然离去的小生命的怜悯。

我想告诉我的孩子,妈妈在意识上为你们努力过,写下就是证明。有一天,你再回首,再遇挫折,你要坚韧,要充满力量,要相信再黑再暗的夜,依然还有一个超越人世万物的高远的天空,懂得你们你们的哀伤、挣扎与愿望。不然妈妈不会写下这些字,不会有风铃阿姨对人世间爱的连绵不绝的笔耕不辍,亦不会有荞麦阿姨和黑麦叔叔的出走,还有更多更多……

我们不会停止我们的努力。


【作者简介】小葡萄:坐标青岛。基督徒,八零后,俩娃娃的妈妈,喜欢文字。渴望美好的爱流溢进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一枚园地耕耘者。



聆听良知,坦鸣心声。我手写我心。
投稿邮箱:yimeiyuand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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