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引导学习者深度学习——陆俊的答案

【杨德发专栏】

怎样引导学习者深度学习（3）？

——陆俊的答案

文|杨德发（《学本式教师培训资源开发研究》课题组负责人，微信：cq-ydf，电邮：[e-mail]，欢迎各大纸媒、公众号向杨德发约稿）

杨德发：重庆市沙坪坝区教师进修学院培训中心研修员（教研员），发表论文90余篇，获奖70余次。近半年在微信公众号发表文章（视频）100余篇。

陆俊：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究磁学室科学家，博士、博士后毕业于德国，在国际性学术期刊发表论文10余篇。

前言：陆俊看了杨德发在微公众号发表的文章，觉得杨德发博学多才，是对教育有独到见解的教育科学家，于2016年12月13日到重庆万州出差之余，在当天晚10：00赶到重庆沙坪坝区，住源丰宾馆。双方于2016年12月14日早上7：30在源丰宾馆见面，并一起到杨德发办公室进行了1小时的交流，随后杨德发送陆俊去机场的路上，双方聊兴未尽，继续在“专车”上作了进一步的交谈。以下是杨德发与陆俊聊天的记录，未经陆俊本人审阅。

杨德发：陆老师，您带研究生了吗？

陆俊：我主要是从事技术实验这一块。我现在对数学也很感兴趣。

杨德发：从事技术实验这一块很容易出成果、出专利。

陆俊：我研究的目的主要是想知道未知世界的奥秘。

杨德发：您这个是科学研究的最高境界，旨在发现真理，从研究本身中获得乐趣。前几天在微信上看到清华大学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的一篇文章，说科学研究有三个境界：短期功利主义、长期功利主义、内在价值非功利主义。您的境界已达到最高境。我现在想把自己写的《科学汉语丛书》等十多书出版出来，按现在的国家出版政策，要花五十多万元，我不可能拿养活老婆孩子的工资来出书，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找，所以仍有功利心。

陆俊：看了您讲的《磁场》，仍然很不错，但没有您上次讲的《动量》那么系统、紧凑，还有一点小瘕痴。

杨德发：上次讲《动量》是对着录像的人一个人讲的。这次讲《磁场》下面有几个职初教师，讲的时候有较多的调侃，所以看起来比较松散。请陆老师指出存在的问题！

陆俊：均匀辐向磁场的磁感线分布不像您讲的那种呈交叉的像车轮辐条的那种，而是不交叉的像女人的腰线一样的曲线。（边画图边讲解）

杨德发：我是照课本讲的，其实对真实的均匀辐向磁场的细节，我还真的不知道。磁感线不能相交，像课本那样磁感线就相交了，确实说不通。

陆俊：还有就是通电螺线管旁边的小磁针，应该是超短磁，也就是它本身的磁场比较弱，不影响原磁场的分布。

杨德发：这个小磁针就像电场中的试探电荷，体积很小、带电荷很少，不影响原来电场的分布。

 （图为陆俊先生亲笔画）

陆俊：做学问也有层次问题。前几天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公众号上传了朱清时院士的一篇文章，说物理与佛学汇合了。不理解的人说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以目前体系来看，学问可分为理学，派生出信仰、宗教等精神层面的东西。工学，怎么把一个东西做出来，做好。用学，消费怎么使用。物质与精神结合也许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提高认识的层次，将自己的层次与科学认识相耦合，或许可以解释场、佛、道这些问题。

杨德发：我们看问题，首先有个立场问题，比如我们面前这根塑料凳子，从顺光的一面拍照，照片就是亮的，从逆光的一面拍照，照片上就有阴影。赤道附近的人（印度人）、温带人（中国人）、寒带人（英国人）对世界的认识是不同的。

其次，有个人认识的层次问题。人生如登山，有些人在山底，有些人登到了半山腰，有些人登到了更高的山肩，有少数人登到了山顶，他们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在低处的人看不到高处的人看到的世界，如果没有开放的心态，就会说高处的人在吹牛。我群中有个***老师，老说杨德发吹牛。其实，我只不过像牛那么踏实地积累了50年，现在能做到厚积薄发吧了！我现在的能说会道，能下笔如有神助，也是牛吹，不是吹牛。深度学习就是要不断地提高我们的认识。比如，我们面前的这根塑料凳子，文盲看到它晓得它是凳子，可以坐人，仅此而已。一个学过初中物理的人看到它就知道它是由分子构成的。一个学过高中物理的人看到它的分子是由原子构成的，原子又是由原子核和核外电子构成的，原子核是由质子和中子构成的。一个学过大学物理的人看到它知道质子和中子又是由更基本的粒子构成的，大学中有门课叫《粒子物理学》，专门讲这个。前不久在一个培训班听过重庆市唐果南老师转述朱清时院士的观点，朱清时院士证明了佛教《心经》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是物质，物质内的分子与分子之间有大量的空隙。分子是由原子构成的。原子核很小，直径仅为原子直径的万分之一。原子核内的质子与中子之间也有大量的空隙。构成质子和中子的基本粒子更小，它们之间也有大量的空隙。我们面前这根塑料凳子，在我们眼里它表面上是这样，其实它的内部大部分是空的，所以“色即是空”。反过来，这空空的塑料凳子，在我们眼里有一定形状、颜色、大小的，所以“空即是色”。

陆俊：您是从事教育科学的，我以自己的经历和您交流一下我对教育的看法。（边说边摸出衣袋中的小本子，翻看要点）

第一，首先要启发学生自己教育自己。我很幸运，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博士后均遇到非常牛的老师，他们只给我任务，不给我限制，对我的态度很开放，给了我自己发挥的空间。像这样在老师的启发下学生自己教育自己，学生就能从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入手进行深入的研究，从而能在研究中获得乐趣，再苦再累就不知疲倦。

杨德发：是的，爱迪生结婚那天晚上没有回家，新娘最后在实验室找到了爱迪生。

陆俊：第二，学问与行动结合，让学生体验知识发现、发生、运用的过程，享受过程。不要老是在书本上学，在那里空想。要在体验中创造。

第三，要善于学习别人的亮点。我自己接触的人比较多。一个人，一件事物，不是固化的。90%的缺点，10%的亮点，有人会找一个借口，滚蛋。我那怕他99%是错的，1%是对的，1%的亮点，我也认可。我能从别人身上学习亮点。

杨德发：是啊！每个老师都有优点，都有缺点。如果一个学生老盯着老师的缺点不放，就会遮盖他看到老师的优点。聪明的学生尽量吸引老师的优点，包容老师的缺点。我们去一个学校观察，比如您今天看到我们重庆市沙坪坝区教师进修学院来，如果与中科院比，可能什么都不如，但只要您在我院看到一个亮点，也不虚此行。如果我们关闭掉心灵，就不能接纳别人的优点，这样于自己的进步是很不利的，更不可能引发深度学习。

陆俊：第一步调动学生的兴趣，让他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找答案，就会引发他的深度学习。教师要把学生放在中间。

在信息爆炸、网络文字泛滥的时代，写的人水平有限，垃圾多，片面认识多。有些专业的文章，但未站在读者的角度。具有一定的思考力、写作力来写的一线科技工作者，挑证据，经常错误地引导读者。这些文章无法提升读者的认知水平。没有全面的信息，造成别人片面的理解。别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观点。深度学习真是第一位的，美是第二位的。现在许多脸好看的伪概念，比如温室效应、雾霾等。每个概念的成立都是有条件的，如果在更大的尺度来看温室效应，也许温室效应正好是系统摆到暖处，当系统摆到冷处时，温度自动地降了下来。也就是温室效应不需要人为的治理。

杨德发：根据大爆炸学说，宇宙在膨胀，总能量要分布到更大的范围中去，总的温度应该是降低。对概念的深入研究本身就是深度学习。

陆俊：雾霾或许是由于油不干净、煤不干净造成的。怎么防止雾霾？口罩防雾霾效果好吗？雾霾对人的影响，颗粒能穿过人的肺，对身体伤害很大。我想利用人自身的功能来防止雾霾。当雾霾进入鼻腔时，鼻腔中形成的鼻涕、水气是对付雾霾的第一道屏障，用物理方法延长鼻腔，不需戴口罩也能防雾霾。我回北京之后让研究室的人员做实验试验一下，可否利用仿真鼻腔防雾霾？

杨德发：可否在鼻腔内装一个过滤网，有磁性的，隐形的，表面是橡胶与鼻腔自动紧贴的，让雾霾经过这个过滤网时被净化，进入肺里的是基本干净的空气。这个过滤网暂名“磁性鼻塞式空气净化器”，将净水器滤心原理迁移至鼻孔内滤空气。您回北京后可组织人员尽快做出来。

陆俊：我本人理念虽是尽可能做减法回归自然本性，但我不排斥产品和医药，而是愿意帮助相关同志推动其更新更精，社会上有不同层次就有响应的需求，多元化有生机。拉屎一下拉出去、冲出去，会产生个扩展的应力导致肛裂。十男九痔，女性得痔的也很多。用自身的意识控制肛门括约肌，出屎时挤一下，使屎不是一下冲出去，而是一段一段地慢慢出去，人为地加一个内应力，靠自身的功能就可治好肛裂。

杨德发：Physics，这个单词怎么翻译？

陆俊：物理。

杨德发：Physic，这个单词怎么翻译？

陆俊：不知道了。

杨德发：翻译为“医学，医术，泻药；给…服药，治愈”。在化学发明之前，中医、西医都是用物理方法治病。中医靠砭石、按摩、针灸等可以治愈很多病。我自学了中医，也看了一些西医书，我们家的人生病了从来不去医院，一般自己在家中用物理方法就可治好。西方医学在化学发明之前也有推拿按摩治病。所以Physic表示医学，Physics表示物理学。

陆俊：加个s是不是表示物理学是在古代医学的基础上向科学的方向发展起来的？

杨德发：应该是吧！我买了本保健操方面的书，上面介绍了几百种体操，用于防病、治病，也有肛门操。通过做肛门操，可以提高括约肌弹性和应变能力，从而防、治痔疮。我们的颈椎、腰椎都有保健操。学生要能深度学习，首先要身体健康，头脑清醒。我的小儿子我从小教育他要强身健体。我教了他中华武术。

陆俊：您还会中医、武术？

杨德发：武术是在重庆师范学院读大学时在重师武术协会学的，大三时比赛我还得过三等奖。我们的师爷是与杜心五齐名的大侠吕紫剑，教我们时他95岁，前几年才去世，活了120多岁，可能是中国近年来寿命最长的人。据说他每天吃天条蒸鱼。

陆俊：中医、武术是国宝。古代也有很多关于磁现象的记录，但止于记录，没有像奥斯特、安培、法拉第、高斯他们那么系统地用实验（杨德发注：实验法）进行研究而得出定量公式，直到麦克斯韦方程组达到高度抽象的理论高度（杨德发注：数学方法）。

对现象的认识，有实验方法，有理论方法（数学方法），两个方法结合就能做出科学发现。还有宏观视角、微观视角，从宏观视角到微观视角就能加深认识的深度。有定性研究、定量研究，定量研究就能精确的认识世界。

杨德发：我有一年订了三本中医杂志，那些中医杂志发表的每一篇文章都有治愈率、有效率、无效率等统计数据。我国的教育研究远没有达到中医研究的科学程度，很多搞教育学研究的人，高中读的文科，没有理科的科学思维，既不会用统计的方法进行研究及对数据作出解释，也不做教育实验及收集实验数据，逻辑上也不严格遵守形式逻辑的推理。包括《教育研究》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其科学性大多都没有经过实验检验。一种教学方法，可能对最后10名学生特别有效，也可对前10名学生特别有效，还可能对中等的学生特别有效，不可能对全班所有的学生都特别有效。给出统计数据及其解读才是科学的。我院在龚雄飞院长的带领下正做基于数据实证的教研转型升级，目前应该是处于全国领先的。

陆俊：中国科学的复兴，包括教育科学的发展，要借鉴西方的先进做法。

杨德发：磁化水的原理是什么？

陆俊：从水的结构、拓朴效应、平均自由程、分子动力学等角度去研究。

杨德发：上学期我用一支签字笔对一个初中生讲了一遍初中物理。签字笔的笔尖在那个学生的文具盒的磁铁上摩擦之后就被磁化了，可以粘在磁铁上，其他部位不能磁化。当时做了之后那个学生很惊呀。这次惊呀体验让那个学生重新燃起了对物理学习的希望，后来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一所重点高中。我后来在家中又讲了一遍，录像之后发给了江苏省教师培训中心作为初中物理教师培训的视频教材。

陆俊：摩擦只能最方向摩擦。您的教学融会贯通，得心应手，确实很不错！

杨德发：王淦昌在清华大学读书时，他的老师要他测出清华大学校园所在地氡的含量。这个实验放到现在全国所在大学物理系，一般的本科毕业生仍做不出来。因为空气中氡的含里很少，且是不活泼气体。

陆俊：他的老师是叶企孙。王淦昌先生是测量氡放出的γ射线的多少来推断空气中氡的含量的。

杨德发：是的。难度很大，一般人做不出来。王淦昌后来随浙大迁移至贵州媚谭，李约瑟到那儿看了他们的研究，带了几篇论文发表在英国的《自然》杂志上。当时媚谭的浙大被李约瑟称之为“东方剑桥”。实验对加深学生对学习的理解作用很大。前不久在微信上读到杨振宁、李政道提出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不守恒定律，没有人能做出实验来证明，他们急得团团转。后来吴健雄女士在实验室做出来了，证明了弱相互作用下宇称确实不守恒，杨振宁、李政道很快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读到这儿，我的眼框就湿了！爱因斯坦提出的广义相对论，推算出水平近日点进动的理论值与实验相符很好，当时爱因斯坦兴奋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实验对愉悦学生的身心，激发学生大脑产生多巴胺（支配学习者克服困难进行深度学习的激素）大有裨益。

陆俊：现在看来，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不守恒，是有条件的。可能在更大的尺度下宇称是守恒的。

总结：从上面杨德发与陆俊的对话中，我们不难发现，要引导学生深度学习，须：

1．引导学生自己教育自己，让学生自由发展。中国研究自我教育最强的是北京教育学院的退休教师冉乃彦，大家可搜这个微信公众号rnyzwjy关注学习。中国只重视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忽视自我教育。真正的教育是自我教育。周国平对此也有充分地论述。我的这么多丰富的知识是哪个教的？是自学的。如果都是参加培训学习学得的话，学费是个天文数据。我泡在图书馆或书店自学，花不了什么钱。即使在当当网上买书学习，一本书也就四五十元钱。如果让一位培训师讲一本书的内容，要交多少学费。所以，自学是最省钱最效的学习方式。要引导学生进行深度学习，就要让学生学会自学。

2．提高认识层次的过程就是深度学习。让享受过程。

3．实验方法、形式逻辑的推理方法、数学方法等科学方法对深度学习和科学发现都是至关重要的，学生掌握了科学方法才能顺利地深入思考下去。

4．培养兴趣才能引导学生深度学习。学习的离不开体验，当学生体验到学习的成功时，大脑内的多巴胺（支配学习行为的激素。人的行为是受激发支配的）旺盛地分泌。

5．人的身体和人的大脑都有自愈能力，充分调动人体的功能和人脑的功能才能实现深度学习。

6．中小学教师要掌握实验法、形式逻辑的推理法、数学法（如统计）等科学研究的方法并教会学生这些方法。从事教育科学研究的人要用这些方法来进行教育现象的研究，让教育学真正成为一门科学。

后记：作为科学家的陆俊先生百忙中挤时间绕了很大一个弯到沙坪坝来和杨德发聊他对教育的意见，令杨德发十分感动！聊的过程中杨德发用笔在纸上作记录，今天的文章是根据聊天记录整理而成。不当之处由杨德发负责。再次感谢陆俊先生对教育的关心！

书于：2016年12月14日星期三晚22：19

（本文为杨德发、陆俊先生原创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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