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黛青塔娜:这是我的落地时间,我降落了
本期嘉宾:黛青塔娜
这是归心之旅第52位专访嘉宾
黛青塔娜
HAYA乐团主唱,词曲作者;
蒙古族,出生于青海省德令哈市
黛青塔娜:这是我的落地时间,我降落了
一束光从窗外斜照进来,塔娜的皮肤被照的发亮,饱满的额头和双颊格外明艳。她扎着两条辫子,看上去像少女般明媚。我们坐在排练室的地毯上交谈,中间搁着一壶红茶和一盘金黄的橙子。
这是塔娜做了母亲后我第二次见她。上一次见,她的女儿波妞还在怀里抱着。波妞是一个神奇的孩子,我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怎么神奇呢?她卷卷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特别定,仿佛能洞穿我的所有心事,让我完全不敢怠慢。那时的塔娜多了好些白头发,她的妈妈才仁卓玛心疼地催她赶快去染一下,但她喜欢这样的发色,“很好看,有味道”。
这次再见,波妞已经扎着小辫儿穿着花裙子在户外跑跑跳跳了。塔娜做了新发型,松开头发的时候,有点朋克,又很女人味。我只能用明艳照人来形容,她的状态好极了,皮肤透亮饱满,洋溢着幸福感。
今年五月,HAYA推出了新专辑《Link》。Link的意思是连接、联结。女儿的降生,带给塔娜“生命被重组”的感觉。她开始思考,如何真正尊重和呵护一个人,尊重每个人的独特特质和界限。在专辑封面,塔娜写下这样一段话,“打破疆域和界限是暴力的,音乐承载的是爱,它不需要改变任何人。它只是伸出爱的触角,等待你的连接。”
2019新专辑《Link》
整张新专辑里,她的变化很清晰能被感知到。尤其是她自己写的那首《青海十月》,我特别喜欢,明显感受到了一种温柔和松弛。听不到呐喊般的高音,取而代之的是低吟浅唱,就像封面上那只吐着舌头的大猩猩,伸出它的手,温柔地摸了摸你的脸,然后暖暖地看着你。塔娜说自己以前唱歌属于用力过猛,现在回头看,就算《苍狼大地》或是《迁徙》,都可以用新的方式去演绎。
我们的聊天中,塔娜好几次提到成为女人。尽管从前的塔娜在我眼里已经很女人了,但她做了母亲,对“女人”这个词有个全然不同的体会。
“我觉得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之前都是女孩,当她当了母亲以后,就开始做一个女人。”
成为人母,是值得欢庆和赞叹的事,但这个过程对塔娜来说,并没有那么简单、轻松。经历了26个小时的阵痛,几乎是踏足生死边缘,才产下健康的女儿。波妞出生后,塔娜开始潜水般深入探索一个更真实的自己。“我到底是谁?我是我爸爸妈妈的组合吗?还是我有些别的什么部分?” 探索的过程伴随着许多痛苦和不适,那阵子她对父母和家人都失去耐心,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严重的时候,“一件小事都能让她情绪崩溃”,完全体验了什么叫山崩地裂。后来意识到,那是产后抑郁。
全胜为了治疗塔娜的产后抑郁,送给她一份特别的礼物。那是来自蒙古国的古老方法,一个盒子套一个盒子,层层包裹下,最里面是两颗石头。两颗石头代表着塔娜当时的两个心结:奶水没有了,心爱的猫走丢了。全胜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垃圾桶,跟塔娜说,“我希望这两块石头把你内心所有的不舒服都带走,你把它们丢到垃圾桶吧。”塔娜握着石头哭了好久,最后丢到了垃圾桶里。她说这个礼物治愈了她很多,也正是因为家人的支持和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她得以从抑郁症中完全走出来。
听着塔娜的故事,我在心里感叹她的幸福。她能够完整地走完一个自我疗伤的过程,身边有懂得聆听、体贴包容的爱人,有爱她的父亲和母亲,有可爱的女儿,还有自己钟爱的音乐事业,有多少人能像塔娜一样幸福呢?
可是幸福者也会嫉妒,塔娜对此并不掩饰。有次和全胜聊天,她告诉全胜,自己是多么嫉妒一个人,心里希望他诸事不顺。说出来之后她开始笑自己,然后就觉得没啥了,好像也没那么烦那个人。我佩服她如此诚实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把内心幽暗的一面拿出来示人。
塔娜说成为母亲后自己发生了很多变化,最大的变化是“宽广了许多”。从前她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感受世界里,写些喜欢的歌词,脑子里总有许多灵感和创意,“像女神一般飘在空中,不食人间烟火”。而现在,她开始学习看见和体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油盐酱醋开始,双手双脚站在大地上。这对她来说弥足珍贵,“是一次真正的生长,是我的落地时间。”
除了演唱和创作,塔娜开始主动替丈夫全胜分担许多具体的事务性工作。从前她很烦这些事情,后来她意识到那只是自己的情绪在作祟,“其实没有任何事情是消耗人的,消耗人的永远是内心的抗拒。”她开始非常享受来到手边的任何一件工作,从前在电脑前无法安坐超过十分钟,现在坐个大半天也不觉得累。有趣的是,反而全胜享受起了”主内“的生活,从原来不做家务,到现在会把床单铺平整,倒垃圾,清洁地板,做的不亦乐乎。
六年前我们做过一次访谈(原文《黛青塔娜: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在,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当时我提到很多评论说HAYA的音乐有疗愈性,塔娜说了这样的话,“我的音乐不是为了治疗或者疗愈别人,不可以这样想,至少我认为没有必要这样想。”六年后,再聊起HAYA的音乐,塔娜主动谈起了疗愈。她说自己原来太骄傲了,“如果音乐可以抚慰一个人的心,足矣了。你听到它的那一刻,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很好的音乐,很好的事情。”
八月末,塔娜和HAYA乐团会在北京的北展剧场带来专场演出。这是她为人母之后,在北京的首场演出。我特别期待。我相信这次的演出会很不一样,她会把现在内在的力量、心里的爱,对生命的体会,都以音乐的方式延伸出来,以温柔的触角,和听的人连接。那一定会是一段美而温柔的HAYA时间。
对话
对话黛青塔娜:
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之前都是女孩
问 | 涵予
黛 | 黛青塔娜
问:你说有了女儿之后,感觉被重组了,这句话怎么讲?
黛:我觉得一个女人可能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角色是成为母亲。以前我不理解这个话,但是我现在认为好像做了母亲和不做母亲的人,是两个世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因为我在生孩子的过程中,经历了那种很极限的体验。我生我的宝宝,从开始,一直到最后把她生下来,一共用了26个小时。尤其到最后的时候,那种生和死的交替里,你在用一个很极端的形式,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在这样一个体验里,你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个一直沉睡在你心里的那个东西被激活了,就是重生了的感觉。
在这个状态里你又开始更深入地认识自己,然后你才知道你以前所有的那些东西,还依然是浮在冰面上的感觉。这次冰面裂开了以后,你又往下走了一步。然后随着孩子的长大,我开始恢复童年的记忆,我才发现童年记忆里有那么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问:哦,是吗?
黛:对,我会想起来很多我不开心的事情,回忆起我整个原生家庭的状态。以前我没有想过,以前觉得我的家特别棒,但有了我的女儿以后,我的记忆才被填补完整。就像一个失忆的人,好多小细节全蹦出来了。比如说对待一件事情,我母亲是怎么跟我讲的?然后我和我父亲母亲,我们三个人在家里的环境是什么样子?味道是什么样子?来了朋友以后,家里的气氛是什么样子?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才明白原来我的家庭给我这一生带来的影响是这么深刻。我以前觉得自己很神秘,后来才发现我大部分都是来自我的父母。
我开始探索我到底是谁?我是我爸爸妈妈的复制品吗?于是有些时候我会很没有存在感,你知道吗?你会感觉真正的你开始苏醒了。但这一度让我特别迷失,我对我的家人对自己都失去了一些耐心和友善,就变得很暴躁。然后我妈妈就说,塔娜你怎么变了?为什么生完孩子你脾气这么不好?
问:这算是产后抑郁吗?
黛:对,我有产后抑郁。那时候我跟全胜一聊天,就很容易哭,不停地哭。后来我发现这个过程我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这是一个生长的过程。我就跟我的父母亲跟全胜说,“我最近会不太好,你们就当我有病,给我一段时间,我相信我正在自我疗愈,我一定会更好的,我有这个直觉。我说你们别管我,如果你们受伤了,我先给你们道歉,但是一定不要真的觉得我变成那样了。”我觉得这个时候相信自己很重要。最严重的时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让我爆炸,我彻底地体验了一下那种山崩地裂的感觉。我觉得可能好的一点是我没有压抑它,如果我压抑的话,我真的会生病,所以我决定把它全释放出来。所以那段时间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全胜,他们承受了我特别多的负能量。但是你心里知道他们都很爱你,所以其实也是很安全。
人真的是一个往上生长延伸的状态。我以前觉得我写的那些东西,我对音乐的一些看法都挺好的,但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我就觉得还不是真的深入到生活里边,深入到自己真实的一个状态里头。
以前真的就是很女神的状态,一直飘在天上,不食人间烟火,或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感触里边。我可能现在才开始学会去做一个女人,才开始体验我生命中的这些点点滴滴,从油盐酱醋开始,双手双脚站在大地上。
问:更加真实和完整了。
黛:是,所有的情绪,我都不再去掌控它,我任由它释放。最可笑是有一次我和全胜聊天。我不知道每个人是不是这样,但是我内心中有特别阴暗的那部分,比如说我特别嫉妒一个人,或者我跟一个人有过节以后,我特别希望她种种不顺。
我以前总会隐藏这一部分,我会告诉你,我是不嫉妒人的。但那天我跟全胜聊天,我告诉他其实我多嫉妒,我多希望我不喜欢的人她做什么都不成。我把这些全部都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笑了。我就想,其实嫉妒这个能量很强大,就跟核爆炸一样,你却一直把它摁住,不告诉别人,它就会变成一种症状,有一天一定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反映出来。
问:你能说出这些我觉得好厉害,要我的话就会觉得讲出这些很没面子,很丢脸。
黛:对,现在就会觉得没关系。反而觉得我其实也不那么讨厌她,说出来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前两天我们带着孩子去参加一个活动,看演出,和老朋友相聚,喝酒吃肉。那天当了一次纯粹的观众,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放松地看着电影,陪女儿玩,我觉得这种感觉太好了。当一个观众真的很好。当一个聆听者真的很好。
我太多时候都想着如何被聆听,如何被看到,可是我发现主动地去看去听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走在人群里,不被任何人注意,只是跟树和花朵,跟朋友互动,我觉得特别特别好,忽然就很想祝福所有的人,心中会升起很美好的愿望。
以前我总是会用力过猛,太想把所有的事情做好,总想把HAYA的演出做到极致,一切都要极致。我还以为我不紧张,我还写着我们要放松,要慢下来,其实你有可能慢下来的只是脚步,但你的心依然在追逐,依然在不停地抓各种各样的东西。现在我觉得慢是你的心慢下来,你依然可以一天有十几件事情去忙,但是你的心如果真的慢下来,你会非常享受,不会带来焦虑。
问:这个变化真好,心更安定下来了。
黛:我很多时候,除了音乐以外还要做很多其它事情,包括跟工作伙伴去对接一些跟音乐无关的细枝末节的事,这些东西特别消耗我,我觉得很累。有一天我忽然体验到其实这些事情都是超级棒的事情。我意识到没有一件事是真的会消耗你,只有你的情绪在不停地消耗你,你脑子里不停生发的那些念头在消耗你而已。
所以今年我有意思的是,我进入一种状态就是所有事情到来,它再细节再琐碎,我都不累,那种感觉很好。以前对着电脑十分钟,我就会头昏脑胀,现在完全没有了。我现在觉得没有一件事情是不好的事情,都很好玩儿。
我们俩真的完全享受在陪女儿过程里,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工作的火焰在,它没熄灭。我就想,我不可以忽视我的想法,要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发现,其实工作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开始主动工作,主动替全胜去分担一些事情,帮他处理一些他觉得很心烦的事情。在处理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忽然发现我有一种身体里的能量开始流动的感觉。我第一次开始真正的热爱自己的工作。
问:就是你更想主动地为它(HAYA)创造一点什么。
黛:对,以前可能更多是被保护、被引导的状态,我自己主动的那部分就是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去写很多我想要说的话,然后大家一起创作,也就是仅此而已。从今年开始,我就感觉我接触到了那种大地的能量,我开始热爱工作,我开始愿意为乐团去服务更多的事情,而且在这个过程里我不觉得疲惫。我真的发现这一切的事情其实都是被祝福的,我也不需要把我自己多余的情绪放在里面,这些东西忽然让我的身体变得很柔软,很多疼痛也都消失了。
每天晚上我的女儿睡着以后,大概是十一点以后,那是属于我的那个世界,我就会上youtube去看很多特别棒的音乐现场,听很多我喜欢的音乐,或者我会静静坐在一个地方,去看我都在想什么。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害怕没事可做,那么害怕被人渐渐地忘记,我是那么盲目地为做事而做事。忽然看到这个,然后我一下子就不在乎了。
我觉得我今年什么事情都不做都没关系,我依然热爱工作,但是没有工作也没有关系。如果我一直在一个追逐的状态里,让别人看上去他们好忙,他们到处演出,OK,这在名利上是没问题的,但是我的内心会变得越来越贫穷,越来越匮乏。我觉得孩子应该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她的父母亲内心总是丰盛的,家庭的环境是非常平和的,这样会更好。
问:所以你在《Link》专辑上写的那段话里,你提到丰盛,丰盛的生活,丰盛的人。那段话我感觉特别舒服。所以你觉得丰盛是内心没有匮乏感?
黛:对,你不再忙碌于追逐,不再为无事可做而困扰。你很安住于当下,很享受此时此刻和家人孩子在一起的时光。如果没有家人,没有孩子,你很享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你很清楚自己在走一条怎样的路,这种清楚会让你变得非常的安静,非常的安定。
问:你刚刚说到更清晰HAYA的未来了,你心中的蓝图是怎样的?
黛:我不好描述音乐的图景,但是我觉得它应该是更加自由的,更加深入到心灵里去,越来越灵敏,越来越细腻,灵魂可以越来越轻盈。我觉得它是一个淬炼的过程。
以前我说我们做音乐不可以去想抚慰心灵这个事,但我现在觉得我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如果音乐可以抚慰一个人的心,足矣了。你听到它的那一刻,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很好的音乐,很好的事情,是应该让我去感恩的事。
而且我发现其实HAYA就是有这样的一个能力,与生俱来的一个属性。我不需要再去故意淡化它,我觉得我现在跟以前所不同的变化就在这里。所以未来不管是演出现场也好,还是录CD也好,都会呈现这个状态。
问:你写到说,不需要打破疆界,只是伸出爱的触角。我这次听《Link》中的好多歌曲,都是那种轻柔的触碰的感觉。真的很美。
黛:对,这个是我跟女儿相处的过程里我发现的。我以前总是说,我们要打破疆域束缚,打破民族束缚,反正各种打破就对了,无界是最酷的。我现在觉得其实这种说法很暴力。
你看我在跟我女儿相处的过程里,我会发现,我必须要尊重她的界限,我要尊重她有她自己的世界,我不可以做任何干预和干扰,然后去强行灌输哪怕说是为了她好。我不希望把她变成第二个塔娜或者是第二个她的爸爸。
音乐也是。为什么要打破民族的界限,我想我们不需要去打破任何东西,我们所做的就是融合,把我们认为好听的音乐给你,它没有打破任何东西。打破这个词很暴力,我觉得用“连接”就好!
问:为什么《Link》这个专辑的封面是只大猩猩?
黛:这个封面是我们设计师设计的。我们之前一直在想,如何解释什么是连接。它是两只手,是一个频率,还是两个眼神,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每次你把它具体化,它就变得特别的浅显。
有一天,设计师说他每次在做图的时候,一转身,看见他的小狗正在看他,他和他的狗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特别感动,那个眼神,就是连接。所以,当他把这个大猩猩发给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会心一笑。我不能告诉你它是什么,它就是一个发生,发生在那一刻。然后上面还有一个粉色小桃心,因为我们的设计师也是那时候有了一个女儿。然后Eric(注:HAYA乐团贝斯手)看到这设计的时候就哭了,他说大猩猩是他爸爸活着的时候最爱的一个动物。你看,这不就是联结吗?专辑封面本身已经开始有这些连接的故事,音乐不也就是一个连接的过程?!
问:你今天说了好几次,就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你觉得女人是什么样的?
黛:女人有大地的属性,她能够包容一切,然后还充满战斗力。我觉得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之前都是女孩,当她当了母亲以后,就开始做一个女人。有时候母亲是一顶伟大的帽子,把所有的事都给盖掉了。其实母亲是特别真实的,一个不完善的人,可是她要这世界上最特别的一个事情,就是去养育一个孩子。
我觉得孩子给你最大的礼物就是你开始知道该如何完善自己。你只有开始完善自己,你的孩子才能越来越好。女人真的很有意思,有的时候是战士,有的时候是母亲,有的时候又需要被人呵护,有的时候要呵护所有人,然后在自己生命的探索里迷茫焦虑,崩溃又豁然开朗,就是那样的一个过程。
问:你跟生孩子以前相比,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黛:如果说最大的变化,我真的变得宽广了很多。以前我的世界就是一个我自己的一个小世界,现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个生命,然后这个生命把全宇宙都带到了我的世界。
我真的觉得人和宇宙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它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的里面包含着无穷大,大的里面又有无穷小,我们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宇宙。
我记得怀孕期间有一次听Enya的音乐,听着听着,忽然就进入了一个很奇异的空间,我忽然能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它们被一道白色的光击中,一下子大爆发,变成了一个宇宙,变成了星云。那些画面在我的脑海里特别清楚,我就跟飞了一样。那几天我就听音乐上瘾了,每天就塞着耳机听音乐,体验那种极致的感觉。晚上听着音乐看月光,我都觉得月亮在跟我讲话,就会有那样的感觉,很奇妙。
后来等我肚子越来越大,我就越来越平凡,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没收了魔法的人。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亲爱的,你肚子里的那个是最大的魔法,都给她了。
真的是这样。我有时候看着她,我觉得她太棒了,我还不说她是天使,她就是我的天堂,特别美好。她给了我太多力量,真的。因为有了她,我真的不再恐惧了。我以前特别不爱开车,但是有了女儿以后,有一天全胜说我们去开车,以后也许你需要会开车,我说好,结果那天我开得特别好。有了女儿以后,我对很多事情特别能掌控了,对我来说不难了。她就是一个礼物,是一个小神仙。
~ end ~
8月31日北京展览馆2019“降噪”VI系列音乐会—HAYA乐团《Link》专场音乐会购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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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予,微信公号「Now 归心之旅」(原“生命是一场创意之旅”)创办人,曾就职于《鲁豫有约》、优酷土豆媒体集团,现为自媒体人,独立采访人,探访和倾听生命探索者们的声音。分享并推广古印度阿育韦达花香疗法和声音疗法,带来身心健康的自然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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