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评刊·2023-1《十月》|《夏日方法论》专辑：因为有对称，星空很平坦

读者评刊

Ⅰ 评刊范围：《十月》2023年新刊当期的任何作品。以《十月·长篇小说》2023年第1期为评刊对象的收稿截止时间为2023年4月1日。此外，一份杂志的发展离不开每一位读者的支持，您也可以写下您和《十月》的故事或是对《十月》未来的展望，我们也将选稿录用。

Ⅱ 投稿方式：以word文档的形式发送至邮箱：[e-mail]（该邮箱仅接受“读者评刊”稿件），并请一并注明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如您方便，也可以在投稿完成后，在本条推送的评论区留言，我们将优先审稿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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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立、对比、对抗中彰显诗歌的张力

——简评臧棣的组诗《夏日方法论》

河北保定读者   易州米

读完这组《夏日方法论》，由于诗题中的“夏日”二字，让我不由得想到臧棣之前写过的《冬天的捷径入门》，想到此诗中冬日的冰面与试探的脚步之间的对立关系，以及二者在不断的对抗中逐渐和解，冰面最终成为诗人笔下“一座梦中的白桥”。也正因此，在赏析《夏日方法论》时，我更关注诗人通过意象之间的对立关系，在对比和对抗中所彰显的诗歌张力。

一、对立关系在诗中的确立。在《夏日方法论》里，几乎每一首我们都能从中找到至少一组具有对立关系的典型意象。比如《西红花协会》中的“西红花”和“藏红花”、《云蒙山简史》中的“岩石”和“草木”、《躯壳学简史》中的“蝉”与“我们”、《贺兰山日记》中的“山”与“你”、《夏日方法论简史》中的“自我”与“阴影”、《以夏天的黄昏为例入门》中的“我”与“你”、《降临之诗简史》中的“夜晚”与“万物”、《阿坝印象协会》中的“寂静”与“真相”、《七月桥简史》中的“桥”与“内心”。这些对立的双方有的是具体的物，有的是变化的景，有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内心世界。诗中的对立双方，有的是如坚硬的“岩石”和柔软的“草木”这样对立的一目了然，有的是随着“夜晚”降临，被包容的“万物”与“夜晚”的隐秘对抗，无论对立是显性的还是隐性的，都被诗人以诗性之笔划清了界限。

二、在对比中揭示事物间的关联。之所以设定对立关系，必然旨在对比。只不过这种对比并非具体可视的比较，也非物理或化学意义上依凭数据的比对，而是诗人经过观察和思考之后，用分行文字呈现的诗性对比，既形象又抽象。比如诗人在发现“西红花和藏红花/没有区别中该有的区别”后，虽然“很受打击”，但还是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不同：西红花很常见，样子也很本土；但藏红花仅凭这个名字，就能感受到它散发着的传说的气息。进而诗人又揭示了藏红花与雪山的关联：“没有映衬着雪山的温柔，它就不可以被看见。”一下子让我们把小小的花朵放在高耸的雪山的背景下去审视，更显出西红花和藏红花的区别。在《躯壳学简史》中，诗人在第一行就大胆地说出：“蜕变发生时，蝉领先我们。”直接把本无任何可比性的蝉与我们人类放在进行比较的对立面上。诗人甚至认为与我们相比，蝉蜕的皮“很完整，包括透明的/无痛，以及暧昧的软硬适度；/包括轻盈到神秘的次数”。而我们则“最尴尬的所有物，/和我们美丽的肌肤紧密相连”“你很可能从未安置过你的躯壳”。这样的书写直接引发我们的思考：我们都有什么样的躯壳？它有什么用途？在何种境况下，我们会美化它、展示它、抛弃它？

三、在对抗中完成更清晰的自我认知。诗中的对立双方并非仅凭诗人的目光进行单纯比较，它们还在作为旁观者的诗人注视下甚或诗人亲自参与下展开着对抗。对抗虽然未曾大张旗鼓，但于悄无声息中的角力无论是分出了胜负还是走向和解都能使诗歌充满张力。更为重要的是，诗人在对抗的旁观或参与中，自觉地进行自我审视，并在审视中完成一次伴随创作过程的自我认知。如在《降临之诗简史》中，随着夜晚的降临，眼神、黄菖蒲、心跳、柳树都慢慢隐入黑夜，这看似无语地配合，却有着隐忍与对抗的成分，最起码诗人创设了期望中的情境，于是诗人写：“生命的氛围受困于人的迟钝，/常常会显得虚幻，但并未妨碍到/你自己就是那扇离你最近的门——”而这扇门是时间之门，与之比较和对抗的是生命之花，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生命的蓬勃与衰微，以及生生不息的轮回。我们需要在对这种对抗的体悟中，更深刻地理解生命的意义，进而去兑现内心的宁静。在《阿坝印象协会》中，面对山谷纯粹的寂静，我们的内心纠结、对抗，要想抵达纯粹的寂静，就要不断剥离，使身上的无益之物脱落，慢慢接近生命的真相，“重新看清我是谁”，从而实现人生的价值。

臧棣的诗句日常而深刻，几乎每一首都能引发我们的深思。所以对于他的这组诗作，我仅从对立、对比、对抗的视角进行试论，难免陷于片面和浅薄，最多算作我对他诗歌空间的管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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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2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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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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