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隐士》5：山里无高人 ▎杭州老尼终南苦修 ▎灵山秀峰南五台 ▎神仙为伴，夜宿灵应台 ▎清辉廖落紫竹林 ▎至相寺里苦行僧

陈团结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南五台风景

《终南隐士》5：山里无高人 ▎杭州老尼终南苦修 ▎灵山秀峰南五台 ▎神仙为伴，夜宿灵应台 ▎清辉廖落紫竹林 ▎至相寺里苦行僧

山里无高人

2012年9月29日

人头山

阴

“山里住的都是正常人，没有什么高人，别误导了小孩子。”刘道长说，以前个别媒体和书里，神话了山里的修行人，让不少人误以为住在山里的都是高人，都有非凡的能耐，都会飞檐走壁，有的还长生不老等等。

“其实不然，山里修行的都是正常人。就是老子、八仙里的铁拐李、吕洞宾等等也是在死后被神化了的，所以千万别迷信山里的隐者。”

刘道长说她见了好几个孩子逃学来到山里，她劝说她们几个赶紧回去。有一个女孩子进山了没地方住，她就把一张简易的活动床支开，让那个女孩儿将就了一夜，给她讲了好多道理，让她脚踏实地，别妄想着一步登天或者山里有神仙。

村民帮修行者修建茅棚

“千万别拍我的照片。我以前太出名了，不敢让别人再见到我。”刘道长告诉我, 她1989年出家，到现在二十多年了。问及年龄，她皆笑而不语。后来说了句，肯定比你大，你70后吧！

她上过大学，学的是中医。那一年学生们闹腾，她也跟着起了哄。再后来就选择了出家。

大峪，一位头戴斗笠的修行者行走在雪地里

“这个地方不太理想，距离公路有点近，好在不是上山的必经之地，还好一点。”刘道长说。“我的家庭有这个基因，奶奶出家，后来有一个姑姑也出家了，所以自己当时要出家，家里人不理解，但反对得也不厉害。”

刘道长的徒弟是大学生，山东人，在这住了半年了，很能吃苦的，正在给山上挑砖块，一次挑20块，有五六十斤重。

她雇了两个瓦工，每人每天的工钱是120元。

由于山路崎岖，全是羊肠小道，几个妇女一次只能背一块，男的一次两块。虽然距离不长，但爬山很费劲。

改建茅棚主体需要三天时间，机缘所至，如果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去，我都看不到茅棚尚未垒墙的样子。

“盖这个四五平方米的茅棚下来的花费也需要五六千元吧！”刘道长谦和地说。

“不盖也实在不行了，徒弟一直在露天里扎了个帐篷住，天气冷了，总住外面也不行啊！”

2012年12月26日

西翠华

大雪

雪地上的乌鸦和喜鹊之战

高高的树枝上有一个喜鹊窝，却飞来了两只乌鸦，为了这个巢穴，两只喜鹊和乌鸦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战斗。

一天清晨，乌鸦来到枝头，强行靠近喜鹊窝。一只喜鹊探出巢穴，立即给予还击。紧接着另外一只乌鸦飞来了……

就这样两只乌鸦和两只喜鹊，一直僵持着，奋力争斗着，动作娴熟而麻利。

刘道长告诉我，这几只喜鹊和乌鸦的战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大约有一个月左右,战斗最后以喜鹊守住了自己的巢穴而胜利告终。

此后，乌鸦远离这片区域。

一位修行者步行出山

叁 修行到西方为止

修行的目的是修到天上。

有人贪钱，有人贪官，

有人贪无忧，有人贪菩萨。

世上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心境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

杭州老尼终南苦修

2012年11月4日

小峪

晴

初冬季节，终南山寒意袭人，我穿着羽绒服进了小峪慢慢地爬山，阴坡的积雪还没融化，芦苇头上的叶子正发黄。

在一丛芦苇丛中，一只鸟窝在芦苇上摇摇欲坠，它能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把几枝芦苇拢在一起，给自己垒了一个窝，我举起相机拍了几张，惊叹小鸟的聪明才智。

快到龙背，一个茅棚出现在眼前，门前一圈的木栅栏中间，几个稍粗一些的树枝围成一个柴扉。一位比丘尼师父正坐在阳光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缝补自己的衣衫。

合定师父自己背柴与提水

几位探访者给她带了棉被、水桶和一些盐等日用品，她客气地说：“不用带的，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聊天中得知她来自杭州，57岁，法号合定，出生于江西，出家后生活在杭州的灵隐寺。

在南方生活惯了的她来到终南山，住了几个月。“以前在杭州都是别人供养着我，自己啥也不用干。在这苦修，啥都要自己干，自己种菜，自己劈柴，自己做饭，没多久就觉着手指已经很粗糙了。”

“我不想种菜，怕把蚯蚓给踩死了。”

“修行到西方为止。”她一口的南方方言，让我们只能听懂一部分。

她笑着说：“西方在心里，西方是阿弥陀佛的世界。佛法无边，佛是讲不完的。”

“其实我们挑水不是为自己，种菜也不是为自己，念佛也不是为了自己，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共沐佛泽。”

合定师父说自己有一个浙江的小徒弟跟着来到了终南山。她形容自己的徒弟像妖精一样，电脑是大妖怪，手机是小妖怪。原来徒弟喜欢玩手机，喜欢玩电脑，她觉得这些都消磨人的意志。

“徒弟来了，我耳边不清净了。她打乱了我的修行，她懒，好吃懒做，我还要做饭伺候她。”虽然她一再说徒弟的不是，但言语间还是能感觉到她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徒弟。

合定师父说她的父母还在江西。但“不想家人了”。

“对我好的都是亲人，所有的老人家都是我的父母。人应该对天下所有的老人都好，不能只对自己的亲人好。”

驴友眼镜中的合定师父

她以前有过包办的婚姻，结婚后几次试图自寻短见都被婆家人救了过来。人家打她，她不还手；骂她，她不还口。过了几年，也有了孩子，加上那个时候说信仰是迷信，就这样直到三十多岁，她才出了家。

她从小一吃荤就吐，到医院检查不出来原因，到了十六七岁才知道，自己吃不了荤的。

修行的目的是修到天上。

起床，坐香，诵经，用斋，劳作，行脚，坐香，就寝。这基本是我修行的全部生活。

有人贪钱，有人贪官，有人贪无忧，有人贪菩萨。世上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心境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

灵隐也不是理想的修行之地，现在变了，游客很多，在里面的人也很浮躁。比不了以前的庙里，关门闭修。现在是庙门大开，成了旅游之地，眼不净，心不静。

广结善缘也是积德。

合定生火做饭

在做饭的时候，她用水把米浸泡了一会，没有倒出，不像我们做饭要反复淘米。她说，淘米把营养都淘掉了。

她曾断食50天，庙里的人都以为她有病，担心她会饿死。

每周六合定师父都会早早地烧好开水，为爬山过路的人提供方便。“周末来这爬山的人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她的床是两个钢丝床合并在一起的大床，床上加了一顶蚊帐，这是修行中少有的。饭前，合定师父爬进蚊帐，掀开几层的棉被, 盘腿而坐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很快超然物外。

饭后，她稍事休息了一会，自己去提水背柴。

合定师父在蚊帐中入定

灵山秀峰南五台

2007年10月6日、7 日

南五台

阴转小雨

南五台位于西安南约三十公里的长安区，为终南山支脉，是我国佛教圣地之一。山上原有寺庙数百座，历经战乱，大都荒废，如今尚在的有观音寺、黑虎殿、圆光寺、西林寺、圣寿寺等。

南五台里的庙宇大多经年未修，多呈现沧桑之势，加之一山之中有十几座庙宇，以致不少游人难辨“真假”。

终南山的雨后，云雾缭绕.像水墨画一般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南五台就是一座不高的山，海拔只有1688米，却因有灵验的“神仙”而出名：山上供奉着观音、弥勒佛、释迦牟尼、玉皇大帝等多位神仙，不少人慕名前去。在山下，南五台森林公园的魏总告诉我，南五台以前叫做太已山，是我国佛教圣地，因山上有清凉、文殊、舍身、灵应、观音五座山峰，后改名五台山, 从山下看五座山峰，状如笔架排列。

顺着盘山公路盘旋而上，山重水复，峰回路转，险峰秀崖，25里的山路盘旋后, 我们来到了停车场，在停车场的农家乐吃了一碗酸汤面。

南五台风景

饭馆的老板告诉我，这座山很灵验，山上有佛教的庙，也有道教的观。他还给我讲了一个传说：隋文帝年间，南五台山中有条毒龙，变化成道人，在京城卖药，称服用后可以得道升天，其实是使用妖术，将服药之人带回山中的洞里吞食。有一天，来了一位僧人，在峰顶搭建草庐，后用佛法降服毒龙，使人民免受危害。第二年六月十九和尚圆寂时，东面山峰上出现金桥，排列天仙，音乐响彻云霄，烟云之间，显现自在端严面貌，原来是观音大士展示法象。

清朝江苏兴化的高鹤年，在《名山游访记•终南山经冬略记卷二》中云：“终南大顶有寺，名曰圆光，内住僧一人，专念阿弥陀佛。有毒龙变为羽人，携药于长安市上，诈称仙术，大士现比丘身，以降伏之。前后现五色图相祥云等瑞，赐额为圆光寺……”从隋至宋代，南五台山的诸多传说透露着一个信息，即观音降伏毒龙后，多次显示庄严法象，这是民间六月十九日观音香期的真正来源。

后来的考古发现证实观音台上的隋朝圆光寺遗址，为著名的观音道场，就是传说中观音在此降伏毒龙而成道之处。

南五台日出

饭后，我背着相机，拾阶而上，只见古树参天，庙宇林立。

我来到紫竹林，一幅赵朴初老先生题写的对联赫然入目：

紫气东来如来佛祖诵经听潭曲，

竹风拂尘观音菩萨安详伏黑龙。

庙内殿堂林立，四周寂静异常，一块地质遗址的标识牌就立在庙内。之后，我爬上四天门，碰见了在此隐修的果慧姉父，他告诉我，五年前他从山西的五台山来此，这里有一个山洞便是当年虚云老和尚的闭关修行之地。

果慧师父还指着我看：“你看那儿像个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庙门之外一棵菩提树，两枝伸展，中间突出一块，经过仔细辨认，很像一只欢迎的大猩猩。

“大猩猩张开双臂欢迎你们啊！”果慧师父说。

他和弟子两个人在此居住，虽然有点简陋，但自己挑水，自己做饭，自得其乐。

有游客进门之后十分兴奋：“这就是咱村的庙啊！”我有些纳闷，仔细看了一块捐资修庙牌匾的落款：“东十里铺村”。

果慧师父说，每年庙会时，十里铺村有不少人前来，那几天这里人山人海，大家就一起吃大锅饭，热闹极了！

这里的石阶很和缓，倒是游人有几分心急，不时问下山的人：“（到达山顶）还有多远？”

已是深秋季节，阵阵秋意袭来，一夜秋风将黄色的落叶铺满了石阶，游人踩上去，梭梭作响。

云雾缭绕，山形变幻无常

漫步林中，香烟袅袅，喇叭里飘出木鱼声声，悠扬而空旷。山越上越高，路越走越窄，云雾也越堆越重。

登上一座山梁，放眼远望，眼前是云雾的世界，轻的如罗纱，重的如墨团，罗纱含羞轻遮山顶，峰峦叠嶂时隐时现；墨团卷舒，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忽见云海之中，闪现几重山峦，宛若海上孤岛，亦如蓬莱仙境，令人惊呼神奇。

南五台雪天

登临观音台后，峰顶有一农户开了农家乐，这也是南五台山上第三处农家乐。农家乐门口有一条哈巴狗，看到有人上山便两只前腿高高举起做作揖状，乖巧可爱，引得游客大乐。

农家乐的主人姓姚，他在屋子下缓坡的地方种了白菜、西红柿等，菜园子不大，但可以满足每天所需。姚师父很看好南五台未来的旅游前景，他在山下又开辟了一块地，准备加盖几间新房开旅馆。

在山顶盖房子，这难度可想而知。

我忽然想到在半山路上碰见搬运砖块的挑山工，挑砖的师父说，他一天在此往返二十余趟，每次最多能挑16块砖，每次的报酬大约8元钱。

游人都感叹这份钱挣得辛苦。

在农家乐要了一碗酸菜鱼鱼，就着陕西特有的锅盔馍，自制的酸菜，酸得过瘾。

“这里是观赏风景的最佳地方！”顺着姚师父手指的方向极目四顾，视野开阔，群山环绕四周，山间雾气腾腾。走进山顶观音庙内，几位老者围坐在一起打扑克，听着收音机里飘出的秦腔。

据了解，他们是村子里安排的守庙人，老人在此轮流值班守庙。一位王师傅告诉我：“这几日是阴天，云海积聚，你今天看不到云海日出了！待到天晴，山上可以看日出，霞光万丈！”

说罢，他拿出一本小影集，给我展示他收藏的云海图片，小册子里的照片虽不甚清晰，但仍可以感受到壮观的云海和日出。

秦岭里的汉江支流任河和楚河交汇的瓦房店曾是繁华之地

神仙为伴，夜宿灵应台

2007年10月7日

南五台

小雨

终南神秀冠三秦，

佛光普照映五峰。

中午时分，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冒着蒙蒙细雨，我前往灵应台。据正在施工的刘师傅说，灵应台是一座刚刚修建的三层庙宇，大约耗资一千六百多万。我顺着在石头上开凿的坑坑洼洼的台阶往上爬，有一段台阶窄得仅容你的脚尖刚刚踩上，胆小的女士不时发出尖叫，这倒给一起爬山者增添了些许乐趣。

到了灵应台前，果然气宇不凡，大理石和汉白玉雕琢的三层高楼赫然在目。台前有一棵松树，大红的平安布条把整棵树缠绕得密不透风。

顺着大理石的台阶走进庙内，这里释道儒三教合一，供奉着太上老君、释迦牟尼、玉皇大帝、弥勒佛等诸位神仙。

看来灵应台里的神仙多，应该灵验啊！

殿内一位道长正在给一学生模样的女子解签，解完后，我问：“灵验吗？”“说得挺准的！”她付完30元小费后和同伴一道十分欢喜地蹦着下山去了。

终南山主峰，六月尚飞雪，七月鲜花便会盛开

解签的道士姓李，李道长告诉记者，他以前住在西安的八仙宫，几年前游历南五台时，这里的美景吸引了他，从此便在灵应台落足，刚来时，这里只有一个茅棚。

“现在条件好了！”

我说完之后，李道长抿嘴一笑。

傍晚时分，蒙蒙细雨变得大了起来，李道士告诉我雨后一定会有云海出现，我便决定下山背帐篷，准备在此过夜。

我下山后背上帐篷、睡袋、头灯等野外用具后再次上山。

再次抵达灵应台时，夜幕已经降临。

两条看守灵应台的黄狗狂吠不已，叫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看门的师傅开了山门，说道士下山去了。

我慢慢地登上灵应台的最高处，虽然天空中飘着小雨，没有星星，但山风很大，举目远眺，远山沟壑纵横，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人激动不已；看着山间白云翻滚，此起彼伏，一会越过高山，一会跌入低谷，随着阵阵松涛，似如波涛汹涌连绵，又似万马千军呼啸奔腾。

站在峰顶之上，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唐代大诗人李白的《题峰顶寺》：

夜宿峰顶寺，举手扪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站在灵应台的最高处凭栏远眺，真希望能与上天的神仙做一次对话，便故意扯开了嗓子，高声呼喊："啊……啊……啊……”

声音不但高，而且大，喊声在山谷中回荡，悠远绵长……

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神仙的反应，哪怕他老人家打个喷嚏也好。

在夜空下，我绕着灵应台大约三十米的周长游览一圈，这一圈转了有整整一个小时，边转边看，目不暇接。

之后，我在灵应台最高处的大殿之外，选择一避风之处扎好帐篷，当头灯在这孤夜里点亮之时，我的心也亮堂了许多，看够了，看累了，躺在帐篷内，听外面山风伴着阵阵松涛……

我的帐篷之外，有太上老君、释迦牟尼、玉皇大帝、弥勒佛，还有几个天界的随从做伴。

此夜身旁神仙为伴，幸福矣！

清晨，二楼的晨钟在清晨五点钟敲响，伴随着山下寺庙里的佛音如约而至。

雾霭晨钟下修行的僧人早早地就开始了打扫庭院，清扫石阶。

清辉廖落紫竹林

2007年10月8日

南五台

小雨

南五台紫竹林位于西安市南郊终南山南五台竣拔秀峭的岩壁间，背靠五台主峰观音台，俯瞰长安阡陌平畴，西临竹谷峪，东望灵应台，为南五台最具规模的寺院之一。

紫竹林自清末怡峰禅师嗣后有六代人相承至今，自恢复宗教政策以来，紫竹林住持为中兴紫竹林不顾年迈，亲自主持修建，历经十年，投入巨资，始成今日之规模。如今紫竹林已成为终南山一处重要的佛教活动场所和旅游胜地。山林深处有一平台，建有一座清静幽雅的庄园，是著名法师常慧讲法之处。法师圆寂后，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为其撰写碑文，圆寂塔建在园内，供人们瞻仰。

据寺内碑刻记载，南五台因观音大士降伏火龙而成为观音菩萨的道场，自隋唐至今香火不绝。该寺原为南五台七十二道汤房之一，因寺门口有一巨石酷似犀牛，“犀牛望月”为五台胜景之一。

紫竹林因地依势分上下两院，上院由灵光殿和塔院组成，灵光殿雕梁画栋峻拔雄伟，俯瞰长安大地平荡如砥。曾住锡于此的怡峰老和尚这样描绘紫竹林的胜景：“前有长安明灯照，后有松屏随意靠。左有甘泉香且美，右有石莲登远眺。”夜晚城郭灯火通明，荧光晃动，照彻星空，凌空回首，不是晨钟响彻暮鼓震动，真好似端立于云头。下院正中为圆通宝殿，内奉观音大士端坐紫金莲台，慈眼普被苍生，炉内清香如缕，袅袅不绝。东厢“佛光阁”与犀牛石相依，西厢“紫薇阁”与白龙洞为邻。院内青石铺地，雕栏玉砌，清净幽雅，确为一处难得的佛门净地。紫竹林这个名字听过很久，我本来以为上山途中一定会经过那里，快到观音寺时才发现紫竹林在一条山脉相隔的另一侧。

那天晚上住在山顶，也是为了第二天能再去紫竹林。

第二天看过日出，我从中间的一条小路下山，下到紫竹林，放眼一看，并没有想象中千竿紫竹环绕寺院四围的景象，倒是寺院东侧空地上正在新盖的一座殿宇从视觉和听觉上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终南山，云雾中多了几分神秘与静谧

紫竹林规模在山中寺庙里算是比较大的了，整个寺院依山而立，布局精致，三步一回，五步一绕，前后殿之间的过道颇具曲径通幽之感。

一大早从山上下来，正殿前看守的居士刚刚打开了山门。进门礼拜之后，我退到门边，和老居士聊了起来。

我问：“紫竹林目前有多少常住师父？”依据之前看到的寺院规模，料想应该不会太少，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老居士说：“除了当家师之外，也就只有一个老师父了。”

再问那是不是还有其他居士也常住在庙里，像他一样，回答仍然出乎我的意料，老居士说除了修大殿的工人之外，大概也就他一个人吧。

我又问，那你会不会在这里长住下去？他摇摇头，说过一段时间就回老家去。

老居士天水人，讲一口方言，与陕西话接近，说话略带口吃，开始听着有些费劲，说了一会儿就习惯了。

然后我们俩人开始交流自己的学习体会。老居士说了很多，句句都是他的切身体会。

对于现实，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太明白了，明白了就好了，不是吗？说得再多有什么用？和老居士交谈的二三十分钟里，没有听到他一句抱怨，听到的是他说要如何努力地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