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厂的日子

2016年12月27日，济南市历城区，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当班工人在高炉车间合影留念。当天，已有60年历史的该企业正式宣布停产。

潘永强 | 摄影报道

5月1日，位于济南市历城区的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厂区里，1号高炉配套设备的拆除进入第5天。伴随着巨响，高耸的除尘设备轰然倒地。

因污染排放问题，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于2016年12月27日宣布停产，并着手搬迁至300多公里之外的临沂市兰陵县新厂区，数千名工人的生活也随之改变。

2016年12月24日，济南市历城区，正在生产中的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

2016年12月23日，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厂区附近小区里，一位居民停车。

5月1日，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1号高炉配套设备被拆除。

2016年12月27日，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高炉车间的工人在休息。这是他们在这个厂区上班的最后一天。当天，该企业正式宣布停产。

2016年12月29日，球墨厂动力车间的主任办公室门外，职工们排队领取搬迁分流安置方案。

2016年12月26日，球墨厂附近的一家餐厅，宋巍 （右） 与选择内退的工友吃散伙饭。聊到动情处，已决定去兰陵新厂区工作的他捂住了脸。

2月27日，高炉工李庆锋 （左一） 和同事在老厂区坐上大巴车，去300多公里外的兰陵新厂区上班。

4月3日深夜, 临沂兰陵新厂区职工宿舍的房间里，汽轮机工马培山 （左） 和电工杨德中用手机和家人聊天。

3月9日，52岁的李贤和内退后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在家附近给职工做工作餐。他的父亲李圣亮是球墨厂的老退休工人。

3月8日，39岁的李超穿着专为新工作买的西服在电梯里。曾是汽轮机工的他选择买断工龄，去一家保险公司上班。

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是由始建于1957年的济南铁厂发展而来。上世纪50年代，济南市建设了以冶金和化工为主的东郊工业区等重点工业区，被当地市民称为“东部老工业区”，聚集了多家重工业企业。“山东省的第一炉铁水和第一根球墨铸铁管就诞生在这里。”一位在球墨厂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说。该企业曾经是济南钢铁铸造的辉煌代表之一。

随着这些工厂在污染排放上的恶化，老工业区成为济南雾霾问题的症结之一。根据《济南市环境空气细颗粒物(PM2.5)来源解析结果(2010~2013)》，济南市环境空气细颗粒物(PM2.5)的来源中，燃煤占 27%，处于第一位。

近年因污染严重，该企业被数次勒令停产整改和罚款。厂区附近居民区的不少业主反映，平时一开窗户，屋里很快就会被棕红色的粉尘覆盖，沾染到衣服上很难洗净。而与球墨铸铁厂仅一墙之隔的就是小区内的一所小学。

空气质量催促着济南整顿重工业产业。2014年，国家发改委批复了济南东部老工业基地搬迁方案。一年后，济南市历城区与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签订关停搬迁协议，确定该企业于2016年年底关停并搬至临沂市兰陵县的新厂区。

新厂启用后，山东球墨铸铁管有限公司将与兰陵当地集团合作，从国企变成混合所有制企业。据了解，按照企业分流方案，愿去兰陵工作的职工，总收入不低于去年，有交通、生活补贴，职工签订合同至上岗期间每月发放生活费。

50多岁的严师傅在这次分流中选择内退，领取一定的补贴。47岁的李师傅则选择去新厂区。“要是自谋出路，能获得20多万元的补偿，企业也帮着联系招聘会。但我这个岁数只能选择保安之类的工作，自己创业又没有经验……”事实上，李师傅是技术骨干，在厂里已经工作了近30年。“真舍不得离开工厂。”他说。

编辑 | 李峥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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