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185天
I 作为历史学家，钱穆好像对《易经》一直不太“感冒”，比如他就不赞同《论语》中孔子“五十学《易》”的说法。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研究过《易经》，其实早在1928年他就在苏州讲过两次《易经》，后来还整理出了《<易经>研究》一文，该文的有些观点，现在读来还蛮有意思。这里举个例子。
II 我们知道，《周易》师卦六五爻说：“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关于“舆尸”，主流的观点，一般认为是指打了败仗，抬着尸体回来了。但钱穆却说：“据《尔雅》，尸，主也。《史记》上说，武王为文王木主，载以车，中军，武王自称太子发，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专也。‘长子帅师’，便是《史记》说的‘自称太子发，不敢自专’的话。‘舆尸’，便是《史记》说的‘载文王木主’的话。可见师卦明明是记载着周武王伐纣的事迹。”（《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一）》，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192页）他还引了《淮南子》和《楚辞·天问》的话为其作证。III 那武王伐纣不是成功了吗？爻辞里又为什么说“贞凶”呢？原来，贞者卜也，“贞凶”就是占卜为凶兆，这说的也是历史事实！钱穆引王充《论衡·卜筮》篇说：“武王伐纣，卜筮之，逆，占曰大凶，太公推蓍蹈龟而曰：‘枯骨死草，何知而凶矣！’”（同上）可见武王当时本就有占到凶卦的传说，只是姜太公没有听从占者的话，一意开战，最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IV 钱穆这样解释，到底有没有道理呢？那当然是见仁见智的事了！但总的来看，钱穆释《易》，很少涉及卦爻辞和卦爻画的关系，这无论如何应该属于比较低级的易学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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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国际易学联合会学术部副部长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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