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我们应该如何向老师请教问题？——桑新民先生当年向李质明先生请益的故事（修订版）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434天
斋主按：昨天这个故事在“玩易斋”发布后，本斋主即将链接发给了桑新民先生，先生看得很认真，很快发来语音，指出文章中有几个细节写错了，下午又将亲自修改的稿子传了过来——先生的治学态度实在令人敬佩！本斋主为表示对桑先生的感谢，特此将这个故事重新复述一遍，希望大家喜欢~~玩易斋主人记于2012年9月5日晚
I 1949年出生的桑新民教授，是我国著名的未来教育、教育哲学和教育技术学专家，虽已退休多年，但至今在学术界依然十分活跃。
昨天早晨，我突然接到老先生打来的一个电话，原来他发现我在人民大学读书时的导师是李质明先生，而他在大学阶段写作毕业论文时，曾向李质明先生当面请益，所以特地要和我分享他的这个难忘而有趣的故事。
II 桑新民1977年就读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毕业论文选定了康德哲学。他认真研读了李泽厚先生的《批判哲学的批判—康德学述》，系统去听了北大哲学系齐良骥先生讲授的康德“三大批判”，还遍访北京的康德研究专家，知道李质明先生在康德哲学研究方面造诣很深，就特地登门拜访。
当时冬日将至，恰遇李先生在家门口辛苦地搬运冬储大白菜，桑新民就上前帮忙，干完活才说明了自己的来访意图。没想到李先生听后笑着直摇头，觉得他现在尚无资格涉足这个领域，经再三讨教，先生才指点他去看日本哲学家桑木严翼写的《康德与现代哲学》。
III 回来后，桑新民就去找这本书，在北师大学校图书馆只有库存孤本，本科生无法借阅，只得求系主任帮他去借，借到后认真阅读，方知桑木严翼被誉为日本第一个有体系的哲学家。据此引路，他读遍了当时中文版的康德哲学研究著述，学术功底大增。
一年后，他再次上门拜访李先生，先生一开始仍对他不以为然，但听了这位本科生一年来的研修感悟，尤其是来请教时准备的三个问题，李先生态度大变，二人竟然饶有兴致地交流了近一个小时……
1982年，《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举办全国首届哲学学术思想交流会，桑新民撰写的康德哲学论文被选中作为大会发言——这成为他学术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IV 桑新民先生讲的这个故事，让我大为感动。
从我跟从李质明先生求学的经验来看，我知道李先生是一个专心学问的老夫子，性情是有些古怪的，平时的确不太好接近。但你如果达到一定水平再与他探讨学问，他老人家又是非常热情、十分健谈的。
《礼记·曲礼》有云：“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周易》蒙卦也说：“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我想，如果一个学生真心向学，能在自己做了大量思考之后再向老师提出自己的“真问题”，哪个老师不乐于回答这样的问题呢？哪个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呢？
桑先生亲身经历的这个故事，就是最生动的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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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