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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树 | 我终于放慢了速度

草树 送信的人走了 2023-01-11

白光


一束光从黑暗的背面

射来——我想起窗外多年前

一个雪霁的早晨,四处一片白光

好像无数小孩在拿镜子照我。

我用衣袖遮着眼睛,跟着

父亲的脚窝前行。哧,哧,脚步声

树枝的咂咂声和积雪坠落枝头的闷响。

头顶远远传来鸟鸣像金刚钻

拓开了无限的空间。

奇异的体验让我忘记了寒冷。

而此刻,没有鸟鸣,只有寂静或咆哮。

一个诗句从我脑海浮出:

“一道强光从海军部的舰艇射来”。

我浑身散发寒气:一团残雪

边际发亮,满身泥点。




窗外。那塔,立在山中。

无人。很久了。它里面定有

深深的青苔。


烟雨中黄鹂一闪。它的旋梯内部

曾有我一两次仓促的性爱。

我追随你。另一层

你消失。佛也不在了。原野上

雨雪覆盖了杀戈之音:

虚幻的舍利,空无的玫瑰。


水中,它有了点松动。

压扁的法海:我不是。你是。

——你是。却拿着

巍巍的塔。我不是,扁了。扁平

得以进入:虫子密布。

檀木湿湿的,腐败了心。


那塔,千百年来坐镇一方

远近鸟雀不敢出声。 

草,绕道而生。

砖缝中逃出一枝野蕨

如获救之舌。

 

 

古老的敌意

 

从我家阳台的花瓶护栏上

看对面破败的瓦房,很多次

一张脸一闪,像条警惕的蜥蜴

消失在断墙后。

 

草坪上放映的童年

有它熟悉的影像。枝影中

鸟雀面目不清。别墅压着

呻吟不已的瓦房。

 

茅厕上方的砖缝时常潜伏着

阴冷的壁虎。恐惧,慢慢化为厌恶:

白蛆蠕动,苍蝇乱飞,

后山吹来的冷风掠过肛门。

 

断墙如伤口,暴露了一个家族

几个世纪以来生成的脓疮。

壁虎,拖着断了尾巴的身子,

眼睛充满古老的敌意。

 

 

在河南  

  ——给罗羽[1]


沿着诗歌的小径,我们相遇。

一起吃酒。有万鹏,修远,雪封,永伟[2],

有杜康酒,面条菜,祖国诗

老杜的低吟,

布罗茨基的长啸。


四月栾树露出自身。

不必记取小酒楼、门牌号。郑州或南阳。

河南的驿道。

三尾飞鱼拉动着现实的马车。

尘土里,窦娥消失,赵作海[3]获得背影。

得而复失。

早餐店一地卫生纸

熟悉的痰盂

拒斥着我外省日趋陌生的趣味。啊,汝瓷的沉静今安在?

何处能学习紫水晶的美学。


沉重的不是石头。石头上有追出天外的狩猎。

粗鄙的不是风沙。风沙里有妖娆的杨树林。

汴梁民居已不在。抽水马桶边

有历史的积垢。魔头贝贝一瓶绿酒竟夜咕咚

不能消解庞杂的现象。

“四野无人,浑身发痒。”[4]麦地上一只蜗牛

蠕动着磷光,雨水里

挪不动乾坤。


啊,你的“消极”[5]

不是态度。隐逸之难不在于漩涡里的中原

伏牛山之远,黄河之枯竭。

从平顶山到郑州,你的脚步

掂量着语言的边界。

当你的嗅觉凑近核桃叶,感受着撕开的茎脉

真理的气息。银针松的枝条上传来

蒙塔莱[6]“消逝的笛音”。


“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7]。

你的形而上的植物迎来倾听的草树。


2012-4-22

____________________



1、罗羽,当代诗人,现居郑州。

2、万鹏,修远,雪封,永伟均为河南籍诗人。

3、赵作海河南人,2011年轰动一时的一案两凶之主人公,收到国家赔偿后与一女结婚,钱被骗去做传销。

4、诗人魔头贝贝酒语。

5、罗羽有诗《沿淮一带》,写消极,有“消极是我的泡桐,我的亲人”之句等,别开生面。

6、蒙塔莱,意大利现代著名隐逸派诗人。

7、杜甫诗《南征》之五。在2006年北回归线罗羽诗歌网谈会上,罗羽曾引用。

 

 

健忘症


去医院看一个朋友。纱布里的头

缝了十七针,石膏脚高高吊起。

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爱人。

此刻他是一只悲痛的器皿。

好些日子喉咙里还有风

摩擦着砂纸。手势颤抖在围观者

离去之后的虚空。

天色黯淡,星星闪烁。上帝和路人

一样健忘:一阵沉默或叹息之后,那属于

他者的鲜血和呻吟,惊恐和疼痛

进入遗忘。洒水车唱着歌穿过大街。

他一瘸一拐,加入健忘者的行列:

一个女人挽着他的新生活,

犹如一张创口贴蒙在那裂口处:

那爱的魂魄再也喊不出声来。

 


镜子


蔸子床的简陋因为你

获得了一种不为人知的荣耀。

你起身离开,竹席开始平复,伴随着

下面稻草的吱吱声。


那带着体香和优雅凹形的竹席

在皮肤和汗珠的触摸下,

露出黄铜的色泽和镜面的质感。


另一头,躺着我的童年。

那里曾被一条蛇造访。沉静的枝头

聚满了喧闹的小鸟。


这么多年我仍可以透过你的皱纹

望见那扇窗,那张床。

那张年轻美丽的脸,从半块镜子里

携带一缕晨曦向我转过来。

 


语调


爷爷去世后,他的语调

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你的舌尖。

我在它潺潺的溪边,仿佛一只麋鹿

在喝水,谁也不能搅扰它,

镇定,安静。


纷纷投向一个少年的疑问

在你的笑语里融化。

兴隆坳。长长的檐廊。你不停地

和那些倚着门框的乡人说话。

下面田野在抽穗,远处

一排绿云遮掩着铁路。


火车突然的长鸣不能打破

露珠的浑圆,温润。

那安静的湿地水流闪光。

我能感觉到它的清凉和美。

父亲的暴躁和凶狠不能纠正我的顽劣,

在你那里,一匹野马轻轻走动

来回嗅着树桩。

 


 

在爱的国度,越是纵深行走

越能听见山中涌泉清凉的声音。

平息下去的海:呢喃。

一片金戈铁马终归于静谧。


当一个女人张开双腿,先后接纳

一对兄弟或两个国王。兄弟立马成仇,

兄弟立马成仇,相互追杀,再也不顾

追出大门的老父对着上苍悲号。

国王的意志更无人动摇。

十年特洛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兄弟杀死了兄弟。国王杀死了国王。

从废墟中带回那个女人


不是爱。只是爱的一件袍子。

她的身体里从来没有涌泉,

也没有大海的呢喃。

 

 

我终于放慢了速度


我终于放慢了速度:一个安全员

手拿锤子,不再这里敲敲那里看看,

如一个看守打开了铁门或像一种

困厄之后的启示

他帮我解开了身体这节车厢的锁扣。

不再受欲望驱动,以内心的速度

驰骋在世上——


树木从幻觉回归本身:

枝叶颤抖,鸟翅闪烁。

站台——停顿——不再是告别,

而像经历一夜雾霭的早晨,在凝聚。

手,指向内心的刻度。

一群劫匪也停住了脚步:

冷静的震慑甚于雷霆。

再也没有什么能毁掉溪流的清澈。

地平线清晰起来,落日如死亡

映照沿途时光的黄金。


我不再重复你们“哐当哐当”的节奏

和那些丧失了部首的词语。

谁说没有火车头就赶不上时代?

 

 

信仰

 

一位老农民从城市短住回来,

进门就去了后院

背着一个背篓从侧门出去了,好比我

一进家就打开电脑。

六月豆角攀上豆架,打满了细花。

茄子开启紫色的倾听。

我更换着液晶里大片郁金香

没有他脸上那样的笑容。

 

鱼儿拱动着浮草。

牛儿在栏里静静反刍,仿佛

因这细微的声音一地月光碎如银。

这位老农民在日渐空去的乡村

并不觉得空虚,

他有恒定的早课和晚课,

当曙光照亮每日不同的天空

或落日映照颇有些年份的马头墙。

 

他拓展了爱的疆域。在鱼儿

突然一跃和长空的寂静之间

他获得了信仰并得到回馈,

牛舌头温热的一舔让他忘了冬夜

寒冷,岁月流逝。

 

他是我双重的父亲。

 

 

乳房

 

光线柔和。你的乳房

光滑,透明,随着手指位移

青筋像泥鳅在禾弄里脉动。

这单独会见的荣耀

高过在评委席看一场时装秀。

 

微微下垂,依然饱满。

一个女人幸福的晴雨表。

一个感知爱情的传感器。

它若孤独,必定

比一个炉火边垂首的老妇更颓丧。

 

无需感怀当初的坚挺

与蓓蕾、青笋、百合等词语并列,

骄傲而羞涩,无知却任性。

经历春天之后的雨季,蜜桃熟透,

谁会让它自行在夜晚坠落?

 

稻子扬花以后奶水雪白。

奶水没有了红叶李更妖娆。

只有大提琴的悠扬能与它的风韵相匹。

一匹母马在一个人的草原上扬蹄

除了落日领走了羊群,你还看见了什么。

 

或许有一天它终将空库。

一只空去了谷物光华的米袋,

不再有手指触及:至多一缕柔和的光线:

它空瘪却装满回忆和爱的知识,

改写了绸缎堆积的皱褶之美。

 

 

悲歌

 

每一个悲剧的发生,都和自己无关。

 早晨我在睡梦中,另一个人被另一些人

 执行注射死刑。另一些人的名字叫“正义”。

 

他有确凿的名字,实证的罪

 有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的悲哀。

 太阳照常升起。悲痛,只是一个女儿的悲痛。

 

我们只是不断失去快乐,当太多的事

 阻塞心灵的路口。排气管喘息。

 不错,我们还可以等待绿灯亮起。

 

“未来”的美好让“此时”的“不平”

 足以忽略。有人陷进城市的下水道,而我们

 站在旁观者的集体中,或作为个体绕开了“偶然”

 

享受着“正义”:它像空气一样看不见

 却实实在在存在,进入我们的呼吸。

 我们凑近一个小商贩的秤杆却很少接近“公平”。

 

我们无法评判一切。一首诗也是,

 没有道德的尺子和法律的权力。诗只记住

 一阵悲风掠过“归宿地”附近松林的漾动

 

诗要预言梦醒之前早已满布的裂痕

 像一块遭撞击的钢化玻璃。当悲剧降临自身

 枝头是否还有一只鸟不畏恐惧而轻声悲鸣?

 

 

长笛

 

嘴唇蠕动。每一个打开的孔

发出不同的音符,

粘连着一段旋律。

六只手指紧紧按住,它同样

参与到那不同的乐句,

像沉默,或怒吼。

 

没有听众好比那笛音

并不存在或像一阵咕哝。

曼德尔施塔姆说,“惟有长笛熔成的金属

才能连接起时光之链。”

他再不需要冒着沃罗涅日的大雪

去印刷厂寻找耳朵。

 

或许这是一个更为耳聋的时代。

但没有长笛的牢笼,

总有人分享一个音符,就像我今天

倾听他的咕哝,努力听着

甚至试图听出集中营

那最后一阵急促的脚步

 

甚至好奇他的笛膜

来自何处?昨夜翻遍三条大街

没找出一家供应的店铺。

当初站在乡村某一个堂屋,等待

篾匠剖开新竹。那新鲜的膜

是怎样在长笛上颤动?

 

 

 

这颗鼻梁右侧的痣一天天长大,

现在,它不长了。

引起了足够的注意,

以致多次引发它觉察不到的威胁。

“做掉它”。它听不见这话。

一棵夺目的树不知道斧子在预谋。

有关它的预言已被悲凉兑现。

它也超越了泪水的流域,

不再需要喂养。

它妨碍美却是真的见证:

一张脸的平原之广大无名因它的微微隆起

而有了一个小山冈:是标记,也是志向。

 

 

圆明园

 

圆明园是“疼痛”这个词的全部。

鸟雀的叫声不是它的呻吟。

喷水池的嗤嗤声不是它的哭诉。

你们对浩大华丽的皇家园林的惊叹

不像它的惊恐。

 

一只长尾巴喜鹊在百年侧柏上跃动。

我们比它更忘我,

没有让一片草叶颤栗。

一颗老核桃树在倾倒的石坊间幸存下来,

无人听它在夜风中诉说。

 

石狮子断裂的头颅在枯草里哀嚎,

我们听不见。

石头上“柳浪闻莺”字体秀丽柳条低垂

细浪不兴听不到黄莺啼鸣。

石头的伤口是最深刻的伤口。

 

圆明园每一块石头都是一个肢解的躯体,

你们不要乱动。

石头上每一朵花唇色苍白是因为疼痛。

石堆中隔离的青草是绿色的绷带。

我们的影子匍匐不足以哀悼满园石头。

 

每一块倒塌的石头依旧在呼唤“尊严”站立。

 

 

地址

 

他们的地址,向半山撤移。

就像远古黄帝大战蚩尤,蚩尤的部下

沿水路逃进深山,在半坡筑吊脚楼安身。

屋内,凭窗可见秋天南华山一片苍绿

有了块块绚烂。那低地的旧居

像一件件遗物,让外乡人反复翻看。

邮递员频频低头或抬头核地址,

婉转陡峭石径。被突然从门后窜出的狗

惊吓,远不止他:每一个词语探寻源头

都可能遭遇惊险。一个很久没有

上街的老人,临终,只有一句遗言:

“我想死到老房子里”。低沉的嗓音。

颤抖的门牌。雕花窗。美人靠。灯笼。

老玉米。门上倒贴的“福”

 

 

人性

 

一个女服务员向我们的餐桌走来。

当她低身,上菜,全部精神凝聚于

攀向盘子边沿的汤水,

我看见他的眼睛紧盯着她

自然露出的乳沟,

像一只苍蝇停在奶酪上。

 

她离去。他又回到我们中间。

吃饭,说笑,保持着人性的常态。

咀嚼,并不真正品味。吞咽

当然也不像悲伤淹留。

而当走向前台结账的时候,

他的目光再一次停住

在那仿佛有一道峡谷的账单上。

 

餐馆只是他的一个加油站。

大部分生活吊着热气球飞行。

一根针,顷刻使他失重。

脑血管破裂。当白衣护士

拿着针筒,伸手向他的下身,

昏迷整整三天了,我发现他的手

忽然动了一下:在人生的最后他的意识里

 

闪回了人类的始祖裆下那一片绿叶。

 

 

欢喜佛

 

一丛黄麦地。一男一女

赤身裸体,像蛇一样交缠。

激情的一刻被石头留驻。

 

这是一幕电影留给孤独青春

耀眼的印象。多年以后

我还听见一个少女的喘息

 

伴随着麦田的簌簌声。

远处猫头鹰在树林里啼鸣。

可这一切都不存在。

 

后来一年清明,扫墓归来,

我看见两条蛇竖起身子交缠

受惊以后尾巴慢慢退进

 

岩壁下的蛇洞:交媾着撤退。

不祥的预兆?起初我感到恐惧,

后来是惊奇,越来越明澈。

 

遗世之爱需要石头的坚贞。

世俗之爱多会受到打扰

虽不会有捉奸在床的慌乱

 

但时有花苞未开,遂遭风雨打谢

露珠刚刚凝结随即涣散

不在盛夏清晨的玻璃

 

而在秋凉布满凿痕的石墩。

从井泉到水缸,一声哗然之前

跳荡,凭着熟练的技艺

 

如蹦床,不泄漏,只为纯粹

打造了一个伟大的铁箍。

趁激情还能从大地深处蓄积

 

请打开那夜晚的喷泉,让每个日子

成为生命的节日,不要辜负

窗外正冉冉升起的明月。

 

 

寄居地

 

建筑趋同,街道单调

人因为陌生而模糊,寄居长沙

只有你在门禁里对话,并为我按下按钮——

那咔嚓一声之后延时的音乐

合着我内心的节奏。

 

小草镶边的土路石子磕碰,但有鲜花绽放

勺子塘偏僻不妨碍那些温暖的声音

像信念般坚定:“你回来了”。总是这样。

纵多是名字从嘴唇滚落之时

失去了傍晚飞行的翅膀。

 

但习惯了甚至依赖这样的熙攘、喧嚣

像以前一个同事总依赖麻将声催眠:

哪里有人打牌,哪里有他的鼾声。

与孤独的代价交换的,是文明的礼物。

岳麓书院一日充抵数年乡村时光。

 

水风井徒存下水道井盖三个铁铸的字

荷花池不会再生长荷花。兴汉门

一块黄蜡石能够阐释往昔的风雨?

湘江流淌,流走了千古风流仍有

一个民族魂魄的结晶。

 

除了你没人说“你回来了”。

除了你,我仿佛是窗玻璃上多出的凝视。

多余的响动在空寂处或终将如雷鸣

掀去“奇迹”的盖子,让安居成为可能

令无数失聪的眼睛“猛回头”。

 

 

正午的寂静

 

一个人的一生浓缩成一天,

正午,树枝收敛了影子。

清除异己的激情,不过是一个男人

举着绳拍,弓起背:打苍蝇。

 

开始热爱寂静:这由他

女儿甜美的呼吸描绘而成。

也是精确的称量:斜坡汇聚的刀锋

托住了不再摇晃的时辰。

 

两面山谷尽收眼底:来处和去处。

鞭炮声令股沟上非法探索的历史

停了手。频频碰杯的莫名酒

到嘴边,止住了漾动。

 

正午的寂静。广大蝉鸣卡进了齿轮。

斑驳的光不能搅扰橡胶树伤口的静流:

集聚,圆满,到了小白铁凹槽

末端,欲滴未滴

 

乳白而粘稠,咸并非不甜:沧桑的琼浆

山脊的风景。最高的涌泉

离开了嘴唇的微微颤动的乳晕

释放了重负的、道德的精液。啊,窗帘垂直

 

澄明的时辰。空寂如镜鉴。

万物有序。苍蝇孵出了玻璃。

微风吹动树枝。阴影又缓缓斜出

但已经,调换了方位。

 

诗人草树,本名唐举梁,著有诗集《生活素描》《勺子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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