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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1年10月26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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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 彼得堡失踪的游人 (外一则)
晚上在圣彼得堡的火车站进站时,发生了一点问题。
团友老陈在经过安检门的时候,按要求将手机放在门左侧的浅框里,只三,四秒的时间,过门后再取手机时,手机已无踪影。好在蔡导带着老陈向车站工作人员和警察报案后两小时,俄罗斯警察来到车门,送还了手机。
我问蔡导:“ 今天这事算不算一件麻烦的事情?”“哪里哟,这算什么!”蔡导眉头一挑,望着我高声说道。“ 今天另一个团队发生了大事情!有一名游客在你们下午游过的那个岛上丢失。大家等了他很久都不见踪影,他们团队的人现在已上了火车。我们公司出动了所有的二十多名员工在那里搜寻,到现在还未找到,已经向大使馆报了警。”她眉头紧锁,一脸焦虑地接着说: “ 他和你一样,是独自一人出游的散客,打了他的手机好多遍,也没有回音。彼得堡冬天这么冷,一个人夜间在外是会冻死的!”
我心中一震,与小小手机相比, 这当然是令导游和旅游公司头痛的大事情,可以想见夜幕中忙碌的那一帮子人既劳累又伤透脑筋。
蔡导带领的我们队有四十三人,这次坐同一架飞机从国内飞来的共有七个团队,包括那名丢失的游客将近三百人,都是这家大旅行公司的客人。
我们下午刚去过的那个岛美丽静谧迷人。
说是岛,看起来却无边无际,正当中一条七八米宽的主路笔直伸向远方,路边条石旁残留着还未融化完的雪团,渗出小片浅浅静静的雪水。路两旁的土地里,疏疏朗朗地生长着神往已久的高大的白桦树,粗壮的橡树,白杨和许多不知名的树木,远望过去便成了看不出缝隙的森林。
时见松鼠在近处的树枝干灵活快速地跳跃爬行,五米远处,一只乌鸦离地一尺紧拍着翅膀追啄前面慌忙逃窜的小松鼠,情景很是滑稽。
路旁的一个小湖里,湖水在阴沉的天空下呈淡淡的墨黑色,衬出脚下水边游曳的几只白天鹅羽毛雪白得耀眼,四五个俄罗斯大人和小孩在那里快乐地投食。湖湾对面不远处有一临水的米黄色圆形小亭,亭顶象一只反扣的浅碟,下面是多根圆形的亭柱,掩映于高大苍绿的树木中,朦胧又有诗意。
仿佛在哪里看过?想起来了,是在初中学俄语时苏联学生小朋友寄来的画片里。
沉浸在俄罗斯风景与当年的回忆中,我没忘记看手表,在导游规定游览时间的一半时开始返回。那位不知年龄不悉相貌的失踪者,会不会是沉醉在这美景里忘了时辰?我惦记这名失踪者,因为我也有过与旅游团失联的经历。
七年前我曾迷失在波士顿。
那天在古老的三一教堂多拍了几张照片后,发现队友与旅游车都杳无踪影,后知是导游马虎地清点好人数将车开走。我未带手机,亦无护照证件,且不黯英语,那一瞬间恐惧袭来,感觉如同掉落冰窟里。
这位不相识的掉队人,他是怎样失联的?现在安不安全?他将如何度过寒夜,走出困境?
火车驶达莫斯科后的上午是游览察里津皇家庄院。介绍完景点并大声宣布了集合时间后,队友们四面散去,蔡导则留在了原地。她在那里长时间地打手机,不时来回踱几步,那当是与其他导游和公司的工作联系。放下手机的时候,我朝她走过去。“昨天失踪的那位游客找到没有?” 我一直关心那名游客。“找到了。” 蔡导马上回答,口气却是淡淡的。
一块石头落地,我心喜,但见她的脸上并无笑意。
“他是怎么搞不见的?”我想探个究竟。蔡导的脸上露出了不屑,她没好气地道: “他在公园里撒尿!”“ 这种人,在俄罗斯是会被当成疯子,送到派出所或医院的!” 蔡导紧接着说道,且放大了声音。 “他被人送去了派出所!”蔡导说完结果,不再做声。
太令人惊讶!谁能想象出这样的事情?我怔在那里,脑中闪现出国内公园里或人行道边树林里,偶有人在不远处背对着人小便的情景,尽管免费洁净的公厕就在他们附近。
“ 这种人 ,在俄罗斯是会被当成疯子的!”蔡导锵然的话音一直震荡在我的脑子里。象让人清醒的高空冷风,象空谷喊话后的袅袅回音。我们和俄罗斯人在认知上有着这么大的差异。团友们在庄园的远处移动。周围是弥漫着浓浓俄罗斯韵味的迷人风景。 图文由作者提供本号分享 迷失波士顿
这次出外旅游,我常叮嘱同行的四哥,要跟紧团,不要掉队,因为这是在美国,不比在中国。
那是游完纽约,华盛顿后美东游的最后一天,游波士顿。在参观完哈佛大学后,大约9点多钟,我们旅行团来到三一教堂。下面的计划是坐游轮游波士顿海湾,游完后12点送我们到机场,六日游结束。然后我们坐晚上6点的飞机从美东飞回美西洛杉矶。
三一教堂古老漂亮,加广场,草坪范围将近一个足球场大,四周是繁华街道。
我见马路对面一高大建筑的整体玻璃幕墙映出的教堂很鲜亮震撼,便取角度多拍了几张。完事后转身,突然发现我们团的人一个也不见了,我赶紧赶到刚才停车的地方,我们的708号旅游车也不见踪影。顿感大事不好,心急火燎地绕教堂又寻了几周,仍不见车来。心里涌出的冷气更是弥漫全身,紧张,害怕与不知所措的感觉一起袭来。象一个在冬季突然落到看不到边的大海里的人。
因为我不通英语(30多年前学的理科哑巴英语),身上没有手机,除了自己的也不记得任何人的手机号码,更没有护照与行李,我很怕耽误了晚上的飞机,还担心妻子与团队人寻不到我而着急。后来知道导游马虎地完成清点人数的例行公事后叫司机将车开走,他们是在下了游船后才发现丢了人,妻与导游还打的到三一教堂寻找。
焦急与害怕也无用,在陌生得可怕的环境里我冷静下来。首先离下午6点的飞机起飞还有很长时间,我宽慰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在12点前赶到机场与家人会合。
我走进马路对面的一家公司,搜索了在脑海里残留了三十多年的英语单词句式,向一楼的值班人员要了一支圆珠笔。又进到隔壁的糕饼店,售饼小姐见我进来很高兴。我没买饼,而是找她们要了一张包饼的白纸。
走出店门,马路上半天看不到一个中国人,都是步履匆匆,蓝眼高鼻的洋人。我看见街边的几张桌旁有两位老人各坐一张桌子在悠闲地用咖啡,便走近其中一位白发老人。
我在他的身旁坐下,请他帮助。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想去机场,但我不知道“机场”这个单词(areport 后来在机场看到的,)便画了一个仰头向上的飞机,他一看笑了,明白了意思,也在纸上快速地画了一个有一排窗子的巴士。我问他是几路车,怎么去,他摊开双手摇摇头。但他告诉我可以坐的士。
我马上问他去机场大约要多少钱,因为我知道我钱不多,而在汉口从家里打的去天河机场要70多元。他说20-25美元,并在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我掏出口袋里全部的钱,数一数还有30多美元,心里顿感踏实。
我拦下一辆的士。
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墨西哥人,瘦高个,一头花白的短发,面带可亲笑容。我连说带比划带看图让他明白我要去机场,看了图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我画的飞机哈哈大笑并向我伸出大拇指。
可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上海有两个机场,波士顿是不是会这样,要不,我去错一个就没辙了。
我拼凑单词向司机询问,努力地听辩司机的英语发音,好像是说只有一个,但我心中仍不踏实。
司机是个负责又机敏的人,他一看路边有中国人模样的行人,就将车靠近大声询问会不会讲英文。可几次试探,有的会说中文但不会说英文,有的会英文但又不会中文,有一位五十岁的妇人还很不耐烦;所幸我们很快找到一位拿着制图板站在路边的三十多岁的知性女士,她中,英文全通,而且耐心热情。
通过这位全才女士,我放心地知道波士顿只有一个机场,司机也知道我是一名掉了队的游人,并弄懂了为什么我要去乘飞机却没有一件行李随身。
汽车发动,我们高兴地向机场驶去,老司机侧过脸来对我说:“this a good women."( 这是一个好女人)又说:“that is a bed women.”(那是一个坏女人)我知道他是指刚才那位不耐烦的老妇人。
汽车停到了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前的马路边,计价器上显示25美元,但司机又指了指右下方的一个小白仪表,说共计34美元。我想那大概是误时费什么的,我感谢都来不及,马上竭尽口袋中钱。纸币一元不多,刚好是34元,最后只剩下几角硬币,我掏出空口袋示意给他看,在他的哈哈大笑和我的感谢声中汽车离去。
我在路边石阶上等候,先前寻而未获的蓝色机场大巴一辆又一辆地在我面前停下又驶离,五分钟一趟,多数空空如也,可以看到里面座位旁锃亮的不锈钢行李架。
一个小时后,一辆编号为707的载有中国游客的旅游车驶来,跳下车来的导游问我一下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忙碌地招呼他带的游客下车和取行李。两分钟后他对我说:“你的708号车来了。”我迎上前去,熟悉的大客车驶来,车窗左上角的“708 ”几个字显得那么可爱,亲切。象一个溺水者,我终于游到了岸边。
看到我站在那里,旅游车朝我这边玻璃窗后的一排团友一齐鼓掌,响亮的掌声传到车外。我站在车门旁,连连点头,向面带笑容,扶着门把手陆续下车的他们一一拱手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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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钊,1947年出生,1966年武昌实验中学高中毕业,后经历文革 、下放、招工、高考,1982年武汉师范学院物理系毕业,任中学高级教师。1989年起,除发表专业论文外, 在《长江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瞭望周刊》《南方人物周刊》《新民周刊》等报刊发表多篇作品。
作者:梅长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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