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证抗疫互助行动】证据报告 -新冠肺炎轻症患者用中药能否缩短症状好转时间？

发起单位：

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循证中医药研究院

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

北京GRADE中心

Cochrane China Network 翻译与证据传播组/中医组

 “循证抗疫互助行动” 得到来自全国12个省和直辖市的21支专业循证团队的积极响应，其中循证护理团队5支；另有心理学和公共卫生团队的大力支持。

 “循证抗疫互助行动”通过问卷获取目前抗“疫”一线工作者们最主要的亟待解答的临床问题，请加入行动的专业团队帮助解答，并及时将证据反馈给临床和公众。

如果您有需要解答的问题，可以点击底部“阅读原文”填写问卷。

基本信息

【团队名称】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

【联系方式】王瑞婷 15229109699；曹卉娟 13466615885

【完成日期】2020年2月23日

核心概要

【互助问题】

新冠肺炎轻症患者用中药跟空白对照，能否缩短症状好转时间？

【结论概述】

当前无中药与空白对照的直接研究结果验证中药能否缩短轻症新冠肺炎患者症状好转时间，现有研究提示中药对照抗病毒药物在缩短流感患者症状好转时间上无统计学差异、中药/中药注射剂/中西医结合治疗在改善肺炎患者症状上可能优于西药，但基于现有间接证据的结果，我们认为仅有极低质量的证据提示“新冠肺炎轻症患者用中药跟空白对照，可能缩短症状好转时间”。

证据1

【证据来源】系统评价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Jiang L, Deng L, Wu T. Chinese medicinal herbs for influenza.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13, Issue 3. Art. No.: CD004559. DOI: 10.1002/14651858.CD004559.pub4.

【证据相关结果】

该综述纳入了18项试验，包含2521名患者，其中17项纳入研究方法学质量不高。纳入研究分别将不同的中药与不同的抗病毒药物进行了比较。只有三项研究表明与抗病毒药物相比，中草药可能预防流感并减轻流感症状。一项研究中发现感冒胶囊相比于金刚烷胺，在治疗后第2天康复人数上更有优势［RR＝5.17，95%CI（3.82, 6.99），N＝432］。莪术油和利巴韦林相比，在治疗流感的疗效和不良反应发生率上无明显差异。十项研究报道了轻度不良反应，中药与抗病毒药物相比在不良反应发生率上无明显差异［RR＝0.54，95%CI（0.26, 1.11），N＝1011］。

【证据结论】

纳入研究结果显示，大多数中药制剂在预防或治疗流感方面与抗病毒药物效果相似，几乎没有研究显示出中药有比抗病毒更好的疗效。纳入研究未报道明确的不良事件。但是由于研究的方法学局限性，目前的证据仍不充分，需要更多高质量，大样本且报告更佳标准、规范的随机对照试验。

【备注与说明】

在康复人数上，一项研究中发现感冒胶囊相比于金刚烷胺，在治疗后第2天康复人数上更有优势［RR＝5.17，95%CI（3.82, 6.99），N＝432］，另一项研究表明与安慰剂相比，安替威胶囊在治疗后第4天康复人数上更有优势［RR＝3.80，95%CI（1.23, 11.72），N＝225］，其余5项研究均未发现中药治疗与西药治疗的差异。在住院时间上，痰热清结合奥司他韦相比于单用奥司他韦克缩短住院天数［MD＝－1.01天，95%CI（－2.00, －0.02），N＝54］，其余5项研究均未发现中药治疗与西药治疗的差异。在症状持续时间上，在3种对照类型中，治疗组可缩短症状持续时间，分别为方感颗粒对照辅助治疗［MD＝－1.24天，95%CI（－1.71, －0.77），N＝95］，葛根汤加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MD＝－14.11小时，95%CI（－18.35, －9.87），N＝95］，中药家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MD＝－13.33小时，95%CI（－24.28, －2.38），N＝60］，中药对照奥司他韦在这一结局指标上无明显差距。在发热天数上，4项研究显示，在中药对照奥司他韦，葛根汤加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痰热清加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方感颗粒对照辅助治疗这四种对照类型中，治疗组可减少发热天数（［MD＝－11.96小时，95%CI（－12.98, －10.94），N＝60］、［MD＝－6.44小时，95%CI（－10.29, －2.59），N＝70］、［MD＝－1.18天，95%CI（－1.46, －0.90），N＝164］、［MD＝－1.01天，95%CI（－1.52, －0.50），N＝95］），1项研究表明莲花清瘟胶囊相比于西药可增加24小时内退烧人数［RR＝1.91，95%CI（1.03, 3.52），N＝145］，其余7项研究均未发现中药治疗与西药治疗的差异。在肌肉疼痛消失时间上，仅1项研究表明中药相比于奥司他韦可缩短肌肉疼痛消失时间［MD＝－22.83小时，95%CI（－25.15, －20.51），N＝60］，莲花清瘟胶囊相比于奥司他韦在这一结局指标上无明显差异。咳嗽持续时间上，在3种对照类型中发现试验组比对照组可缩短咳嗽持续时间，分别为方感颗粒对照辅助治疗［MD＝－3.04天，95%CI（－4.27, －1.81），N＝95］，中药加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MD＝－3.87天，95%CI（－4.77, －2.97），N＝110］，中药对照奥司他韦［MD＝－18.73小时，95%CI（－19.70, －17.76），N＝110］，葛根汤颗粒加奥司他韦对照奥司他韦未见明显差异。

证据2

【证据来源】系统评价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Liu X, Zhang M, He L, Li Y. Chinese herbs combin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for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12, Issue 10. Art. No.: CD004882. DOI: 10.1002/14651858.CD004882.pub3.

【证据相关结果】

该综述纳入了12个随机对照试验和1个半随机对照试验。共计纳入640名非典型肺炎患者和12种中药。与西药相比，研究并未发现中西医结合治疗会降低死亡率，但其中两个中药处方可以改善症状 ：非典1、2、3号方与西药合用相比于单独使用西药可改善症状评分［MD＝-5.43，95%CI（-7.17, -3.69），N＝63］，同时减少发热天数［MD＝－2.50天，95%CI（-4.10, -0.90），N＝63］；复方中草药相比于皮质类固醇和抗生素可缩短发热天数，原文未报道具体数据。五个中药处方可以改善肺渗透吸收：非典1、2、3号方和国药2联合西药治疗，相比于单纯西药治疗，可增加肺部浸润吸收的病例数(［RR＝1.55，95%CI（1.11, 2.16），N＝63］,［RR＝1.95，95%CI（1.16, 3.26），N＝65］)；三项研究提示中药治疗与西药相比，在改善肺部浸润X线评分上有优势（［MD＝2.77，95%CI（4.76, 0.78）］、［MD＝－0.31，95%CI（-0.39, -0.23）］、［MD＝－3.16，95%CI（-5.85, -0.47）］）。四个中药处方可能降低皮质类固醇的使用剂量：2项研究表明相比于单纯使用西药，中药联合西药可降低皮质类固醇平均总剂量（［MD＝－82.52mg，95%CI（－91.36, －73.68）］、［MD＝－1780.0mg，95%CI（-1874.33, -1685.67）］），2项研究表明相比于单纯使用西药，中药联合西药可降低治疗结束时皮质类固醇的总剂量（［MD＝－62.0mg，95%CI（－74.21, －49.79）］、［MD＝－557.85mg，95%CI（-700.27, -415.43）］）。两个中药处方可以改善SARS患者的生活质量：一项研究表明与单纯使用西药相比，中药联合西药可改善患者生活质量［MD＝－1.26，95%CI（－1.89, －0.63）］，还有一项研究原作者表明中西医结合可改善生活质量，但未报道具体数据。一个中药处方可以缩短住院时间：与西药相比，中西医结合疗法可缩短住院时间［MD＝－8.66天，95%CI（－15.66, －1.66）］。

【证据结论】

与西药相比，中西医结合治疗在降低死亡率方面没有差异。中西医结合治疗有可能改善症状、生活质量和肺部炎症吸收，并减少皮质类固醇使用剂量。由于所纳入试验的证据质量低，证据较弱。这些纳入的试验仍需要进行长期的随访。

证据3

【证据来源】系统评价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Zhang X, Wu T, Zhang J, Yan Q, Xie L, Liu GJ. Chinese medicinal herbs for the common cold.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07, Issue 1. Art. No.: CD004782. DOI: 10.1002/14651858.CD004782.pub2.

【证据相关结果】

该综述纳入了17项试验，涉及3212名患者。15项研究的方法存在较高的偏倚风险。只有两项研究表明偏倚的风险较低。试验使用“阳性药物”作为对照，但是其疗效尚不清楚。13篇文章的试验组与对照组均为中药制剂，3篇文章对照了中药制剂与西药，1篇文章对照了同种中药制剂的不同剂型。在3篇中药对照西药的文章中，1项研究表明中药相对于青霉素和林可霉素可增加治疗后第二天痊愈人数［RR＝2.10，95%CI（1.20, 3.67）］，另1项研究表明清开灵注射液相比于不同剂量的青霉素注射液均可增加治疗后第3天痊愈人数（青霉素剂量为120 ml/天［RR＝2.10，95%CI（1.20, 3.67）］、青霉素剂量为160 ml/天［RR＝1.41，95%CI（1.08, 1.86）］、青霉素剂量为200 ml/天［RR＝1.52，95%CI（1.15, 2.00）］），另一项研究表明中药灌肠剂与对乙酰氨基酚相比，在治疗第3天痊愈人数未见明显差异。

【证据结论】

中草药可缩短感冒患者的症状期。然而，缺乏足够低偏倚风险的试验，或使用安慰剂或明确确定为对照的药物，意味着我们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无法推荐任何一种治疗感冒的中草药。

证据4

【证据来源】系统评价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段笑娇. 基于网状Meta分析的中药注射剂治疗呼吸系统疾病临床评价研究[D].北京中医药大学,2019.

【证据相关结果】

中药注射剂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的研究结果纳入了 155个RCTs,涉及12种中药注射剂(川芎嗪注射剂、喘可治注射剂、丹红注射剂、黄芪注射剂、热毒宁注射剂、参附注射剂、参麦注射剂、生脉注射剂、痰热清注射剂、喜炎平注射剂、细辛脑注射剂、血必净注射剂)以及9个不同的结局指标。网状Meta分析统计结果显示:在临床总有效率方面,所有的中药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疗法都比仅用西医常规疗法效果好,且丹红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比参附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效果好;在改善患者肺功能指标方面,与仅用西医常规相比,参麦注射剂、热毒宁注射剂、黄芪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可以提高患者FEV1%,痰热清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可以提高患者FEV1/FVC,此外,参麦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较喜炎平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可以更好地提高患者FEV1%;对于血气分析指标来说,与仅用西医常规疗法相比,参麦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降低患者PaCO2的效果更明显,痰热清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提高患者Pa02的能力更好。曲线下面积概率值结果显示:在所有结局指标中,中药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疗法的疗效均优于仅用西医常规疗法;在临床总有效率方面,丹红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成为最佳干预措施的可能性最大;热毒宁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在FEV1/FVC、酸碱度、白细胞总数方面疗效最好;参麦注射剂、细辛脑注射剂、生脉注射剂、痰热清注射剂、喘可治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分别是FEV1%、Pa02、PaC02、C反应蛋白、中性粒细胞百分比的最佳干预措施。聚类分析结果显示:综合考虑提高临床总有效率和FEV1%、临床总有效率和C反应蛋白,黄芪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疗效更好:针对临床总有效率和Pa02,细辛脑注射剂、热毒宁注射剂、黄芪注射剂联合西医常规的疗效更好。

【证据结论】

研究结论治疗呼吸系统疾病时,在西医常规的基础上联合中药注射剂可以提高临床疗效。其中在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时,丹红注射剂、热毒宁注射剂、黄芪注射剂分别联合西医常规的疗效值得关注。但不同品种中药注射剂在不同结局指标方面疗效各有侧重,临床医务人员应根据患者身体需求选用合适的治疗方法

证据5

【证据来源】系统评价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云芯芯,黄涛亮,李际强.祛湿法治疗流行性感冒疗效及安全性Meta分析[J].中医学报,2019,34(02):441-446

【证据相关结果】

祛湿中药组临床有效率优于西药及不含祛湿药物的中成药组[RR=1.19,95%CI(1.15,1.24)]。祛湿中药组24 h完全退热率优于西药及不含祛湿药物的中成药组[RR=1.56,95%CI(1.21,2.01)]。祛湿中药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低于西药组[OR=0.09,95%CI(0.04,0.22)]。

【证据结论】

配伍祛湿功效中药治疗流行性感冒具有较好的临床疗效。

编辑排版：张晓雯，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

赵璐明，北京中医药大学岐黄国医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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