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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号. 筑桥小记——我们在永安村修了一座桥【望田园】

辛丑寒露九月初三 乡村规划与建设
2024-09-04

全文字数 | 6409

阅读时间 | 20 分钟


小贴士


【望田园】投稿活动其实一直都在持续着!非常感谢小伙伴们对村委活动的支持和积极响应!现在,让我们一起来静静欣赏并点赞吧!

(查询征集令请点我点我点我~)


第014号,来自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刘姿辰撰写的《筑桥小记——我们在永安村修了一座桥》!


1

缘起于桥

和永安村的故事起源于我的“不务正业”,作为同济大学规划系的学生,学习“指点江山”的同时,我加入了一支非常土木的学生造桥实践队,也正是和村民们、和队友们一起面朝工地背朝天搬砖的过程中,我有幸从与以往不同的角度了解了一个村子的故事。


2021年7月8日,滇西盐江、澜沧江支流——沘江上架起一座承载着爱与希望的小桥,同济大学师生和云南省大理州云龙县诺邓镇永安村村民亲手建造的同安心桥正式开通。


同安心桥的落成直接服务永安村梅龙、炼坪、下坪三个组超过250位村民,减少村民出行距离3公里,村民到村委会、村卫生室、健身场地的时间从半小时缩短至1分钟。


这座桥,或许只是图纸上一个小小符号,250人相较于全村两千多人口也并不算多,但启用仪式上,村民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以及村民杨奶奶笑着说的那句“我以后就能经常回家了”(杨奶奶原是河对岸村组的村民,因为上了年纪过河不便,现在很少能回老宅),正是我们一直以来努力工作的意义所在。

建成后的同安心桥,2021

2

初识永安

永安村曾是云龙县24个深度贫困村之一。

永安村(部分)鸟瞰,2020

同济大学在云龙县对口帮扶八年,然而作为一个在学校呆了六年多的学生,去到实地之前,我对云龙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彰武路上那家关门歇业的云龙特产店和每年学苑食堂门口的“扶贫农产品”。


一切都在2020年12月8日这天改变了,我们实践队的微信群里弹出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云龙项目要推进了!”


这个修桥项目在2019年得到立项,由同济大学提供资金支持,学生主导设计、施工,去对口帮扶点建桥。但是受疫情影响,学生不能离校调研,项目一再被搁置。终于在情况稍有好转的又一个冬天,项目和生活一样,重新开启了。


2020年12月26日,我们一行四人踏上了去永安村的路。


诺邓镇永安村地处我国西南边陲的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云龙县,山区蜿蜒,交通不便,距县城约12公里,与县城通过G215高速连通,属沘江流域。

永安村区位图(根据地图改绘)

去永安村的路比预想的要长,我们坐了一整天的交通工具。


凌晨从上海出发,飞抵昆明后,换乘高铁,再从大理高铁站转坐汽车,终于在傍晚六点抵达了云龙县。


云龙县城很小,逛一圈也只需要步行20分钟左右,登上文笔塔就能俯瞰县城全貌。

云龙县城鸟瞰,2021

永安村驻村第一书记孙羽捷老师在县城盛情款待了我们,去了一家又会做披萨又会炒菜的“中西餐厅”,这是县城中非常高档的饭店。云龙仅有的两家连锁餐饮是蜜雪冰城和正新鸡排——也是支教团同学们每个周末的期盼。

中西餐厅的特色美食,2020

但是据说这里的房价并不低,新小区房价在每平方米8000元左右(2021年9月大理市区的二手房均价在每平方米12459元),因为虽然云龙有4400多平方公里土地,是大理州国土面积最大的县,但是其中98.6%是山区,“坝子”是非常稀缺的资源。

云龙县城地图(图片来源:八九网)

没有城乡公交,电动三轮车是当地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云龙县城的电动三轮车,2021

幸运的是,我们有孙老师的“永安小白龙”——一辆车窗、车灯、电瓶都有点问题,但依然勤勤恳恳的白色桑塔纳。


永安村在县城的西北方向,开车过去大约20分钟,只有一条沿着大山盘旋的公路。


云龙县和永安村或许并不是很出名,但是这里的“千年白族村”——诺邓古村,《舌尖上的中国》纪录片中诺邓火腿的原产地——早已声名远播,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至今还保留着大量的明清时期建筑。

诺邓古村风貌,2021

诺邓只是旅途的风景,溯江而上,有21个村民小组、2000多村民的永安村是我们的目的地。

永安村地形图(图片来源:永安村委会)

公路两侧群山连绵,2020年冬

公路两侧零星的村庄,2021年夏

永安村村委会的位置很神奇:

它既低调隐蔽——由于高差,在公路上几乎看不到村委会的屋顶;

又令人印象深刻——沿路前行时,突然调头180度,在尘土飞扬中“秃噜秃噜”滑下土坡,经过堆积的木柴和废弃的猪圈,就到了。

永安村村委会位置示意图,2021

“不留退路,敢于担当,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村委会门口白墙上的标语像极了老电影的画面。


我们即将造桥的位置,就选在村委会前。

永安村村委会,2020

注:画面右上角,二楼的一排房间里,有一间就是驻村第一书记孙老师的房间。

建桥前的测绘工作需要当地村民配合进行水下作业,12月虽不是汛期,但是水流并不慢,看到村民撑着竹竿直接走到河里时,我还是很震惊的,而施工队师傅只笑一笑,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村民撑竹竿过河,2020

3

“村里最好的建筑是学校”

2019年,同济大学启动了永安村乡村振兴示范项目,经过两年多的努力,永安村提前十年完成基础设施建设目标。在桥点踏勘、测绘之余,我们实地走访了村里的“同济印记”。

“永安之心”村民议事中心

这是一处乡村公共建筑,位于永安村上村,功能为村民议事中心,它以夯土为主体材料,是对当地特色风貌的回应,而非线性双曲面形式(高级又优美)的屋顶则体现了高超的“同济技艺”。

永安之心,2020

“这个房子,你们老师说是他做过面积最小的设计”,当时的村支书勇叔对此印象深刻,“但是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他用带着浓重云南口音的普通话一遍遍向我们强调这里的特别,“这个屋顶是很难造的,我们这里的工人以前都没弄过。”


遗憾的是,来时是冬天,鲜少见到村民在这个为他们设计的公共空间活动——尽管从材料、结构到场地关系,它已经足够谦卑,但是似乎村民们的日常交往更乐于发生在村里的一棵老树下。


环绕“永安之心”院落的是《永安“济”忆》展览,题记“永安人眼里的山乡巨变,永安村乡间的同济身影”,看到熟悉的老师们、同学们,尤其看到他们多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与有荣焉”大概能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永安“济”忆》展览,2020

 “我家以前在这里。”勇叔指着那张被我们忽略的背景图片的一个模糊角落,很自豪地说,这也是在参观展览时,他与我们的唯一交流。


他的话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对勇叔、对更多村民来说,我们是谁、我们规划了什么、我们建造了什么,从来都不重要,我们一直是乡村的配角。

《永安“济”忆》展览,2020

永济新桥

2020年6月通车的永济新桥位于永安村茅草登片区,离村委会有一段距离,主要连接的是旧宅、云安、罗坝山、以及丰胜村黄狸坪4个自然村。


桥对岸有一个水厂,孙老师告诉我们,永济桥开通之后,这个厂一下子“活”了。于是我们每次跟着去“蹭”矿泉水,都能见到厂里的人开心地喊“孙书记来了!”

永济新桥,2020

周俭教授手稿

永济新桥两侧的护栏其实是经过精准设计的,每一根的角度都不同,在阳光下会非常有节奏感、韵律感。


“不过呢,你不能对村里的施工队抱太大希望,”孙老师指着实物对我们说,“所以你们的桥要实用为主,可以提要求,我尽量满足,但是村民们有他们的想法和办法。”——这句话我们在具体施工时深深体会到了。

永济新桥的护栏,2020

我们第一次到永安村的第二天,在河边测绘的时候,看热闹的村民就说要我们去永济新桥看一看。但是,村民们对诸如“您希望把自家种的山货、养的牲畜卖出去吗?”“您想过对自己的产品深加工吗?想过注册商标吗?”“您希望村委会这里添置些健身器材吗?”等等问题只用“嘿嘿”笑来回答。


交流之后才明白,永济新桥——虽然它是车行桥——但让村民相信同济大学真的可以给他们修桥,而对其他的,他们没有见过,也并不在意。所以他们从来不怀疑我们四个人修桥的能力,甚至有一天,住在对岸的杨奶奶步行了3公里来问我们,桥什么时候能通?


“要修桥,你家那片地得用几天,还要修个台阶,从你家修到河边。”之后,勇叔和杨奶奶叽里咕噜了一通白族话,和他讲普通话时略带羞涩不同,声音大得像吵架,没“吵”多久,杨奶奶就回去了。


这件事的后续是,之后几个月,孙老师时不时问我们“你们能不能把工具放在村委会这里?”“从村委会这里顶推行吗?”“对岸先不修台阶行吗?”


不过最终结果还是好的,在同安心桥开通那天,杨奶奶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大概她家的土地借用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吧!

2021年7月,同安心桥主体施工时,刚好遇到杨奶奶在干农活,她还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永安完小

2020年在云龙县挂职副县长的周晔老师,在吃饭的时候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思政课,讲了许多故事之后,他说了一句令我们印象深刻的话:“村里最好的建筑一定是学校。”


永安完小在沘江东岸,西岸大村的孩子之前要上学需要趟水过河或者绕行走没有硬化的土路。“现在好了,路硬化了,孩子们可以坐车来上学了,”勇叔介绍说,他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上学,“只不过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楼都是新的了。”在一片坡顶民居中,这幢新修好的大楼的确醒目。

永安完小(图片来源:网络)

因为疫情影响,我们这几个“危险的”外来人员不能进到学校里,没能亲眼看一看同济青年建造的“梦想教室”,只远远拍下学生们活动的情景。


这张照片原本是一张live photo,我点开的时候,孩子们的嬉笑声非常有穿透力,在大山深处也依然清晰明朗。

永安完小的学生们活动场景,2020

4

杀猪饭

第一次去永安村调研时,正值年底,赶上村里杀年猪,孙老师就带着我们去村民家里“蹭饭”。说是蹭饭,也算是参加云南很多地方都有的一种民俗活动——杀猪饭。


杀猪饭多在农历冬腊月操办,村村寨寨张罗着选好日子宰年猪,摆下丰盛的宴席,邀请亲朋好友来家里,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丰盛的杀猪饭,渲染出辞旧迎新的年味。


去吃的第一户在山坡上,车停在公路边,我们顺着陡峭的台阶(这里习以为常的台阶都是有坡度的,实在是不符合规范!可是看着老幼都健步如飞,我也只好入乡随俗)走下去。

这种特色带坡度的台阶,我们2021年7月份在桥点又一次遇到了。

他家估计是大户,房子看起来是个四合院,院子很大,摆了四五桌,有好奇打量着我们的老人,也有在院子里奔跑嬉戏的小孩子,一时间院子里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我们同学几个第一次去村民家有点局促,孙老师倒是习以为常,和村民已经十分熟络,坐在人堆里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一面不忘向我们介绍:“你们来的时间很好,赶上村里最热闹的‘夜生活’,不然晚上就是睡大觉。”

热闹的院子里手足无措的我们,2020

我们去时,猪已经杀完、处理好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家里的女人们坐在屋檐下摘菜、洗菜,大叔邀请我们坐下,还给我们上了当地特产——五味子酒。

一盆分量十足的生猪肉,2020

作为一个东北人,我以为的杀猪饭是和东北杀猪菜一样,围绕“猪肉”出一系列周边。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通过几顿杀猪饭,我感受到了当地人对烧烤的情有独钟。


几块砖头,几块炭火,一个烤网,一盆新鲜的猪肉,和只起到装饰作用的金针菇、土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就是平凡真实的幸福。

烤猪肉,2020

新鲜的大块猪肉在炉子上滋滋冒油,烤焦了的猪皮还会在火苗中“噼啪”爆开,肉香被烟雾裹挟着飘到鼻腔,诱惑着我不断吞咽口水,只希望这火烧得更旺一些,再旺一些。


我很好奇,这么好吃的肉为什么不加工出售,村民觉得我幼稚可笑,但还是解释说自家留着吃的猪是不喂饲料的,喂粮食,而且要喂整整一年。


“市面上卖的猪,半年就要出栏,”大叔家院子里挂着晾晒的猪腿,“自己家养的猪,吃不完我们就腌火腿,慢慢吃。”

“这就是诺邓火腿吗?”

“你可以这么说,但是这是我们家的火腿。”

大叔很幽默,“我们这里每家火腿做出来都不一样,没有谁是正宗的说法,只能保证比你到外面买的‘诺邓火腿’好吃。”


我试图寻找一点发展特色产业的小火苗就被又一块大叔夹到我碗里的猪皮盖灭了。


烤猪肉蘸着蘸水——一种调料,在类似烧烤干碟的调料里倒入汤汁兑成的——吃起来不腻不膻,肉嫩可口。


“吃肉吃到撑”的梦想,终于在永安村实现了!

传说中的蘸水,2020

一边烤土豆一边闲聊,虽然语言有障碍,但是不妨碍我们沟通。趁着孙老师被隔壁桌叫走,勇叔悄悄跟我说:“来我们这儿的副县长、村书记,他们都很不容易,因为我们这里太穷了。我们村之前来的刘(一呈)老师,他回上海一年多了,但是老百姓还是会经常提到他,问他什么时候再来。现在是你们的孙老师在这里,他做了很多,确实给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我们其实很不希望他走,”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他还是得走,他得回去结婚了,不能一辈子留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太穷了,太穷了,就是同济大学来的这几年好了一点。”

右下角的包子后来被烤成了黑炭,然后热情的村民把它送给了亲爱的孙书记,2020

 烟熏火燎得眼睛疼,抬头看看四周的高山,夜晚的村庄被无尽的黑暗淹没,忽然想起了一篇课文《在山的那边》,一瞬间有一个词蹦出——生命力,它与贫穷富贵无关,它在我们的血液里流淌。


后来几天,我们又陆续去了勇叔、杨大叔等几户村民家蹭吃杀猪饭,村民的热情加上我们的不加节制,结局就是回到学校之后,我们集体不想再看、再吃肉。

5

同安“心”桥

说回正题——修桥。


2020年12月调研之后,为永安村修桥这件事就正式提上日程。


接下来的半年,我们这支学生造桥实践队完成了桥梁方案设计、桥厂构件验收、基础施工等工作。


反复的疫情让项目一再延期,从五一劳动节到五四青年节再到520校庆,每次看到“云南疫情”我们都一阵揪心,因为一座几千公里外将建成的小桥,竟有了和乡村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


2021年6月30日,像往常一样去找严长征老师询问项目进展。推开办公室的门,严老师说:“明天出发,一周修好,来得及吗?”


也许是因为大夏天依然门窗紧闭不开空调,我竟然瞬间满头大汗。


当时正是考试周,因此我们去现场施工的人数创下历史新低。以往的项目,仅桥梁组就需要将近20人,再加上后勤、民生、策宣和指导,加起来会有40-50人,而这次,出发时仅有7人,算上第二批,现场人数的巅峰是9个(还包括我这个拍照的“闲人”)


不过总算开工了。


2021年7月1日,建党百年,我又一次踏上去永安的路。在沘江前,看着修好的桥墩,我有了一种真实的存在感。

村委会门口原本的土坡上浇筑了水泥,

桥墩、桥台已经就位,2021

桥型是无止贝雷桥——一种构件模块化、自重较轻(一片贝雷片80公斤左右)、易于运输和施工的人行桥。

桥梁拼装现场,2021

造桥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因为是在河岸一侧拼装,将桥体推到对岸,因此会有桥梁端部下挠问题(通俗解释就是桥头没有搭上中间桥墩的时候,受到重力作用会不断下坠,如果持续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泰坦尼克号”的情形,或者翻倒或者断裂——当然我的土木兄弟们不允许我这样描述,因为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恐怖,他们自认为都在掌控之中),也会有因为加工误差,销钉打不进销钉孔、打磨机半个小时只能打磨一个然而我们有上百个孔等待打磨等等问题。


一开始村民很“嫌弃”我们,或许是怀疑我们的能力——毕竟永济桥还有机械设备,而我们这里只有几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的学生,或许是觉得我们不是真的来做事——直到看到我们的队员一次次搬运贝雷片、横梁,累到瘫坐在地上,村民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接过同学递过去的烟。


就这样,建立了初步“信任”,村民的话多了起来。

队员们搬运横梁,2021

他们会提出很多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有效的“土办法”,比如:销钉孔不需要打磨,用大锤硬敲销钉砸进去就行;过河不需要穿安全衣,几根钢管就是他们的脚手架;千斤顶也是累赘,不如中间桥墩爬上两位精壮师傅等等……


这些办法的科学性、安全性还有待论证,但是我愿意将它们称为劳动人民的智慧,我们信仰科学,我们崇尚技术,但并不意味着对于一些因地制宜的变通的摒弃。

日渐熟络的村民和同学们,2021

村民们很少会夸我们,说的最多的是“去家里坐”、“去家里喝酒”、“请你们吃烧烤”,但是在施工最后一天,一位一直沉默寡言的村民突然问我,拍的照片能不能给他一张,他说我们很了不起,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考上同济大学。我告诉他,我们施工的合照会放在村委会门口的宣传栏上。启用仪式那天,他来了,宣传栏前的他就像在《永安“济”忆》展览前的勇叔一样。


我们的故事有点像热血动漫。


七天时间,从场地布设、到贝雷片拼装再到桥架顶推、检修维护,不依靠大型机械设备,仅靠学生和村民的人力,一座跨径34米的桥建成了。


关于建造的详细过程,欢迎阅读实践项目回顾推文

桥名“同安心桥”,取自同济、永安,意为同济青年与永安村民一同亲手筑桥,校地同心,师生同行,连通村庄道路,更连通同济人与永安村民们的心。


临别前的晚上,我们和熟悉的勇叔、一起奋战多日的张工,以及许多永安村民一起庆祝。


毫无意外,我们吃的是当地人非常热爱的烧烤,还有“小企鹅”——大理特有的“带气饮料”。

“小企鹅”,2021

饮料多了,村民的话也多了,他们说:“村子的路是同济修的,过江的桥是同济捐的,学校的教室有同济赠送的……我们村脱贫,同济大学做了很多努力,我们永安很有福气。我很希望把这些故事写下来、记录下来,但是我不会写,我想你们把这些故事讲出去。”

烤鸡,2021

6

无止于桥

今天是同安心桥建成开通的第92天,我在两千多公里外的同济校园里想念它,期盼下一次重逢。


小桥的建成切切实实给村民带来出行便利,“建桥助人”是我们这支实践队的初衷,而我微不足道的成长,是看到、也真心希望祖国大地上,越来越少的村子需要我们的小桥,越来越多的村民脱贫奔小康。


我从最初怀有英雄梦想——想做移山填海的巨人亲手帮助别人,到现在相信渺小如我也能够做一朵汇入江河的浪花,在时代中和千千万万人一起奋斗,在各自的领域做一颗平凡却闪耀的“螺丝”,然后一起去创造、去改变。


“心桥”不只是人与人的连接,心与心的联结,更是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与充满可能的世界联通的桥。


年轻人总是容易自我感动,但我想如果能把这份真实的感动传递出去,让更多人关注乡村、加入乡村建设队伍,也是一点价值;如果能让每一位(也许是未来的)规划或是其他相关领域工作者深入一线,听一听村民的真实心声,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满足村民真正的需求,也是一点收获。


缘起于桥,无止于桥。

我们和永安村的故事并不会结束。

青年人和乡村的故事也刚刚开始!

建成开通的同安心桥和我们,2021

 END 

 图文:刘姿辰 

 编辑:孙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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