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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刚我们是一个线条贯穿下去,走的是线性的道路,那么类比和对比是想象力的第二个要素,那就是多线条,有并行的、有交叉的,有多线条的,这里面我也想给大家举一些例子,也是一些文章,是我认为相对比较成熟的一些我研究诗歌教学以及诗歌鉴赏以及诗词的表达的文章。罗列了一个名字,一个篇目。
江南是一个什么?是一个地理名词吗?是一个行政区域吗?我觉得是一个精神个案。 是秦伯奔吴奔来的?不是的,或者不仅仅是,或者不不主要是的,或者基本上根本不是。 老早都有太湖,老早都有长江,老早都有河网密布。我认为诗人创造了一个文化概念,是诗人启发的江南,是文人开发了江南,是文人造就了江南。
如果我表达这样一个语文综合阅读的话,实践阅读的话,一个校本阅读的话,我想我可以给学生这样一个命题,江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样本? 绍兴的师爷似乎比绍兴的黄酒更有标志,苏州的闺秀似乎比苏州的刺绣更有魅力,杭州的蛇仙似乎比雷峰塔更有感动,而无锡的范蠡似乎比五里湖更具情谊,是镇江的范玉茹让辛弃疾“蓦然回首”;是绍兴的唐婉让陆游“锦书难托”。 我至少认为江南的开发是文学,江南的勃起是文人,而江南的锦绣是文脉,而江南的渲染是文种,这里面绝对离不开文人的创作和文人的想象力。 我经常举一些例子,我们现在对一些人文的、文化的、文学的东西有些漠视和漠然,所以今天也是我主要想讲这个话题的原因。 我最近参加任何活动,讲座也好、沙龙也好、上课也好、培训也好,我总是要跟我们的同事给我们的同仁讲,你能背几首诗,你能不能背几首诗。今年我参加一个高校的招生面试,硕士招生。当他介绍了自己以后,说起山东来的考生,我说请你朗诵一首古诗词。但我有一个要求叫静夜思除外。可惜他想了半分钟的一分钟,说:“老师,我能不能就来背诵静夜思?” 当然我们要讲文学的理解,文学的表达,诗词的理解,诗词的表达,首先有个记忆才能够有想象,才能够表达。 有一个大池子的地方多了。但是白居易在杭州修了白堤,而且写出了钱塘湖春行——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让人们记住了最美的草在江南,在钱塘。 还有苏东坡,他不甘落后修了段苏堤,写了首诗,更是叫西湖叫杭州天下无可匹敌。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写这首诗实际上是爱上了一个姑娘的。他的第三任老婆、第三任妻子叫王朝云,是一个歌伎,正好是在西湖。 不管是人还是景,不管怎样,他如果认定你好的话,你都是最好,都是最美,没有标准、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这就是典型的爱,这就是天书般的赞。 苏东坡是四川人,白居易是河南人,一个河南人一个四川人不在家里写家乡美都跑到了江南,一定要把整个江南变成人杰地灵,变成人间珍品,变成天下向往,完全坐实了。 后来还有人他继续写了白居易,写了忆江南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他们一定要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传闻给坐实。 江南被文人选定、选准,还有爱情,所以很多诗文都写到了爱情。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花好月圆成了爱情基地,爱情的后花园,成了文人们的精神乐园。 天仙配、白蛇传、梁祝、天上人间、人间境界,多少惊天动地的爱情都安装在江南,多少缠绵悱恻的传说都涂抹了江南的背景。 大量的文学作品孕育了文化,开拓着文明。孔雀东南飞,不仅仅是因为西北有高楼,吴楚东南坼,不仅是因为月涌大江流。 这里面还有个典故呢。有寺庙的地方很多,但张继考进士落榜了以后,偏偏从西北跑到了江南,跑到了虎丘,选择到了夜半,从此无人不知寒山寺。 江南被文学铺张得目不暇接,被辞章雕饰得层峦叠翠,被绣口描摹得超凡脱俗,被圣手勾画得魂牵梦绕。江南就是一个精神的个案,一副心灵产品,一张个性名片。
我想给大家举的第二个例子,一个个案:盛唐养了一堆哭客,而衰宋出了一批硬汉。 我们首先看杜甫。泪满襟、满衣裳、泪盈巾、泪沾巾、更沾襟……好像整个服装、衣服,都是用来擦拭眼泪的工具了。 孟浩然的“读罢泪沾襟”,白居易的“司马青衫湿”,韩愈的“诗意泪滂滂”,把这些诗歌放在一起,把那些哭诗放在一起,我们似乎感觉到唐朝是一个爱哭的朝代,所以我写了一篇文章: 开初唐盛世先河的陈子昂:独怆然而涕下;边塞第一高手岑参:双袖龙钟泪不干;连遭贬谪的刘禹锡是组团哭:相遇感激皆涕零;身居高位的柳宗元,李贺这样的鬼才,洒脱硬朗的王昌龄,都是哭成一片。李白是心催泪如雨,空房泪如雨,都是落入了哭套。 可见当年的大唐是哭人众多。哭成了怎样的气象?唐朝由盛而衰,当然不是哭出来,但也不是就不能排除有些无病呻吟者矫饰了险恶诡谲的这么一个局面。 而到宋朝就是另外一个样子,我们来看看宋朝,我当然我们是看看宋朝的诗词,至少在诗词中几乎没有大面积的体现。就那个柳永不太争气,写了一句“执手相看泪眼”。 当然我们在座的各位老师,各位诗词爱好者们也可能会来跟我争执,也可能找出宋朝也有一些哭诗。这个不可否认,我指的是一种总体的感觉或者推论。 所以这李清照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苏轼一贬二贬三贬,依然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辛弃疾、岳飞,“壮士饥餐胡虏肉”,字字铁血,句句夺命。陆游即使行将衰去,依然心存浩气。黄庭坚是“出门一笑大江横”,范仲淹“浊酒一杯家万里”,范成大“一杯且买明朝死”,文天祥是“人生自古谁无死”,都是表达得非常硬气和硬朗。 但是我们是这样理解的,不能够厚此薄彼,不要顾此失彼,也不是非此即彼。
所以我在最后还是表达这样一个意思,不管是宋朝、唐朝,两副表情,两种格调,两种表达,但不管是阳刚之气还是阴柔之气,都是人间正气,不管是乐观还是悲观,都是世界之观。 这是我要表达的想象力的第二个方面(讲座PPT见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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