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津玄師诞生到『BOOTLEG』完成
Kenshi Yonezu
或许是凭借着“试着做一次吧”的精神一直创作至今
——这是Billboard JAPAN首次采访您。首先,您能为不太了解米津玄師的人以及希望从现在开始了解您的人介绍一下自己吗?
米津玄師:我自己来自相当特殊的环境,先是在ニコニコ動画用VOCALOID制作乐曲,然后才转变成自己唱歌。虽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就我个人而言,几乎没有和自己有同感的人。
——没有有同感的人,意思是说没有想要“以那样的人为目标吧”、“走这条路吧”的人吗?
米津玄師:比如说,就算有人走和我相似的道路、一边思考着各种东西一边进行制作,但也几乎不会有人和我考虑相同的事物。虽说我当然也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重要啦,会不想输给他。不过说到底,如果看看周围的人,还是会感觉自己是从稍微有点特殊的地方走出来的。
——从VOCALOID界走向外面世界的人当中,米津さん在摇滚界评价特别高,这是您最初就瞄准的领域吗?
米津玄師:是的。有一瞬间我感到做VOCALOID音乐的时期告一段落了,思考接下来做什么的时候,想到了从前开始就非常喜欢的邦摇乐队,这些是用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形式唱歌的人。我是憧憬他们才决心做音乐的,所以就想进入那个领域进行创作也不错吧,虽说并不是以乐队的形式。
——但进入摇滚界之后,不是有很多人都接受了米津玄師和米津玄師的音乐吗?
米津玄師:非常开心呢,这也是我所期望的,因为我想做流行的音乐,也就是一直想做J-POP。所以现在有这么多人能听,我真的非常惊喜。不过感觉也有运气好的成分吧。
——您认为现在的米津玄師给世间呈现出怎样的印象呢?
米津玄師:是怎样的呢……不会被人觉得是个很阴暗的家伙吗(笑)。“总觉得搞不懂啊”,像这样的。嗯,虽然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有各种不一的评价呢,因为您有广泛的表现形式,不只做音乐,还会画画和跳舞。比如新专辑『BOOTLEG』的收录曲「ナンバーナイン」是Louvre特别展【Louvre No.9 ~漫画、9番目の芸術~】的主题曲,而且您还为展览画了画。您这种“将一切具象化”的风格与感性,是如何被培养出来的呢?
米津玄師:我本来就喜欢画画,以前真的很想成为漫画家,我想这大概是受了家庭的影响。但是从小学高年级到中学阶段,我又变得对音乐充满了兴趣,从开始做音乐以来就一直没有停过,那时自己就已经有两种表现手法了。然后我邂逅了ニコニコ動画,在那里能将自己所擅长的两种手法结合在一起。在那个环境中我能够100%使用自己的武器,但我想运气好也是成功的要因之一。所以说,“音乐家只能做音乐,画师只能画画”这种价值观在我这里完全不存在。有想做的东西就去做才好吧,试了觉得不行再放弃也可以。我或许就是凭借着“试着做一次吧”的精神,才一直创作至今的。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抵达此处”
是最美好的
——您为什么想要跳舞呢?
米津玄師:做「LOSER」的映像时,我对监督说想要做成帅气的映像,而“帅气”又是非常抽象的,我就提示说比如舞者独自跳舞。于是监督就说:“要把「LOSER」做成这样的话,如果跳舞的是米津玄師,就会‘很帅气’了吧”。
——于是就变成您自己跳舞了。
米津玄師:是的,其实我从前就对舞蹈感兴趣。高中时有朋友很喜欢跳舞,我在旁边看着感觉很帅。虽然他稍微教了一下,然而我完全学不会,但还是觉得如果能做这样的动作就真的太帅了呢。所以说制作「LOSER」就像是呼应了过去埋下的伏笔,这样的感觉。
——实际上,几乎没什么事情是莫名其妙突然开始的,一切都有其根源。但既然要跳舞了,练习还是必要的吧。
米津玄師:做「LOSER」的时候认真地练了2周。当时指导我的是参与过【シルク・ドゥ・ソレイユ】等作品的知名舞蹈家辻本知彦さん,直到现在我每周还会有1次练习。辻本さん给了我很多指导,还说我“某方面可以瞄准日本第一”。虽然我完全不这么觉得,但被说到这种程度,我自己也想试试了,在音乐和绘画的表现上,再增加舞蹈这种形式。尽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这样做,又或许中途就放弃了,但我想只要能做就会继续下去。
——说到底还是想试试看能否达到那个高度吧。
米津玄師:是的。辻本さん及他身边的舞蹈家们,都拥有着作为舞者的审美之眼,但在与他们交流的过程中我却完全无法理解。某处有着美妙的世界,深刻体会过那种美妙之处的人也就在身边,而自己对此却有着无法清晰理解的部分,这样一来果然会觉得不甘心吧,所以才会想要去理解。这当然会花时间,没办法抄近路,但总之我想先学习吸收各种各样的舞蹈。
——既然您会因为无法理解或体会诸多表现手法而感到不甘,也就是说有可能致力于去做现在没有在做的事?
米津玄師:虽然也想要画漫画做动画,但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时间,我现在必须仔细分辨什么是必须做的。但的确还是有很多想做的事。
——原来如此,或许一辈子都不够完成呢(笑)。顺便问一下,在做过各种各样的事之后,您认为成为怎样的人(注:何者)会很好呢?
米津玄師:有个电影就叫『何者』呢(笑)(※主题曲是中田ヤスタカ「NANIMONO(feat.米津玄師)」)。我现在想做美好的东西……这并不只是说想制作动听的音乐、绘出好看的图画、踏优美的舞步。我也想过“成为有眼界的人大概很好吧”,但如果说“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想要以此为目标”就没什么意思了。如果最终能抵达自己未曾想象过的地方就好了。小学的自己如果看到现在的自己,其实会感到大吃一惊:“竟然跳舞了!?”所以说我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在2017年,我是一边思考着“什么能让自己觉得开心”一边进行创作的,所以我觉得“回过神来时自己已抵达此处”的状态是最好的。
——您此前谈到的也都是如此呢。想要做一件事,回过神来已经在做了,然后在下一次的什么场合用上。那么您想要传达这种观念的契机何在?
米津玄師:我记得小时候被人表扬“很擅长画画”的时候会很开心,所以我认为这来自于获得他人的认可。也就是渴求认同吧,而这不也是一种交流吗。绘画、音乐、舞蹈也都是交流方式。要说为何有着如此执念,或许是因为我是个扭曲的人。如果能更加简单地与他人连结,可能就不会做这样的事了吧。感觉也有点歪打正着吧。
——您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这种扭曲有所自觉吗?
米津玄師:我是20岁后才意识到的,但听说我出生时有4500g,是相当重的,而且有点走形。所以我自认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而且或许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对此有自觉了吧。可能因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会有肥大的自我意识。
——您在尝试通过各种表现进行创作后,如今能够肯定这种扭曲了吗?
米津玄師:嗯,虽说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但正因如此自己才能想到要创作美好的世间,而且会觉得与许多人相遇后就能够经历幸福的时刻。不过用扭曲的方式来表现也不错吧。在我内心这也是矛盾的两点,一直在相互竞争。
与从前相比不再对live持消极态度
——事实是认为这样的米津さん充满魅力的人也在增加,您的活动规模也在短期内迅速扩大,今年7月首次举办了hall one man live【RESCUE】。
米津玄師:那之后还与『BOOTLEG』产生了紧密的联系呢。那场live的规模前所未有,我也感到很开心,而且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正因为有了【RESCUE】,这次的专辑才会有如此形态。
——您原本想要将这场live做成怎样的场合呢?
米津玄師:emmm…我至此为『BOOTLEG』做了各种乐曲,使用各种方式来架构,也正因如此,它才能成为暗示未来的场合。当时的心情都在此表现出来了:“现在的米津玄師是这个感觉,因此现在米津玄師的音乐是这个感觉”。我在完成录音后试做了新曲,而演奏的时候也还是想要表现出前作『Bremen』和本作『BOOTLEG』的中间氛围。
——实际在观众面前演奏新曲「春雷」和「fogbound」时是怎样的情况呢?
米津玄師:是怎样的呢(笑)。就我看到的来说,感觉大家都接受了。表演新曲也提示了现在的自己,要让接受的人感到开心,如果大家能愉快地回去,那么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
——印象里您曾说刚出道后是几乎没考虑过live的。
米津玄師:但是渐渐地,live对自己而言也成了一个表现的场所。以前我总觉得这是训练的场所,有很强的“被迫去做”的印象。
——当时不希望这样吗?
米津玄師:到现在也不希望如此呢(笑),不过我现在觉得自己能积极去做了。随着经验的积累,逐渐明白了如何熟练表现自己的音乐,与从前相比,也不再对live持消极态度了。
——来的观众感到开心和满足,您对此是单纯地感到喜悦吗?
米津玄師:我希望来看的人都能感到十分的满足,虽说难以判断是否实现了这一点,但那场live是我迄今为止最满意的,感到非常充实。
——那场公演中映像和「orion」中镜球的使用方式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米津さん也参与出演了吗?
米津玄師:是的。负责动画的加藤隆さん、负责图像的Houxo Que(ホウコォキュウ)さん是我从前就一直渴望合作的人,这次终于实现了,我也对此感到很开心。
——您最近与很多艺人都有联系呢。电影『打ち上げ花火、下から見るか?横から見るか?』主题曲「打上花火」在『BOOTLEG』中收录了自唱版本,我想这能够打动那些不知道米津玄師的人们,您对此有何理解呢?
米津玄師:我也想做出易于传达的东西。在创作的出发点上就有着这样的意识,所以希望做出一首让大量电影观众都能欣赏的乐曲。最终也算是做到了吧,这样一来我也放心了。
既有被拯救的他人,
也有因此被拯救的自己
——除此之外您还广泛地进行合作,以「砂の惑星」的初音ミクさん为首,还有「fogbound」的池田エライザさん和「灰色と青」的菅田将暉さん。这又有怎样的经过呢?
米津玄師:因为总是做一样的事情不会感到厌倦吗?而我之前还没有与很多人一同制作的经历,没有试过以guest vocal等易于理解的形式进行表现。我也很好奇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内在会产生怎样的新文脉。通过与很多人产生关联,也能更加清晰地呈现出自己是怎样的人。我想这大概是这张专辑最重要的作用了。
——这与很多朋友有关吧。
米津玄師:是的。我内心强烈地意识到,这张专辑是和朋友们一起做的。「爱丽丝」的曲名是受了朋友做的纹身贴的影响,录音也是与同世代一起喝酒的朋友们共同完成的,常田大希くん(King Gnu)负责编曲和吉他、マーガレット廣井くん(八十八ヶ所巡礼)负责贝斯、矢尾拓也くん(ex.パスピエ)负责鼓。还有「fogbound」的池田エライザさん、「灰色と青」的菅田くん和「灰色と青」与「orion」的MV监督ダッチ(山田健人)也都是同世代的。我也想借此表达“年轻一代可以创造出一些东西”的观点。
——您曾说以前不擅长与他人合作,如今是心态发生了变化吗?
米津玄師:感觉像是经历了很多,然后变得开放了。我的经历始于ニコニコ動画与网络流行物,一贯是在吸收自己所不具有的新鲜事物的同时进行着创作。我想要做不曾做过的东西,因为有些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也希望今后能在心中不断积累一些东西,比如自己曾忽略的美好事物之类的。我不想让自己的活动成为例行公事一般平淡乏味的东西,而是想让其成为,怎么讲,让人乐在其中的东西。
——原来如此。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必要的工作呢。
米津玄師:感觉就像为了做令人愉快的东西反倒要大费周章(笑)。说“大费周章”也很对不起作品相关的人,但在我看来这是积极的思考。其中既有尊敬,同时又有我自己的考虑。
——您的意思是说,最初是想要和某人合作,但最终呈现出了易于理解的形态?
米津玄師:虽说我之前一直是一个人创作,但也并不完全都是自己来做的。我吸收了身边的人所影响自己的部分,将其作为音乐实现升华。从这个意义上说,100%由我一个人做的音乐,其实一首也没有,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些全都是由自己来操控的。与什么东西相互关联而诞生的「米津玄師」,其要点在于肉体劳动由一个人完成,但到达彼处的过程或是计划,都是受了很多人的影响才得以成形的。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作品的增加,这种感觉开始变得愈发直接而强烈。而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尽量把这一点表现出来。
——这在live里也能感觉到呢。live意味着迄今为止「米津玄師」这个概念,拥有着肉眼可见的形态,既有「RESCUE YOU」的意思,也有「RESCUE ME」的意思。就您本人而言,自己拯救他人的感觉和自己得到救赎的感觉,哪一方更强烈呢?
米津玄師:二者兼具。正因如此才有人来参加live,有人在SNS上留言,对这些人而言,我是使他们的某一部分获得拯救的存在,而我也确实是面向他们在做音乐的。但结果却是我做出了为了自己的、让自己感到美妙的东西。就结果而言,既有因此被拯救的他人,也有因此被拯救的自己。我们相互探索着合适的距离,同时相互产生正面的影响。我通过做音乐、画画和跳舞来提出一些看法,理解的人会被他自己对作品的解释所拯救、或者被伤害。他们把这样的心情反馈给我,来看live,而这样的距离和关系又极大地拯救了我。
不应该忘记
“未来是由过去积累而成的”
——您在live上也说,最近更经常回首往昔了。live的repo中写道米津さん“过去曾是孤独的少年”,学生时代的您实际上是怎样的呢?
米津玄師:学生时代……
——在学校开心吗?
米津玄師:不,喜欢上学的话就不会做这种音乐了吧(笑)。不过那时所产生的精神疏离,或者说与他人没有联系的部分,都在自己的音乐中得到了充分的还原。当时的自己不安、恼怒,对校园生活抱有各种复杂的感情,并且对此心怀焦躁。虽然这并不是让人心情愉快的东西,但正因为当时有这种感觉,才有了现在的自己,如此想来,便也想要对自己当时的心情道声感谢。“能让我这样想,真是太感谢了”,尽管好像有点讽刺意味呢。
——「ピースサイン」及其同一张单曲中的「Neighbourhood」也是在思考着往昔的过程中做的,专辑中也有同样如此制作的乐曲吗?
米津玄師:相当不少呢,像「灰色と青」和「Nighthawks」也都是这样。
——另一方面,像「飛燕」中的“一直振翅飞翔 在向着未来的旅途中”、「かいじゅうのマーチ」中的“为了渴望与你共同迎来的明日”、「Moonlight」中的“想象出来吧 由心而生的幸福未来”等,很多歌词都有积极向上的意味,令人印象深刻。以您曾喜欢的这句“拼命守住吧、但也要能轻易放手”为例,在您看来,为了去向未来,舍弃过去是有必要的吗?
米津玄師:我认为不应该忘记“未来是由过去积累而成的”,但恋恋不舍也是不可取的。重要的是在如此进行自我批判的过程中选择合适的内容:“这究竟是有建设性的东西,还是仅仅自我满足的产物”。对于不断变化的时代是否应该前进,现在世界上正兴起着什么,对此又该做何回应,还是说不应回应。无法看清这些问题,只停滞不前的过去是非常丑陋的。换言之,如果能够看清这些问题,那么过去也是好的。我希望在创作过程中,能够被新的文脉、认知观念、周围的人和发生的事所影响。我想这既是最合适的,也是最完美的制作方式。
——就专辑制作而言,您有什么轻易放手的东西吗?
米津玄師:轻易放手的东西(笑)? 是什么呢。有很多制作方法都不再使用了呢。比如以前会做但现在不做了的琐碎的环节,还有吉他在使用上的的微妙变化、节奏模式、曲速之类的。再就是与很多人相互关联,也就是放弃了“制作过程不与他者有交集”这个想法。这样的做法有得有失,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大概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但如此一来我才能往专辑里塞进只有现在才能作出的东西、只有2017年的米津玄師才能作出的东西。
——您的封面画的是曲名之一的夜鹰(Nighthawks)吗?
米津玄師:不,那个是猫头鹰。
——原来是猫头鹰啊。我以为是夜鹰,是因为您的封面笔触与20世纪的美国画家爱德华·霍普的「Nighthawks」有所相近。
米津玄師:我的曲名是从那里来的。画封面给熟人看了之后被说“很有爱德华·霍普的感觉呢”,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像。我非常喜欢他最有名的「Nighthawks」的标题,感觉也很契合我当时在做的这首曲子。
感觉自己就像拼贴画,或是碎片一样
——爱德华·霍普是非常关心光线效果的画家,这在「Nighthawks」中也有体现。『BOOTLEG』的封面中也是如此,从门里射出了微光。这种明暗对比也常常是米津さん的乐曲主题,这次的标题『BOOTLEG』乍一看也是贬义词呢。您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呢?
米津玄師:有很多考虑,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以前就一直觉得“原创性”一词的使用方式非常令人不快。很多人都是从这个词原本的意思上考虑的,只认同谁也没见过没做过的东西,就像是过度的原创信仰。但如果在制作过程中过分追究这个问题,最后作出的就只剩下噪音音乐了吧。我并没有要否定这种艺术的意思,只是因为我自己想做的不是这样的东西,而是更加普遍的音乐。
——也就是一直都想要做J-POP吧?
米津玄師:要说什么是普遍的,我会想到令人怀念的东西,也就是在某处曾听过的东西。音乐本来就有巴洛克、爵士、HIPHOP等各种形式,无论大家是否有想到要尽量自由地进行创作,总之都是努力在做的。我觉得“原创性”本来就也是这样的,然而几乎没什么人会这样使用这个词。“是否为真正的独创”这种极端的思考方式,就相当于不承认这中间的一切。但如果一直这样想,就会放弃各种文化上的乐趣。这次的专辑中的「Moonlight」几乎全是用自然音录制的,但如果怀有过度的原创信仰,就会疏忽这一点了。我不想让这变成自然的东西,况且“自我”也是由各种事物拼凑而成的。
——「Moonlight」中有这样一句歌词:“真的东西一件也没有”,这不仅是指专辑,也是在指您自己吗?
米津玄師:我在各种场合吸收着许多人的精神,并将这些连接在一起,才有了现在的自己。所以感觉自己就像拼贴画,或是碎片一样。不过,尽管我是在某处见过的东西的组合,但还是能做出美妙的作品。虽然这说法有点讽刺,但我就是如此才确定『BOOTLEG』这个名字的。
——这张专辑确实是升华了各种内涵呢,包括米津さん过去怀有的孤独与焦躁。
米津玄師:儿时的自己非常孤独,而且我的这种感受很可能比周围的人加倍强烈,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深入思考何谓孤独。思考至今的结果便是,尽管自己是孤独的,但也能通过与这种孤独相适应的方式,与他人产生联系,并在其中找到自我,而正因为产生了联系,才能开始思考最美的东西。正如先前所言,我制作音乐发表于世,这也是一种交流。如果无视其根源部分,则不可能进行创作。我就是如此才前行至今的,所以在这种不可能存在的“原创性”上总感到违和。
——您从11月1日『BOOTLEG』发售开始会有巡演,明年1月还将初次在武道馆举行为期2天的one man live。我想有很多人都会好奇米津玄師将在武道馆呈现出怎样的世界,对此您已经有具体的想法了吗?
米津玄師:完全没有呢(笑)。虽然有些大致印象,但具体的道具有哪些、能够做到哪个程度,这些必须在构思的同时逐一检验。我自己既期待最终会呈现出怎样的效果,又担心最后会不会只能凑合应付过去(笑)。
——那么您对“在武道馆演出”本身有什么看法呢?
米津玄師:没什么特别的,因为自己以前也没体验过。
——我也有预感您会这样回答(笑)。
米津玄師:但是在“武道馆live”情报公开的瞬间有很多人都来道贺恭喜,所以我也想这是非常厉害的吧,想要把live办到与之相应的高度。
访谈翻译:
▲ Diorama(natalie)
▲ サンタマリア(natalie)
▲ YANKEE(natalie)
▲ MAD HEAD LOVE(natalie)
▲ Flowerwall(natalie)
▲ Bremen(natalie)
▲ BOOTLEG--(TSUTAYA)
▲ PlayStation®4「ワンダと巨像」特集 米津玄師
▲ ハチ×ryo(supercell) 两个人眼中v家的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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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停机坪
(授权转载)
编辑:纽扣
校对: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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