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三艘航母要来了,老将军不用再踮起脚看人家美军航母了
在地球上,海洋大约占了地球表面的70%,于是就有了“谁征服了大海,就是征服了世界”的说法。海军实力的提升,对于一个国家的军事发展确实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鸦片战争中,清朝水师面对西方炮舰一战即溃的事实让不少官员学者震惊,魏源就在其《海国图志》中强调,清政府应效仿西方建立起一支新的海军。1862年,清廷批准了由英国帮助清朝购买炮舰的计划。次年,一支由八艘战舰组成,由英国皇家海军阿思本上校指挥的舰队抵达中国,但当时由于对指挥权得不清楚,最终这支舰队解散。
直到洋务运动,中国海军才开始步入新的征程。1868年8月,第一艘中国制造的蒸汽军舰“恬吉”号在南京下水。1869年,“万年青”在福州下水。国内的生产技术有限,生产出来的炮舰相较于国外来说还有一定的差距。1875年,江南制造总局中止了其造船计划,购入了多批西式战舰,其中就有大家所熟知的定远、镇远等战舰。洋务运动最终为清朝建立了四支舰队:受北洋大臣节制的北洋水师,受南洋大臣节制的南洋舰队,受福州船政局节制的福建水师,受两广总督节制的广东水师。可四支舰队互不统属,独立作战,在中日甲午海战时也未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政府至此退出历史舞台。民国政府继承了清政府手里残余的海军。当时世界上已出现了航母,美国是继英国、日本后,第三个拥有航空母舰的国家。中国人也构想着自己的航母,1943年,陈绍宽代表国民政府海军部提出海军建设的规划:全国沿海共设置20艘航母,每艘造价18亿元,打造航母集群。国民政府没有过多重视,航母这东西是不符合当时国情的。
1970年4月下旬的一天,隶属海军建制的第七研究院十四所负责世界水面舰艇总体发展研究工作的于瀛,随领导去院里开会。会议组织方在电话里特地提醒说,不能带笔和笔记本。在这次会议上,于瀛得到了中央军委下达的命令:从即日起,组建航空母舰研究队伍。
也是这一年,中国正处于与苏联全面交恶、与美国关系尚未缓和的时期,安全形势十分严峻。美国的无人侦察机经常光临中国。技不如人的中国军队除了表示抗议,可用的办法并不多。中国的第一次航母论证,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
上世纪60年代末中国在武器研制上突飞猛进,1964年10月,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成功爆炸;1967年6月,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1968年,中国第一艘核潜艇开工建造;1969年5月,常规动力舰开始批量制造;1970年4月,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升空。中央军委的主管领导见此形势很高兴,提出要建航母,成立海军陆战师。
当时,中国正处在特殊时期。缺少国际交流的大环境下,航母是什么,里面有什么,啥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这场由中央军委发起的论证,具体组织者是海军司令部造船工业科研领导小组办公室(简称“船办”)。当时“船办”主任你猜是谁?就是刘华清将军(刘华清1916年出生于湖北黄安,1931年参加红军,1935年入党,1954年去苏联海军学院进修,结束后在北海舰队担任副司令员,1955年9月被授予海军少将军衔)。1970年5月提交了《建造航母的初步意见》,对世界航母的过去、现在、未来做了详细研究。以这份报告为开端,标志着中国航母事业开始从设想进入高层的决策视野。
之后不久,刘华清将军主持召开了航母工程的论证座谈会,在会议上初步确定了一个3万吨级的轻型航母方案,代号707工程。这个方案有点类似苏联的基辅级航母:搭载垂直起降战机,航母本身将装备强大的防空、反舰武器。707工程计划1980年开工,85年交付海军服役,这是建国后中国第一个航母建造计划。而70年代,中国海军还有一个重要的项目就是核潜艇。以当时的国力,同时上马核潜艇和航母两个重大工程,资金压力是无法承受的。再加上当时为配合东风5导弹的发射试验,海军正全力建造051驱逐舰,实在没余力去发展大国重器航母。可刘华清依旧不放弃,面对质疑的声音,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现在不行并不代表以后不行,中国一定会有自己的航母!”1975年,他撰写《关于海军装备问题的汇报》,提出有必要尽早着手研制常规动力航母。
中美建交后,我们才有机会踏上航母,去看一看让世界海军望然生畏的大家伙。1980年,刘华清亲自带领团队拜访了美国海军,观看了美国飞行表演,并登上了美军小鹰号航母和突击者号航母。这两艘航母分别属于美国小鹰级和福莱斯特级:满载排水量8万吨级、装四部蒸汽弹射器,是当时最强大、最先进的航母。
6月1日,64岁的刘华清将军,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了航母。整个航母一共十几层,刘华清将军亲自一层一层地爬楼梯参观,在甲板上他踮起脚倾斜着身子观看航母装备,对美国航母的渴望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这次经历使得这位未来的海军司令更加坚定了中国建造航母的决心,老将军还留下了那句名言:“中国不造航母,我死不瞑目”。
1982年,刘华清出任新中国的第三任海军司令员。1984年1月,第一届海军装备技术工作会议召开。会议上,刘华清对航母事宜表态“现在国力还不行,要等一段时间”。1985年12月,海军第二届装备技术工作会议召开。会议的主题是“尽快缩短海军装备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刘华清对此给出的指示:航母总要造的。到2000年航母总要考虑。可是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80年代,要发展航母,经费始终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大问题。1985年中国军费总投入不过192亿元,还不够买一艘美国大型核动力航母。1987年1月,海军第三届装备技术工作会议召开。刘华清在会上指出,要把航空母舰搞得能适应未来战争需要,要很好地研究和论证。
对航母来说,舰长是关键,他不仅要抓技术,还要研究海军战略,还要搞指挥管理,还要懂各种技术。所以美国航母的舰长,都是飞行员或空勤出身,要求在战斗机上至少有3000个小时的飞行经历,并在航母上有过800架次的起落指挥。其次,在担任航母舰长之前,还要有相关军事院校的培训或任职经历,以及在两栖攻击舰或者大型舰艇上担任舰长的经历,然后到航母上担任副舰长,最后才会被提拔为舰长。刘华清的一次汇报还促成了,1987年在广州舰艇学院开办的第一届“飞行员舰长班”,随后大连舰艇学院又搞了个部门长班,培养比如航海长、通讯长等的人才。舰长班本来是奔着2000年航母培养的,可后来中国航母项目推迟了,这些飞行员舰长不断地接受段炼和培训,有的后被分配担任驱逐舰的舰长。1988年,在刘华清的主持下,由国防科工委的牵头,相关部门又开展了第二轮大规模的航母论证研究。论证的结果被国防科工委列入1989年的科研项目,命名为891工程,计划是建造一型中型航母,装备蒸汽弹射器,以现有的051型驱逐舰作为护航舰艇。
军方高层航母发展研讨的同时,民间渠道也从国外买到一艘废旧航母。1985年,中国联合拆船公司从澳大利亚买到一艘退役的墨尔本号航母。墨尔本号本是一艘英国建造的巨人级轻型航母,排水量2万吨。1949年卖给澳大利亚,后接受美国改装,安装了蒸汽弹射器。因事故不断,澳海军在82年将其退役,85年卖给了中国民间的拆船公司。我们的海军专家也专程来看这艘航母最后一眼,利用价值不大就让船厂继续拆了。有点价值就是墨尔本号上面装有一部老式的C-7蒸汽弹射器,后来研制的国产蒸汽弹射器最早的技术就来源于此。
下定决心自己造航母
苏联解体后,大量军工企业项目下马,航母亦在其中。1991年年底或1992年初,一位中国院校老师与乌克兰造船学院同行交流中得知,对方提及自己国家的航母造不下去了,就放在学校附近,邀请其有空过来看看。1992年3月,由造船技术专家和军方代表组成的中方考察团就跑到乌克兰尼古拉耶夫。1985年开始建造的“瓦良格”号,工程量已经完成68%,全舰已从船台下水,停泊在船坞码头,舰上有的大型设备已装上,电缆也有不少铺设到位,因为没钱,1992年1月停建了。乌克兰计算,解体该舰需2.5亿美元,但出售解体后的废钢却只能得到500万美元。于是,乌克兰积极为“瓦良格”寻找下家。
考察团到了乌克兰后,对方非常热情,认为是“同志”来了。考察团发现,离“瓦良格”不远处,停着一艘核动力航母的舰体。“比‘瓦良格’更现代化,厂方透露说要拆卖给一家美国公司,卖的很便宜。”对“瓦良格”的考察团很快就有了答案:航母性能很好,值得要;乌克兰厂方是真心诚意卖,甚至会连人带马打包卖给你。报告递上去了,上头没批复“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想想不说也是一种态度,估算改造还要投入差不多几百个亿,才能把“瓦良格”建完,家底不富裕的中国一下子要拿出来这么多钱造武器,是需要魄力的。
90年代,法国还提出过要把一艘快退役的“克莱蒙梭”号航母送给我们。法国一直是走中型航母发展思路的,在航母性能和造价方面可以做到平衡。航母免费送,你真以为法国是大善人?法国提出了我们必须支付航母的后期改造费用,这和后来俄罗斯坑印度套路如出一辙。而且当时我们没有合适的舰载机,法国只提供老式的“超军旗”战斗机,其作战能力有限。我们又摸了摸荷包,把口水又咽了回去。
航母的讨论议而不决之时,有两起事件在某种程度上坚定了高层建造航母的决心:一是1993年“银河”号事件中,美国海军以怀疑中国向伊朗运送化学原料为由,在公海上拦截中国的商船“银河”号;二是1996年台海危机,大陆方面在东南沿海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招来美国海军两支航母舰队“示威”干涉。
1995年,韩国大宇集团从俄罗斯手里买到两艘基辅级航母: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按照合同:韩国必须把航母拆成2平方米的钢板,且不能用于军事目的。韩国人留了一手:新罗西斯克号拆完后,准备把明斯克号留下,在此基础上发展本国航母。但由于亚州金融危机,大宇集团以530万美元把明斯克号卖给了我们,现在停泊在江苏南通。之后,中国又从俄罗斯买到基辅号航母,后被改造成航母主题公园,现停泊在天津。
为什么看不上这两艘航母呢?因为它们先天不足,基辅级航母的设计非常奇葩:一半是巡洋舰,另一半是飞行甲板。这种航母在苏联海军是被当成“载机巡洋舰”,前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反舰导弹,右边的甲板只能起降雅克38这种短距垂直起降飞机,这种飞机的载弹量和航程都非常小,最大作战半径只有500多公里。中国海军虽然起步晚,但是眼界高(我们可是看过鹰酱的航母的)。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中国当时看中了6.7万吨的瓦良格号。瓦良格号是苏联海军第三代航母库兹涅佐夫级的二号舰,1997年乌克兰公开拍卖这艘航母,1998年澳门创律旅游娱乐公司通过竞标,以1800万美元价格买下“瓦良格”,据说拟改造成娱乐用船。交船前,乌克兰迫于第三国压力,将“瓦良格”上的舰载武器设备和动力系统等设备拆卸一空,航母的机密图纸也不打算卖给我们。老板徐增平以“没有图纸,就没法改造成娱乐游轮”为由,跟乌方软磨硬泡,才使得乌方松口,但图纸另外多加了200万美元费用。很多人怀疑创律旅游娱乐公司老板徐增平有军方背景,蛋哥这里能给的解释只有:商人也是有爱国之心的。付清全款对徐增平也有压力,情急之下,徐增平只好与国内的一家证券公司商议合作,总算赶在乌方准予的4个月延迟付款期结束前付清了全部交易款项。
尽管废旧,这艘船在过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峡由黑海进地中海时,还是被卡。美国及北约施压土耳其,提出了非常苛刻的要求,要求缴纳10亿美元的保证金,否则把航母拆成碎片才能过,而且公司仍要向拖船公司以及乌克兰港口当局支付拖船费和停泊费,船员工资也得照常发放。土耳其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根据《蒙特利尔公约》规定,“瓦良格”飞行甲板的长度超过300米,可以供战斗机起降,仍具有军事价值,所以不能通过。为了解决此事,中国政府通过外交渠道与土耳其政府进行了多次接触,这一拖就是四年。直到希腊出面担保,才免除支付10亿美金的风险担保金,2001年8月瓦良格号得以“建议放行”。作为条件,土政府要求中国开放对土耳其的旅游,争取每年有200万人次的中国游客到土耳其,将为其创造每年20亿美元的外汇。
好不容易出了海峡,又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回去的路如何走?第一条路是,通过苏伊士运河,经红海、亚丁湾进入印度洋,再转道东南亚回到南海。第二条路是,横穿地中海进大西洋,再顺非洲南下到好望角,经印度洋、马六甲到南海。第一条无疑省时、省力,第二条又远又绕耽误功夫。第一条路要经过埃及,埃及有抱怨,说你这船体过大啦,经过有危险啊,无奈只能选择绕远路,经直布罗陀海峡回国。
经过长达123天的漫长航行,耗费了三千多万美元之后,2002年3月3日瓦良格号终于从黑海造船厂平安抵达大连港。为了购买航母,徐增平几乎掏空家底,公司的资金链面临危机。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徐增平宣布破产。瓦良格号顺势被移送给了军队,开始了在中国的涅槃重生。得知“瓦良格”号来中国后,前苏联航母生产设计总工程师瓦列里·巴比奇也跟来到了中国,为中国工程师详细解说了“瓦良格”号的建造过程,及一些航母设计的专业知识,继续参加“瓦良格”的改造。
五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打造一支强大的海军最少需要一个国家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积累。知耻方能后勇,中国海军随着盛世中国逐渐强大。2005年春节,两鬓皆白,已经89岁高龄的刘华清老将军得知了中央航母立项的消息,高兴地连说三声“好哇!”毕生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不过,令人非常遗憾的是,2011年1月4日,刘华清与世长辞,享年95岁,没有亲眼见到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下海,离中国“辽宁舰”首次海试只差了七个月。
2012年9月25日,“瓦良格号”正式更名“辽宁号”,交付中国海军,中国航母梦想成真,老将军心愿达成。“辽宁号”是中国第一艘具有实战价值的航空母舰,也是中国海军重要的海上威慑力量。之后,在“辽宁号”的基础上,我们又研制建造出了第一艘国产航母“山东号”,从此中国具备了独立建造航母的技术与能力。
2022年4月23日,是人民海军成立73周年的日子。相关资料显示:中国第三艘航母在上海江南船厂制造中,因疫情延缓,或将在5月底下水!按照相关命名规则,这艘航母大概率会被命名为:“江苏舰”。即将下水的这艘航母,或将是我国第一艘电磁弹射技术航母。我们可以敬请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它将和兄弟们一起担负使命,保卫起祖国的神圣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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