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鸣:海口|《疫战时刻》影像无限期征集(33)
黄一鸣作品
我对于将摄影托付于时代,终将时代赋能作品的纪实摄影师心怀崇敬。在工作的进行时,他不讨巧不吸睛,必然也是孤独的寂寞的,但最终他们是被时代拣选的人,并且无人可以替代。没有人可以两次活在同一个时代。
我的朋友曹在他20岁的上下也曾是黄一鸣老师所称的“闯海人”,那时海南正在风风火火地建设特区,曹就在这一个时期,和他的父亲阴差阳错地乘坐一艘军舰到达了海南岛,因为没有通行证,(实质上)被人卖到了一个黑砖窑,后来逃出,干过不少营生,筑路、搬运,海南在建特区,他的生命正逢青春这个独特的时期,我说他这是双重的“海南历险记”。他向我描述过当时海南杂乱又亢奋的样子,所以我特别想看一看彼时的海南岛,于是我想到了黄老师。
黄一鸣关于海南的纪实作品是海南的重要组成部分。5.29
2020年1月28日,北京飞海口的航班上,空乘人员认真地为乘客讲解注意事项。
只要遇上疫情,我就想起了从事流行病学的父亲,他一辈子都在海岛上从事卫生防疫的工作,是海南岛第一代卫生防疫专家、流行病学医师。我想,如果父亲还健在,而且在岗位上,他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呢?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口罩出没在疫区,没日没夜地冲在前线?我相信他会的。
想当年,我也曾经和父亲同在一个卫生防疫部门工作过,我曾陪着他同时出诊,翻山越岭,走村串户。上世纪八十年代,伤寒、沟端螺旋体、疟疾、肺结核病、麻风病、血吸虫病、狂犬病等等这些流行性传染病都在海岛上发生过,那是需要流行病学防疫医生们紧张行动起来的时期。
我还记得我们和医护人员一起多次深入黎村苗寨做流行病学调查的情景;也曾一起面对着狂犬病人进行诊断的惊恐;一起近距离在染疫去世的传染病人尸体上做“流调”拍照解剖的无奈……多年以来,疟原虫也曾经在我的血液里搅动着躯体,让我死去活来。但说实在话,从来也没有遇上现在这么大的疫情,这样紧张的抗疫生活,这样惊恐的日常,真是百年不遇。
现在父亲永远安眠于海南岛,而我也不再在第一线上奔跑,但我仍然要负起一个纪实摄影人的责任,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我们生活的日常。
元月份,同女儿一家在北京过完春节之后,为了不让全家有感染的风险,为了记录下岛上的抗疫,我即刻启程返回海岛的家。从上路的那一刻起,相机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从地铁、航站楼、到航班,再到岛上落地的那一刻起,我记录下了所能看到的方方面面。没有一个人被排除在疫情之外,没有一个人不被疫情所影响。没有一个企业不为疫情而抗争,也没有一个社区不为疫情而忙碌。我记录下他们的身影,我感受到大家团结抗疫的温度,以及共度难关的决心。这就是我眼中的海南“疫”见。
2020年1月29日,海口市海府路上顾客在一家药店门前排队等候购买有限的口罩。
2020年2月11日,海口市新华北路一位环卫工人在休息看手机。往日繁华的街道,人迹罕至,商店关门没有营业。
2020年2月17日,海口市琼山区凤翔路某小区。根据规定,除实行全封闭式管理的区域外,其余区域的所有小区、城中村、居民点及城乡结合部等一律实行封闭限流管理,原则上只设置1个进出口,每两天允许一户一次一人凭出入通行门票和出入证并佩戴口罩进出,采购生活必需品。
2020年3月17日,海口市海府路,海南省许多企业已经开工复产,海口市国雅口腔医院门前的两位工作人员迎候顾客。
黄一鸣
著名纪实摄影家,中国日报社高级记者,中国摄影家协会第八届新闻纪实委员会委员、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海南省摄影家协会名誉主席、海南省纪实摄影协会主席。第七届中国摄影最高成就奖“金像奖”获得者。
从1981年从事新闻和摄影创作以来,先后出版过《黄一鸣纪实摄影作品集》、《海南故事》摄影作品集、《黑白海南》摄影集、《时代映象》、《镜间本色》、《海南“慰安妇”》、《汶川大地震摄影纪实》、《慰安妇》(德国)、《一鸣集——纪实摄影断想》、《闯海人》、《海南纪事》、《海南先住民》、《三亚往事》等17部摄影专著。作品被多家国内外美术馆、博物馆和私人机构收藏。
《疫战时刻》影像持续征集
征集主题包括但不限于“戴口罩的人”、“空城计”、“封城榜”、“宅家记”、“在疫区吃喝玩乐”、“我的抗疫日记”、“上网课”等,图片和动态影像、单张和组照都欢迎,邮箱:78389752@qq.com,微信号:Wuweiimage。征集时间无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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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为
作家,摄影师,策展人,影像写作者
《中国摄影报》专栏作者,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