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我们同伦敦科幻研究协会LSFRC合办的会就在下个礼拜!!有人来嘛?
没有的话,我过几天再来问问
万象老师和万象老师的猫🐈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老吕都纠结于一个福柯提出的概念——异托邦(Heterotopia)。福柯老爷子的原话说得极为玄乎,大家可以感受一下:
(有一种)场所在所有场所以外,即使实际上有可能指出它们的位置。因为这些场所与它们所反映的,所谈论的所有场所完全不同,所以与乌托邦对比,我称它们为异托邦;我认为在乌托邦与这些完全不一样的场所,即异托邦中间,可能存在一种混合的、中间的经验,可能是镜子……镜子像异托邦一样发挥作用,因为当我照镜子时,镜子使我所占据的地方既绝对真实,同围绕该地方的整个空间接触,同时又绝对不真实,因为为了使自己被感觉到,它必须通过这个虚拟的、在那边的空间点。Michel Foucault, “Des espaces autres”, 王喆译行吧。看不懂也没有啥关系,反正这段话我到现在也不咋能看懂。不过一番调查之后,我注意到,“异托邦”指代的并不是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具体地点,而更像是建构在不同规则以及叙事逻辑基础之上的话语环境。虽然福柯在自己的论述中列举了很多异托邦的例子,比如医院、学校、监狱、养老院等等,但这些场所之所以能够被称为异托邦,并不完全因为它们内在的社会功能。而更重要的是,处于这些场所之中的主体会遵循这些场所特有的规则,受制于特定的话语,以及由此衍生的思维方式和权力关系。由此一来,我们如果将异托邦概念推而广之,就会发现,我们所属的现实世界并非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异托邦小世界拼贴而来。借王德威老师的话说,“所谓正正常常的、同质性的、统一性的大的空间,真的存在吗?在你我的生活中间,其实有太多可见或不可见的异托邦,不断的被制造,不断的在消失。”(《乌托邦、恶托邦、异托邦:从鲁迅到<三体> 》)福柯的“异托邦”在之前我们讨论马伯庸《寂静之城》的时候就略有提及
于是,在这样一个漂浮着诸多异托邦的世界里,即便人们生活在同一片空间,甚至同一片屋檐下,但却都被包裹在一个个“气泡”当中。每个气泡都是透明的,我们因此得以知晓其他人的存在,但由于我们所遵循不同规则、不同话语,拥有不同的思维方式,生活在其它气泡中的人们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实打实的个体,而是难以接触、难以交流的影子。这便是作者万象峰年在《雾中袭来的远方》中所希望探讨的话题。故事里的母亲顾惠兰是一个悲剧性的角色,进城务工的她虽然一直在试图融入城市里的生活,但不论如何努力,她总是游离在城市“气泡”的边缘。顾惠兰能够察觉到自己同城市之间的隔阂,“这个奇异的世界牵引着她一步步走下去。她想走进一家店,比花钱更让她窘迫的,是害怕自己格格不入。于是她看着别人,幻想着另一种生活。”惠兰对城市的向往没能帮助她融入这里的生活,却与此同时,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她与家乡和孩子的联系。她因女儿丹丹的自杀慌忙返乡,却发现村里的其他人,包括儿子女儿在内,都变成了淡蓝色的影子。这些影子在村里的石板路上“无声地穿梭往来”,“没有人回答顾惠兰的呼喊。他们就像隔离在另一个世界的鬼魂。”惠兰发现她被夹在了城市与乡村两个气泡之间,既不能融入打工的城市,又不再能够适应家乡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在她看来,原先身边的亲人朋友变成了影子,但在其他人看来,顾惠兰又何尝不是一个无法触碰的影子呢?就像她的儿子庆天对她讲的,“我们都在这里,过着新的生活,只是你看不见。”
万象老师在讨论的时候,有一句话让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说,“城市与乡村,是互为远方的关系。”的确如此,故事里的城市和乡村就像刚才福柯讲的“镜子”一样,互相影射着对方,也互相定义着对方。它们是彼此的异托邦。雾中袭来的“远方”并不是指某一个特定的地理空间,或是如故事描写的那样,是光临地球的外星生物。这里的“远方”更像是某种新的话语 (Discourse),新的游戏规则。隶属不同话语的个体,即便处于同一片土地,相互之间也不再能够理解,不再产生共情。他们是彼此的影子,是共生的幽灵。故事结尾,女儿丹丹,儿子庆天,以及原先村子里所有人的思维,汇集成了一种新的话语,建立起新的逻辑。儿子对母亲讲道,“我是庆天,但也不完全是了……我看到了你没法理解的世界。我不恨你了,姐姐也不恨你了。我们只是,回不去了。”此时此刻,他们超越了地理的限制,生成了一个新的气泡,一个母亲顾惠兰无法融入的空间。
女儿丹丹与儿子庆天最后超越了现实空间,抵达了母亲无法理解的世界
写到这里,老吕非常想给大家推荐另一部非常优秀的小说,柴那·米耶维(China Miéville)的《城与城》(The City and The City)。两座截然不同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审美风格、社会风俗以及意识形态,却坐落于完全相同的地点。在外来者眼中,两座城中的居民彼此擦肩而过,却“看”不到对方,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只有通过城中心市政厅的“海关”,验证了身份文件,才能够“旅行”另一座城市。当然,《城与城》与《雾中袭来的远方》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故事,但它们都从某个角度探讨了福柯“异托邦”的概念,重新审视了空间与话语之间的联系。非常感谢万象老师来参加我们今天的研讨!《雾中袭来的远方》中一个很重要的话题是关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隔阂与距离,那么请问万象老师,您当时为什么希望探讨这样一个问题?故事里神秘的浓雾在这个问题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这个问题其实是关于这篇故事的场景,《远方》的场景设置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样,主要围绕母亲顾惠兰所在的乡村,并通过母亲时不时的回忆,体现出了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差异或隔阂。我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场景,是因为城市与乡村是互为远方的关系,它们具有某种逻辑上的撕裂。在我们当下的经济发展进程中,城市有城市的发展逻辑,乡村有乡村的发展逻辑,二者的逻辑虽然在有些时候会尝试彼此融合,但它们在本质上还是有着很大区别。所以,对于生活在这两个不同场所中的个体来说,他们所呈现的语言,他们的行为动机以及欲望,会产生强烈的隔阂感和撕裂感。《远方》的故事背景和我们目前的现实生活十分相似,处于城乡交融的过程之中,或许在未来,当这一过程结束之后,这种撕裂感会有所缓解。但现阶段我们还在过渡期,所以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张力仍会存在,二者之间也会因此维持“互为远方”的关系。关于故事里提到的雾,以及森林里的怪物,它们都是同一类元素。雾是我们现实世界界中的现象,而我写到的怪物也是类似于昆虫的形态,也是自然界中本就存在的。但在故事中,这两个元素变得“非自然”了。人们会在雾中同步自身的记忆,并且创造了一个平行或重叠的世界。而故事中的怪物昆虫也是如此,它们有着金属般的触感,拥有某种异类文明的思维方式。这种既自然又非自然的意象是一种“陌生化”的叙事方式,也是科幻小说共有的“调性”。
《远方》中写到的乡村实际上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故事里并没有对乡村之外的环境,也就是城市,进行直接描写,更多的时候读者只有依靠母亲顾惠兰的回忆才能够一窥究竟。所以,乡村是一个同外部环境隔离开来的“小地方”,这也构成了“乌托邦”非常重要的元素之一。所以我想了解,您在刻画故事里村庄的时候,有没有为其赋予乌托邦式的意义?乡村对于母亲来说,其实象征着“本真”和“自然”,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但是,这样一种自然的逻辑受到了外部环境的入侵和影响。大家都能看到外星人带来的那种超越现实的逻辑,不过在此之前,在母亲的生活经历中,在她进城务工的过程中,母亲原先所内在的村庄逻辑就已经被城市的规则所侵染了。在现实世界中,很多人都会像顾惠兰一样去城市打工,很多人都不会再返回乡村,所以对这些人来说,乡村是心灵的故乡,但他们的故乡却在城市逻辑的影响下慢慢改变,慢慢被“陌生化”。所以,把乡村看作“乌托邦”稍稍有点过度。我们不如将其视为“故土”,一种人们本来拥有的语言环境。这一象征着“本真”的环境被外部空间侵扰,被别动东西所介入、影响。人们发现自己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本真,进入到了另一种语言环境,就像幻化成影子的村民,森林中的怪物等等,他们遵循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思维逻辑。
看似完美,却与世隔绝、难以抵达的“乌托邦”是不少科幻作品都会涉及的母题
万象老师您好,我有一个关于时间和节奏的问题。故事里的母亲一直在等待她的孩子们回到她身边,在这个过程里她的生活节奏非常缓慢,她有时候会下地干农活,会编竹篮,会做很多看起来比较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这和城市里略显忙碌的快节奏生活截然相反。请问,在您的故事中,时间与节奏对于乡村和城市是否有着不同的意义?城市与乡村的区别在故事中确实会有意无意地提到,毕竟二者的差异还是非常直观的。即使我换一种方式展开这个故事,处于不同空间的人们对于时间的观感仍然是有差异的,体现了城市和乡村彼此不同的生产与劳动方式,以及你刚才提到的生活节奏的快慢。不过故事里最重要的,还是人们的话语和逻辑本身。不论是村子里的村民,受城市影响的母亲顾惠兰,还是被浓雾改造后的“新人类”,真正将他们区别开来的,是他们所遵循的不同逻辑和规则。其中,对母亲来说,她一直试图寻找自己的救赎,因为她觉得,是自己的错误导致了女儿的悲剧。不过,她和女儿所使用的语言是有隔阂的。她不太跟得上女儿所喜爱的流行歌星,女儿也同样不能理解母亲在城市里的所见所闻。所以,顾惠兰希望能够突破自己所使用的语言,去融入女儿生活的空间。换句话说,语言定义着意义,而意义的不同则是最可怕的裂痕。母亲的救赎,便是去弥补同女儿之间的裂痕。
故事中迷雾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某种未知的外星生物,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话语环境
其实我觉得,孩子们对于时间的感觉和大人们也非常不同。父母等待孩子与孩子等待父母,是很不一样的两件事情。对孩子来说,一个夏天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很多方面都值得回忆,时间因此会过得很慢,但对他们的父母来说,几个月的时间眨眼间便飞快度过了。所以,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即便出差几天,也是很久很久的时间,更何况故事里的母亲是进城务工,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确实是这样,小孩子与大人对时间的理解不尽相同。不过在故事里,虽然女儿丹丹同母亲顾惠兰在时间观感方面有所差异,但如果丹丹能够得到她所认同的解释,她也会愿意去等待母亲返乡。其实我在故事里也写到了,从丹丹的角度来看,母亲出去打工,丢下她和弟弟在家,却给了她很多无法理解的理由。丹丹不知道母亲说的大道理都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母亲似乎在搪塞她。但母亲当时却觉得,自己说过的话都很有道理,离家进城,是生活所迫,也是形势所需,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所以,这就是大人和孩子之间在思维、语言和逻辑上的隔阂,形成了某种错位。母亲在做决定的时候,没有给孩子们足够的安抚和安慰。万象老师您好!故事最后,惠兰的孩子随着村里的其他人,融入了一个新的话语,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请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再将母亲吸纳进他们的新群体?或者反过来讲,孩子们为什么不希望回到母亲身边?孩子们和村民们的新生活其实已经超出我们的理解范畴了。站在母亲的角度,她的孩子已经进入到了另一种语言环境中去了。他们在思考别的东西,发展出了新的价值观,他们会建造属于自己的未来。这些方面对于顾惠兰来说,同样也是难以理解的,因为这不属于她所在的话语体系。母亲试着用旧有的社会关系来唤回其他人,比如亲情、友情等等,但是,即便孩子们可以理解,他们也无法再回到过去。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和母亲在同一个话语环境中进行沟通。如此一来,母亲无法观察别云雾同步之后的生活是好还是不好,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这也就是为什么顾惠兰最终没有被接纳,她自我救赎的过程也是因此停留在未完成的阶段。
这一点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阿瑟·克拉克《童年的终结》:孩子们被接纳进更高等级的文明,超越了其父母的理解,并最终成为“新人类”的缔造者
万象老师您好,我对开头提到的毒药百草枯很感兴趣。在您构思《远方》的时候,是怎样想到在故事一开始便加入一段有关死亡的描述?这篇故事的灵感最初来自于毕赣的电影《路边野餐》。这个电影讲述了在一个雾气缭绕的乡村,一群人在时间之中不断循环,好像未来便是过去,过去就是未来。我当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想写一个乡村,突然间被外星人光顾,并且被改造。但这种改造并不像很多其它故事里写到的那样大刀阔斧,在表面上,村子还是原先的村子,但表象的背后,比如树干、砖墙里面,流淌着金属液体。整个自然空间的背后,有一层看不到的网络。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外星人会邀请人们自愿加入这个超越现实空间的网络,这就导致村子里有一些人生活在新的空间里,而另一些人则还是继续在原有的生活。于是,虽然两个群体仍然生活在同一个地理区域,但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事情,所认同的价值早已大相径庭。与传统的平行世界相比,这样一种“双重”世界彼此之间更加纠缠、交叠。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世界架构多少有点“乡村赛博朋克”的风格。但我写的时候发现,这样的设定太过复杂,我还没有能力很好地表达这个过程。所以我转变了思路,进而构思我们今天讨论的《远方》,“百草枯”正是在这时候定下的。很多人都对百草枯略有耳闻,服下这种毒药之后,人基本上就没有救了,但死亡的过程却需要一周甚至两周的时间,生命慢慢枯萎,直至消逝。这一过程里,很多服毒者都会后悔,但也没有办法。所以很多时候,医院会允许服下百草枯的病人出院回家,他们的家人会想办法陪他们走完最后一程。因此,怎样在这样一种不可挽回的情况下,寻找自身的救赎,这便是《远方》最核心的张力。
毕赣导演的处女作《路边野餐》是《远方》的重要灵感来源请问万象老师,故事中孩子们的父亲在哪里?虽然父亲的形象故事里没有描写,但我们能看到母亲曾和父亲通过电话,但父亲却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么,这里父亲的缺位会对母亲、孩子以及他们的家庭带来哪些影响?没错,父亲在故事中确实是一个缺失的角色。他在逻辑上是存在的,他决定不再返回乡村的时候,还在手机里设置了留言。整体而言,在我们现实的留守家庭中,有的缺少父亲,有的缺少母亲。这些家庭为经济所困,并因此被拆散。所以,成年人的缺位在留守家庭中非常普遍。我非常喜欢《远方》这个故事,并且对故事里提到的颜色很感兴趣。您在很多地方都运用了与“黄色”有关意象,请问这个颜色有特殊的用意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首先在故事开头,服用百草枯的病人会经历皮肤变黄的过程,并慢慢走向死亡。作为传统的文学意象,每种颜色在文学作品中都有着不同含义,比如红色有时象征结出的果实,或者是鲜血和暴力;绿色则代表了生命与本真。与之相比,黄色代表了缓慢的衰败。在《远方》中,黄色会出现在将死之人身上,以及在一些小动物身上。同时,被云雾改造的人们去往太空,看到了木星上的大黄斑(也称为大红斑,这里我刻意称其为大“黄”斑,与前文定下的色调保持一致)。像这样,在其“衰败”本意的基础上,黄色在故事里衍生出了其它不同的意义,也体现出了叙事上的变化。母亲顾惠兰不断努力,以寻找救赎。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失败了,但她总能够抓住一些线索,用自身的力量重新定义其新生活的价值,这就是为什么“黄色”有如此丰富的含义。
Xiao: (这个人想让我着重强调一下他的帅气,但是没图)我的问题也和颜色有关,之前咱们提到了黄色在里面出现的次数和情景,故事里还有一只大黄狗,但是这篇小说里面的颜色其实通过不同的手法给人一种压抑。日光的黄色,本来的温暖色调,却在薄雾的笼罩下和本篇文章的背景中充满了腐蚀之地的气息,再加上两只吃着腐败饭菜的老鼠。唯一的能给人带来积极的颜色,也就是红色,‘丹丹’,却在病榻上一病不起。庆天,背负着蓝色的符号,与那些最后的蓝色的鬼魂融为一体。当然顾惠兰其实也给人以一个蓝色的冷色调,而且,我不知道作者是有意的还是巧合,顾惠兰在第一次用全拼键盘打出来的时候是:‘骨灰蓝’这三个字,百度一搜的话,其实那个颜色还是阴森森的颜色,与其描绘的‘现实’中的情况不谋而合。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骨灰蓝”这个词,我没有设计这个谐音的寓意。这篇小说颜色的意象会强一些,在选择颜色的时候,会考虑它带来的感受,按照这个故事的讲述方式,这个感受还是要通过读者的自然接纳才能产生效果。颜色可能更多带出心理效果,而不是编织一个含义迷宫。《远方》这个故事除了科幻元素之外,还让我联想到了悬疑、惊悚等题材。请问万象老师,您平时会不会看科幻以外的其它作品,并以此寻求灵感?说来惭愧,我看小说的记性不是太好,很多故事的情节看完之后不太记得住。不过我能够记住每篇故事给我的“感觉”,或许这也可以算一种天赋。我写过一篇小说,叫作《三界》,故事描写了一种甲虫,它们的记忆空间非常有限,因此不得不时常删除旧有的知识来给新的记忆腾出存储空间。但这些甲虫天生擅长不同事情带来的不同感觉。我觉得我自己就有点像这种甲虫,比较擅长用文字来复现脑海中留存的感觉。
故事《三界》收录在2019年出版的同名小说集中,由万卷出版公司出版非常感谢万象老师刚才的回答,请问您可以为我们透露一下您最近在写的其它故事吗?我也在写很多别的小说,比如已经写了很久但还没有完成的长篇,再比如一些已经构思了很久却还没有提笔的短篇和中篇。我以后可能会以写作为生,不过如果这样,我可能需要大幅度提高我的写作速度。。。我之前写过一个短篇,叫《城市,城市》,我本来是想将这个故事扩展成一个长篇。但我发现,这个故事如果改写的话,体量过于庞大,所以我就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不过我目前的确在写另外一个长篇,写起来稍微容易一些。在这个故事里,因为某种来自太空的影响,人们分化成了两个群体,能力有很大的差异。他们能够活动的时间也是错开的,当某一个群体清醒的时候,另一个群体便陷入沉睡。在两个群体如此割裂的情况下,人们如何在争斗中追寻和解,这是这个故事所要探讨的问题。
故事《城市,城市》首先发表在《科幻世界》2007年第3期15.糖匪《无定西行记》:逆熵,复魅与空间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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