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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岚 | 艺术是一种浓度很高的精神饮料

小苏 Kering跃动她影 2022-03-09

“寻找那些发光的事物与人,分享给大家,成为其中之一。”沈奇岚这样概括自己在做的事情。


她是记者,作家,策展人,客座教授,编剧……难以用一词来定义,但在沈奇岚看来,她有自己一以贯之在思考的问题,而人文艺术本就是彼此互通的领域,不需要因为既有分类受到限制。

德国的冬天非常冷和长。十几年前,还在明斯特大学进修哲学博士时,沈奇岚可以一天只花很少的钱吃饭,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从早到晚都很开心。孤独地被自己喜欢的事物包围着,那时她能在无限的寂静中看到自身。这样的经历对她的一生很重要。


如今沈奇岚在艺术世界里遨游,和众多有名的艺术家来往,和不同领域的合作方打交道,把艺术作品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展览故事,让大众倾心。她关注个体、人的脆弱、身体、流动,希望创造共享的诗性空间,唤起所有人的感受力。她也期待通过艺术,为世界产生新的解释和方向:“艺术是一种浓度很高的精神饮料,可以很好地补充生命的能量。大家一起干杯吧!”

德国明斯特大学哲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设计学院客座教授。曾任《艺术世界》杂志社编辑部主任,出版社艺术主编。现任《书城》杂志编委。


沈奇岚关注艺术和哲学的对话,与国内外艺术机构策划有多个富有国际影响力的展览和论坛项目,包括《时间的裂缝》《A.R.Penck: 暗喻会否成真?》《包豪斯课堂》《暗蚀》《重整|德国艺术立场》《中国骄傲——把当代作为方法》、《追忆似水年华——生命中的所有寻找》、《贾蔼力:莽原》、上海双年展国际论坛“回环”系列,“我们的未来The Futures”系列国际论坛等。她也担任了《蓬皮杜现代艺术大师展》、《艺术家此在》等展览的顾问。2020年,她担任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发现奖提名人与策展人。她为多家国际艺术媒体和国际艺术机构撰写专栏和画册文章,包括 Financial Times中文网、《信睿周报》、《生活》月刊、凤凰艺术、Noblesse、Artnet、上海博物馆、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澳大利亚当代艺术馆、意大利Skira出版社等机构。




可以请您用简单的方式向大众介绍策展人的工作吗?

沈奇岚:策展人的角色比较像厨师,而艺术家作品以及所有的文化资源是上好的食材;TA的任务是为大众做一道好菜。从这里出发,策展人要了解大众的需求,同时将TA手里的食材理解透彻。加工的时候,是清蒸,红烧,还是爆炒?是将艺术品直接呈现吗?作品用什么串联?应该设置怎样的互动?

 

以最适合该艺术作品的方式进行展示,尊重艺术家,同时让观众感到津津有味,这是策展人的价值所在。有时还可以创造一种新的口味,带给观众实验性的新意。


沈奇岚在集美·阿尔勒担任发现奖的提名人和策展人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不过策展也有不同的风格。以电影行业做类比,也许能分为编剧型和制片型的策展人。制片型的人更擅长穿针引线,连接机构、资金、艺术家等不同方面的资源;编剧型的人更倾向于以一个故事为起点,自己关注一个话题或有想要传达出去的想法,进而去寻求能呈现这一主题的艺术家及作品,将这些做成提案后交给合适的美术馆,最后再设计呈现。当然也有人两者兼备,或者只是有所倾向。我就是偏向编剧类型的策展人,总是有想要表达的想法。

 

但有时也会遇见自己特别欣赏的艺术家,比如近期在油罐艺术中心的贾蔼力个展《莽原》。贾蔼力在我眼里是充满光芒的,所以策展工作基本就会围绕着他展开。

不仅是策划,好的策展人其实需要对所有合作方都保有善意,也做很多别的工作。有时候我要直接参与效果呈现的设计,比如做展览《暗蚀》时,和设计师一起探讨如何表现墙上文字“斑驳的废墟感”,检查上漆的颜色,这时候会像个包工头。我也遇到过一些聪明的工人,他们能在我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利用经验呈现出我脑中的效果。到最后,你会发现所有参与人员其实都是主体,都是agency,有的工人也会把完成了的布展照片发在自己的抖音上。大家都能为此骄傲,获得成就感,这让我很感动。

 

有时候还需要考虑预算的问题,理解主办方不太宽裕的情况,并且按照这种情况调整方案;考虑物流费、保险费,考虑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是不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人;甚至一些现场装置或软件相关的技术问题,策展人多少都得懂,而且得照顾所有人的情绪。

 

还有一个策展人都知道的:展览都是临展前半夜做出来的。布展时间也许是策展最大的压力了,因为每次检查都会发现需要改动的地方,比如有个钉子忘了拔,有的灰尘要刷掉。但做久了你也会发现,这就是一种常态,完善的可能性一直在,所以适应之后也就不构成那么大的压力了。

您认为艺术家和策展人需要通过彼此的共振获得成长,这种共振的出现有没有什么契机?

沈奇岚:每个人每天都会遇见很多人,然而当你选择去做某件事、或者正在受到一个问题的折磨,你通过一些作品发现,有人与你思考相同的问题,TA追求的与你相似,互相交流后,你知道此人是你的同路人。这是共振(resonance),也是我所理解的契机。开玩笑地说,就像“病友”一样。

 

例如2020年年底我在上海狮语画廊做的中德艺术对话展《暗蚀 Eingedunkelt》,参展的两位艺术家是中国的谭平和德国的卡尔·霍斯特·霍迪克,后者是前者三十年前在柏林学习时的老师。两人的差别不小,谭老师做抽象绘画,而霍迪克的画偏具象,我不能硬凑他们之间的精神链接,所以他们该如何对话呢?我一直在想。直到有一天,我去谭老师的工作室看到作品《纪念2020》。


《暗蚀》海报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作品很宽很长,几乎都是灰色,像一面哭墙;画面的底非常厚,是谭老师一层一层刷上去的。看到它是在九月,那天我站在画面前,心中受到很大的震动。谭老师说,开始画这幅画是在2020年疫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大概二月到三月。所有人都在家里,而他每天就抹一遍一遍的灰色。这大概就是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所有人的心境吧。

展览《暗蚀》的现场图,左边是谭平的《纪念2020》,右边是霍迪克的《权力的阶梯》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霍迪克在三十年前见证了东西德柏林墙的倒塌,也因此画出一批1989年、1990年与柏林历史相关的作品。《权力的阶梯》是他早年在泰国的神庙前看见大象、山羊、猴子等这些动物一个叠一个地竖起来,他画下了表现社会的权力结构。那是战后人类历史的巨变时刻。而2020年,虽然人们也许还下不了确切的结论,我想这也是现代人类历史上另一个转折的时刻,即便很多人很快又调整到了相对日常的另一种状态,但当时的感受一定是值得被保存下来的。

展览《暗蚀》中霍迪克所画的柏林墙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我们的感受是:那是新纪元吗?怎样的纪元?前路如何?当下懵懵懂懂,我们知道新的事情要发生了,但那时究竟是什么也看不分明。所以我借德语诗人保罗·策兰的诗集《暗蚀》的名字,并在展览中引用他的诗,想表达一种天将明未明的感觉,就像黎明之前,一切未知而晦暗,但又蕴含可能性。这是两位艺术家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思考和关心,并做出的自己的回应。


在主厅,除了《纪念2020》和《权力的阶梯》,还有霍迪克的《黄色郁金香》,我在旁附上了策兰的一句诗:一朵花的呐喊,索求着一份存在。我觉得即使权力的强势或糟糕的命运存在,我们也要尊重和倾听花的呐喊,让个体发出声音。

展览《暗蚀》的第一展厅中的黄色郁金香,代表着一朵花的呐喊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这些都是我思考的问题,展览中遇见了有相似关切的艺术家,所以将他们的作品在这个角度上结合起来,做出能让大众也去共同感受的展览。这是契机。


展览与文学、哲学相近的作用,是可以诱发、填补人对世界的思考。不过艺术展览更美妙的地方在于,它对于观众而言是直接的。看作品的时候,身体已经收到信息了,而文学、哲学还要通过语言及对自己的思考来理解。艺术会直接占用你的心灵。这让人十分着迷。

从策展人的视角看,艺术领域中的女性创作者在这些年有什么变化?

沈奇岚:我认为进行创作的女性艺术家是不差于男性的,优秀的很多,比如做雕塑和装置的胡晓媛、张如怡、于吉、娜布其、周褐褐等,绘画领域有作品正在乔空间展览的宋琨,还有陈可、石至莹、梁远苇等。但大概是由于历史原因,女艺术家得到的个展机会相对会少一些,曝光度也不够,这也显出了跃动她影这一类项目的重要性。

 

在上海,艺术馆里有很多馆长是女性,像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把当代艺术做得非常好;还有上海当代艺术馆MoCA的执行馆长孙文倩,是对中国当代艺术贡献很大的艺术馆;龙美术馆的创始人和馆长王薇,她引进了非常多的国际大型展览;复星艺术中心的主席王津元是女性,昊美术馆的执行馆长张莉娸也是女性。与她们交流接触后,我认为这些女馆长的视野相对而言其实更平衡,虽然我还不清楚是否与性别有关,抑或是知识结构,但她们更会平衡多元地看待和运用艺术的各个领域。比如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会做剧场,会涉及实验音乐,还有许多公共教育项目,覆盖不同的媒介,它为社会呈现的艺术是十分完整的。这些都让我觉得女性馆长很优秀。

您觉得艺术的表达以及事业会有性别上的区别吗?

沈奇岚:这个问题出现得很频繁,十年前的答案也许是明确的,现在又有点模糊不清。是否会有区别,可能需要看艺术家个人如何回应这个时代,以及如何运用TA所掌握的艺术媒介。但我更倾向于认为,在艺术的追求上,到了极致或顶端的境界,性别不是决定性因素。但在通向那里的途中,女性被历史性地分配了许多社会责任和负担,虽然其中一些可能女性自己也乐在其中,但她在事业上能投入的时间会变少,因此不能比男性更早抵达顶峰的位置。这本身不影响女性的优秀。

 

性别的课题在未来将会如何参与我们对世界的思考,我想这还是很不确定的,需要继续讨论,但我不认为男性和女性是对立的,TA们更应该携手去解决问题。之前看刘瑜的书,里面提到村上春树“高墙与鸡蛋”的概念。现在会有一些人认为女性是蛋,男性是墙,但实际上,许多分歧是一群蛋与另一群蛋之间的意见不合。我们本来是需要互相帮助的,而自己的困境不是源于对方,我们需要携手共同去系统性地解决问题。

 

每个个体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成为弱者,所以其实应该少贴标签,从多个角度思考。这也是文学、哲学、艺术的意义所在,使人思考人的复杂性,产生更多的理解。

您在华东师范大学讲授与策展相关的课程,您认为自己可以被称作“教育者”吗?

沈奇岚:我觉得“教育者”这个词还是略重,因为普通概念中的教育包含一种传统的权力关系,“我来教育你”。这不是我想要的关系。作为策展人,我更是一个沟通者、表达者,把艺术世界的信息传达给大众,也许有人会觉得自己从我这里学到了知识,那我只是顺便当了“教育者”。我的目标还是互相交流。

  

也许是我从前在德国读书,那里的教学环境让我感受到真实的平等,老师们对学生都是启发式的,还常常称我们为“您”,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在某个领域钻研得够深,你就可以成为老师。这种对知识的尊重和平等态度对我影响很大,我也是带着这种态度去工作的。希望别人能在我这里有收获,我也希望从别人那里收获新知。

但类似课堂、课程这样传统的教育形式还是存在的,有时也不可避免需要承担“老师”这一身份。2018年,您在上海策划了全年公共教育项目“包豪斯课堂”,能说说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吗?

沈奇岚:2018年是包豪斯学院一百周年,虽然它仅存了14年,创始人是瓦尔特·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它引领了现代主义在欧洲的发展,也直接影响了后来美国的黑山学院。包豪斯学院里很有意思的是,所有的老师都同时是艺术家,比如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保罗·克利(Paul Klee)、约翰·伊顿(Johannes Itten)、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这些了不起的人教出来的学生也是艺术家,包豪斯第二批的老师很多是从前的学生。

包豪斯课堂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我很好奇一个问题:艺术家是能被教出来的吗?包豪斯学院里的课是怎么教的?我想让这件事在中国也能发生,于是就和德国驻上海领事馆文化教育处一起合作。我去找国内同时是艺术家和老师的人,比如丁乙老师、倪志琪老师、吕永中老师、刘毅老师等。课程是完全开放的,谁都能报名,所以我们的学生有白领、机关人员、小孩子、高中生、大学生、老人。

 

他们的创造力惊人,但另一方面我也感慨,现在的教育系统里,这类艺术课程不够,才导致了大家对艺术的饥渴。举例来说,当时我们有一门课是让学生去衡量城市,上课的艺术家刘毅老师自己平时腿脚不便,因此他就想到让大家坐着轮椅,重新感受这个城市,先感受再设计。那天好像下了上海在2018年的第一场雪,学生三人一组推着轮椅出街,他们会发现,有时候人行道走着走着就没了,以及街边商店的门槛很高,轮椅根本进不去。如果你是一名城市规划师,亲身感受能让你更明白如何进行规划。还有例如建筑师卜冰老师,为了让大家用新的视角观察街区,他请来厉害的舞蹈学者司徒嘉怡老师教我们剧场化地使用身体,再去感受。总之那一年很好玩,作为策划人,我很尽兴。

您还曾做过全国女生的知心姐姐?

沈奇岚:因为我曾经在杂志《女友》上了写了近十年的专栏“对她说”。那是从大学研究生毕业,去德国读书前后开始的,主要是把自己的一些成长经历分享给《女友》的读者。她们大概都小我五六岁,所以我的文字视角像一个“姐姐”。那个时候还没有公众号,我会从邮箱里收到很多来信,里面有各种问题:自我身份认同,考研还是工作,男朋友不理我,和同宿舍室友相处不好,父母不理解,去不去外地,容貌焦虑……女孩能遇到的问题我都收到过,也尽可能回答了。后来专栏的文章在2009年集合出了一本书叫《那个姐姐教我们的事》。这算是很早以前的一件事。

 

到现在都会有人在微博上对我说,那时的文字给了她们鼓励,还有读者会告诉我这么多年她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说的话怎样影响了她的选择。我觉得很欣慰,有空还会回复一些。听这么多女孩的故事让我感受到,社会没有给她们足够的支持,正是这样,当年的我才会被给予这么多信任。这是巨大的责任,所以我都认真地去分享生活经验。

你还出版过一本随笔《我愿生命从容》,也写过许多专访以及艺术专栏等,现在也在更新个人公众号。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写作?

沈奇岚:写作这件事是我认定的。授课或策展到一定年纪,可能会由于体力不支做不了,但写作不会。当然,我有时候是被邀请去做一个人物专访,或者写一篇画册文章,但在完成这种“任务”的过程里,我也一定要找到让我自己满足的东西。这是我以前的标准,而现在更自由了,有个人专栏,我也能采访自己欣赏的对象。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之前看过贾行家的演讲,他讲了很多东北往事和一些小人物的故事。最后他说:很多年后,谁会讲我们的故事,谁又讲各位。这句话很打动我,因为上天把笔放在你我手上,我们可以把想法放进别人的脑中,说明我们是有责任的。德语里作家是“Schriftsteller”,它的意思就是“把字(Schrift)竖起来(stellen)”,这里面是责任感和信念感。对文字的信念是把时间投入在写作中,它不一定有物质的回报,但一定会回馈精神的礼物。而责任感,就是写作不是完全为了自己。虽然这么说有点虚,但对我来说,写作是为了接近真理,去接近世界和事物内部的真理

您的专业背景是哲学,您认为艺术和哲学的联系在哪里,它们对大众的价值是什么?

沈奇岚:在我看来,两者的名称只是两个表象,看起来哲学对应理性,艺术对应感性,其实它们本身不应该是割裂的,人需要把逻辑和感受打通。所以我认为现在重要的是呼唤这种感受力。

 

而它们对于大众而言的意义和价值,我想借用一个理论的说法:如果一棵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人站在树下不会有压迫感;但人站在三四层楼高的楼房面前,会感觉不舒服。城市空间里,大部分建筑空间都是具有排他性的,也就是说它不具备共享的属性,是非此即彼被占有的。但与人文相关的艺术、哲学,它们营建出的精神空间就像树一样,是共有性的,其逻辑是分享,而且它是无限的。所以我觉得展览也好,写作也好,这都是在努力创造像树一样的、鼓励讨论和互相分享感受的空间。这是我所认为的哲学、艺术与人的关系。

您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沈奇岚:这两年我关注的话题是人的脆弱,因为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巨大的维度是脆弱,但人们熟视无睹。不仅是身体或精神方面的脆弱,还有比如“善”的脆弱,善良这个品质在社会中不太经得起考验,但某种意义上它又是非常坚韧的存在,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会去寻找在探索这个问题的人,当代的艺术家、文学家、哲学家都有,比如最近很红的哲学家韩炳哲,他提供了很多有意思的说法,虽然没有系统的理论。薇伊的《扎根》给了我很多启发,古人塞内加的《论生命之短》值得反复阅读。或者还可以追溯过去的艺术或哲学家,去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回答。


另外,我认为当下人们的生活境况很需要新的解释、新的理论、新的感受。近来我在跃动她影项目里得到的惊喜,就是看见有对舞蹈项目的资助,虽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感受力、脆弱其实和身体性、流动性的联系很紧密,这也应该是现在最值得关注、也是在社会与艺术领域中被忽略的维度。我们的身体长期处在由于被忽视而造成的暴力中,这种暴力是观念的、精神的、社会的,它不仅存在于女性身体里,男性也被影响;舞蹈就是一种能够释放或者揭示这种暴力的很重要的艺术。但其实不只是舞蹈,戏剧、音乐以及很多别的领域的探索,都能帮助我们重新感受。


有些理论、语言无法抵达的地方,艺术是可以触及和达到的。我希望跃动她影能将这些方面展示给大众。

请推荐您的女性艺术家朋友,作为“跃动她影”的下一个访谈对象。

沈奇岚:我推荐四位我非常关注且喜欢的女性艺术家:张如怡,她对材料、物质和空间的思考和在装置及雕塑上的探索,非常出色;石至莹是优秀的画家,她对绘画的理解十分深切,关于“用呼吸的逻辑去绘画”的说法,非常打动我;胡晓媛的装置对材料对空间的运用总是出人意料,充满哲学性和诗意,同时具有轻盈和重量;陈可在这些年不断地有突破,绘画上经常让人有惊喜。她们都值得来到跃动她影,让更多人看见她们对世界对生命的思考。





Credits

采访/撰稿:小苏

摄影:乔董彬

摄像:周涛

剪辑:刘大宁

摄像助理:何佳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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