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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政策与策略--2023.12.16施总好!各位嘉宾下午好!感谢张总和敦和的邀请,我来试着给大家做一个汇报与交流,其实我也还在学习之中,很多方面也还没有完全想明白。邀请函上的题目比较长,我的PPT汇报题目呢,叫时代、政策与策略。大概分成6小块,时间有限,我就快点讲,讲慢了,怕大家都跑了。第1部分我们讲时代特征与逻辑,这部分我点下题首先我说政治是高维的,我知道很多人不同意。既然是高维,我们就要敬畏它。如果我们换位去思考,站在执政党的视角和立场,那它拥有一个什么样的价值观体系?是否存在利益决定的立场?是需要考量的。其实当你把执政党看成是政府,就都能理解了。我说政治是不可抗力,这是相对于一个普通的凡人投资者而言的,很多人也不同意!那么你不同意它不可抗,你认为它可抗吗?那你试试看。我们讲第2部分,关于治理手段与政策稳中求进是一种积极而中庸的思想,不稳就要求稳,稳了就要求进!十九大讲三大攻坚战,显然重在求稳。二十大讲三新三高,本来是要求进!但是今年的情况,实际困难超过了去年底的估计,显然还不够稳,所以未能如期求进。上周政治局会议说了,稳中求进,以进求稳,先立后破。这个调子是有积极变化的,但第1个词是总基调,后两个词是由稳转进的边际变化。回溯过往的房地产、教培、互联网平台等行业的治理逻辑,其实都在防范和化解各种重大风险,官方用语叫做精准拆弹。但是这其中每一项政策的力度和节奏,基于它们之间的协方差,会出现一定的合成谬误和分解谬误,这是我们事后来看才会更加清晰的。所以这次说要把“非经济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而对于评价政策而言,最重要的是两点,第一是不是务实?第二是不是能纠错?回到3个决策点上来看,4月和7月两次经济主题的政治局会议,以及近期三个会,大家能不能看到其中的务实与纠错?以及百分之3.8赤字率的突破后趋势?这是我们判断政策合理性和有效性的基准。按照小川主席上月关于调控的观点,他认为首先要判断是不是周期性的问题,然后有没有外部干扰?如果有干扰是脉冲性的还是台阶性的?并据此去做不同的响应。最后需要注意的是,我们的政策通常是由政治导出的,而不是由市场导出的。即使顺应了市场的规律,它也不是主导因素。我们讲第3部分,政商关系与金融现在不大讲发展就是硬道理,并不是说不要发展,而是说要稳中求进。要让我来翻译,我认为说,可能高质量发展才是新时代的硬道理!好像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通稿有这句话。高质量发展这个词,在稿中出现15次,非常罕见!那么共同富裕,又应该如何理解?这个好说,中央确定浙江为共同富裕示范区已经两年半了。今年三月我来敦和时,曾经问过施总,浙江有没有出台什么极左的政策?回答是没有!包括我也问到,敦和作为全国知名的大型民营企业,有没有受到歧视或者其他不公正对待,有没有被明示或者暗示捐款?回答也是没有。所以关于对共同富裕的理解,和对民营企业的政策,最好的观察点就在浙江,就在敦和!但是我们很多人更相信一种理论上的推断,以及网上的传言,而不顾自己身上和身边正在发生的事实,那也是没有办法。在三重压力下,房地产的调控本来就是两难。因为从早期的土地财政,到了后来的土地金融,而这里的金融就是为了加杠杆,但是前期的杠杆成果怎么样?当金融被房地产裹挟到了一起,当局对这个整体成果的估计和评价,特别是对落实房住不炒这个政治精神的效果如何?就既决定了房地产三条红线调控政策的出台,也决定了金融之后的地位和定位,这在本次会议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去年经济工作会议上,三重压力的第3个叫预期转弱,今年叫预期偏弱,实际上比去年预期更弱,出现了一些悲观预期。但是改善社会预期,取决于悲观情绪的来源是什么!本质上合理的悲观情绪,需要靠政策的纠偏来改变;而误解所导致的悲观情绪,只能靠时间的证伪来澄清。当然舆论宣传也许也有一定效果。我们讲第4部分,这是今天最重要的部分,与经济金融相关的三会一文。三会是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上周的政治局会议,和本周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一文是中央金融工委首次正式发表的政策文章。三会之间是什么关系,大家要清楚。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是5年1次的中长期规划,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一年一次的年度要求,所以虽然经济的外延比金融大,但是会议时效却只有1/5。而政治局会议中的经济分析,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前的定调,后者是对前者的更大范围讨论和落实。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经济工作的调子是很积极的,而金融的调子是偏谨慎的,这两个词相关性很大,但当前的政策调子却明显不同。这几个会议,参与者都是高干,通稿也主要是正式报告的重点摘录,听众和看官都不是我等。所以有人说认真看了两遍,完全不知所云,像是文言文。这不奇怪,因为本来读者对象就不是你!熟悉这套话语体系的人秒懂。然后我们要知道,本次是第1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而前5次是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中央就是中共中央委员会,它的常设领导机构是政治局。而全国工作会议,一般就是国务院或其下属部委召集的,上一个时代开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总书记并不参加,由总理出席并讲话,全面安排和布置。2017年第5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党管金融,之后就是大家熟知的资管新规重磅出台。金融工作会议本来是5年一次,按说去年就应该开,为什么没有开?事实上在去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上,首长讲话中提到的,三个重大风险,金融风险排第二(注意,今年三大重点领域风险,“中小金融机构”排第三了)。在去年底的中纪委会议上,反腐败重点领域,金融领域排第一。在那么一种背景形势下,工作会议怎么开呢?很多人在今年充分感受到了金融领域的料峭寒意,但这难道不是去年底就已经明示过了的吗?而今年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市场已经解读得比较多了,但有没有人提到,此前一直叫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现在改叫防范化解风险,或者也讲防控风险。重大两个字不见了,这是一个重大变化!或许可以比照理解成抗疫时期从封城转向常态防控。但常有人批评我咬文嚼字,或者过度解读。因为他不知道中央重要会议的大报告和通稿,是几十人上百人,集中在一起几十天上百天,改了几十次上百次,反复锤炼出来的。你们有谁见过中央文件中的错别字吗?语句不通有吗?标点符号错误有吗?这原因是要力求精准,尽量要在文本依据上,不落下层层加码或者层层减码的歧义和借口。在中央文件的重大提法上,比较重要的形容词甚至副词,都不会随意的增减,时有时无。省市县的文件就不好说了。第2点变化,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10月前后的政治局会议和中纪委会议,都还在讲金融反腐要加大力度,加大力度就是加码,但是这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没有这么提,当然有人认为金融工作是金融管理者的工作,而反腐是更上层的事儿,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可能还是回应了社会关切,考虑了市场的承受力。所谓5篇大文章,是5个明确的政策取向与指向。总体上来讲,我认为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对整体经济、地方政府性债务化解,和房地产的稳定,都是有积极作用的。而房地产是一个特别巨大的产业,惯性很大,全世界也罕见能够有政府把它调控好,新加坡是例外,但新加坡太小。不过候任总理黄循财,近期在访美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说,中国决定刺破房地产是明智的,是长痛不如短痛。我不确定他说得对不对,但是我记得90年代末期,3,000万人下岗的时候,也有很多负面舆论,那时经济和社会都比现在困难多了,现在回头来看当时也必须那么做。然而即使明智,免了长痛必有短痛,这么大产业所带动的gdp消减,中短期可不是一般的行业,甚至不是一堆行业就能弥补得上的。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这明明是12个字,市场只关注后面8个字,这是一种选择性的解读,沿着自己的利益方向去解读,也沿着自己的期待去解读。我前面讲过了,稳中求进是总基调,进也是为了促稳,所以暂时还不能指望特别激进的政策出来。包括先立后破,也不是不破,只是说不立就不破,立完了可能也要去破,先稳住基本盘,是要避免出现失控而采取的必要平衡。至于证券市场,有人把先立后破,想成是要拉房地产,这完全是一种股票逻辑,而不是政治逻辑。经济工作会议上,出现“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聚焦经济建设这一中心工作”,这些久违的字眼。并说,要多出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的政策!稳预期排在三稳之首。这都是有积极意义的!通稿说,鼓励发展创业投资、股权投资。这个需要结合最近的私募基金征求意见稿来理解,毕竟这句话是出现在第1大段的最后一句。可能这也体现了边规范边发展的精神,体现了高质量发展。但很多人希望的是不用规范先发展,那不叫发展叫发达!后面有一句话说,要确保最终效果符合党中央决策意图。这是一个明确的政治要求,也是需要执行者作出的政治保证。以上讲的是乐观的方面,如果讲到谨慎的方面,主要体现在金融,而不是经济。首先要注意看会议的调子是什么?有些人看到了国民经济血脉和金融强国这两个词,就很兴奋,很激动。但是我们得想所谓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是什么样的路?一文上讲了,功能性是第1位的,除此之外这路上还包括什么就讲得少。但是文中批判了美国模式的垄断性、掠夺性,和脆弱性,如果我们做一个推测性的理解,中国以前以美为师,现在有没有可能是从美国的金融引领经济发展的模式,向德国式的金融辅助支持或者说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模式过渡?反正现在讲是“科技创新引领发展”,金融就暂时引领不了了。是不是这意思呢,可以再观察。会上提到金融乱象,和腐败问题屡禁不止。这两个用词很重,也颇为扎眼,有小作文说是全面什么什么了,不一定全对,但这至少不是在表扬咱们。至于说金融的政治性和人民性,金融队伍的纯洁性,怎么去理解?这个呢理解的人不用说,不理解的说也没用,但都需要重视,不能自以为是而非是!八个坚持,其中讲了服务实体经济是根本宗旨,防控风险是永恒主题。服务实体经济当然没有问题,天经地义;防控风险也没有问题,也是天经地义。但是说成根本宗旨,和永恒主题,以前是不是这样提的?为什么现在才这样提?是长期的转变还是中短期的策略呢?这个我不好说,同时也说不好。总之希望大家重视。一文所载有五稳,但都是在讲稳,没有讲进。一定要讲进,也有5篇大文章的5个方向。所以一直都讲稳中求进,稳中求进,本来就是既要又要。大家总是说发展就是硬道理,以为那个时代就不讲既要又要,这其实也是选择性解读。邓小平时代不仅讲发展就是硬道理,他也讲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仅讲一个中心,也讲两个基本点。一文中讲到,乱创新和伪创新。确实,我们看到在过去的金融创新中,有些脱媒、非标等创新并不是基于金融长期发展的需要,而只是在短期为了规避政治要求,也不利于落实政治精神。那么如果你站在执政党的角度和立场,而不是站在投资者和金融机构的立场,穿透去看,你认为这是活还是乱?是福,还是祸?我们讲第5部分,另一个重要的框架变量,这部分我只简单讲几句2018年我说,现在的基金经理做投资,必须懂中国政治和国际外交,而不管你懂不懂,它已经渗透到你的框架里,成为一个重要甚至是主导变量。如果你不把它纳入,你的框架就不完整。那怎么办呢?只能抱着谦虚的态度,多听专业意见。中美关系我不懂,但即使不懂也要关注。因为它可以影响国内政治,也有助于理解中国特色。2019年我说,中美关系要关注两个点,华为和香港,就像围棋的两个眼。其实国际外交和地缘政治都非常复杂,因为很多底牌,你根本就看不到。但是你在看人家打德州扑克时,你当然也不能看到他的底牌,但是你可以分析他的下注!现在美国掌握世界舆论话语权,他最牛逼的两件事,一是设置议题的能力,讨论什么不讨论什么由他定。第2是重新定义的特权,比如国家安全,不管原来是怎么定义的,美国有权重新定义。他就像天主教时代的教父,具有解读上帝旨意的无限积极性。所以现在有些人很悲观,有些人又过度乐观。但悲观者总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会是最后的输家;而乐观者总是妄自尊大,觉得对方才是最后的输家。但很少有人会翻转自己的立场,原因在于信息茧房,所以在观点和理论上还是应该兼听则明。现在我讲最后一部分,投资策略与应对我们说了时代、讲了政策,中国、美国都谈到了,还是要落实到应对策略上来。我觉得首先是个人的人生策略,你到底是怎么看,该怎么应对?但是起码你不能看空做多。本质上一个时代的好与不好,首先不是那么容易去预判,其次也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无差异地好或不好。每一个时代都能涌现出顺势而为的时代英雄。至于金融环境,既然讲金融乱象和腐败行为屡禁不止,虽然没有再提金融反腐要加大力度,但整个行业的人都要小心,这话说明这个事儿还没有完。这反映在投资上,我们要本着大风控的精神去做投资,就是说不仅要合法,最好要避嫌。而中国的治理往往是先整顿再发展,这样呢不好的地方在于发展总在整顿后,但它好在整顿之后还是要发展。所以我们的人生规划、职业生涯规划、居住地规划和财务安排,在一个变动的时代里,都要总体上去思考,然后再分立开来做决策。证券市场在低位的时候,通常对利好不敏感。但是作为专业投资者,应该要更敏感才行,因为低位天然具有弹性和高赔率。但证券市场低迷时,总有人能够把所有的利好都解读为利空,那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说是冷战,好像又有点不是;但是如果说不是冷战,好像又有点像是。从料敌从宽的角度,可以暂时先这么去想。在这个角度上去考虑与此相关的这些行业布局。但是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