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华：“乌镇戏剧节是全国办得最好的戏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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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说乌镇戏剧节是全国办得最好的戏剧节。那您的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也不如乌镇戏剧节吗？”
林兆华：“不如。经费、范围、广度、影响力都不够。”
中国戏剧界人称“大导”的著名导演林兆华，今年第一次参加乌镇戏剧节。
每年乌镇戏剧节都会有一个主题，并邀请一位国际戏剧大师担任荣誉主席。前三届请到了享誉世界的著名戏剧大师罗伯特布鲁斯汀、尤金尼奥巴尔巴和彼得布鲁克。
今年，终于请到了中国当代戏剧界最重要的导演林兆华。作为第一位担任乌镇戏剧节荣誉主席的中国戏剧人，可谓众望所归。
本届乌镇戏剧节的主题是“眺”。艺术总监孟京辉说：“‘眺’既有眺望未来的意思，还因为它是由‘目’+‘兆’组合的，而这个‘兆’就是本届乌镇戏剧节荣誉主席林兆华的名字。”
开幕式上，80岁的林兆华导演被请上台，和陈向宏、黄磊、赖声川、孟京辉、田沁鑫等乌镇戏剧节组委会成员一起为第四届乌镇戏剧节鸣锣开幕，现场一片欢呼。
黄磊、陈向宏、田沁鑫、赖声川、孟京辉和林兆华
共同为第四届乌镇戏剧节开幕鸣锣
前几年乌镇戏剧节，林兆华并没有参与，一向特立独行的他，对于“凑热闹”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我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排戏。”
但是总有人在他耳边提到“乌镇戏剧节很有意思，您应该去看看”，而且乌镇戏剧节也多次向他伸出橄榄枝。老爷子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带着自己担任艺术总监的戏，一起来了。他还是那句话：“只要让我排戏就行。”
林兆华和《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主演董勇
一到乌镇，老爷子发现这里真好，“吃得好，睡得香；排戏的状态轻松自由；和年轻人在一起，开心。”前两年因为身体欠佳而有些消瘦的他，到乌镇后，胖了，不失眠了，气色好多了。
在乌镇街上溜达，大导经常碰到各种熟人好友，国内的，国外的。有些人跟他打招呼，他看着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就跟人家招招手。
大导说：“因为孟京辉是今年乌镇戏剧节的艺术总监，我和孟京辉在中国戏剧圈都是‘臭街’的人物。他和黄磊邀请我来，我就答应了。正好我儿子林熙越导了一部话剧，我是这个戏的艺术总监。剧本是我多年以前看到的，我觉得挺好玩的。我们就带着这个戏一起来乌镇了。”
《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正在排练
林熙越导演的这部戏叫做《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就连林兆华自己也没把剧名记住。当年他曾拿着剧本到北京人艺申请，剧院没通过；林兆华自己的工作室也没钱排这么一部难有票房的戏。“贝克特、皮兰德娄、萧伯纳、布莱希特、尤金尤内斯库，五个艺术大师谈戏剧，这戏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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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宣传片
但是在乌镇，一切实验先锋和多元尝试都可以被接纳，而且每部作品的票都不愁卖。大导感叹道：“这里现在的创作环境比北京还好。乌镇戏剧节是全国办得最好的戏剧节！”
我问：“难道您自己的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也不如乌镇戏剧节？”老爷子非常坦率：“不如。经费、范围、广度、影响力都不够。”
得知赖声川、孟京辉、田沁鑫在乌镇都有自己的工作室，老爷子很羡慕：“乌镇当年也说给我一个的，我没要，现在后悔了。如果他们能给我一间茶室，我也想年年来这里排戏。”
举着乌镇戏剧节荣誉主席证件的林兆华 王润摄
《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
乌镇大剧院多功能厅
在加利福尼亚州珀洛阿图市精神病院医院重精神分裂科的小小阅览室里聚集了五位戏剧天才？五个病人聚在那里，都认为自己才是20世纪最伟大的戏剧大师。医生也只好这样称呼他们：萧伯纳、皮蓝德罗、布莱希特、尤内斯库和贝克特。他们从头到尾一直争论，到底谁的戏剧才能代表戏剧的真谛？而新来的第六人却自称是戈多医生，要以一种介入的方式治疗他们的疾病……
全剧呈现一种探索的姿态。演员的诉说大于塑造，长篇的对白，热烈的激辩，似是而非的身份和似疯不疯的精神将整个20世纪戏剧最关心的问题毫无喘息地抛给观众。在这场没有答案的辩论中，治愈与否变得并不重要。
WHO●No.1
戈多医生是谁？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
戈多这个名字对于戏剧观众来说不会陌生。作为最知名的荒诞派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1906－1989）最知名的作品，《等待戈多》中那个从未露面并且很有可能永远不会露面的戈多，成为了现代戏剧最重要的符号之一。它是一个幽灵，盘旋在每一个永远囿于文明生活机器下求之不得的现代人的头顶。它一直是个悖论一般的缺席，即便被你捕捉到影子或是实体，你却依然在等待。
所以，当一个自称是戈多的医生出现，你要选择相信还是怀疑？
”
WHO●No.2
六个人是谁？
除了戈多，还有20世纪五位最著名的剧作家
乔治·萧伯纳（G.B.Show）、路易吉·皮蓝德罗（Luigi Pirandello）、贝尔托·布莱希特（Bertoit Brecht）、尤金·尤内斯库（Eugene Lonesco）、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
听说这群著名的戏剧天才都疯了？在精神病医院中，他们穿越时空，百无聊赖，斗斗嘴，谈谈戏。萧伯纳和布莱希特站在一条叫「现代主义」的战壕里，另一边是尤内斯库和贝克特的「后现代主义」阵营，至于皮蓝德罗，他不站队。同盟不牢固，你知道荒诞派的小傲娇们都来都不觉得自己和别的剧作家属于一个派别，而人人都说自己应该是皮蓝德罗才对。
他们谈论起萨特、易卜生、斯特林堡、艾略特、奥尼尔、普林特、阿尔比……《死魂舞》、《到大马士革去》、《四川好人》、《课堂》、《雅各布或顺服者》、《秃头歌女》、《椅子》、《犀牛》、《等待戈多》、《玩偶之家》……后设戏剧、戏中戏、荒诞派戏剧、讨论剧、教育戏剧、玄剧、表现主义戏剧、超现实主义戏剧……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居然有这么大信息量！
戏剧的意义在那里？戏剧有没有意义？
了解他们才有答案。
”WHAT●No.3
第十八只骆驼是什么？
借只骆驼，也许能明白戏剧的真谛
●操心的父亲把灵魂交给万能的真主之前，他立了份遗嘱，上书如何分配这十七匹骆驼：老大拿一半；老二拿三分之一；老三拿九分之一。然而，他们算来算去，发现根本就没办法分。这时，正好族长哈里木·本·巴克特从旁边路过。他的智慧是人所周知的。于是，兄弟三人向他请教对策。哈里木把他骑的那匹骆驼牵过来，和另外十七只放在一起，正好凑成十八只。然后他牵出一半来，也就是九只，给了老大；又牵出三分之一，也就是六只，给了老二；最后，他把九分之一，也就是两只，给了老三。于是，他骑上剩下的那头骆驼，也就是他自己的那只，说了句“愿真主与你们同在！”，便扬长而去●
寻找到那头关键的骆驼，他们又能否巧妙解开戏剧的死结？
”
林兆华是谁？
第四届乌镇戏剧节荣誉主席
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历任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导演、副院长，北京大学戏剧研究所所长等职，北京大学、中国传媒大学、中央戏剧学院等名校客座教授；至今导演60余部舞台作品。林兆华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与剧作家高行健（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合作，对中国当代剧场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绝对信号》（1982年）、《车站》（1983年）、《野人》（1985年）等作品同时从戏剧文学、剧场形式和思想内容上突破传统中国现实主义戏剧、引发了80年代实验戏剧、小剧场的潮流，正式开启中国戏剧进入现代主义阶段的大门。在北京人艺，林兆华先生导演的《红白喜事》（1984年）、《狗儿爷涅槃》（1986年）、《茶馆》（新版，1999年）、《窝头会馆》（2009年）等许多名剧，在艺术和票房上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风月无边》（2000年）、《赵氏孤儿》（2003年）、《白鹿原》（2006年）等作品，使他将中国传统喜剧美学结合到当代剧场创作中的成功尝试。上世纪90年代，林兆华先生与剧作家过士行先生合作的《鸟人》（1993年）、《棋人》（1995年）、《厕所》（2002年）等一系列作品，从对戏剧艺术的探索和内容与时代的关联，都引起了观众和文化界的广泛关注。当代歌剧如《夜宴》（2003年）、《狂人日记》（2003年），京剧如《张协状元》（2003年）、《杨门女将》（2003年）等，是他在导、表演艺术领域中施展非凡创意的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的执行导演正是大导的儿子林熙越。出身戏剧世家，父亲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导演，母亲何炳珠是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教授，姐姐林丛也是一名导演。自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后，林熙越走上了表演的道路，主演了多部话剧。上阵父子兵，这次两位“林导演”必定会给这场疯狂的好戏增添不一样的火花。
迪特里希·施万尼茨是谁？
德国著名学者、英语文学教授、畅销书作家
Dietrich Schwanitz（1940-2004）， 55岁之前，他是严肃的学者、大学校园里普通的教授；56岁开始，他出版小说和戏剧作品，成为畅销书作家，小说并被拍成了电影。在电视媒体上，施万尼茨谈笑风生、幽默诙谐，积极呼吁国民通识教育，提倡青少年要多了解欧洲的历史和传统文化。晚年施万尼茨并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着力于培养文学领域的新生代。本次乌镇戏剧节林兆华导演的新剧《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便是来自迪特里希·施万尼茨的《欧洲：一堂丰富的人文课》。 这是一部欧洲人写给欧洲人看的人文知识通典，全书实际上是在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知识和修养？比如在社交生活中，为什么必须知道莎士比亚和梵高，却不必知道牛顿三大运动定律…
tips
读懂这本书的序言，据说看戏之前就能有底气
我们现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珀洛阿图市精神病院医院重精神分裂科的阅览室。几乎总是那几位病人聚在那里。他们是五个男人，其共同之处是：人人都以为自己是20世纪伟大的剧作家——因此他们用下述名字来打招呼，医生也这样称呼他们：萧伯纳、皮蓝德罗、布莱希特、尤内斯库和贝克特。
19世纪酷爱戏剧，然而在1880年之前，几乎没有出现一部意义重大的戏剧。原因在于，整个文学领域在小说的影响下越来越注重内心世界的表达。同时公众的角色表演分裂公开和私下两种形式：前者显得毫无感情和客套，而后者虽是真情流露的本色表演，但却没什么重大的意义。在面对面的直接交往中，人们对社会问题避而不谈。上流社会的交际规则——礼仪、谈吐、风度——失去了魅力，它们不再重要，只有真情实感的表达还算是重要的。
到了19世纪末，戏剧令人惊讶地死而复生。其方式就是拿自身的危机作为主题。它恰恰用“亲密关系的崩溃”向我们展示了：用私密交流的形式去表现社会问题，这种方式是不可能的。
亨利克·易卜生（1828-1912年《玩偶之家》，1879年）或奥古斯特·斯特林堡（1849-1912年《死魂舞》，1901年）所选的新颖的主题都是破碎的婚姻，从那里获得的画面是最深的沮丧、令人精疲力竭的生活琐事和慢慢消磨人的意志、能把人拖垮的无聊。
因为当亲密的关系出现矛盾时，往往不外乎是打口水仗（“你总是和我唱对台戏”/“我并不是总和你唱对台戏”/“瞧，这不又和我唱对台戏了吗”），于是没完没了地聒噪下去了。现代戏剧通过将其手段（即交流本身）主题化，来获得主题与形式；因此它显得似是而非、荒谬、矛盾。人们常常分不清形式和主题，而被搞得一头雾水。
下面，我们通过把20世纪五位最著名的剧作家编入一个小戏剧中，来解释上述观点。这部戏剧模仿了所有这些剧作家所代表的戏剧形式：乔治·萧伯纳（G.B.Show）的讨论剧、路易吉·皮蓝德罗（Luigi Pirandello）的后设戏剧、贝尔托·布莱希特（Bertoit Brecht）的教育戏剧、尤金·尤内斯库（Eugene Lonesco）的荒诞剧以及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的玄剧。乍一看，这部戏有些像杜伦·马特的《物理学家》。
如果您在阅读它，请注意它的形式与内容。
《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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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舞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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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台是演出，大舞台是人生。
之间是那些有意思的人和事，还有各种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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