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透视】在这一波次的世界教育变革中，中国会成为那个领跑者吗？

【总第201期】

在这一波次的世界教育变革中，中国会成为那个领跑者吗？

在上周的“第200期：【MOOC透视】在第200级台阶上的反思与展望”中，我提出了一个问题：“经过持续不断的新冠病毒大流行促成的这项全球在线教育巨型实验，高等教育肯定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模样，那么中国会否一跃而成为全球——至少是教育技术行业的领军者？”限于篇幅和反思的主题，当时没有展开论述。但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在我脑中萦绕不去，所以今天专门再提出来，期待各位老师、同行和朋友们发表自己的看法，指导我们的研发实践。

这个问题的提出，源自编译的“第199期：【MOOC透视】因疫情导致的这波向虚拟学习的转型，对高等教育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中美国学者的观点：当突发事件迫使人们围绕一个新想法进行广泛的实验时，社会和商业就会发生结构性的变化。“千年虫”问题的解决使得印度软件工程师赢得了自己的声誉，一跃成为世界IT行业领军者，今天的Alphabet、微软、IBM和Adobe都由印度出生的工程师领导着。该文同时指出：“这场由危机驱动的全球在线教育巨型实验，或将永久地改变全球高等教育的未来。”

这一观点，可能不会有太多的人质疑了。疫情之后，学校——不仅是高等院校，可能真的难以回到原来的样子了。由于新冠病毒肯定不会像当年的SARS那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可能有后续的多个波次，或全球各地此起彼伏，所以，抗疫防役常态化，恐怕是不可避免的了。

美国、欧洲等地已经在探讨秋季学期能否正常开学的问题，有些学者认为，即使开学，可能也会随着疫情的加重而随时再次关闭校园；即使不关闭，场所消毒、保持距离等也可能将成为常规操作。——这种看法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国先行一步较好地控制住了疫情，目前各地学校陆续开学，大体就是他们预测的这种状态：开学不忘防疫。原来那种自由放松地聚集在一起现场研讨的氛围，几乎在可见的未来不敢奢望了。

看看已经开学的，为难成什么样了吧？

浙江小学生开学戴“一米帽”上课

一半吃饭一半看

若此，在线教育的常态化，或在整个教育中将占有比以前大得多的比例，这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所以，这是一场“由危机驱动的全球在线教育巨型实验”。

为什么说中国有可能一跃而成为全球——至少是教育技术行业的领军者？我个人认为是由于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一是巨大的需求将催生技术和应用开发的快速迭代优化。作为人口大国、教育大国，我国正规教育加上职业教育，参加在线教学的人数规模为几亿级，这在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都是难以想象的。技术发展不得不以极限速度和能力满足这个量级的用户复杂多样的需求，从而使我国在线教育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应用体验会走在全球前列。最好的例子就是我国应用互联网的发展，双十一购物狂欢，春晚抢红包，“互联网流量界的春运”考验下发展起来的网络购物、网络支付等，其并发支撑能力和方便、快捷已远非欧美发达国家可比。

二是经过这次疫情，我国将更加重视在线教育。我国原本就制订了教育强国战略，在之前几十年教育信息化基础上，新教育基础设施投入必然会加大。此外，早在今年2月份，就有外媒预测，原本Ed-tech在全球范围内持续显著增长的投资大头就是在中国，这资疫情激发的在线教育与办公需求，更将成为全球商业变革的催化剂。所以，可以预计我国在线教育领域将会吸引来更多的投资。

需求和资本是驱动IT产业发展的强劲动力。所以，以上两条，为我国在线教育发展领先提供了巨大的驱动力。

三是我国现已具备较好的教育信息基础设施。当前人均享受信息基础设施水平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我国光缆的长度超过了4500万公里，电话用户的总规模达到了17亿户，互联网宽带的接入用户也达到4.4亿户，网民数量有8.54亿。同时，我国实施通信村村通工程、电信普遍服务试点等政策，尽力让边远地区的老百姓也能和全国人民一样共享信息通信技术发展的成果。5G、工业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已经做到了与世界同步发展，甚至局部有领先的态势；信息通信业在建成世界级的网络之后也诞生了像华为、阿里巴巴、腾讯等世界级的企业……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些成就的取得值得我们自豪。在宏观的基本建设完成后，我们也就有了更多的能力去解决边、散、远地区的信息基础设施覆盖问题。

四是人的因素——教育信息化素养的总体就绪程度和进一步提升的强烈愿望。从此前这3个月为应对疫情而全面转向在线教育的实践看，我国从教育部、各级学校教师和学生，总体表现都是好的，相比后来同样慌乱进入“战场”的美、欧教育强国，可以说毫不逊色，甚至可圈可点之处甚多。教育技术产业界也积极应对需求的飚升，竭尽所能配置资源提高保障能力。经过最初的一阵忙乱之后，我国教育系统很快稳住阵脚，积极研究应对解决所暴露出的问题。如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及时推出了高校在线教学STEP by STEP简易指南；北京师范大学组织学校教育技术领域、在线教学领域的知名研究专家和学者，开展基础教育教师在线教育教学能力提升培训公益项目，推出系列直播课程和精品微课，助力教师实现线上无忧教学；还有很多在教育技术领域深耕多年的专家、学者提供了建议、对策等。而一线的广大教师和学生，随着对在线教学环境的熟悉和克服对提前开课的抵触情绪，也逐渐开始适应，走向有序。广大一线教师，至少是其中的一个群体，曾经在某种程度上因信息技术知识欠缺而被一些研究视为教育信息化发展的一种阻力，这一次被直接抛入“大海”、拼命学习新技能以应对如“猛兽”般的学生，技能直升一大截。大家为保障教学顺利进行而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用北京师范大学李芒教授的话说，“中国教育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斗争精神”。

我们还看到，不少身处信息设施较差地区的教师和学生，为了寻找通信信号更好的地方，不惜冒着寒风爬到山顶去开课和上课；有些家长不辞辛劳陪着孩子去山顶上课——这些场景让人看后眼睛为之温热，这些“原野中坚强的麦子”，呼唤和推动教育事业办得更好。

五是未来社会的总体发展趋势。在我国具有的需求/资本双重驱动力和信息基础设施、人员信息素养就绪程度等发展条件之上，还有人类即将进入“生活即学习”的时代这一个总体发展趋势的牵引。随着社会数字化程度的进一步提升和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生活、办公、学习等物理场景和虚拟环境将高度融合，数字化地存在、模拟化地呈现，从Shopping Mall到Learning Mall，服务于将从物质追求、感官享受转向精神的成长升华和更高生命境界的人们和社会。

其实这种未来社会线上线下融合的趋势早已明晰，人们之所以对这次全面转向线上教育感觉突然和不适，是因为疫情的爆发加快了这一进程，或者说，是在基础设施尚未完成基于数字化的线上线下融合的背景下，把教育直接全面推上了线上的“怀抱”。这类似于让住惯了虽小但温暖的旧居的人们，拎包入住毛坯房，体验自然不会太好。

解决这些已暴露出的不太好的应用体验，就是我国教育技术产业界当前的发力点了，也是催生领先技术的巨大机遇。

例如，为了更好地保障当前疫情下的在线教学，我们迅速基于室联网理论重构了“课堂”，即Class+，高效融合视频直播和网络教学双系统，把课程资源建设、课程教学直播、学生课程学习全链接，可以有效融合穿透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培训等多教育场景，重构课堂教学，形成一个对老师“人人易教，时时能教，处处可教”、对学习者“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教育学习新生态。特别是创造性融入智能自然纸笔书写技术，利用技术创新消隐技术应用的障碍，克服音视频、信息过载导致的注意力涣散及伤害，激活人类手写心意、口言心声的天赋本能。

Class+既保证了传统实体教室的亲密感，又实现了网络虚拟课堂的全覆盖与广联通，可提供小班互动、大班互动、众人旁听（围观）、无边界直播等多种课堂模式。可有效支持教师组织异地实时教学工作坊，支持学生线上线下“爬黑板”、“云答题”和“群协作”，支持课堂有效互动和协作学习，支持学生实时展示个体和小组学习成果，支持翻转课堂、对分课堂、基于问题或项目的合作学习等多种教学模式。

同时，我们也在深修内功，加紧丰富和完善“室联网”体系架构和全线产品，努力以室联网广泛布局的模式，统一标准，重构体系，全方位释放我国教育信息化30多年建设蕴聚的能量，推动正处在一个可以融合互通发展拐点上的中国教育信息化进入一个更高的运行层次。

说完了国内，再看国际同行们有什么大动作呢？当然也都在全神贯注解决问题。

美国、欧洲的优势在于其众多高校已在Coursera、Udacity、edX等平台上创建了大量优质课程，已经积累了全球范围内的众多学习者。例如，今年3月，为应对疫情，全球高校（特别是欧美高校）仓促转向在线教学，技术和师资准备不足，他们需要高质量的现成选择，Coursera立即跟进填补空白，宣布为校园疫情影响而关闭的大学免费提供Coursera课程，大学能够注册并让他们的注册学生获得来自Coursera的3800多门课程和400多个专业。据报道，Coursera已经为世界各地的大学启动了2600多个项目。

随着需求量的增加，出现了一个问题——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开始采用Coursera课程，它们需要一种解决方案来确定Coursera上与自己的校园目录中课程最为匹配的课程。否则，管理者或教师必须手动确定哪些课程是最适合他们的学生的。为解决这一问题，Coursera近日又推出了CourseMatch，这是一款由该公司的数据科学团队开发的基于机器学习的解决方案，可自动将Coursera课程与全球高校的校内课程进行匹配。该解决方案使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来查找Coursera课程和机构课程之间的语义相似性——为每个校内课程返回多达5门Coursera课程以及相关分数。

据称CourseMatch可以处理超过100种语言的课程目录，然后将它们映射到最相关的课程中，以英语或50多种其他语言中的任何一种。目前1800所院校的260万门课程已经完成匹配。

这个小而体贴的解决方案，反映出的是在课程充分数字化之后，基于技术能够进行的更高层次的管理，就是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那样，整个经济发展的历史，就是管理的颗粒度不断变小来提升效率的过程。对于教育来说，整个教育环节、流程的全数字化，为教育管理和研究观测提供了最小的颗粒度。我们的Class+着重对教学环境各要素和教学各环节实现了高度数字化，Coursera的CourseMatch则是基于机器学习对课程内容的自动匹配，从而使大学能够快速部署高质量的学习，并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学生学习的干扰。

同样是大规模转向在线教育，我国与其它国家面临的问题和痛点可能不同，因而可能会促进不同的创新方向。

这就又回到本文的问题：老师们，同行们，朋友们，我们能否共同担起时代的重任，在这场全球在线教育巨型试验中，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让中国成为那个领跑者？

王涛（微信号：ioxroom）

【室联网】理论的提出、体系构建和实践者；室联网学习空间站、室联网教师发展空间站、室联网大健康空间站、室联网国学空间站、室联网孤独症资源空间站、室联网社区家育空间站、智慧党员活动室等【室联网】空间站的原创设计、规划和组织实施者；“移动学习”教育部-中国移动联合实验室MOOC研究中心、中国绿发会丝路研究院室联网中心主任；中国食品药品企业质量安全促进会副会长；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经济博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国际工商管理硕士；业界知名有20多万教育专家的MOOC微信公众账号（微信号：openonline，公号名称：MOOC）的发起及运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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