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JE上处理内生性问题的必读作品细致解读, 非洲奴隶贸易的长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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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前沿文献研讨小组：

兹申请加入前沿文献研讨小组，附件为吾之关于对2008年发表在QJE上的《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一文的读书笔记。现申请加入前沿文献研讨小组，以便日后研究少走弯路，与更多的研究学者们一起交流学习。

谢谢！祝计量经济圈小组越办越好！

在阅读本文之前，建议先了解一下内生性处理方法（Endogneity），具体可以参看如下文章：0.看完顶级期刊文章后, 整理了内生性处理小册子；1.“内生性” 到底是什么鬼? New Yorker告诉你；2.Heckman两步法的内生性问题(IV-Heckman)；3.IV和GMM相关估计步骤，内生性、异方差性等检验方法；4.最全估计方法，解决遗漏变量偏差，内生性，混淆变量和相关问题；5.毛咕噜论文中一些有趣的工具变量！；6.非线性面板模型中内生性解决方案；7.内生性处理的秘密武器－工具变量估计；8.内生性处理方法与进展；9.内生性问题和倾向得分匹配；10.你的内生性解决方式out, ERM独领风骚；11.工具变量IV必读文章20篇, 因果识别就靠他了；12.面板数据是怎样处理内生性的；13.计量分析中的内生性问题综述；14.工具变量IV与内生性处理的解读；15.一份改变实证研究的内生性处理思维导图；16.Top期刊里不同来源内生性处理方法；17.面板数据中heckman方法和程序(xtheckman)；18.控制函数法CF, 处理内生性的广义方法；19.二值选择模型内生性检验方法；20.2SRI还是2SPS, 内生性问题的二阶段CF法实现；21.内生变量的交互项如何寻工具变量；22.工具变量精辟解释, 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Nathan Nunn,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ume 123, Issue 1, February 2008, Pages 139–176, https://doi.org/10.1162/qjec.2008.123.1.139

1、引言

非洲从20 世纪下半叶开始经济衰退严重，重要原因在于其在过去经历过奴隶贸易和殖民这两大事件，从以下两位学者对非洲经济不发展的描述中可以体现。Bairoch (1993, p. 8) 写道“毫无疑问的是，经济不发达过程中出现的大量负面的结构性特征，其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欧洲的殖民主义。”Manning（1990，第124 页）呼应了Bairoch 的观点，但重点关注奴隶贸易，其写道“奴隶制是腐败的：它涉及盗窃、贿赂、使用暴力以及诡计。因此，奴隶可以被看作是非洲前殖民时代导致现在腐败的一个起源。”

现代大部分实证研究的结果表明非洲的历史可以解释一部分其当今经济不发达的原因，这些研究主要关注非洲国家的殖民经历和现代经济发展的关系（Grier 1999; Englebert 2000a,2000b;Acemoglu, Johnson, and Robinson 2001, 2002; Bertocchi and Canova 2002; Lange 2004）。然而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历史事件，即奴隶贸易，现有研究仍然没有从实证上检验非洲历史上经历的奴隶贸易对当今经济不发展的影响。从1400 年到1900 年，在这大约500 年间非洲大陆经历了4 次奴隶贸易，而非洲的殖民统治从1885 年持续到大概1960 年，这仅仅持续了75 年时间。这可以说明，奴隶贸易至少和殖民统治对非洲的发展同等重要。

这篇文章首次在实证上对非洲奴隶贸易和现代的经济发展之间关系进行检验，估计了1400 年到1900 年非洲在4 次奴隶贸易中每个国家出口奴隶的数量，以及2000 年每个国家的人均GDP 来表示每个国家的现代发展水平。由于作者怀疑所估计的这种因果关系不干净，因为存在一种可能，即越不发达的国家可能会趋向于选择奴隶贸易，从而使得后来经济发展

更加不发达，因此作者构建了出口奴隶数量的工具变量来保证结果的稳健性。这篇文章的实证结果表明，历史上出口奴隶数量越多的国家，其现代经济越不发达。最后，这篇文章还探讨了奴隶贸易影响现代经济发展的途径，这种通过内战、劫掠和绑架来获取奴隶的方式是否导致了后来的国家衰落和种族分裂而引起当今经济的不发展。

2、非洲奴隶贸易的历史背景

（1）四次奴隶贸易

1400 年到1900 年间，非洲大陆同时经历了4 次奴隶贸易，最大规模的是从15 世纪开始横跨大西洋的奴隶贸易，来自非洲西部、中西部和东部的奴隶通过船只被运往欧洲在新世界里所占领的殖民地。而横跨撒哈拉沙漠、红海和印度洋这三次奴隶贸易则发生在跨大西洋奴隶贸易之前。在跨沙哈拉沙漠奴隶贸易中奴隶从沙哈拉沙漠以南被运往北非；在红海奴隶

贸易中奴隶从红海内陆被运往中东和印度；在印度洋奴隶贸易中奴隶从非洲东部被运往中东和印度或者在印度洋上被殖民的一些岛屿上。

（2）非洲奴隶贸易区别于其他奴隶贸易的特点

①数量空前庞大。仅仅在横跨大西洋的奴隶贸易中，就有大概1.2 亿的奴隶被出口到其他国家，而其他三次奴隶贸易中也总共出口了6 百万的奴隶（没有包含在奴役过程中被杀以及在运输过程中死亡的数量）。Patrick Manning (1990, p. 171)提出，这种对人口的奴役使得1850年非洲的人口数量只有在没有奴隶贸易情况下的一半。

②同一种族或者相似种族之间互相奴役。奴隶一般通过村庄之间或者国家之间的搜捕来获得（Northrup 1978; Lovejoy 1994）。大规模的村庄敌对势力的对抗（以防止被奴役）（Northrup1978; Lovejoy 1994）使得村庄之间的关系弱化（Azevedo, 1982; Inikori, 2000; Hubbell, 2001），又阻碍了更大的社区和更广泛的种族认同的形成。正是这种奴役的方式造成了社会和民族分裂、政治不稳定、国家衰弱以及司法制度的腐败，而民族分裂又影响着长期的经济发展（Easterly and Levine, 1997）。

③奴隶贸易的恶性循环。这种恶性循环体现在，由于奴隶贸易的存在以及奴役方式的粗暴性导致人们产生不安全感，所以当时人们选择使用一些刀、长矛、剑或者枪等武器来保护自己不被奴役，而这些武器一般需要通过与欧洲殖民者以奴隶交换的方式来获取，这使得这种奴隶贸易不断地恶性循环并得以保持。这种恶性循环的原因在于不同社区之间互相捕获奴隶或者同一社区中不同成员之间互相捕获，导致内部冲突增加。

（3）奴隶贸易导致的不良后果

①内部冲突导致政治不稳定以及政府的崩溃，举例如下：

塞内冈比亚北部：16 世纪时，葡萄牙奴隶贸易导致Joloff 联盟的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由Waalo、Kajoor、Baol、Siin 和Saalum 组成的小王国。塞内冈比亚南部：葡萄牙奴隶贸易导致了相似的结果，且葡萄牙殖民时期导致了国家制度演变的停滞（Barry 1998, pp. 36–59）。

非洲东部：国家不稳定（Isaacman [1989]; Mbajedwe [2000]）。

其他国家：在19 世纪后期，奴隶贸易导致了Shambaa、Gweno 和东非的Pangani valley 中的Par 的解体(Kimambo 1989，第247 页;Mbajedwe 2000，第341 342 页)。非洲中西部的刚果王国：最显著的例子，早在1514 年，当地居民被绑架并卖给葡萄牙人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猖獗，威胁着社会秩序和国王的权威。

②原来国家的统治者被一小群奴隶掠夺者取代，这些掠夺者又受其他统治者或者当地军阀的控制，在统治上随心所欲，无法把国家扩大并维持国家稳定。

③司法制度的腐败。奴隶通常通过指控骗人的巫术或其他罪行来获取奴隶（(Koelle, 1854;Northrup, 1978; Lovejoy, 2000）。社区领导通常支持甚至煽动这种司法的滥用行为，他们会通过为其他社区进贡奴隶以防止收到其他社区的袭击，这些进贡的奴隶一般通过司法途径来获取，因为以前的司法惩罚采取殴打、赔偿或流放等形式，而如今司法惩罚变成了奴役。即使有研究证据表明国家发展的历史与后来的经济发展有关（Bockstette,Chanda andPutterman，2002; Chanda and Putterman，2005）、非洲的不发达是根源于在殖民统治时的脆弱和不稳定的政治结构的国家失败的直接后果（Herbst 1997, 2000）。通过以上对非洲历史上奴隶贸易的各方面详细阐述表明，非洲奴隶贸易这一事件之重大以及其对非洲国家政治发展的影响之深远，使得奴隶贸易或许是导致非洲国家衰弱背后的主要原因。（强调非洲奴隶贸易值得深入研究）

3、奴隶出口数据的构建（存在两种数据测量的误差来源）

横跨大西洋奴隶贸易的数据来自于Eltis et al. (1999)所构建的Trans-Atlantic Slave TradeDatabase，这一数据集提供了非洲各个港口或者地区出口奴隶的数量，记录了1514 年到1866年共34584 次航行的信息。据估计，这一数据哭包含了82%的所有跨大西洋奴隶航运次数。而跨大西洋奴隶贸易早些时期的数据则来自于Elbl (1997)。其他三次奴隶贸易的数据来自于Austen (1979, 1988, 1992)。这些数据通过一些可得的文件、记录以及账本对奴隶所在的地区和奴隶出口数量进行估计所得。

由于奴隶出口数据（shipping data）只提供了港口出口的奴隶数量的数据，并不知道这些奴隶具体来自于那些国家和族群，所以作者又使用了另外一个提供了奴隶种族信息的数据集，这些数据从买卖记录、奴隶登记册、奴隶逃跑通知、法庭记录、教会记录和公证文件这些文件中搜集而来。

作者通过奴隶的名字（基督教名字和姓氏）、种族特征或者象征（如，皮肤切口、疤痕、发型或者牙齿的填充物）、或者来自于奴隶买卖中所记录的奴隶的出生地和国家（因为奴隶贸易中奴隶被标记为“商品”）来识别shipping data 中所记录的奴隶的种族和来源。Table I显示了跨大西洋奴隶贸易中各个国家出口奴隶的数量，种族数、出口年份以及这些奴隶被识别于哪类文件，其他三次奴隶贸易则呈现在Nunn (2007)中。

总体而言，根据所得到的数据显示，跨大西洋贸易涉及80656 个奴隶，分别来自于229个种族；跨印度洋奴隶贸易涉及21048 个奴隶，分别来自80 个种族；跨红海贸易涉及67个奴隶，来自32 个不同种族；跨撒哈拉沙漠奴隶贸易则涉及5385 个奴隶，分别来自23 个不同种族。

数据测量误差来源之一

作者还通过举例来说明其高超的将这两个数据集匹配在一起的技术。首先将种族的数据匹配到每一个国家（Figure II 中显示），再计算出每个港口国家奴隶数量与每个内陆国家奴隶数量的比例。Figure I 中例子显示，A 国出口奴隶共100000 人，C 国共出口奴隶250000人，它们都是港口国家。如果所计算的A 国奴隶数量与B 国奴隶数量的比例为4:1，表明有

20000 奴隶来自于B 国，80000 奴隶来自于A 国。假定C、D 和D 过奴隶数量比例为3:1:1，则有150000 奴隶来自C 国，D 国和E 国分别有50000 奴隶。作者分1400-1599、1600-1699、1700-1799 和1800-1900 四个时期以及分别对四次奴隶贸易进行以上过程的计算。这一操作

过程的重要假设是港口所在国家出口的奴隶来自于该国家或者内陆国家。但是实际也存在来自于其他港口国家的情况。在Nunn(2007)中作者使用了红海、印度洋和撒哈拉三次奴隶贸易的数据对这一假设进行了检验，发现这一方法能准确识别样本中83%以及98%的奴隶的来源。

Table II 显示了作者所估计的每个国家出口奴隶的总数量，总体而言这些数据与历史学家对非洲奴隶主要来源地区的观点一致。

测量误差来源之二：

内陆国家的奴隶会先通过陆运的方式运送到要出口的港口，但是在陆运过程中会出现奴隶死亡的情况，路程越远则死亡率越高，然而只有在陆运中存活下来的奴隶才会出现在种族样本的数据集中，这会导致来自内陆国家的奴隶数量在种族样本中的代表性不足，导致按照以上方法所估计的内陆国家的奴隶数量偏低。而在OLS 回归中，这种被低估的奴隶数量的偏差会使结果偏向于0，但可以通过构建与这种测量误差无关的工具变量来解决。

4、模型设定和回归结果

（1）初步结果

首先使用以上所估计的各个国家在四次奴隶贸易中出口奴隶的总数量除以每个国家面积得到表转化的奴隶出口数（除以1400 年到1900 年国家平均人口数也能到相似结果）。

Figure III 展示了各个国家表转化后的奴隶数和2000 年人均GDP 分别取对数之后的线性关系，初步显示出它们存在明显的负相关的关系。

（2）实证模型

制变量。

（3）OLS 回归结果

回归结果显示在Table III 中，第一列回归结果没有控制其他控制变量，只控制了殖民者虚拟效应；第二列结果控制了国家到赤道距离、经度、月最小降水量、平均最大湿度、平均最低温度、接近海洋的程度（用海岸线长度除以国土面积再取自然对数来表示），这几个变量中除了经度之外，其他变量都能影响一个国家是否有热带气候，热带气候会影响传染病的流行（影响奴隶运输途中死亡率）和农业产量（Kamarck 1976; Sachs et al. 2001）；经度用来控制非洲大陆东部和西部的地理差异。第三列结果是在第二列基础上剔除了一些岛屿和北非国家（北非主要是伊斯兰国家，被法国殖民，殖民时期建立了基于法国民法的法律体系），共剔除Morocco, Algeria,Tunisia, Libya, Egypt, Seychelles, Mauritius, Comoros, Sao Tomé and Principe, and the Cape Verde Islands 这几个国家和岛屿。第四列除了控制第二列中的控制变量，还控制了伊斯兰国家的比例、法国法律起源指示变量、北非国家固定效应和岛屿固定效应，从而控制北非国家和非洲其他国家的异质性，因为北非国家多为伊斯兰国家，被法国殖民志气建立了基于法国民法的法律体系。第五列在第四列基础上还分别控制了1970 年到2000 年各个国家年平均人均黄金、油和钻石产量的对数，从而控制各个国家拥有自然资源的异质性。第六列剔除了一些岛屿和北非国家并同时控制所有的控制变量。由下表结果可知，

（4）内生性问题讨论

①选择问题之一

以上OLS 回归的结果仍然是值得怀疑的，这种因果关系并不一定是干净的因果关系，因为存在一种可能，即本来就不发达的国家选择了进行奴隶贸易从而使得后来的经济发展更加不发达，那么奴隶贸易就是内生的（模型中没有控制国家原来的发展程度）。

作者从历史事件中发现欧洲国家一开始登陆非洲是为了寻求商品的贸易伙伴，所以寻求的是一些比较发达的非洲国家来支撑商品贸易，也不是一些靠海的国家。而当这些欧洲国家的贸易需求几乎完全转为奴隶贸易时，他们继续倾向于与非洲最发达的国家进行交易。因为越繁荣的地方往往是人口密度越大的地方，这样越容易通过公民战争或者挑起冲突来有效地获得大量的奴隶（Barry，1992; Inikori ，2003），所以作者用1400 年（奴隶贸易前）人口密度来表示国家繁荣程度，来观察国家繁荣程度和奴隶输出人口之间的关系，Figure IV 中可以发现二者之间存在正向的关系，即越繁荣的地方输出的奴隶越多，说明“本来就不发达的国家选择了进行奴隶贸易从而使得后来的经济发展更加不发达”这一疑点不成立。

②选择问题之二

存在一种可能，即一些原来实行奴隶制度的社会会倾向于选择奴隶贸易，导致奴隶贸易内生，即奴隶贸易受社会原来的制度的影响，从而影响现代经济发展，从而所估计的奴隶贸易和现代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是有偏的（因为Engerman and Sokoloff (1997, 2002) 的研究中验证了一国奴隶制度与后来经济发展的关系）。

为此，作者提供了一些历史的证据来表明这种内生性问题是不存在的。如，非洲那些未受伊斯兰贸易影响的地区是否在与欧洲接触之前就建立了奴隶制度这一问题一直是非洲历史学者们争论不休的问题（Fage [1962]; Rodney [1970]）；以前寓意为“仆人”或者“囚犯”的词语后来被改为“贸易奴隶”的意思（Hilton，1985）；非洲中西部地区不存在词语来形容奴隶（Historian and Anthropologist Jan Vansina，1989）；词语“pika”以前的意思是“仆人”，但改为了“贸易奴隶”的意思，这个词语反而源于从事奴隶贸易的港口地区，而后才传入内陆地区（Vansina，1989；1990）；现代的研究也发现在奴隶贸易之前，国内的奴隶制并不存在（Harms [1981]; Inikori [2000]; Hall [2005, p. 16]）。

（5）工具变量方法

前面提到奴隶贸易数量存在测量误差，再加上奴隶贸易变量内生性问题难以排除，所以作者选择为奴隶贸易变量构建工具变量。所构造的这个工具变量不仅要求与一些观察测不到的国家特征无关，也要与测量误差无关（如，x=x*+z，x 是可观测的奴隶数量，x*为真实奴隶数量，z 为测量误差，IV 与x 有关，与z 无关，自然只与x*有关），才能保证这个工具变量是外生的，IV 估计结果才具备一致性（测量误差的存在已经使OLS 估计结果有偏不一致，更何况内生性问题不能排除）。

由于作者推测奴隶需求的位置会影响奴隶供给的位置，但是奴隶供给的位置并不影响奴隶需求的位置，因为奴隶需求的位置是由该位置所在地区的一些经济特性决定的，如奴隶需求地有金矿、银矿、盐矿等就需要大量奴隶来干活，这些因素与奴隶供给无关。所以作者使用非洲每一个国家到奴隶需求地的距离作为奴隶输出数量的工具变量，四次奴隶贸易对应的四个工具变量如下：

①大西洋奴隶贸易：离奴隶输出国的国家中心最近的港口到大西洋奴隶贸易主要市场的海上航行距离。使用了9 个最大的奴隶进口商。

②印度洋奴隶贸易：离奴隶输出国的国家中心最近的港口到印度洋奴隶贸易两个主要市场的海上航行距离。

③撒哈拉奴隶贸易：奴隶输出国的国家中心到撒哈拉奴隶贸易中最近的港口的陆运距离。使用了5 个港口。

④红海奴隶贸易：奴隶输出国的国家中心到红海奴隶贸易中最近的港口的陆运距离。使用了三个港口。

Note 1：奴隶需求地的位置会影响奴隶从哪个港口输出，奴隶从各个国家运送到港口需要成本，所以会就近从港口附近的国家运送奴隶，因而所选择的输出奴隶的港口位置会直接影响周边国家奴隶输出的数量，但是奴隶需求地的位置没有直接影响各个国家奴隶输出数量。（奴隶需求地位置不变，奴隶供给港口位置可变，港口位置改变则会影响周边国家奴隶供给数）

Note 2：如果一个国家参与了多次的奴隶贸易，则用多个工具变量？但前文提到使用的是各个国家总的奴隶数量。

工具变量回归结果如下所示，第一列没有加任何的控制变量，第二列只控制了欧洲殖民者固定效应，第三列同时控制殖民者固定效应和国家地理特征变量，第四列同时控制殖民者固定效应和国家地理特征变量，并剔除了岛屿和北非国家。从第一阶段回归结果中可以发现这四个工具变量与代表奴隶输出输出数量的变量大致有着负相关的关系，但是4 列回归结果的F 值都很小（F 小于10，弱工具变量），所以作者采用条件似然比（CLR，conditional likelihook ratio）的方法做了内生变量回归的95%的置信区间，发现第二阶段回归中系数的值基本都落在这个区间上，除了第三列（因为第一阶段F 值太低所致）。Hausman-Wu 检验（不需满足马尔科夫同方差假设，允许异方差存在）结果进一步验证所对应的OLS 回归中是内生的，四个回归结果都通过了过度识别检验，即工具变量都为外生。第二阶段回归结果显示，奴隶输出数量与现代经济发展之间仍然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结果是稳健的，但IV 估计的系数显然比OLS 的估计系数更大，说明OLS 中内生性的存在使估计结果低估了奴隶贸易对现代经济发展的影响效应。

5、奴隶贸易影响现代经济发展的途径

（1）奴隶贸易影响现代种族分裂

前文提到奴隶获取方式粗暴，社区之间以及社区内部冲突严重，从而种族不能有效扩大，进一步导致现在种族分裂严重。Figure VI 显示了奴隶出口数和种族分裂之间的关系（种族分裂衡量方法来自Alesina et al. (2003)），可以看出二者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奴隶出口数量越多的国家，现代种族分裂越严重。种族分裂是影响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Easterly andLevine, 1997；La Porta et al.，1999；Alesina et al. , 2003；Aghion, Alesina and Trebbi , 2004；Easterly, Ritzan and Woolcock, 2006；Alesina, Baquir and Easterly, 1999；Miguel and Gugerty ,2005；Banerjee and Somanathan, 2006）。

（2）奴隶贸易导致国家衰弱和不发展

①奴隶贸易随后的殖民时期国家发展水平

作者使用了奴隶贸易随后的殖民时期一国发展水平代表国家衰弱（衡量方法来自Gennaioli and Rainer, [2006]；数据来自Murdock (1967)），观察各国奴隶贸易数量和19 世纪国家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下图可以看出二者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即历史上奴隶贸易的数量越多，则国家政治长期不稳定，这种政治的不稳定又导致国家衰弱。而现有大量研究已表明国家过去的发展是现代经济发展的重要决定因素（Bockstette, Chanda and Putterman ,2002；Chanda and Putterman, 2005；Gennaioli and Rainer, 2006）。

②奴隶贸易影响殖民时期国家政治发展

在非洲国家被殖民时期，奴隶贸易数量较多的国家在政治上没有得到较大提升，而这些国家在独立之后，政治的不完善继续拖垮国家的经济发展。下图显示，非洲国家独立之后，奴隶输出数量少的国家的平均人均GDP 就比奴隶输出数量多的国家的平均人均GDP 高，而在之后的一段时期内，殖民时期奴隶输出数量少的国家在经济上得到较大发展，而殖民时期 奴隶输出数量多的国家在经济上发展仍然得不到提升。

6、结论

本文研究了非洲历史上的奴隶贸易对各个国家现代经济发展的影响，结果发现奴隶输出数量越多，则一国现代经济越不发展，奴隶贸易通过影响国家种族分裂以及国家衰弱和政治结构的发展来影响现代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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