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住分离 | 打工人困于通勤
打工人上班通勤的每一分钟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早上7:15出门就能抢到小区门口仅剩不多的共享单车,赶上7:30那班永远准点且不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挤人的地铁,为接下来60分钟的通勤占到一个不被别人当作人肉靠垫的好位置。
早高峰里带着困意出门,晚高峰里带着疲惫回家,这是不少打工人的通勤实况。他们像摆钟一样,摇摆于公司和住所之间,“职”与“住”的距离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45分钟的通勤时间,是全球公认的一条理想分界线。
十月,《上海市交通发展白皮书》发布会上,上海市委常委、副市长张为表示未来十年,上海中心城平均通勤时间控制在45分钟以内,极端通勤(超过60分钟)人口比例进一步降低。天津市交通运输委今年发布的《天津市综合运输服务“十四五”发展规划》也说,到2025年,基本形成45分钟双城主城内部通勤圈、京津雄30分钟城际通勤圈。
然而,《2022年度中国主要城市通勤监测报告》显示,在44个城市中,有超过1400万人承受极端通勤,60分钟以上通勤比重为13%,同比增加1个百分点。
从变化趋势来看, 2019年到2021年,在42个可对比城市中,有近4成的城市单程超60分钟通勤人口比重提高、单程5公里内通勤人口比重几乎都在下降、单程平均通勤距离增加的城市占了约9成。
当打工人的生活因通勤被折叠,城市的边界仍在不断扩大。
大城市的极端通勤现象一直饱受诟病。北京国贸的精英白领可能下班就要奔向东五环外,上海张江的打工人可能要从青浦徐泾开始挤地铁。
《北京日报》在2022年3月报道,目前每天跨区域进京通勤人数约40万,其中北三县最多,平均进京通勤时间超过100分钟。此外,据统计,在北京CBD上班族中,近半数的通勤者来自昌平、通州、燕郊等地,只因那里的房租不到CBD的二分之一。
“每天7点50出门,走到地铁站一刻钟不到,可以赶上8号线8点10分那辆,换乘14号线要抢占列车末尾的车厢,这样下车时离出站口最近”,北漂木木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地铁时刻表的变动,来京5年多的她为了2000块的租房差价,从没住进过三环以内,五年搬了六次家,绕着四环五环转了一圈,但通勤时间永远60分钟以上,单程超过25公里。
来到北京的第一年,木木时常觉得自己只有在上班时才像生活在北京。南锣鼓巷、钟鼓楼、德胜门、大栅栏、南城…每日在地铁里穿梭的她,却没怎么见过这些存在于“一个人在北京”、“钟鼓楼”歌词里的地方。
当然,在通勤这件事上,对于大城市土著也是一样公平的。“每天上班要7号线转2号线,一共27站地铁,还要转公交4站路”,凯君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人在宝山购房定居的他,公司却在张江,每天上班单程就要经历一次双倍极端通勤。数年的极端通勤让凯君的身体吃不消了,“我正在距离公司半小时通勤的半径里看租房房源,一个月5-6千预算”。
“离地铁很近,离地铁站很远”,这是吐槽大会中的一个爆梗。
贝壳研究院的数据显示,在北京,想要住在距离地铁站点1千米内,平均月租金水平要达到3800元以上,且每靠近地铁站点500米,单位租金增超12%。对于多数不愿极端通勤的年轻职场人,想要租到通勤时间在30分钟以内的房子,房龄在30年、甚至与父母同辈的老旧小区,就成为最现实的选择。
北漂第四年刚开始,林夕和男友第一次把房子选在了三环以内——某科学院家属楼,房龄43年,比林夕大了17岁。这座1981年的老房子,楼体外层脱落、没有绿化、没有电梯,只因坐落于互联网人最为集中的中关村附近,即使在去年租赁市场整体降价的时候,仍涨了200元月租。
“我和男朋友都是在中关村上班,一般下班到家也都是晚上9点以后了,周末有一天也基本在公司呆着”,本着房子只是用来睡觉的想法,即使入住后不断面对下水道堵塞、邻居厨房串味、老式铁窗漏风、小强时不时乱窜,林夕和男友仍选择了这套距离公司通勤15分钟的、几乎与自己父母同辈的老房子。
事实上,林夕和男友租的这套老房子已经性价比很高,周边稍好的独卫月租超过5千,这价格在五环外能租到小两居,当然,通勤时间要翻4倍以上。
木木、林夕的故事,告诉了我们鱼(低房租)和熊掌(短通勤)不可兼得。所以,在企业在宣扬企业福利或吸引人才时,往往有一项叫做租房补贴。
诸如腾讯、字节、京东、快手这样的互联网大厂基本设有针对员工/实习生租房的定向补贴,在距离公司限定范围内的租房可获得不等金额的补助,但是,满足要求的房子市场价也要比不在房补范围内的高出不少。
本来租房补贴是企业福利,但实际却进了中介和房东的口袋里。
以某大厂为例,北上广深的租房补贴一般要求距离公司步行30分钟或地铁20分钟范围内,满足要求的每月可获1500元补助。但如西二旗虽然地处北五环外,合租房单间的月租已达3000元以上,而居住环境并没有水涨船高。以至于不少中介专门做起了大厂员工的生意,房源信息直接发布某某公司房补范围内。
写在最后
写在最后
剑桥大学等机构对3.4万名上班族的调查显示,通勤在60分钟以上的上班族,抑郁几率高出平均水平33%,产生与工作相关压力的风险高12%。
瑞典于默奥大学研究发现,通勤时间在45分钟以上的人,五年内离婚率比不需要通勤的人高出4成。
《中国财经报道》曾报道,当地铁里的人员密度从每平米2个人上升到每平米5个人时,人们在手机上买买买的概率会提升45%。
显然,通勤问题不仅挤占了生活工作的时间和增加经济成本,而且可能影响终生幸福…前程无忧早前的一项调查显示,九成的职场人正在经历与工作场所、工作体验和个人生活相关的压力所带来的职业倦怠。
当疫情使得越来越多的工作者将生活质量优先于工作,通勤对于企业人才吸引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在各大边远开发区的雇主普遍面临人才吸引的痛苦,而其在商业中心的办公点在招聘时相对容易。其次,“提供较好住宿条件”也成为雇主揽才的一个卖点。而让人摆脱固定通勤的“弹性工作时间”在年轻人的雇主选择中,甚至有超越薪酬的可能。
与此同时,雇主们开始打“通勤时间”的主意。会议、培训的移动性不断增强,一些员工关怀的项目也在通勤时间内开展,比如健身提醒、阅读和游戏竞赛等,试图让打工人在通勤上摆脱无聊和减少抱怨。
最后的最后
最后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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