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海，你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第107期
说心情/七月
编 辑/廿芭
千叶树/点蓝字请关注
01
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来自乡镇的少年，到如今生活在小小县城的中年大叔来说，谈论大海显然是个并不讨巧的话题。
那又为什么想要谈论她呢？
这些天一位很久没能见到的朋友，发给我一批这些年里她拍摄的世界各地不同的大海的照片，还有很多《千叶树》的朋友，陆续发给我用作配图参考的美图，其中就有很多各地的海景。
我竟然接连几个晚上，都梦见了大海。然后在梦醒时懊恼，为什么这么快就醒过来的？
是的，遥远的大海，一直就在我的心上。
02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风吹海浪涌，随我漂流四方……
你肯定和我一样，会哼几句《大海啊故乡》。
我在小学的时候，学会了这首关于大海的歌。
我的同学伙伴甚至是亲戚朋友中，名字里有个海字的，不在少数。
我们画过黑白的彩色的大海，唱过大海的歌谣，跳过有关于大海的舞蹈，我还在一部简单的舞台童话剧里，扮演过摇摇晃晃的笨拙的小海龟，不记得是因为美人鱼还是海的女儿，焦急地在舞台上打转。
我们的语文美术音乐课本上，可以轻易地找出很多和大海有关的文字和图片以及歌曲。
不止一位老师曾经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向我们描述过大海的壮丽宽广。
那些美丽哀伤的童话故事里，那些绮丽玄妙的神话传说中，大海是个不断浮现的场景。
03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大海始终藏在我们的心底。那些深情婉转的歌曲，我们不怎么唱了，可是它们的旋律，还是烙在我们的心上。
然后又有新的关于大海的歌曲，一首接一首地传到我们的耳边。
现在我能脱口而出的是张雨生的《大海》，许云茹的《泪海》，蔡琴齐豫张明敏那英韩红阿桑也有的吧？
前些年好像还有首《漂洋过海来看你》，近的还有汪峰许巍李健……没有唱过大海的歌手，你能想出几位来？
然后在无数的影视剧中，我们开始与大海相遇，隔着大大小小的荧屏，我们仿佛听见拍岸的惊涛，我们不由自主地躲闪扑面而来的波涛。
遥远的大海，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04
说几个我身边的和大海有关的事情吧。
我一直记得我的一位诗人朋友，在一次酒后诗兴大发，满怀激情地即兴朗诵了一首赞美大海的诗歌。
我们被他的情绪深深地感染了，和着他的朗诵激动地拍打着小饭馆的圆桌。隔壁几桌客人看马戏一样地围过来，表情是戏谑不屑的。
诗人最后以高亢的音调，同时出乎我们预料地，猛地摔碎了手中的玻璃酒杯，嘎然结束了他的倾诉。
小饭馆秃顶双下巴的老板，挤出满脸讨好的假笑贴过来，催问我们到底是哪一位小爷结账？摔坏的杯子是要双倍赔的啊！
我至今还记得最后一句诗是这样的：
大海啊，你是我们全人类的故乡，我爱你的激情澎湃，我爱你的黯然神伤。你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父亲，你是我沉醉着迷的姑娘。
05
我念初中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一大早我到了班上，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很多同学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神情里带着好奇和恐惧。
原来是前几天在传的高中部失踪了的那个漂亮女生，今天一早家长来哭了，已经可以确认她是投河自尽了，尸首还是没有找到，很多人沿着运河一路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要是还是找不到那怎么办呢？没有办法啊。那她最后会漂到哪里去呀？大海吧。
很多天里我们都在猜测她的归宿，老师们板着脸不许我们议论这件事情，但是我们才听不进去呢。我们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爱上了那位老师。
有位同学回忆了在她出事的前几天还碰见过她，穿着干净的大红棉袄，白净清秀的脸是苍白的，好像心思很重的样子。
其实我们对她都有印象的，因为她的成绩好，人又好看，好几次看过她腼腆地笑着，走上年级或者全校的大讲台接过奖状，再冲大家鞠了三个躬，轻快地走下来，飘到座位上去。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原本可以有美好的前程和甜蜜的爱情，也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与遥远的大海产生联系，可是她却那么不幸地，过早地回到了大海的怀抱。
这个悲伤惨烈又凄美的故事，第一次让我们觉得大海是那么深不可测。
也是第一次让我们感到，遥远的大海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06
刚到宝应的那一阵子，我们几个哥们实在是闲得无聊，刚刚走进陌生的单位，也才开始学习写作，开始疯狂地到处投稿，然后沮丧地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退稿函。
青春期的苦闷摇摆，让我们今天热情似火，明天又迷茫如雾。
那时候我们中的一位，家里刚刚分到了一处小房子，也新买了一台日本进口的银色松下DVD，没事总召唤我们去看各种碟片。
后来还有一段时间，我自己买了台小的黑色的爱多VCD，每天就去家门口麦芽厂路边上的小租片店，左选右挑了几部回来，天天看得眉眼不睁，昏天瞎地。
后来干脆也不挑了，直接顺着拿，挨个看。
那时候还想到写《围城》的钱锺书先生，在大学里就是顺着图书馆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地看过来的。
我就很佩服他老人家了。你想想看，那些港台的欧美的，日本的韩国的，武打的悬疑的，言情的侦探的，搞笑的情色的，我都很快看得反胃了，那么多的书啊，他又是如何做到气定神闲地，读进去再跳出来的？
07
就是这样的两个时段，我看到了大量的大海的镜头，更看到了成百上千个在海边发生的故事。
大海对于我来说，就如同是氾水镇东头的灌溉河，或者是宝应家门口的小区花园。
我可以想象得出她时而宁静，时而汹涌的样子。
我见过月光下的海，深沉静谧潜流暗涌；
也见过蓝天下的海，浊浪排空浩荡壮观。
我知道这无垠的大海，深藏了数不尽的欢喜悲伤。
我向往她的浩淼，仰慕她的广博。
可是，大海啊，终究像是我的一位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
我没有闻过带着浓烈的海腥味的空气，没有去沙巴考过潜水执照，没有机会在任何一片大海里浮潜或深潜。
我没有在海水里转身就撞上五彩斑斓形状各异的鱼儿，也不曾缠上过百年千载的海藻，碰触过奇异瑰丽的珊瑚。
我没有尝过咸涩的海水，没有追过腾起的浪花。
当然我更没有透过泳镜，看见另一个自由的快乐的透彻的自己。
我无法想象真的有一天，当我卷起裤脚，或者索性脱掉衣服，扑进她深邃蔚蓝的怀抱，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在过去的若干年里，我花掉了那么多的时间，去见识大海，那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一个保持了多年的晚睡的恶习，我做到了无论在什么场合看见了大海，我都觉得跟她似曾相识。
08
有时候我也仔细琢磨过，为什么如此迷恋着大海？也许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吧？
对我而言，大海意味着未知的神奇世界。她是一个复杂的神秘的存在。她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但是又好像说出了很多。
无数的文艺作品里的大海，其实离我仍然算是遥远的。
我喜欢身边的朋友，告诉我他们是如何亲近了大海。这就仿佛是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到了海边。
早些年里，我的一位小朋友兴致勃勃地从远方来看我，意外地送给我一只小海螺。
她郑重地告诉我，这可是在青岛的大海边捡回来的呀。
后来她陆续去看过不一样的大海，她说大海给她的感觉怎么也说不清楚，仿佛那是记忆深处触摸不到的恋人，又仿佛那是一种心底才有的蓝色。真实得像是虚幻，虚幻得伸手可握。
那只小海螺我一直当作宝贝珍藏了，后来又放在书桌上，心烦意乱的时候，午夜失眠的时候，我会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吞了吐了，看着这只海螺，屏住呼吸，希望能听见遥远的大海的呼吸。
09
前几天，我的一位兄弟（上图中的帅哥顾西权）独自去了日本海，每天在朋友圈发出动态，我看见他在海边和陌生的穿着和服的女子合影（怎么俩人有点像呐），就问他，你们都说了什么呀？
他发了尴尬焦急的表情，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他只会说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撒悠拉拉。
我要说的其实是，好多年来，他一直跟我提起，想要去看看日本海，现在他做到啦。
就在今天的中午，我的始终不肯午睡的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童语，津津有味并且自我感觉良好地，招呼我看他刚刚画出来的一幅水彩画。
然后，在这个闷热无趣的夏日中午，我看到了一幅蓝色的大海。
童语担心我不能正确地理解他的画作，很严肃地说：
老爸，你要把这个想象得，非常非常的大啊！
嗯，就是这样的吧，大海于我们，就是一个象征，一个憧憬，一个引导着我们不断向她靠近的，美好的迷死人的期许。
关于大海，我能说出来的，就是这么多了。
朋友，你呢，你又有多少关于大海的故事，
愿意说来听听？
2016-6-17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阅读更多历史文章
春风与桃李的情话：如果喜欢，随意看看；感谢有你，一路陪伴／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1）／儿时唱过的歌，你还记得几首? ／范跑跑看着小苗像条鱼跃入河里 ／ 等时间带来答案，愿你我身轻如燕 ／在县城写诗 ／ 贾局长开始了夕阳红 ／一块红砖，折磨了他20年 ／ 儿子大婚，老子大考？／ 嗨，我读过你的《背影》／ 你不会笑我吧，我乐成这样？（1）／ 你还在念诗吗？／ 江大哥手舞足蹈像个小孩 ／ 他们老了，开始害怕我们了 ／ 书中有什么？／ 那些年里的山口百惠 ／小邓的老婆说我们好好干吧 ／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内心的花园 ／ 氾水京杭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