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总是叫人欢喜 / 夜十条（166）

第1260片树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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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位很久没见的朋友，忽然打电话过来，他途径我以前办公的老地方，奇怪怎么门牌不见了，怪我们搬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挂了电话，我担心那一段路上的灯会不会又坏掉了，朋友是步行还是骑车的？再打过去，提醒他从东边的巷子走，那里亮堂。

2

门口澡堂的那位老爷子，一再嘀咕，真的不想干了。西边小超市打杂的老阿姨，也常说家里忙呢，下个月就结账走人了。我们很多人就是这样深陷种种权衡取舍之中，在种种犹豫纠结中，迎来送往，悲欢自知。

3

最近照例又是一拨人事变动，一些猜测和预报兜兜转转，有些会真的落地，有些会不了了之。想起从前的一位老领导说过的话：有的职位，遇见有的人，是双重甚至几倍的幸事；有的呢，却是那个人，也是那个位置的巨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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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碰见三位相熟的在基层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分别参加了当地的岗位竞聘，自我感觉还不错，只是担心最后的结果，并不真是全靠成绩和表现说话。他们隐约听说，一起参加竞聘的人中，有人有所谓的背景后台，或者在暗暗活动呢。这两天又碰见他们了，各自的状态都很好，一副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都如愿走上了心仪的岗位，肩上有了一些担子。这样的消息总是叫人欢喜，我以为这也是我们这个小城的希望之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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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个喜热畏寒的人，却很奇怪懒得开空调。最近因为牙疼腿痛，又特别怕冷，试着用起了空调，似乎也是能够适应的。那么此前的很多年里，我顽固地拒绝空调，又有什么意义呢？

摄影 / 王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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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去门口洗澡时，不小心把一只袜子掉在痰盂里了。今晚又去时，卖澡筹的阿姨告诉我，你老妈前天特意跑过来，要我们找找你丢掉的半只袜子呢。换作以前我是肯定要回去数落老人家几句的，但是现在我却忍住了。这又有什么错呢？没什么好责怪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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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葬礼上，我留意到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家，他全程几乎都没说话，一丝不苟郑重其事地默哀鞠躬，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避让在人群边上。离开墓园的时候，我看见他沉重地狠狠地甩手跺足，深叹了一口气。我猜想老人家独自回去的路上，凌冽的北风，灌进他的衣袖，也许他会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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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里的作家三毛，还是我年轻时候喜欢过的样子。这一刻我在灯下重温她的那些遥远的传奇的故事，不知道在这样的夜晚，还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忽然又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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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的誓言，和深埋在心底的承诺，哪一个更有分量？嗯，只有等到它们实现时，你才掂量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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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沉默，但并不代表我不再说话，只不过是你，再也听不见罢了。

2020年12月1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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