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色界禅：空无边处 识无边处 无所有处 非想非非想处《深度禅修》第十三章 无色界禅

缅甸瑞山陀塔

四无色界禅：空无边处 识无边处 无所有处 非想非非想处《深度禅修》第十三章 无色界禅 

作者：(斯里兰卡)德宝法师(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 

译者：聂传炎 张安毅

第十三章 无色界禅

为了获得解脱，你不必修习无色界禅，真正重要的是修习八正道。然而，修习无色界禅有利于增加你的安乐和了解。它能使禅修锦上添花，更加完满，因此佛教将其纳入教义之中。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自行选择修习那种禅境。

四无色界禅

四种无色界禅名叫aruppas，又名“色解脱禅”。和色界禅不同，这些禅境不用数字来命名，而是用对应的真实诸天的名字来命名。它们是：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

无色界禅被称为“无色”有两个原因：首先，要证入无色界禅，需要消除所有对“色”（rupa）的觉知，甚至包括作为禅修对象的最精微的似相；其次，无色界禅是无色界的相应禅境。

从任何较低的禅那进入后续时，都需要消除较粗的禅支。意识的更深修持取决于禅定中各禅支的实际变化，然而，当你从四禅上升到无色界的初禅时，或者在无色界禅境之间转变时，这些禅支并没有发生变化。四禅和所有四种无色界禅都具有完全相同的觉支，但每个更高禅那中的觉支都比前续禅那中的觉支更精微、平静而完满，只是它们的根本性质或数量相同而已。

你可以通过改变禅修对象，而不是通过消除或改变其禅支，实现从某种无色界禅进入其后续禅那的目标。五种禅定都含有两种相同的禅支：心一境性和不苦不乐受。

无色界初禅：空无边处

四种无色界禅必须相续证入，它始于空无边处，终于非想非非想处。促使你追求无色界禅的动机，应该是对粗糙的感官之物所含危险的清醒认识。你的身体很容易遭受大量痛苦，想到这个事实时，你也许会对物质感到厌恶。你可能会生眼疾和耳疾，此外，你也会承受着折磨肉身的其他事情。

如果你想要摆脱这些危险，你必须首先证入四种色界禅。你可以用各种所缘，除了有限的“空遍处”（limited space kasina），进入第四禅。此时，你已经超越了粗糙的物质，但没有完全超越所有的物质。尽管你将自身发光的似相作为禅修对象，但它仍然是物质。这种物质性是精细的物质性，具有所有物质的共同缺点。为了证入无色界禅，你必须真切地希望完全超越物质性的遍处。

你为什么会担心普通的物质？觉音尊者给我们打了个比方。假设在森林中，有个胆小鬼被毒蛇猛追不舍。他落荒而逃，后来，见到了某件像那条蛇的东西，其实可能是密布斑纹的棕榈叶、藤木、绳子或裂缝。这个人感到害怕，焦虑不安，不想看它。

就如那个人害怕毒蛇一样，你看到粗糙物质具有危险时，也会感到害怕。你可以通过证入四禅，从而逃离这些粗糙的物质。你可以观察到比粗糙物质更精细的遍处，并且不想去看它。

当你产生了想要证入无色界禅的强烈愿望之后，你必须在四禅中成就第十一章介绍的五种自在功德。出定之后，你会觉察到四禅的不足，以及后续的更高禅那的好处。四禅的缺点有：

四禅以色界物质为禅修对象，仍然和粗糙物质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它近似于三禅中的乐觉支，但比无色界禅中的觉支要粗。

随后，你会察觉到空无边处比四禅更平静而完满，更可靠地摈除了物质性。证入无色界初禅的方法是：在心中将这种遍处扩散到整个法界，或尽你所能，扩散到无限远处。然后，你放弃遍处的形象，而仅仅专注于它所弥漫的空间。

最初的实物遍处提供了禅定的最初观修对象。你的心灵始终专注于它，直到产生心像，即取相为止。这种由记忆而生的心像被观修得和实物同样清晰。这个由概念而生的形象是近行定和色界禅的禅修对象，观修这种形象能够生成似相。

证入每种禅那时，你逐渐学会将似相向我扩展，使这个视觉化形象充满越来越大的空间，直到最终遍布整个世界或更多世界。现在，为了证入空无边处，你必须消除这个遍处，而仅仅专注于它所充满的空间。

“当修行者消除遍处之后，他不会像折席子般收起它，也不会像从罐中取蛋糕般抛弃它，只是不再留意或专注于它，也不再反观它；此时，他就会仅仅专注于它所充满的空间。这就是所说的‘消除遍处’。”

摈除遍处之后，你将它所充满的空间作为禅修所缘，专注于此，将之当成“无边虚空”或仅仅是“虚空”。你用“寻”和“伺”来修持它，并再三修习，不断完善，直到修习到得心应手为止。当你修持完满时，就会出现意识的崭新瞬间，此时它将无边虚空当成其禅修对象。

“完全消除物质感知，消除种种抗拒因素，怀着‘无边虚空’的意识，不再关注各种感知。这样就能证入色无边处，并安住其中。”

对上面这段话略加阐释或许有助于加深理解。“完全消除物质感知”指的是超越所有物质感知，包括对实体遍处的普通感知以及对精妙似相的感知。你需要抛弃证入并安住于色界禅时所运用的禅修对象。

“消除种种抗拒因素”指的是在每种身体感受中都包含着感官对某种感官对象产生的反应，始终存在着轻微的抗拒，某个瞬间你会感觉到它的冲击。你需要摈除这种抗拒。

“不再关注各种感知”指的是当你体验到任何事物时，你都要将那种物体和其他感知区别开来。你将经验世界析为微尘，也将这些不同的感受抛于脑后。

“无边虚空”指的是既然不存在独立的感知，我们就不能觉察到虚空的边际。它无始无终，也没有中间状态，是无边的。

最终的结果是意识的独立瞬间，在巴利文中，每个瞬间都有独立的名字。存在着3～4个近行定的瞬间，仍然和身体知觉保持着联系，其特征就是平等心，随后，就是完全沉浸在无边虚空的微妙感受中。

关于空遍处这个问题有点棘手。你可以用任何遍处来获得无色界禅，除了空遍处之外，因为它意味着任何有限的空间。

禅修者通常会专注于墙上的洞眼、钥匙孔中的空间、窗户，以及类似的事物，这样修持的目的是为了将你的禅修对象扩展开来，直到它遍布无限虚空，并象征着这种虚空。你不能将有限虚空扩展成无限虚空，有限就是有限，有限空间遍处完全不适用于这种修持。

无色界第二禅：识无边处

为了证入识无边处，你必须成就空无边处的五种自在功德，然后觉察到空无边处禅的缺点。空无边处仍然接近于色界禅，缺乏更高的禅那所具备的平静安乐。你反观这些不足，直到感受极深为止。然后，心灵自然会对空无边处失去兴趣，转而专注于识无边处。

“完全舍弃空无边处，意识到‘无边意识’，这样就能证入并安住于识无边处。”

你专注于觉悟到无边虚空的意识，它是你的禅修对象。此时，这种意识本身也是无边的，而且会越来越精微。你可以将它视为“无边意识”或简单地视为“意识”，但应始终谨记：它的本质是无边的、无穷尽的。

这些都是常见的意念，你应该再三专注于它们，再三向自己重复“意识，意识”。障碍会受到阻止，心灵进入近行定中，你要继续修习由此产生的似相，随后，心灵就能完全证入识无边处。

无色界第三禅：无所有处

为了证入无所有处，你必须完全具备识无边处的自在功德。反观识无边处之后，你就能确信它并不完满，因为它接近于空无边处。较之于随后的更高禅那，它显得较为粗糙。意识到这些缺点之后，你就不再执著于识无边处，发觉无所有处更加安乐。经上是这样说的：

“完全克服识无边处，意识到‘空无所有’之后，就能证入并安住于无所有处。”

为了证入“无所有处”定，你应专注于空性，以及空无边处的隐秘特点。识无边处是一种体验，如今已从你的心中消失，你注意到了这种空寂。此外，你也留意到，无边虚空中虚渺无物也是一种空寂。

《清净道论》这样解释：有个比丘看见比丘众在殿中集结，他扭头便走。当他回来时，比丘众都走了。他不去想那些比丘，也不去猜测他们去了何处，仅仅凝神思考他们的缺失以及大殿的静寂无声。

你再三留意这种缺失，并暗中思量，产生“没有”、“空无”或“不存在”之类的想法。此时，障碍受到了阻止，近行定随之而来，你继续关注那些取代了意念的细微似相。这种修持成熟之后，你会产生完全的顿悟，生起“空无所有”的意识。

无所有处和识无边处都与空无边处的意识有关，然而，它们以截然相反的方式彼此关联。识无边处正面地对待它，专注于它遍布无尽虚空的组分、心念或意识；无所有处则专注于它的缺失。

对识无边处禅来说，它既是无色界的第二禅，也是无所有处的禅修对象。

无色界第四禅：非想非非想处

如果你想继续深入，证入无色界的最后禅关，即第四禅，你必须首先具备无所有处的五种自在功德，然后再观照无所有处的不足，以及非想非非想处的殊胜之处。你可以观修“想”（觉知）的内在缺陷，也可以如是思维：“觉知是疾病、沸水、沸水、飞矢。非想非非想定更加安乐，更加完满。”这会止息你对无所有处的执著，激起你证入非想非非想处的渴望。

非想非非想处将无所有处中的四蕴作为其禅修对象，这里说的四蕴是指受、想、行、识。正如识无边处将属于空无边处的意识作为其禅修对象，同样，非想非非想处将无所有处的意识及其相关状态作为其禅修对象。

专注于无所有处的四蕴之后，你就臻入那种至为安乐的境界。你观照它，用寻来修持它，并用伺来护持心念。这样，障碍会受到阻止，心灵证入近行定之中，并在随后完全证入非想非非想处。

“完全超越了无所有处之后，就能证入并安住于非想非非想处。”

克服了无所有处，你就能证入非想非非想处。它以无所有处为禅修对象，你专注于“安乐”的无所有处，然后凝神观照，就证入了第四禅。

如果观照无所有处，你又怎能超越它呢？《清净道论》做出了解释。尽管你专注于安乐的第三禅，但并没有安住于该禅那的愿望。因为你已经断定，第四禅更为安乐而完满。

觉音尊者举了个例子：一个国王走在街道上，看见了正在劳作的工匠。他钦佩他们的手艺，但自己并不想成为艺人，因为他知道国王能享受种种特殊好处。

“非想非非想处”这个名字意味着该禅那的复杂本性。一方面，粗想消失了；另一方面，某种细微念想保留了下来。因为没有粗想，该禅境就无法发挥“想”的决定性作用，即清楚地识别对象。因此，我们不能说该禅那中存在“想”，但某种极细微的念想仍然存在，也不能说该禅那中没有“想”。此时，想、受、识、触以及其他觉支继续存在，但它们都至为微弱。非想非非想处又称为“有顶天”。

经论中用如下故事来阐释其含义：某个沙弥将油涂抹在碗上，有个老比丘让他拿碗来盛粥。沙弥回答说：“尊者，碗中装着油。”比丘告诉他：“将油端过来，我会装进油瓶中去。”沙弥说：“尊者，没有油。”沙弥两次说的话都是对的。油量很少，不够装进油瓶中，所以他说“没有油”；然而，碗中残留着少许油，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油。

在无色界的第四禅中，心灵感受到至深的宁静，意识也达到了最深的禅定。此时，意识如此精细而微妙，我们再也不能用“有”或“无”的概念来描述它。然而，我们发现，即便如此，这种禅那仍然只是世间禅。根据佛陀的教导，它最终必须求助于内观，单单依靠内观就能获得真正的解脱。我们会在最后一章谈论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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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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