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法院破产审判项目化：“破”企业不易，“立”机制更难

编者按

“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这是习近平总书记的明确要求，也是人民群众的殷切期盼。

杭州法院人牢记初心使命，秉持“三正”建“三信”工作理念，以养正气，争当群众信任的法官；明正理，制作群众信服的裁判；守正道，建设群众信赖的法院，不断提升法院工作核心战斗力，为全面打造“重要窗口”护航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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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太大怎么“破”？

“永正控股及其关联企业共计37家，主要资产包括下辖11个造纸企业、1家污水处理厂、1家热电厂、1个商业综合体，债权人700余家涉及债权1600余笔，职工债权3000余人、债务规模近百亿、涉及土地1700余亩。”这是浙江永正控股有限公司等37家企业破产立案审查时的相关数据。

“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不管是债务规模、资产规模还是债权人数，都是我院审理破产案件以来最大、最多的。面对这么大的案件，确定什么样的审理思路，才能确保案件有序、平稳、高效开展，成为摆在合议庭面前的首道关卡。”富阳法院常务副院长吴建峰回想起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立案之初情形时说道。

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第一债权人会议现场

项目化运行，可行！

在项目化的高效推动下，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成效明显：

1. 逐步化解717家债权人近100亿元债务问题，保障小额债权提前受偿，最终实现普通债权5万以下100%清偿，5-10万元部分50%清偿，10万元以上部分获得超过30%的清偿率，取得债权人的充分肯定；

2. 结合企业继续营业、停产的个性化安排，半年内完成3000名职工的劳动关系解除、职工债权调查及发放等，平稳有序地推进职工安置工作，获得广大职工一致好评；

3. 综合运用拍卖、变卖、抵债、协议转让等多种处理方式，完成近50亿资产的变现工作，较好地实现了资产的保值增值；

4. 释放土地1704.76亩，有效化解包括土地、税收、职工安置在内而衍生出的一系列矛盾纠纷案件8490起，实现诉源治理的良好效果。

承办人说：

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承办人、民四庭庭长方新平回忆称：“鉴于永正案系特重大破产案件，当时合议庭经过反复斟酌和论证，决定通过项目化运行的模式审理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经过近一年的项目化运行，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主体资产处置完毕，相关破产事务亦平稳有序开展。2020年1月，该案已经顺利审理终结。”

富阳法院召开项目化运行实证讨论会

管理人说：

“永正破产清算案是新天伦在富阳担任管理人的第一个案件。富阳法院破产案件项目化运行理念的提出，对破产职业共同体之间如何无缝对接开展工作具有积极意义。形象点说，富阳法院就像是破产管理人的 ‘黄埔军校’，这里有非常严格的训练流程，教官严格认真，毕业证是法院和债权人联合颁发的，成绩单就是管理人履职评估表上的得分，能从这里毕业的管理人，承办一般的案件肯定没有问题，能在这里成为优秀的毕业生，就具备了承办大案的能力。”江苏新天伦律师事务所吴江分所副主任蒋瑜在其案件办理体验文章中如是写道。

“项目化”管理模式如何运行？

富阳法院正是以永正控股系列破产案为实践样本，对破产审判的操作规则进行了有益探索，并在现有法律体系框架下，根据新形势下的审判动态以及管理人运作时遇到的瓶颈与障碍，形成以法院行为指引、法院与管理人间行为指引、管理人行为指引、债权人权益保障等四个一级项目为主要内容的《破产案件实务操作指引》，构建了项目化运作的破产审判管理机制。

根据《破产案件实务操作指引》，在富阳法院受理的破产案件按总体目标及项目各自目标要求良性运行，并将破产案件案推进进展，以债权人会议为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确定不同的项目化小组，债权人会议前基本确定以资产管理、债权申报、财务审计、应收款催收、劳资协调、继续运行、诉讼事务、综合事务等八大项目组进行推进，各项目组成员按项目指引有序履职，并针对项目交叉点进行衔接配合。债权人会议后，进入资产处置阶段，管理人可在项目化指引的框架下，将项目进行灵活分组，根据案件推进的具体情况，可大致分为大资产组、大负债组、审计组、综合事务组等。

债权人会议前的项目组构成图

债权人会议后的项目组构成图

“项目化”管理模式，

从样本走向机制

2019年6月，中国人民大学破产法研究中心与富阳法院共同编撰的以破产案件实务操作指引为核心内容的《破产审判的富阳实践——基于项目化指引的探索》一书正式出版发行。该书的发行不仅是对富阳法院破产审判项目化运行的总结与回顾，更是为破产审判项目化管理机制的进一步推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是参照指引运行项目化机制，富阳法院办理的富阳钓鱼实业有限公司等二公司破产清算案入选浙江法院2019年十大典型破产案例，杭州华晨工贸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入选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2020年营商环境专刊典型案例。

富阳法院探索的项目化破产审判管理模式不仅填补了《企业破产法》对破产事务规范无法涉及、涵盖的空白部分，同时在微观层面对指导、规范管理人处理破产事务行为的作用巨大，使管理人尤其是缺乏破产实务经验的管理人在破产事务处理过程中有规可依，有据可循，更是通过对管理人行为的约束与规范，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债权人、债务人等权利相关人的合法权益，充分确保企业破产法所要达到的以程序正义实现实质正义的价值追求。

截至2020年6月，富阳法院通过破产审判项目化管理模式运行（包括试运行）的破产案件共179件，涉破产企业202家、债权人5786人、职工5779人，共化解债务规模195.4亿元，释放土地3859亩，盘活资产65.4亿元，征缴税费1.28亿元，化解银行不良债务168亿元，办理案件周期从运行之前的745.5天压缩到172.6天。

破产审判团队成员在破产法论坛

分享破产项目化运行机制

任何制度或规则的确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摸索的路途中总是布满了荆棘和泥泞，当遭遇挫折时，是勇敢前行还是选择放弃，这是每一个法律人都要认真思考的问题。破产审判项目化管理机制的建立与尝试表明了富阳法院对于推进破产审判事业顺利开展的坚定决心和责任担当，同时也在助推破产法制度机制的不断完善，从而达到破产法实施效果有效提升及为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添砖加瓦的目的。

“以三正建三信”专栏：

来源：富阳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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