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苏,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生于湖北保康。1979年考入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至今。现任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先后在《人民文学》《收获》《作家》《花城》《钟山》《天涯》《十月》等刊发表小说五百万字。出版长篇小说《五里铺》《大学故事》《成长记》《苦笑记》《求爱记》5部,中篇小说集《重上娘山》《路边店》2部,短篇小说集《山里人山外人》《黑灯》《狗戏》《麦地上的女人》《中国爱情》《金米》《吊带衫》《麦芽糖》《我们的隐私》《暗恋者》《花被窝》《松毛床》12种。另有理论专著《名家名作研习录》《文学写作系统论》《当代小说与民间叙事》等3部。作品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刋》《新华文摘》《中华文学选刊》等刊转载40余篇,并有作品被译成英文和法文。曾获湖北省第四届“文艺明星”奖、首届蒲松龄全国短篇小说奖、第二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第十六届百花文学奖;获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湖北文学奖及第六届屈原文艺奖。《花被窝》《酒疯子》《三个乞丐》分别进入2011、2013和2015中国小说年度排行榜。
2000年以来发表的作品《金米》·长江文艺·2002.04
《爱猪的女人》·长江文艺·2002.04
《黑木耳》·长江文艺·2002.04
《老板还乡》·山花·2002.05
《一朵黄菊花》·春风·2002.08
《你们的大哥》·青年文学·2002.06
《花梅》·芳草·2002.06
《婚外飘流记》·江南·2002.06
《看望前妻》·花城·2002.06
《金银花》·福建文学·2002.08
《雨季奇案》·广西文学·2002.12
《跪地求饶》·广州文艺·2002.12
《母猪桥》·作品·2003.03
《娘家风俗》·山花·2003.04
《春天的车祸》·芳草·2003.04
《草屋》·长江文艺·2003.04
《村里出了个打字员》·春风·2003.04
《被炒了鱿鱼的人》·春风·2003.04
《哭笑不得》·山东文学·2003.06
《米共的苦乐年华》·广西文学·2003.06
《姑妈》·岁月·2003.08
《爱情地理》·安徽文学·2003.08
《误诊》·长城·2003.02
《表姐呀表姐》·长江文艺·2003.11
《书虹医生》·山花·2003.12
《给父亲过生日》·芳草·2004.01
《三座坟》·芳草·2004.02
《侯己的汇款单》·芳草·2004.03
《人情账本》·芳草·2004.04
《乡村母亲》·芳草·2004.05
《光棍村》·芳草·2004.06
《替姐姐告状》·芳草·2004.07
《嫂子改嫁》·芳草·2004.08
《没有孩子的母亲》·芳草·2004.09
《九味酒》·芳草·2004.10
《粪王传奇》·芳草·2004.11
《糖水》·芳草·2004.12
《穿吊带衫的情人》·春风·2004.01
《三年前的一个吻》·春风·2004.02
《过去的爱情》·春风·2004.03
《教授与乞丐》·春风·2004.04
《摇头苦笑》·春风·2004.05
《冯椿的情况》·春风·2004.06
《与床共舞》·春风·2004.07
《交杯酒》·春风·2004.10
《黄雀》·春风·2004.11
《我的导师路明之》·春风·2004.12
《生日歌》·山花·2005.01
《龙洞记》·长城·2005.02
《怀念几件衣服》·朔方·2005.02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花城·2005.02
《往事重提》·长江文艺·2005.03
《老讲师》·四川文学·2005.04
《丑事》·安徽文学·2005.05
《从前的单相思》·百花洲·2005.06
《做复印生意的人》·长江文艺·2005.12
《吊带衫》·延河·2005.12
《夫妻之歌》·作品·2005.12
《背黑锅的人》·收获·2005.05
《绕床起舞》·福建文学·2006.01
《走回老家去》·朔方·2006.01
《秋天的老虎》·红豆·2006.03
《两个窥视者》·长城·2006.03
《土妈的土黄瓜》·长江文艺·2006.04
《侄儿请客》·作家·2006.04
《谢客老师》·滇池·2006.05
《农家饭》·钟山·2006.04
《抓阄的前前后后》·飞天·2006.05
《为光棍说话》·山花·2006.05
《城里来的前夫》·百花洲·2006.04
《击鼓传花》·延河·2006.08
《碰头会》·作品·2006.09
《坦白书》·大家·2006.05。
《疙瘩和疙瘩》·芒种·2006.12
《堵嘴记》·长江文艺·2007.03
《我们应该感谢谁》·收获·2007.02
《主席台》·星火·2007.03
《我的丈夫陈克己》·百花洲·2007.03
《帽儿为什么这样绿》·福建文学·2007.06
《送一个光棍上天堂》·花城·2007.05
《怀旧之旅》·江南·2007.05
《住在坡上的表哥》·长城·2007.05
《天边的情人》·钟山·2007.06
《松油灯》·作家·2007.11
《四季歌》·上海文学·2007.12
《油渣飘香》·福建文学·2008.01
《麦芽糖》·青年文学·2008.02
《嫂子调》·长江文艺·2008.03
《寡妇年》·山花·2008.04
《挽救豌豆》·广州文艺·2008.04
《劝姨妹复婚》·文学界·2008.05
《麦子黄了》·江南·2008.03
《去南方》·延河·2008.06
《陪周立根寻妻》·钟山·2008.04
《甘草》·花城·2008.04
《金碗》·滇池·2008.09
《穿牛仔裤的表嫂》·山东文学·2008.11
《桃花桥》·作家·2008.11
《两个研究生》·百花洲·2009.01
《光棍们的太阳》·长江文艺·2009.03
《钟点房》·文学界·2009.03
《粉丝》·花城·2009.03
《人住牛栏》·岁月·2009.04
《姑嫂树》·长城·2009.03
《红杏是怎样出墙的》·芳草·2009.07
《我们的隐私》·收获·2009.04
《风流老婆》·福建文学·2009.07
《等冯欠欠离婚》·作家·2009.08
《红丝巾》·广州文艺·2009.11
《乡村车祸》·滇池·2009.12
《村口商店》·长江文艺·2010.01
《坐了一回主席台》·满族文学·2010.01
《姓孔的老头》·山花·2010.03
《柳幺》·福建文学·2010.03
《陪读》·花城·2010.03
《吃回头草的老马》·作家·2010.08
《老师的生日庆典》·红岩·2010.05
《给李风叔叔帮忙》·小说界·2010.05
《暗恋者》·天涯·2010.05
《水边的相好》·辽河·2010.11
《留在家里的男人》·钟山·2010.06
《拜寿》·广西文学·2010.12
《花被窝》·收获·2011.01
《村里哪口井最深》·福建文学·2011.01
《幸福的曲跛子》·北京文学·2011.02
《我的三个堂兄》·长江文艺·2011.02
《死鬼黄九升》·广州文艺·2011.02
《看稀奇》·作家·2011.04
《卖豆腐的女人》·作家·2011.04
《师娘》·芒种·2011.05
《电话亭》·红岩·2011.03
《唱歌比赛》·小说界·2011.03
《卖卤菜的李学乖》·清明·2011.04
《提前退席的人》·长城·2011.05
《保卫老师》·花城·2011.05
《剪彩》·福建文学·2012.01
《三层楼》·作家·2012.01
《镇长的弟弟》·山花·2012.01
《打捞记》·红岩·2012.01
《矿难者》·广西文学·2012.03
《海碗》·中国作家·2012.06
《有个女人叫钱眼儿》·长城·2012.06
《回忆一双绣花鞋》·钟山·2012.06
《让死者暝目》·福建文学·2013.01
《花嫂抗旱》·作家·2013.02
《酒疯子》·收获·2013.02
《桠杈打兔》·花城·2013.05
《养驴的女人》·作家·2014.01
《日白佬》·福建文学·2014.01
《皮影戏》·广西文学·2014.01
《传染记》·天涯·2014.02
《我的小郎儿》·钟山·2014.04
《挖坑》·文学界·2014.08
《双胞胎》·长城·2014.06
《野猪》·作家·2015.01
《三个乞丐》·天涯·2015.02
《天坑》·福建文学·2015.06
《自首》·红岩·2015.03
《松毛床》·作家·2016.01
《道德模范刘春水》·钟山·2016.03
《除癣记》·人民文学·2016.06
吴义勤:在短篇小说领域,晓苏是一位有着独特美学追求并取得了引人注目成就的作家。晓苏的短篇小说以“油菜坡”和“大学城”作为主要的题材题域,叙事朴实、舒缓、松弛,很少有夸张和外在的情节冲突,而是重在揭示主人公内在的心理戏剧,并细心聆听小说平静水面下隐隐的波涛声。他的小说既没有刻意的雕琢,也没有用力的思想,而是注重对生活中隐藏的情绪和人生中那种挥之不去的痛感的捕捉,对现实的批判和对人性的抚摸在他的小说中从来都是举重若轻,水到渠成的。
刘庆邦:晓苏已经和短篇小说融为一体,不分你我。晓苏的短篇小说是晓苏的组成部分,晓苏也是他的短篇小说的组成部分。或者干脆说,晓苏的短篇小说就是晓苏,晓苏把自己变成了自己的短篇小说。晓苏的《传染记》《卖糖记》《酒疯子》《养驴的女人》等“油菜坡”系列小说,浑然天成之中,我们都能看出作家的本能所发挥的作用。这个本能是综合性的,其中有心理本能、情感本能、语言本能,还有肌体和器官本能。在行进般的写作过程中,之所以用这个细节,不用那个细节;一句话这么说,不是那么说;选择这个字眼儿,而不是那个字眼儿,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本能性的选择。
贺绍俊:晓苏的叙述是明快的,他从来不故作高深,从来不玩弄玄虚,没有晦涩难懂的文字。但明快并非直白,也并非一览无余。这与他在结构上完全采用了现代小说的结构方式有关。他善于铺垫,善于运用插叙和倒叙,善于营造氛围,善于制造悬念,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即使是日常化的生活矛盾,在晓苏的笔下也变得跌宕起伏,妙趣横生。晓苏以复杂多变的现代小说结构,不仅克服了线性结构的单调和单薄,而且也大大深化了小说叙述的内涵。
洪治纲:晓苏近年来一直热衷于短篇创作,且越来越注意象中寓理的审美策略。他的《花被窝》叙述了一个隐秘而又温馨的故事。留守女人秀水和李随有了暧昧关系,但她最怕的是婆婆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如果这事被婆婆发现了,那就意味着在远方打工的丈夫也会立即知晓,而她作为女人的名声也就立即崩落了。于是她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但在有意无意之间婆婆的眼睛总会盯在那个偷情的物证——花被窝上。这让秀水万分惊恐。而在随后的焦虑中,她又意外地发现了婆婆年轻时的隐情。原来,身为女人,都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际遇。重要的是,婆婆替秀水守住了秘密,而秀水也渐渐懂得了女人应有的善良与宽宥。
汪 政:晓苏的大学校园小说的主题延伸着知识者反思与批判的现代性,然而这种反思与批判是潜隐的,是作品与阅读对话后的产物,置于小说前景的恰恰是搁置了道德评判的,也就是说,晓苏的道德评判是“延迟”了的。《两个研究生》是师生合作的节目,他们都行为不齿,但在作品中,他们不但浑然不觉,甚至还在欣赏,自在地按照他们的性格与逻辑行动着。《卖豆腐的女人》中郑之教授的人生遗憾之一是他遇到的女人胸部都太小,所以,当他无意中发现菜场卖豆腐的女人有着一对丰满的乳房时便无法自已,为了看一眼这对丰乳,他一次次来到她的摊前,买上一斤又一斤豆腐然后扔掉,在白日梦中一次次把豆腐西施占为己有。在作品中,郑之教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聊和荒唐,相反,他为自己从未享用丰乳而愤愤不平。《吃回头草的老马》中的教授老马,因为与学生婚外恋与妻子离婚,没过几天又被后者蹬了,不得已再回过头来找前妻复婚。为了讨好前妻,他陪前妻逛街花钱如流水,给前妻打扫房间,为前妻烧饭。这一套功夫老马本来并不会,都是为了讨好小姑娘练出来的。
李遇春:尽管身在城市也身处高校,但晓苏似乎本能地拒绝知识精英叙事乃至于各种宏大叙事,他灵巧地疏离于主流文学叙事话语圈之外,默默地编织着自己喜欢的有意思的现代民间故事。这些故事往往与性有关,但与传统民间故事写性不同的是,晓苏的现代民间故事不把性作噱头,也不把性作招牌,他笔下的性可以庄子所谓“道在屎溺”来解。晓苏要观照的不是性,而是性中隐含的道,民间生存之道,一种艰辛而自得的生存境界。观晓苏近作,几乎见不到所谓性描写,他讲述的性故事控制有度,对性行为他很含蓄,甚至是吝啬笔墨,但对性心理却不回避,写得直白而犀利,真正是充满民间谐趣。
我爱短篇小说
在我看来,短篇小说是一种非常可爱的文体。假如说长篇小说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八旬老妪,中篇小说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半百徐娘,那短篇小说就是一位妙龄少妇。它表面上静如止水,风平浪静,欲说还休,实际上动若脱兔,暗流汹涌,思接千载。
无论是长篇小说,还是中篇小说,或者是短篇小说,它们都属于叙事文体。从叙事学的角度来说,叙事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叙之事,二是事之叙。叙之事指的是叙事内容,即我们常常所说的故事;事之叙指的是叙事形式,也就是我们常常所说的叙事策略,包括叙事立场、叙事角度、叙事结构、叙事语言,还有叙事美学。长中短三种文体的小说,虽然都离不开叙之事和事之叙这两个基本元素,但由于它们各自的体格不同,所以在叙事上也呈现出三种不同的形态。
作为八旬老妪,长篇小说的叙之事便是她丰富的、纷繁的、曲折的阅历,其事之叙通常采取追忆的形式。她因为饱经风霜,所以倚老卖老,叙述的时候不急不躁,一张一弛,时纵时横,显示出宏大而厚重的叙事风貌。这种叙事一般带有明显的线型特征,我把这一形态称为线型叙事。
作为半百徐娘,中篇小说的叙之事即是她鲜活的、独特的、复杂的状态,其事之叙大多运用坦陈的形式。她因为风情万种,所以别开生面,叙述的时候搔首弄姿,直言不讳,口若悬河,显示出热烈而酣畅的叙事特点。这种叙事一般带有鲜明的面状特征,我把这一形态称为面状叙事。
作为妙龄少妇,短篇小说的叙之事往往不太长,不太大,也不太完整,甚至不太确定。要么是故事的一个侧面,要么是故事的一个倒影,要么是故事的一个回声。我把这些故事层面的因素称之为可能。短篇小说所要叙述的内容,实际上就是故事的各种可能性。与此相适应,短篇小说的事之叙主要选择了暗示的形式。这种叙事策略与少妇身份密切相关。它含而不露,即便是欲念丛生,激情万丈,心旌摇荡,也要尽量克制,努力隐藏,使劲遮盖。叙述的时候,经常运用隐喻和象征,言此意彼,声东击西,闪烁其词,模棱两可,欲言又止,似是而非,雾里看花,半明半昧,犹抱琵琶半遮面,显示出混沌而暧昧的叙事格调。这种叙事显而易见带有点式特征,我把这一形态称为点式叙事。
对作家来说,短篇文体虽然像少妇一样可爱,但它同时也更具挑战性。我的意思是说,与长篇小说和中篇小说比起来,短篇小说这一文体更加难以驾驭。它既不像八旬老妪那么慈祥,那么宽容,那么平易近人,也不像半百徐娘那样热情,那样随便,那样半推半就。它显得是那般清高,那般矜持,那般挑剔,那般冷若冰霜,那般无从下手。可以说,在所有的文体中,短篇小说是最能考验作家智慧和才华的一种文体。
首先,短篇小说是一种限制性叙事。长篇小说的叙事是线型的,线是自由的,可直可曲,可缠可绕,可松可紧,收放随心,无拘无束。中篇小说的叙事是面状的,面是敞开的,可宽可窄,可明可暗,可实可虚,铺展任意,游刃有余。短篇小说的叙事却不同,它是点式的,所有叙事只能在这个规定的点上进行并完成。所以说,它是一种限制性叙事。短篇小说的写作,实际上就是戴着镣铐在跳舞,其难度不言而喻。唯其如此,它才更需要作家的智慧与才华。作家只有选择到一个巧妙的角度,设置好一个特定的时空,他的叙事才可能获得成功。
其次,短篇小说是一种可能性叙事。长篇小说的叙事重点是阅历,或者叫历史,处于过去完成时态,属于必然性叙事。中篇小说的叙事重点是状态,或者叫现实,处于现在进行时态,属于当然性叙事。短篇小说叙述的重点则是各种各样的可能,或者是走势,或者是方向,或者是念头,处于将来发展时态,属于或然性叙事。或然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把或然性叙事又称为可能性叙事。短篇小说的第一要务,就是要给读者提供更多的可能性。为了完成这一重任,作家在写作短篇小说时,必须要开放。观念要开放,故事要开放,结构要开放,语言要开放,主题更要开放。只有这样,可能性叙事才能成为可能。
另外,短篇小说是一种意思性叙事。我曾经把小说分为有意思和有意义两种。有意思的小说,是相对有意义的小说而言的。有意义指的是有思想价值,有意思指的是有情调有趣味。长篇小说重在对历史规律的思考与总结,力图打捞历史的意义。中篇小说重在对社会现实的展示与分析,力求发现社会的意义。短篇小说则特别关注那些被有意或无意忽略与遮蔽的存在,有时是生活的一个暗角,有时是人性的一道裂缝,有时是晴空的一声霹雳,有时是雨天的一抹阳光。这些都是有意思的存在。短篇小说的责任,就是要千方百计地将这些处于沉睡状态的意思唤醒并激活,让情调和趣味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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