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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巴音博罗:椅子(人民文学 2021-05)
Original
巴音博罗
人民文学
2022-04-06
巴音博罗:
当代著名诗人,满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起从事文学创作,至今发表文学作品四百万字。著有诗集《悲怆四重奏》《龙的纪年》,油画散文合集《艺术是历史的乡愁》,小说集《鼠年月光》等多部。国家一级作家。2009年9月开始油画创作,油画作品具有后现代主义绘画的独特品质,被业内人士誉为“当代画坛怪杰”。2015年5月至2018年9月挂职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副主任,2019年挂职北京798国际艺术交流中心副主任。
椅子
(节选)
巴音博罗
人民文学 2021年05期
当他们走开,我想他们将会作为别的什么人回来,或者永不。
——卡内蒂
一
公园西角有一处槐树簇拥的小广场,小广场东边有一把绿漆斑驳的木椅子,经年累月,这木椅子上总坐着一位鬓须花白的老头子。老头子姓甚名谁?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大约无人知晓,无人了解。有人说,这老头姓张,以前可了不得,是城西张府的大公子,后来开了一家千余人规模的炼钢厂,挣下的钱足以存满半个银行。另一个说,不对不对,你说的那个张公子早就死了,死十几年了,怎么会在这公园里闲坐?还有人说,这人姓李,是原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早年从镇长做起,一步一个台阶,后来在副秘书长的任上被查,说是他当县长时贪污,那可是轰动全城的大案要案呢!旁边的人立刻纠正道,净瞎扯,你说的那狗官我认识,外号叫李大蛤蟆,被判刑之后,举家就迁山东老家去了,他怎么会坐在这儿?他老婆跟省城一个大官儿私通鬼混。他还有脸坐在这儿?总之,大家当时是热议过一小段时间的,不过很快就风轻云淡过去了,管他老张头还是老李头的,是和不是又能怎么样?就像那把老木椅,只是个物件儿摆设罢了,没有人会注意这些。渐渐地,一个老头和一把木椅子,在小广场的东角,与周围的风景融合为一体了,仿佛那地方天生就该有这样一个终年默不吭声的老头和一把油漆剥落老气横秋的木椅子,仿佛他们就是这风景!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就像一条河从远方的山谷中蜿蜒而来,又滔滔而去,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老头和椅子存在、消失,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他们本就是生活里可有可无的某一细节,时间长河中轻而又轻的一粒灰尘,谁会留意他们的变迁呢?可是有一天,就是那么平平常常的一天,事情似乎起了变化,有了一个小小的波澜,老张头(我们权且称他老张头吧)按照惯例,早晨八点半,慢条斯理来到小广场,蹒蹒跚跚走到东边,他常年坐着的旧木椅处时,竟惊讶地发现那上面也坐着一个老头,一个光头矮胖面色焦黑的小老头,这是谁呀?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这椅子是我的位置吗?难道是个新来的莽撞鬼?
老张头走到近前,咳嗽一声,又跺跺脚,顿顿拐棍,然后拿眼睃坐着的那位。
我们也假设,那位叫老李头吧。老李头端坐在那儿,眼睛这时一直在小广场上一群跳舞的妇女身上拿不下来,自然没工夫看他面前的这位瘦筋格拉的怪老头。
其实长久以来,因为老张头雷打不动,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来这把椅子闲坐,小广场上的人们似乎也把椅子与老张头紧紧联系起来了,似乎那椅子是专为老张头摆设的,椅子就专属于端坐不动的老张头。而老张头呢,长久以来似乎也从心理上认为,他有权独享这把椅子,因为他一直坐在那儿,因为大家哪怕有时有人误坐在那儿,看见他走过来,往往主动让给他,仿佛不让给他,就打破了这个公园的和谐似的。
但是今天,老张头已经连续咳嗽了多声,并使劲用木棍戳了几下地砖,那个矮黑胖子老李头竟然声也不吭,屁也不放一个,大模大样依然坐在那儿,兴致勃勃看起广场舞中的一个大屁股胖娘们儿来。
并且一边看一边还啧啧、啧啧地发起赞叹来,全不拿近在眼前的老张头当回事儿。
这可把老张头气歪了嘴巴:“哎,说你呢!”他又靠前一步,拿木棍敲了敲椅子腿儿。
那边兴趣正酣的老李头,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注意到眼前的这位瘦高老头。
“说啥呢?”他一张口,一口海蛎子味儿,敢情是个外来的。
“说你呢,让开!”老张头趾高气扬,不容置疑地说,“我的座!”
“你的?”老李头端详一下那张涨红的白胡子的脸,认定他不是开玩笑,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你的?说笑吧,你的?你叫它它可答应?”
“你……”老张头气得面赤腮红,花白胡须乱颤,“公园里人全知道,这椅子是我一直坐在这儿来着。”
“哼哼,”老李头冷笑一声,“公园公园,公家的地场,怎么成了你的?谁坐谁的。”
“你……你不讲理!”
“你才不讲理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争论不休,引得旁边几个遛弯儿的人旁观。有赞同让座的,也有不赞成的,大家嚷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开忙活别的事情去了,剩下这俩老头子站在那里斗气,可是斗来斗去,谁也不想退缩,一时竟僵持在那儿了。
矮胖子老李头这时把大腿一撩,用一把画着菊花的纸扇遮住脸,竟斜躺在木椅上睡起觉来,气得冷在一边的老张头嘴唇乱抖,说不出个囫囵话来,末了使劲儿一跺脚,扭头往回走去。
二
事情看起来似乎有了结束的味道,其实这只是一番较劲的开始。俗话说得好: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意思是,人其实是越长越往回长,即人越老越向儿童年龄和心理发展。老张头就是这类人中的一个典型。
话说老张头回到家越想越气恼,越想越不甘。晚上吃饭时,他老伴儿把饭菜摆好,他也不动筷。问他,那老倔头一声不吭,只是脸色铁青,生闷气。
这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晨,一夜辗转反侧的老张头终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今天上午他要提前半小时去公园。
哎呀呀,对老张婆子而言,这可是他们家几十年破天荒的重大举措。自打她嫁了张家独门过日子后,凡事都以老张头的安排决定为准则,譬如早晨几点吃饭、中午几点就餐、晚上吃什么等等,诸如此类的生活细节,全都约定俗成地成了他们家的金科玉律了。
但是今天,突然在早饭前老头子宣布,打明天起早饭改在七点半,他要八点准时出门去公园,这可把老太婆吓得不轻,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她面色如土,浑身哆嗦地嘀咕着,手忙脚乱去厨房忙活去了。
就这样,老张头为了抢占那把本该属于他的绿漆木椅子,在这个初秋的早晨,草草吃过饭后,三步并作两步向公园赶了过去。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这一天早晨公园那张曾在好多年摩挲过他老硬屁股的木条椅子,硬是好端端空落落等在那里呢。
他终于长吁一口气,舒舒服服坐下,这才想起,降压药还忘吃了呢。好在他早有准备,从随身背着的一个小挎包里拿出药瓶,慢条斯理扭开瓶盖,又掏出一个保温杯,先把药服上,这才腾出空闲,四下打量起来。
仅仅是早来了半个点,小广场上的人明显没有往日的多,也许他们大多还在路上,正往这儿奔呢,老张头美滋滋地想。
就这样等到大约八点二十五分左右,广场南边的小石台阶上,光灿灿地一闪,阳光中冒出一个葫芦瓢来,近了,老张头定睛一看,敢情正是昨天那位蛮不讲理的黑胖老头。哼,老张头牛皮烘烘把头扭向一边。
老李头瞄了一眼椅子,还调侃地冒出一句:“行,你尿性,今儿个叫你坐个够!”说完磨身就走,去别处凉快去了。
老张头这个高兴啊,扬眉吐气地高兴。他也模仿昨天老李头的话回敬道:“公园公园,又不是你家的,你叫它它得答应不是?”
就这样一连几天,椅子又重新回到老张头屁股下边了。
事情如果就照此轨迹向前发展,似乎也没什么不恰当的地方。但人世间的事儿啊,偏偏有时是不按照人们的预想来进行的,这不,在这种相安无事的一个礼拜之后,也是一个大星期天的早晨,老张头来到公园后发现,那张椅子——绿漆横木条的那把椅子,又落在令人讨厌的黑胖子老李头的手里了。
“你……”他气得手指着老李头的鼻子,恨不得一木棍把那张油津津汗嗒嗒笑嘻嘻的黑脸蛋打个稀巴烂。
“你……你……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你凭什么来得这么早?”
“我嘛,”黑胖子晃着他那鸡蛋似的光头,特意气他道,“我愿啥时来就啥时来,关你屁事。”
“你……你混账!”
“你混账!”
“你是王八蛋。”
“你是大王八蛋。”
两个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骂了半天,直到骂累了才各自回家。
这可怎么办?老张头气鼓鼓地想,明天不行的话,我再早半个小时去,我七点半从家里出发,头八点准到那儿。可是想到又要提前半小时,又要把他已经适应的生活规律打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比如每天早晨,他都要准时在七点零五分去洗手间,他年轻时做过痔疮手术,遗下一个无法改变的顽疾——便秘。他每天早晨七点零五分必须蹲坐在大便器上,一边揉肚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苍保佑他能把大便幸运地解下来。好多时候他需要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唉,能舒舒服服顺顺利利大便一次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他时常在便后满头大汗精疲力竭地想。
然而现在,他的这个时间节点又要被打破了,那个无比可恶的黑老头。为了那把无比宝贵无比神圣的木椅子,他不得不再一次把如厕的时间往前调,这意味着他要在这件人生重要的事情上付出更多的精力和体力了。
该死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允许那块在他生命历程里无比重要的阵地再度失守了。明天,抑或今后每一个明天,他都要发起一阵冲锋,像攻克碉堡一样,他一定要捍卫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尊严。
就这样,老张头一次次调整早晨出行的时间,一次次在阵地失而复得后,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两个月过去了,战事一天紧似一天,战况交替上升,但总的来说,老张头略占上风,黑胖老李头不知什么原因,赢的次数越来越少,难道是他家里事烦?家离公园太远?总之,老张头得意洋洋,俨然胜利者的姿态,只是去公园的时间早已改成天刚亮的六点三十分!
他连早饭都摆到了公园的长椅上用啦!
他老伴儿叫苦不迭,劝也无效。不得已头天晚上就把饭菜准备妥当,以便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时,她只要在微波炉一热,就可以让那急慌慌的老头子带走了。
“真是作孽!”老太婆嘟哝着,无可奈何叹口气。
如此又过了半月,转眼时令快到中秋了,黑胖老李头似乎有些泄气,敌不过斗志正旺的老张头,一连多天也没挑战,老张头略松一口气,觉得那胖子老李,也许已经认输服气了,竟一时放松了警惕。结果中秋节过后的一个早晨,眼看到手的阵地又被敌人占领了,黑胖老李头趾高气扬地对他啐了一口,还说:“瘦麻秆儿。你还真以为这地方就成你的啦,就看爷高不高兴,爷高兴时让你坐几天,不高兴时便一天也不再让你!”
说罢还扬起脸,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浑身颤抖,几乎呛出眼泪来。
老张头听罢,脸色阴暗,一声也没吱,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了。
他郁郁踅回家,气得一整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只管缩在屋角鼓气儿。
有一刻他也想着,要不要不跟他斗气了?要不要放弃、投降算了?可是一想到公园里的其他人的嘲笑,内心便立刻生起一股狠劲儿来。
“不行,我一定要坚持到底,一定要保护自己的胜利成果。也许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绝望和糟糕,也许自己再坚持一下,那可恶的黑胖子就会低头认输,败下阵来。”就这样,他一边继续给自己打气儿,一边暗暗做些准备。
…… ……
(本文为节选,完整作品请阅读《人民文学》2021年05期)
[责任编辑 杨海蒂]
纸刊美编:郭雪艳
本期编校:
梁 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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