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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到了奥斯卡掌门人!他们说,用短片就能“砸”开电影世界的大门

2016-10-21 深焦编辑部 深焦DeepFocus

DAY 2
第三届浙江青年电影节
20日上午9时,第三届浙江青年电影节举行开幕礼,以“青年”和“电影”之名,畅想电影之梦。开幕式上,承办方东海电影集团公布了一系列战略合作计划,一系列重磅合作备受业内关注。打通中国和欧洲的制片发行环节,打造华语电影走出去的人才,共同发掘具备国际化背景的青年电影人才。 

开幕式的论坛环节,主论坛以“机遇与挑战:青年电影如何面对资本的力量”为主题,探讨随着大量资本涌入电影市场,青年电影人该如何面对汹涌的资本力量。博纳影业集团创始人、博纳影业集团董事局主席兼CEO于冬表示,现在资本在追逐着中国电影行业,这是来之不易的机遇。现在的资本市场正在趋于理性,需要更多更专注内容的电影。而资深电影人吴思远,对于目前中国电影市场的现状表现出忧心忡忡,他提醒中国电影最大的资本不是钱,而是人。阿里影业的CEO张强表示,中国电影最大的痛点是缺乏人才。嘉映影业董事长覃宏表示,对中国的新导演来说,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下午带来了两场重量级的论坛。首先是由中国电影基金会-吴天明青年电影专项基金主办的“短片在国际的地位与价值VS短片在中国的发展道路”论坛,来自美国的三位短片大师Jon Bloom、Bill Kroyer、Cater Pilcher,来自法国从事当代影像艺术创作的胡伟,以及香港国际电影节节目策划人王庆锵齐聚一堂,共同探讨短片的生存与发展前景。美国电影和艺术科学学院短片和动画长片单元主管Bill Kroyer坦言,就因为一个小短片获得奥斯卡提名,彻底改变了他的未来。王庆锵分享了香港国际电影节与优酷就微电影的合作计划。Cater Pilcher建议不要在资金方面把长片和短片作区分。与胡伟表述的类似,Bill Kroyer也称,只要有好的想法,吸引制片人为他们投资并非难事。 在“新导演新电影商业运作的可行性案例分析”为主题的论坛上,《长江图》导演杨超为新导演给出建议:“越是独特的东西越有价值”,也希望投资人了解电影行业特殊性,尊重行业创作的生产规律。《谁的青春不迷茫》的导演姚婷婷为青春片题材的泛滥提出担忧。《少年巴比伦》导演相国强强调导演要坚持自己初心,不要被资本干扰。《烈日灼心》导演曹保平作为特别嘉宾出席本论坛,他建议新导演要关注现实当下,拍出自己真正能够动心的作品。 在最后一场“世界电影·浙江制造”的论坛上,浙江影视圈各位大佬齐聚,共同探讨浙产电影的发展之路。连续三场有分量的论坛,给了青年电影人在资本、短片创作、长片创作方面非常宝贵的经验谈,也对浙江影视产业有了全景式的了解。 在展映单元,放映了《长江图》《美姐》《谁的青春不迷茫》《欢·爱》《刀见笑》(胶片)等优秀的影片,每一场都有映后主创座谈。此次展映在之后几天将会继续带来十四部优秀的电影和三场宝贵的胶片放映场。(邵嘚嘚)


用短片,砸开电影世界的大门


受访者 | Jon Bloom、Bill Kroyer奥斯卡评选委员会短片和动画长片单元主管
访谈 | 叶慧、佳含
整理 | 李娟楚审读 | 佳含编辑 | 柳莺

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短片奖自1931年第五届奥斯卡的举办才得以出现,其包括动画短片、真人短片。评选规则较为复杂,参赛短片需在奥斯卡认可的80余个电影节中获奖,并且,要在洛杉矶做7天商业放映,才可获得竞选奥斯卡最佳短片的资格。
短片,以短小精悍的内容展现影像存在的无限可能。剧情类、实验类、动画类等不同类型在短短的时间内,通过影像载体,发挥内容上的最大可能。极简的对白,简单情节,却调动起观众所有思维想象。而不经意间的反转,就像一块石头打落于心湖之中,达到心灵深处较为震撼深刻的一击。短片作为浓缩版的长片,虽受时间的局限,但却打开了观众内心的无限想象。
制作短片是导演拍摄长片前的一个重要步骤,不少荣获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导演就在拍摄长片之前,积累了丰富的短片经验,如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便是从短片起步,拍摄大量短片,为他奠定了制作长片的基础;阿方索·卡隆也因剧情短片《时间终结四重奏》而出道;新一代青年导演达米恩·查泽雷的《爆裂鼓手》也由其自己的短片改编而来,该短片曾在圣丹斯电影节中获奖,筹得钱财拍摄长片。
短片会带给青年导演的不少制作长片的机遇。虽然资金是拍片的关键,但不是绝对,创意与想法,对追求艺术的热忱,才是王道。在中国,已有不少青年导演在拍摄短片或是微电影,但是在通往奥斯卡之路上却路漫漫其修远兮。目前,国内入围奥斯卡奖的作品并不多见。大陆地区,胡伟与刘雨霖在该条道路上。前者凭借短片《酥油灯》入围奥斯卡最佳短片奖,后者以《门神》荣获第41届学生奥斯卡银奖。那么,中国青年导演如何走向奥斯卡之路呢?
此次深焦也有幸采访到了两位奥斯卡评选委员会嘉宾,Jon Bloom和Bill Kroyer,与他们就短片选拔规则、短片的意义、短片与电影节关系、中国青年导演如何参加国际短片评奖等问题进行访谈。采访过程中,两位嘉宾实力圈粉,访谈随意不拘束,与其说是在采访,不如说是在交流,在聆听他们的回答时,更像是在于你共同寻求对于短片影像的共鸣,从他们讲起短片时闪烁的眼神,能感受到二人对短片发自内心的喜爱。短短的半小时采访,获得的信息量巨大,即便采访结束,仍会有些意犹未尽。(叶慧)
Jon Bloom

Bill Kroyer

深焦:现在很多制作公司都是从YouTube上发现短片的素材和人才扩展成长片,YouTube自己也有了制片公司。好莱坞的制品人如何看待网络用户上传的内容?
Bill Kroyer: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好莱坞的制片人只当别人点出一个值得关注的电影的时候,才会去看看YouTube上的东西。你知道,YouTube每天上传如此多的内容,他们不可能都去看的。特别是那些好莱坞制片人,我不认为他们会特别关注这些YouTube上发的内容。也就是说,除非有别人特别和他们提起YouTube上有值得一看的内容或是那电影自己获得了巨大成功,他们是不会特意去留意这些内容的。
事实上,这也是为什么电影短片会被更好地发掘出来,它们更专门化,会更容易引起注意,因为你可以直接在大屏幕上看。但同时,这种电影的数量会更少,这样就避免了想YouTube那样要看成千上万个电影才能看到你想要的那部的尴尬境地了。像我们的奥斯卡短片名单,当已经到达到提名名单阶段时,会有好多好多很业界大佬去用心的关注这里面的短片。
事实上,有好多制片公司会很仔细地看完所有这个入围上的短片,以此寻找他们所需的有天赋的电影导演。
今年Youtube上大红的自制短片《关灯后》,后被摄制成长片,由温子仁制片

深焦:你们觉得这些制片方寻找的亮点会是什么呢?
Jon Bloom:我觉得他们会最看重一个电影创作者的整个制作历史。一位创作者要证明他或她自身有制作出好电影的能力,而这在制作大型电影时显得尤为重要。至于小型电影,我认为他们会更倾向于那些能够打破常规的人。 举个例子,很久以前,我的一个短片电影被提名了,之后我接到一通来自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电话叫我去那边谈谈,他们当时在找人来做《Pee-wee's Playhouse》的长片导演(这部电影最后以Pee-wee's Big Adventure为名上映,中文译名为《荒唐小混蛋奇遇记》——译者注)。很遗憾,我没得到那份工作,不过你知道谁得到那份工作了么?蒂姆·伯顿(Tim Burton,这也是他的第一部电影——译者注)。 所以这就是他们挑选的方法。这是个小电影,而很明显蒂姆·伯顿是个有名的大导演,虽然他们还考虑了我,不过他也有一个小电影被提名,所以最后还是他得到了导演那部短片的机会。
我觉得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了:制作大电影时,制作人自然会挑选那些更有经验的导演,而在制作小电影时,他们就会给年轻一代一个机会。现在还有些我之前从未听过的导演在做《星球大战》的小短片。

《荒唐小混蛋奇遇记》——蒂姆·伯顿的第一部长片
Bill Kroyer:还有我的一个学生自己做了一个动漫短片。没有团队,只靠他一个人做成的。他的电影挤进了的学生奥斯卡最终提名名单(Student Academy Awards),虽然没获奖,可现在他可成了好莱坞的大红人了,人人都想和他聊一聊(笑)。他可以自己选经纪人,自己与所有工作室都开了有关导演电影的会议。所以说,仅凭那一个短片,他面前就摆满了所有可能的机会。当然,他最后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他并没有立马就拍一部长片,因为他觉得他还没完全准备好。他觉得如果要立即开始拍摄一个正片,他肯定会搞砸的(笑),所以他现在还在继续做小短片。这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啊。

深焦:你们在挑选短片的时候,肯定是想发现这些创作者拍长片的潜能吧?对于你们来说挑选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你们最看重的又是什么?剧情、场面调度、镜头语言,还是创新? Jon Bloom:我会首先最看重一部电影的整体影响力,再其次也许我会关注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会想:“哦,这个电影摄影师很有才。”如果我刚好要找一个摄影师,那么这一点尤为关键。如果我并不需要摄影师,我还是会对他或她印象很深刻。但是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整个电影的影响力,一部电影一定要在它所设想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所以我不会太看重细节的东西,还是整体效果最重要。
其实现在我并不着急招人,所以当我看一个短片,不论是别人让我来看或是我自己在看,我都会用一个评审的眼光来审视它。虽然我努力保持积极的心情,但是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的电影有没有到奥斯卡的标准,所以我并不喜欢由我来帮他们审视他们的短片。这是因为实际上,这对他们自己并不公平。要想上奥斯卡,做纠错工作的应该是他们自己,他们应该来看看自己的电影,权衡利弊,而我不应该替他们做这些。这不是正规的流程。
Bill Kroyer:对,如果我作为一个制片人来看这些电影,我会去关注。但如果我是以奥斯卡评审员的身份的话,我只会关注电影本身。我们真的不在乎到底是谁拍了这个片子,那个人年纪多大,花了多少钱拍了这个短片。我们只在乎电影本身的质量,然后依此评价这个电影有多好。
至于如何评价一部短片的好坏呢,用Jon的话说,就是电影本身是一件艺术品,所以它是一件未被定义的各种事物的结合体。大部分短片最后还是有很吸引人的故事情节,但是总会有一些电影,它们的故事结构太不同寻常,几乎不会在长片中见到的。
但这种结构恰恰与短片符契相合。事实上,这是关于短片的另一个让人激动的地方:它们之中所包含的种类以及创新精神比起长片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看一个小短片时,你永远不会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情节。它可能会有你万万预想不到的事情,而你必须要持一颗开放的心来看它。你知道,有些时候你可以有理有据地说出你喜欢一部短片的原因,但还有些时候,你就会坐在那里重复说着“这个电影棒呆了,我很喜欢它”。

深焦:在这其中,你们是否会发现短片的多样性?
Jon Bloom:这是短片的魅力之一,但这不是它的唯一一个优点。我是说,我们并不会列一个清单来清点好短片的优点,这有点像是一个行业小秘籍。我们喜欢那种创新的,崭新的小短片,但同时它也可以很传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范。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个很棒的电影,那应该是中国的。那个电影讲述了二战时期在中国农村发生的与日本人抗争的故事。大概是关于一位父亲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女儿的心路历程。这个电影有历史性,情节波澜曲折,它进了最终名单可是并没有被提名,我对此还很失望呢,真希望我现在记得它的名字。那真是一部中国的好电影,故事大概是1944年的,我觉得是中国的,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那不是日本拍的,哈哈哈(笑)。
《熊的故事》

Kill Kroyer:我记得我看过一个大概只有四分钟长的短片,但那却是我看过的最好的电影之一。
Jon Bloom:前几年有一个关于一个女孩的电影。有一个人一直在列车上问:“有人愿意和我出去约会吗?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我只想找个人一起出去约会”。然后这时一个女孩同意了,她说:“好啊,我愿意和你一起出去”。此时列车门开了,男孩走了出去,女孩跟在他后面。而男孩却转身又上了列车,把女孩留在站台上,看着列车缓缓开走——那一切只是男孩的表演作业而已。
Bill Kroyer:我记得这个,真的很不错。
Jon Bloom:不过估计这个不是中国的。你真的需要做一些新的东西。你知道,你不能把这个做成一个长电影,不过这个真是一种很有影响力的思路。
然后我觉得一件很有趣的事是虽然奥斯卡是美国本土的一个电影节,嘉奖了好多像美国电影啊,许多英语电影之类的电影。但在短片电影上,它实际上是面向全世界的。我们只选一到两部美国本土电影,其它就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不过大部分是来自欧洲的电影。我们也想从亚洲电影中找到这一类东西,不仅仅是对于中国,我们对整个环太平洋地区都有这样的期望。我们希望能接触到这些电影这样我们就能给他们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获得他们应得的荣誉。
Bill Kroyer:对于动漫也是这样,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制作者,有些人真的是当地的明星。你知道,去年获胜的电影叫《熊的故事》,好像是哥伦比亚,不,秘鲁的制作人制作的。而这两个制作人完全是当地的大红人,他们受到像皇室一样的对待。当他们赢了的时候,有一个自发举行的庆祝活动:几千人在首都广场围成一圈,又唱又跳,就因为这两个人的动画获奖了。但是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啊,那样就吸引了那么多人。
Jon Bloom:不过那个电影真的不错。
Bill Kroyer:对啊,不过这大概也是短片的魅力之一吧,你可以就找两三个人,几个学生,然后就可以做成一个有世界影响力的短片。 
深焦:2015年的最佳动画短片提名中有不少科幻动画作品,此类型的创作扎堆出现,是否是行业中的一个趋势?
答:我不会说这是一种趋势。你知道,短片的最大好处之一就是它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题材,彼此之间互不相同。即便是你看预告片的时候,也会发现它们的种类极其丰富。我们都记得那些电影,所以估计它们对我们的影响会更大,毕竟我们记得整部电影,而不仅仅是那一个镜头。但是重点是多样性,科幻电影只是其中之一。并不是说只要你拍一个科幻电影然后你就赢了奥斯卡了,完全没有这种概念。 
2015年奥斯卡短片

深焦:有很多人,短片拍的不错,但是一到长片就不行了。驾驭不了。那么从短片到长片的制作过程中,能否给一些建议呢?
Jon Bloom:在电影这个行业里,最核心的当然还是长片。影院中放映的是长片电影,我们在一些奥斯卡的短片上取得了成功,但要把它们都组合到一起,这样让他们最起码够一个长电影的时间,它们也还是五部不同的电影。
有些人先做短片,然后再把它们拍成长片,有些人只做短片。还有些人不喜欢短片,他们一开始就做长片。所以我们觉得,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但导演们一般会有一个慢慢从短片开始上手的过程。像我之前提过的蒂姆·伯顿的故事,我和他同时被纳入候选人的行列,就是因为我们的短片都被提名了。不过他的那个短片更好,所以他得到了那个工作,这简直像一个传说一样。

所以说制作长片的代价很明显就要高一些。去找一个电影明星,有时你可以让他拍一个短片,因为他只给你一两天到一周左右的时间,有时我的电影会有电影明星,然后他们就被提名了。但我其实很幸运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大部分人希望通过拍摄短片来建立自己的名誉,以便更好地进行接下来的长片项目。不管他们如何变换主题,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在制作长片上。而这就是业内行情。
Bill Kroyer:就你刚刚的问题,有两点是过渡时段的导演所要注意的。
第一点是故事本身会更有难度,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基本的主线。可以让一个故事连续90分钟还依旧合题并不容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会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
第二点是作为导演的艺术。你要学会调整演员,工作室,制片人,制作团队之间的关系。一个成功的导演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这一系列关系,并有足够坚强的内心来顶住压力。
Jon Bloom:对,因为在面对一周末就花掉一万美元的巨大压力时,只有那些不为之所动的人才能最终成功。我的朋友蒂姆·米勒拍了《死侍》(Deadpool),在此之前他拍了了六部短片,所以这部长片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飞跃。不过听他说其实很有意思,他说其实做这事的门槛很低,只有他按时到场,做决定,别人就会觉得他很称职,因为其他导演去的时候都酩酊大醉,精神萎靡(笑),不论怎么说,你的心理一定要足够强大。
至于我刚刚提到的那些电影明星们,他们是不会为了一点钱去拍长片的。但如果他们喜欢短片,喜欢我,也许他们就会给我一周的时间来拍摄。可如果我是说我要拍长片,他们的经纪人就会跳出来说他们上百万的片酬,这事就吹了。
Bill Kroyer:之前有一个奥斯卡获奖的女演员在我的电影里出演,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过那是你们出生之前的事了,哈哈哈。
深焦:所以你们都相信,短片能像长片一样有力度、有意义且能够承载足够丰富的内容?
Jon Bloom:当然绝对可以!
 
《河中女孩:宽恕的代价》

深焦:对于获奖短片的选择是否考虑到对社会的现实意义?如《河中女孩:宽恕的代价》被选为最佳纪录短片后,使巴基斯坦废止了荣誉谋杀。
Bill Kroyer:就像我们说的,这些短片的观众群并不十分庞大,但是我们还是要考虑要让大众都接受这些短片。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回去看长片,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短片就没有价值和影响力。
 

深焦:全球有许多电影节专门为短片开设,并且不接受长片,只做短片评选,例如克莱蒙费朗电影节。您是否认为,相比综合性电影节的短片单元,年轻的电影人反而更容易在这些短评电影节中脱颖而出?
Jon Bloom:好难抉择的问题!你知道,如果你要拍一部长片,那么这就是正规工作了,你会考虑是先准备发行,再拍摄。还是先拍摄好,再联系发行商一类问题。有时你拍出一部电影,却发现无人在意,没有人有兴趣了解你是不是拍了一部新的电影。所以戛纳一类电影节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告诉世人;这是一个好电影。然后才有经纪人,工作室等真正关心这个电影。所以圣丹斯电影节也基本就在做这个。如果你可以入围电影节,那么你就会得到这些人的关注。如果你能赢,那么你就发达了,哈哈哈(笑)

深焦: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青年导演意识到,他们的作品需要参加国际电影节、得到国际影展的认可,但实际上,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些电影节中和那些制片人、资深从业者交流,他们没法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去为他们自己宣传。在这点上,你们对于中国年轻导演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Jon Bloom:我觉得其实最重要的是电影本身,而不是什么社交技巧
Bill Kroyer: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有一个朋友,他每年都去参加电影节,不过他只是去那边和评委聊天,和不同人聊天。我觉得他那样其实是很厉害的。
你知道,作为一个电影制作人,你很需要建立起人际关系,你需要知道前辈们都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他们会给你一些机会,与人交往的能力在电影这个行业里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个人能力的问题。我们都希望自己的电影可以完全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我们都认识一些人,虽然他们自己做的电影不是很好,但是他们结果却很好,只因为他们结识了一些很厉害的人物。
所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我认为现在你可以在网上创建一个相关平台,专门给别人提供一些建议。我认识的一些人会到我的学校里来,和我的学生讲一些与应聘有关的最基本的常日,例如要穿整洁的衣服,要洗澡之类的。但你会惊奇地发现,虽然有好多人会问,像是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回应一类的问题,可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应有的“软实力”。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得到工作。为了让中国学生也知道这些信息,你可以录下这一类的讲座,然后把这种讲座放到网上,这样他们在参加电影节之前,他们就会知道如何应付这些场合了。
我认识一个人讲过一个很重要的小技巧,就是参加电影节时,你不能总是和同行的人形影不离。这是因为只有当你是独身一人的时候,你才会去注重和其他的人交谈,才能和不同的国家的人交流,学到新东西,拓展社交圈。如果有一个类似的信息交流平台,我希望这是能够被大家所看到和意识到的电影节社交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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