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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天使

 El ángel         

导演: 路易斯·奥特加
编剧: 路易斯·奥特加 / Rodolfo Palacios 
主演: 皮特·蓝萨尼 / 奇诺·达林 / 丹尼尔·凡尼戈 / 洛伦佐法罗 / 路易斯·尼科
类型: 剧情 / 传记 /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阿根廷 / 西班牙

文 | 十二辰子

编│往事如烟

路易·奥特加的第四部长片《死亡天使》入围今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这部由阿莫多瓦担任的影片糅合了西部片，黑帮片以及喜剧，既有《邦尼与克莱德》的激情，也有《疯人皮埃罗》的癫狂，最终呈现的是一个浪漫的少年杀人犯的故事。

导演路易·奥特加1980年出生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演艺世家。父亲是阿根廷著名歌手，母亲艾娃让丽娜是著名演员，哥哥爱玛纽欧是流行歌手，妹妹朱莉塔也早在96年就开始出演电影。在这样家庭环境的围绕下，路易·奥特加自然而然进入电影学院进修。19岁时，他完成了处女作《黑盒子》的剧本。这部作品在阿根廷广受好评，被媒体称赞为有别于社会批评下固化的阿根廷现代电影。在完成第二部长片《一体》后，他便被认为是“阿根廷最独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发声者之一。”直到今年导演带着自己的《死亡天使》亮相戛纳，终于打开了自己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死亡天使 El ángel  (2018)

《死亡天使》背景是世界开始复苏的70年代，影片中的少年Carlitos根据阿根廷连环杀手Robledo Puch的真实事件改编。他在1971年犯下了11起谋杀，17起抢劫，1起强奸，1起性虐待，2起绑架和2起偷窃，最终被判刑46年，直至今日仍然关押在监狱中。而这个残忍的杀手被逮捕时只有十九岁。因为长相酷似年轻时的玛丽莲梦露，媒体称之为“死亡天使”。

《死亡天使》尽管基于真实事件，导演却力图在年轻杀手身上寻找不同于其他犯罪者的缘由。 影片中的犯罪可以是毫无意义的，理由也更加纯粹，所以这一切往往来源于无辜性。导演刻意将坏人的形象剥除，突出的是他称号中“天使”的部分。天真在此处并不是贬义，但天真所带来无知却加深了犯罪的悲剧性。在阿莫多瓦色彩运用的加持下，整部作品营造的浪漫仿佛16世纪的骑士小说。

奥特加镜头下没有坏人，有的只是年轻的还未涉事的孩子。他们做的事也不再是犯罪，而只是带给平淡无奇的日常些许快活。故事开始于Carlitos在一幢别墅中闲逛并从车库开走了摩托车。回到家中母亲问她车是哪来的，他回答是朋友借的。他说话时的漫不经心以及在别人家中自如的样子，让人无法联想到这是一起入室抢劫。与之相呼应的是影片结尾Carlitos又潜入了别人的家中，在被警察团团包围的房间里跳起了disco。影片中充斥类似的大量对比，也正是“死亡天使”这个称号的矛盾对立丰富了Carlitos形象特殊的两面性。一边是对死亡与谋杀戏谑，一边又是年轻人在面对真实世界时的不成熟。

死亡天使 El ángel  (2018)

这并不是导演奥特加第一次涉及“玩乐犯罪”的主题，14年的作品《街头卢卢》展现的也是相似的故事。该片由《每分钟120击》主角纳威尔·佩雷兹出演，讲述的是街头一对相爱的年轻情侣，他们在街上穿梭，恶搞雕塑与建筑物，假扮残疾人去抢劫药房，甚至犯些无关紧要的小罪，一切只是为了取乐。你无法简单将这些年轻人列为变态或残忍的罪犯，因为在他们身上仍然保有对生活的热情以及年幼的冲动。 这也是奥特加电影的核心，他曾经在采访中表示自己对于做无意义事物的强烈兴趣，并称这种疯狂只是来源于天真。

影片铺设的另一条暗线是Carlitos的同性恋身份，却意外的没有对此做过多的渲染。片中的Carlitos因为被同性Roman吸引才接近了这个犯罪家庭并与之一起走上犯罪道路。为了对这条线索进行隐匿表达，担任制片的阿莫多瓦将自己电影中的女性视角移植到了这部作品之上，对Carlitos也被进行了近乎女性化的处理。 片中多次特写Carlitos丰盈的嘴唇，可以看作是诱惑的表达与性欲的暗示。在两人抢劫珠宝店时让Carlitos带上珍珠耳环，戏称自己是玛丽莲梦露，和Roman组成了雌雄大盗。与现如今大部分同性电影充斥的激烈的情感关系不同的是，这部电影没有类似《请与你的名字呼唤中》的家庭和解或是《每分钟120击》中的社会矛盾，影片的同性关系隐晦却不失浪漫。这个不仅符合设定70年代同性恋还没有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情况，也为同性电影的故事编排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死亡天使 El ángel  (2018)

尽管影片仍然缺少对犯罪形成的反思以及犯罪者心理的剖析，但对犯罪正当性的美化正是这部作品的优点与看点。这也使得这部作品有别于以往严肃的传记片和过度血腥的黑帮片，让这部轻喜剧般的犯罪停留在恰到好处的玩乐意味之上。

-FIN-

深焦戛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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