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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捧程:“要点在台上的技艺?还是台下的行为?”

七井 梨園雜志 202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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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剧家之名,由来已久,夫既曰评剧,当然其所评者,为剧而非伶,但日新月异,数典忘祖,所谓评剧家者,多舍剧而谈伶。爱者棒之,恶者骂之,是评伶也,非评剧也。


 姑退一步言,评伶亦非不可,然究当评其艺,而不可评其行,换言之,当评其台上之动作,而非其台下之行为,伶人之悖德败行,固不可为之宣播,加以抨击,即其嘉言懿行,亦不必为之揄扬,加以溢誉,盖私德无关技艺,评者评其技艺也。


 乃此次程玉霜赴沪,《十日戏剧》负“捧程”之使命,为出特刊,捧之惟恐不至,而连篇累牍,大抵相同,其开宗明义之理由,则为玉霜之报罗(瘿公),可以推翻“戏子无义”之谚语,一而再,再而三,似玉霜之艺无可评,可评者惟此耳,宁非怪事?


程砚秋与罗瘿公之合影


 评伶已失评剧之真面目,而尤不评其艺,而评其行,是玉霜之可捧,乃在台下,而非在台上,岂不更可怪?评剧家之文、之言,非同达官显宦之神道碑,伟人富绅之墓志铭,专誉其人之行,而将伶人最重之艺置之不谈,是乌乎可?


 再罗之于程,倾囊以赠之,倾家以捧之,而卒使其成名,罗因捧程以贫,因贫以死,尽人皆知,但罗之后人,则见未见程有以助其成名,而程固仍画团团腹便便一富家翁也,仅闻其倾囊以治罗丧,几见其倾家以报罗德也?


程砚秋之《红拂传》


 即使果如捧者之言,此亦人情之常,所谓受施慎勿忘,人而非忘恩负义之流,孰不能之,岂在伶人,即为希有奇事耶?若程舍此则无可捧,则程之为程,亦微乎其有限矣!


 且伶人必如此而后可捧,则伶人之未受人深恩大德者,虽有惊人之技,亦无以表现于今世矣!况罗之易箦也,将玉霜托孤于金悔庐,金之于程,固不亚于罗,观夫《十日戏剧》程砚秋专号中,张聊公之“其尽力几与罗瘿公先生相埒焉”之语,可以为证,但今日程之于金又如何?


金悔庐


 吾书至此,不禁掷笔三叹!吾与玉霜,无恩怨,无好恶,独怪所谓评剧家者,何乃舍本逐末,欲以捧程者,反以毁程于无形耳!再冯(耿光)之于梅(畹华),亦犹之罗之于程,然世人所知者,梅之技与艺耳,几见其婆婆妈妈以报恩为唯一可捧之点耶?


梅兰芳与“梅党”之合影


 且上坟也,弹泪也,台下之技,竟能掩盖台上之艺,吾又不禁为玉霜叫屈焉!


(《沙漠画报》1938年第1卷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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