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鞍华 | 客途 · 世态 · 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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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原是很简单的啊!
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许鞍华
壹
客途
“越亲的越远,越远的越亲。”
——《客途秋恨》
许鞍华1947年5月23日出生于辽宁鞍山。1975年从英国回港后为胡金铨做了两三个月的助手,之后在TVB任编导。
用许鞍华自己的话说,那时的她是一个很不安份的人,整天想拍东西,也始终没打算长做,做完第一年已经想走。与严浩一起做的宣传反贪污电视片《ICAC》遭到禁播,又引起警察暴动。即便这样,许鞍华仍然不安分。上司因《ICAC》被彻查,她也一格都不剪,没得谈,播出后却人人都说好。
1978年,之前电视时代的很多人都出来拍电影了。徐克在拍《蝶变》,严浩在拍《咖喱啡》,向来不安分的许鞍华怎么能坐得住?
她开始拍凶杀、解剖、鬼魅、切腹取子......形色人生,世事百态。
许鞍华自己就像她电影中的过客男女,她是百态生命的访客,见阅人生,静观生死。
许鞍华(李仁港 摄)
贰
世态
对世态人心的观察体味,只有在拍电影时才有用。
——许鞍华
作为香港“新浪潮”的旗手,香港新电影的教母,许鞍华见证了香港电影风云际会20年。这次香港回归二十周年献礼大片——《明月几时有》在许鞍华的镜头里娓娓讲述香江畔的遥远的年代。
《明月几时所有》首次将历史上著名的“省港文化名人大营救”还原到大银幕上,讲述了平凡小人物在国难当头时的抉择与诀绝。
许鞍华说:“我不想拍得悲壮”,她也从不悲壮。从《疯劫》到《客途秋恨》,从《女人,四十》到《男人四十》,从《桃姐》到《黄金时代》。许鞍华都喜欢把小人物放在大时代背景下来讲述人物命运的无常与无奈,不煽情,不炫技,用情克制,淡漠待生死。《明月》也不例外。
对弱势群体的人道主义关怀是许鞍华影片的第一主题。她关注社会底层人物,执着于悲剧,影片总是不断探讨人与悲剧命运的关系。
许鞍华不是多产的导演,却是多型的导演。风格形态各异,参差错落,轻重迥然。既有大起大落的通俗剧,又有凌厉沉静的先锋影像。鬼魅人间,市井百态,悲喜交集。本色生活的朴素寻常,社会传奇的绮丽微妙,都市林林总总地渗透期间。游走于艺术与商业之间,亦文亦商,泾渭难分。
叁
微澜
与张爱玲的 “半生缘”
拍张爱玲的人有很多,许鞍华有她独特的视角。大多数“张迷”首先是喜欢张爱玲对女性命运的细腻刻画,还有她作品里“看透”的感觉。
对许鞍华触动最大的是张爱玲的视角,香港本土的作家写到的香港都是闷闷不乐的,可看张爱玲笔下的香港非常好看。她把中国人和外国人都用同一个视点来写,不会把外国人写成外来者。张爱玲把他们人性的方面都写出来了,她的目光平等又柔软。
我觉得张爱玲对人生的看法,体现得最详细的是在《半生缘》。误会,无奈,时间过去的感觉,这个小说实现得最好,它比较朴素,不用靠一些很玄妙的视角或者意象来表现效果。它应该摆脱典型,而是日常生活,作品本身已经有很多细节和现实描写,无须再搞东搞西。
你看戏时,看人物一定好过看感觉,如果是一种气氛、情调的话,你就很难体现,但如果通过情节、人物交代,就比较容易体现,比较实在。譬如我讲《倾城之恋》,最大感觉就是因为一个城市倾覆,因而成全一对狗男女,这一点要文字才能交代,你怎么拍?拍不到,最多拍一边打仗一边恋爱,其实那个背景,反讽意味难以表现,是文字领域,是一个概念。
(许鞍华)
许鞍华、林青霞、徐枫
许鞍华的 “黄金时代”
传记片有很多种拍法:《罗丹的情人》之歇斯底里,《阮铃玉》之葬心憎爱, 《社交网络》之恃才放旷 ......
《黄金时代》用心用力,满腹才情.
人被理想所累,也被理想点燃。许鞍华把所有的世界观艺术观电影观放在了这一部电影里,着实为其所累,因为这注定不是一部好看的电影。在这个物质功利的时代,一切的理想主义一切的飞扬恣意都被妖魔化都变得廉价。许鞍华再次以她的淡漠回应:我不讨好你,你也不必来恭维我。
不喜欢便离开,喜欢便笑对足矣。
对于萧红,我们如何去评价萧红,因为没有经历她的经历,不懂得那撕心裂肺,不懂得那生离死别,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
对于许鞍华和萧红这样的女子,我们只能是仰望再仰望。我们也许有她们的心志,却没有她们的勇气。我们会害怕,我们会牵挂,我们终究配不上这黄金时代。
当你对生活不再有所期许的时候,就会在所谓对的年纪,所谓对的领域,做所谓对的事情,然后草草地过完这一生。
“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选择怎么爱,怎么活。这是我要的自由,这就是我的黄金时代。”
许鞍华那长久的幽远诗情,是严酷现实和淡去历史的相视与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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