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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狭山杀人案:“龙猫”难道是死神? |疑案迷思

2016-06-27 原创   赵鹏 检事微言
疑案迷思第15期检事微言总第142期今天来跟大家聊一个非常诡异的案件,这案件在情节上扑朔迷离,在法律上没法排除合理怀疑,更重要的是,它居然和宫崎骏的著名影片《龙猫》联系在了一起——有人认为,《龙猫》正是宫崎骏对这起疑案的隐喻之作,更有甚者,称《龙猫》就是一部恐怖片,totoro实际上是死神。这起诡异的疑案就是发生在半个多世纪前日本的:狭山案件。

诡异的峡山案件
和33年(公元1963年)5月1日,日本埼玉县狭山市一个富农家中最小的女儿失踪了。这个当时只有16岁的女孩是一名高中生,案发当天下午3时许,女孩儿离开学校回家。从学校返家的路程不超过1个小时,但直到当天下午6时许,女孩儿仍然没有回家。于是,女孩的哥哥出门寻人,未果。在哥哥回到家时,发现了一封勒索信: 译文:明日凌晨时分,让一个女人携带20万元现金到佐野屋商店门前等候。警告:若报警,则撕票。
女孩儿家人收到勒索信时,纸张已经有褶皱,说明信在写信人身上可能已经放了一段时间。再看内容:个别词语有涂改,句法上也有错误,似乎作案人文化水平不高。不过当时也有人怀疑是绑匪故意为之,以干扰视线。无论如何,案件已经呈现出非常典型的绑架勒索案特征。

尽管绑匪已经在信上警告家属不要报警,但失踪女孩儿的哥哥还是毫不犹豫地联系了警方。警方接报后立刻成立办案组,并和家属商议了营救方案:由失踪女孩儿的姐姐携带警方准备的20万元假钞前往绑匪指定的地点——佐野屋商店。

(双圈是绑匪的位置,X是姐姐的位置)


姐姐按计划到达佐野屋附近等候,5月2日凌晨0点15分左右,绑匪真的在约定地点附近出现了。但由于当时姐姐与绑匪离得比较远,故而她没有看清绑匪的样貌。就在姐姐渐渐走进绑匪的时候,埋伏在附近的警察居然被绑匪发现了。双方僵持了几分钟后,绑匪潜逃,警察追赶未果。



此后的一天,警方动用警犬通过气味寻找失踪女孩儿的下落。警犬追踪到的地方是一个养猪场,这里的工人大多都是社会底层劳动者。
养猪场


5月4日上午,失踪女孩儿的遗体在养猪场附近的茶树田和麦田的夹道中被发现。尸体面朝下被掩埋,面部用两块手帕包裹起来,双手被绑在背后。侦查人员在女孩儿遗体内提取了残留的精液(当时的技术还不能鉴定DNA同一性),并在尸体手脚上发现了若干伤痕,警方因此怀疑女孩儿死前曾遭受性侵。经过法医检验,判断女孩儿死于机械性窒息,即被人勒死。



所以称狭山案件是诡异的案件,是因为这个女孩儿并不是这起案件唯一的死者——还有其他几个人的离奇死亡与这个案件有关。首先,最先进入警方视野的犯罪嫌疑人奥富玄二,是被害女孩尸体发现地区的一个工人,其笔迹和勒索信上的笔迹相似。他因为承受不了侦查压力而自杀。然而警方在解剖了奥富的尸体后,却坚持称奥富是清白的,至于理由,从未披露。

其次,在警方侦查过程中曾提供情报的路人田中昇,在作证数日后持刀自尽,原因至今不明。

再次,当天前往约定地点交付赎金的被害女孩的姐姐,事发后不久便在家中服毒自杀,原因亦不明。
最后,被害女孩的哥哥,在案件发生十几年后在家中自杀身亡。遗书表示其无法忍受被家庭、社会束缚而选择离开人世。
看到这里,你一定想知道这起案件的凶手最终有没有落网。其实,确实有一个人在法律上被判定为作案人,这个人就是石川一雄。




1963年5月23日,即被害人尸体被发现后20天,石川一雄被捕。石川一雄曾在被害人尸体被发现的养猪场工作过三个月,他过去就知道被害者的身份,也和被害人家庭有过交往,这一切都符合凶手的特征。更重要的是,经过警方讯问,石川一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由此被指控犯有绑架杀人罪。在法庭上,检察官为了印证石川一雄的有罪供述,还出示了下述证据:


1证人证言根据石川一雄供述,其在送勒索信的路上曾向一个路人问路,警方找到了这名证人,证人表示确有此事,并辨认出了石川一雄就是问路人。

2声音辨认被害人姐姐在交付赎金时曾听到绑匪的声音,警方让姐姐对石川的声音进行辨认,姐姐认定石川的声音与绑匪相同。
3被害人的随身物品根据石川供述,被害人死前随身携带的物品在他家中,警方根据石川提供的位置信息,找到了书包、钢笔、手表等物,经家人辨认,这些物品是被害女孩的。
4笔迹比对石川一雄的笔迹与恐吓信上的文字笔迹相似。
↑石川笔迹→勒索信笔迹
根据上述证据,法院最终判决石川一雄死刑。
看似铁证如山,然而该案却疑点重重。尤其是当石川一雄提出上诉并推翻原有有罪供述后,案件的疑点逐渐被揭露出来:

首先,石川辩解称自己受到了警方的威逼,并在警方的诱导下一步步承认了自己未曾犯过的罪行。而他所供认的被害人的随身物品,被摆放在石川家中非常明显的地方,石川称这些东西原本并不在他的家中,支持石川的人提出了存在警察栽赃的可能。
其次,警方在被害人被杀现场和尸体被埋的地点都提取到了一些可疑脚印,但这些脚印没有一个是石川所留。
再次,石川供述中提到他和被害者于案发当天白天一同走了数百米路,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了这一过程。
最后,尽管警方判断绑匪的文化程度可能不高,但以石川的文化程度,其仍然写不出那封勒索信。
多方证据都已提交到东京最高法院重新审理,法院最后改判石川一雄无期徒刑。死者已死,案件已结,然而真相,却依旧不知是否已经水落石出。
《龙猫》是隐喻?
狭山案件说完了,现在说说为什么有人认为《龙猫》是该案的隐喻。持此观点之人提出了以下理由:
第一,狭山事件发生地是埼玉县狭山市,而电影《龙猫》的地点则是狭山市旁边的城市,影片原片名《隔壁的totoro》,暗指峡山市。
第二,狭山事件发生的时间是5月1日,而电影《龙猫》姐妹两人的名字分别是皋月和梅,其中前者是日文中的五月,后者在英文中时May(五月)。
第三,狭山事件被害女孩殁年16岁,而电影《龙猫》中皋月与梅分别是12岁与4岁,相加为16。
第四,狭山事件是妹妹失踪后,姐姐交付赎金找妹妹,而电影《龙猫》中,梅失踪后,也是姐姐皋月到处寻找。

第五,狭山事件中,被害女孩尸体被发现后,姐姐在警察做笔录时竟然说自己了“见到了猫妖”、“遇到了巨大的狸猫”,而电影《龙猫》中,姐妹俩则都遇到了龙猫。


最后,影片结尾的镜头中,爸爸妈妈都比出场时年轻,这是否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在一起,姐妹两个当时都已经不在人间,整个故事是爸爸构想出来的结果?更有人考证说totoro一词在挪威神话里有时被指代死神,而影片猫巴士上写的目的地则是“墓道”。


当然,这些所谓的依据并没有被吉卜力工作室所认可,他们甚至发出了一则声明,称影片毫无影射狭山案件之意,请大家不要相信传言。然而这一声明并没有停止人们对这部电影和狭山案件之间关系的联想,更有意思的是,该声明的发布日期——2007年5月1日——正是狭山案件发生44周年的日子。
结语《龙猫》与狭山案件究竟有无关系,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狭山案件却全面反映了命案办理过程中,证据的短缺以及事实的模糊之特征:辨认结果的真实性、“由供到证”的可靠性、非法言辞证据的排除乃至所谓“留有余地的判决”,至今仍是命案办理过程中的难题与极具争议的问题。写到这里突然想到,如果当时在被害人身上提取的精液能保存至今,并且石川的血液也被提取并保存,我们或许能够通过DNA鉴定来判断凶手到底是不是石川。希望鉴识科学的长足发展能够让今后的命案侦破与证明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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