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1944，中国远征军，戴安澜血战同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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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蒙尘，忠勇双全汤恩伯（中）
前言：
很认真去写同古会战，考虑延期过长，让朋友们失望。加班加点，又碍于现实工作较忙。所以，百密一疏，诸多疏忽和字节失误，望朋友和读者们见谅。
写远征军战史至今不过十来篇文章，居然遇到几位据说比较有名气的，也发“抗战战史”的公众号、微友抗议。
比如，他们用过的素材，就不许再用了，说是“洗稿”。也比如他们沿袭出版物的结论，就不许再有异议，说是不按书上就是乱说。
原来，民间也有“一统”观点的觉悟。写公众号一年，还不知道写远征军战史，居然有“行规”。
所以，我也申明如此，本人写远征军战史，不以经济效益为驱使，也无意浪费时间与其他人等计较是非。如不顺心，还望抱歉。
因为工作，本号和我的微信，谨限于与关注本号的朋友、读者们交流。
近代立功异域，扬大汉之声威者迨以戴安澜将军为第一人。——史迪威
戴安澜将军
戴安澜血战同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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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昨天的文章。
日军第55师团疯狂的攻势在23日的总攻击失败后，攻势疲软下来。
连续抵抗日军于同古第一防线数日，戴安澜却心情沉重。鏖战多日，第200师在同样也是伤亡惨重，精疲力竭。
23日夜，就在攻守双方僵持关键时刻，缅甸愤青组成的义勇军200来人赶到日军军营。当先愤为日军焦头烂额的三流将领竹内宽中将，出了一个“断敌粮草”的馊主意。
绕道同古城西，袭击同古背后机场和火车站，截断第200师补给，对第200师形成三面包围。
一味死缠烂打的竹内宽中将恍然大悟。他连夜派出一个加强大队，以缅甸愤青为向导，“打枪的不要，偷偷地进村”，直扑同古城北机场和火车站。
这一防区，由由第5军直属工兵团驻守。猝然间，工兵团应战日军不敌，很快就丢下机场退却了。
攻击同古火车站中，日军配属师团山炮支援，又以步兵炮直瞄射击，狂轰滥炸之下，驻守车站仅有单兵武器的国军自然不敌，也随即撤退城内，重新组织防御。
得悉占领城北机场和火车站，竹内宽中将大喜，自认为截断了第200师的补给线，国军势必慌乱。就此，下令各路不分主攻、助攻，一拥而上，再次突袭同古。
24日，第200师按照戴安澜命令，放弃了一防，退守依托同古城墙的内线城防。本来狭小的200师防区，更为捉襟见肘，再无回旋。
无形之中，第200师也客观上集中兵力，利于对付日酋竹内宽中将发起的四面八方，不分主次的攻击。国军一线官兵设置障碍，以手榴弹和刺刀接敌，鏖战中，以迫击炮几乎垂直，进行速射。
当日，日军自以为第200师补给线和后路被断，不战自乱，却不料遭遇攻击屡屡受挫，无计可施，只好终止当日攻击。
闻讯同古机场、火车站有失，杜聿明却勃然大怒了。他随即下令戴安澜，务必不惜代价，予以夺回。
四处激战，戴安澜并没有调集更多部队去夺回失陷的机场、火车站。于是，执行杜聿明命令的主力，仍然是第5军配属工兵团。
工兵打冲锋，虽然力竭死战，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杜聿明一怒之下，下令就地枪决该团团长。25日，同古机场、火车站彻底失陷，工兵团团长就地殉国。
杜聿明之所以要保住同古机场、火车站，明眼可见，他是忘不了他的“同古会战计划”。
相比之下，戴安澜最大注意力，依然是放在对日军来自北、西、南三面攻击防御的依托核心——城东锡当河大桥附近守备阵地。
孤军血战同古，第200师并没有通过同古机场、火车站得到物资和友军的支援。这个所谓“补给线”最大作用，无非是方便杜聿明可以把电话打到戴安澜的指挥部。
作为杜聿明部下，戴安澜坚决执行了死守同古的命令。这是一个师长的本分。
同古激战态势图。少了标注日军袭击同古城北机场路线。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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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澜不仅是第200师的师长，更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在独当一面死守同古中，戴安澜诸多决策，现在回顾，尤其精湛。
其一，以炮少弹少的20门山炮，在狭窄防区，多次机动对日军攻击破坏很大。而战后，几无该师炮兵重大损失记载。可见戴安澜将军对炮兵运用之优秀。
其二，同古设防，尤其西南一防，予敌重创。西、南两线城防阵地拒敌陆空优势攻击数日，堪为优秀。
战至28日，第200师同古城防几乎耗尽、拖垮日军第55师团战力，可见戴安澜将军于战役方面排兵布阵，不让胡琏。
其三，戴安澜亲自驻守城东锡当河大桥附近守备阵地，不断往派出便衣，了解周边敌情，使得第200师孤军激战兵家死地的同古，一直掌控可进可退的先机。可见，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师长，还具有非常的战略、战役大局眼光。
如以杜聿明命令，以当时已经非常宝贵的生力军即便夺回同古机场、火车站，那也暴露在日军炮火和空袭之下，徒增伤亡在所难免。
幸好，戴安澜对上峰命令保持清醒，始终重视城东锡当河大桥附近守备阵地，以及这个阵地支撑下，往北、西、南三个方向的城防。避免了没有必要的战损。
攻占同古机场、火车站，并没有影响第200师士气、战力。因为第200师既没有靠同古机场、火车站得到过后方的补给，更没有由此撤退的计划。
反而，缅甸愤青的馊主意，使得日军虽然切断第200师的退却铁路线，分兵攻击增加了新的攻击面，也使得有限的军力被再一次分散。
此后，中日两军攻守之间再度出现相持战局。
虽然如此，毕竟日军可以由仰光得到后勤保障，迅速恢复战力。26日，日军蓄积战力，再次集结主力对第200师北线防御实施突袭。
这部日军很快突破防线，插入同古城内占据西北一角。显然，日军如果由此南下将200师割裂，就可以顺势攻击城西锡当河大桥守备阵地。直接瓦解第200师防御。
这又是一场血战。戴安澜急令第200师退守同古铁路以东，与日军短兵相接，逐屋争夺。此刻，同古城处狂轰滥炸之下，再无片瓦。
日军随着攻势被第200师坚强抵抗滞缓，战力再次耗尽。两军不得不再次僵持城内，双方伤亡都很惨重。
至此，第200师孤悬同古，其后勤、支援断绝的情况并没有一点改善，在这次战斗中，多有连、排因为缺枪少弹，不得不肉搏血拼——这也说明杜聿明作为战役指挥官的极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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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日持久，即便第200师可以耗尽日军第55师团第一次战役攻势，那么，当日军得到仰光的后勤支撑，便可积蓄战力，再次扑来。
三面围攻相持不下的战局，可能因为对战双方后勤保障、支援一有一无，陡然破局。如此，第200师也将陷入绝境。
远征军入缅作战攻击队形。
日军在26日对同古西北城防的突袭，并且切入同古一脚，直接威胁锡当河大桥守备阵地，便是预警。
同古机场、火车站失陷，虽然第200师当时城防不乱，但也事实上陷入了后路被断，三面接敌的不利战役态势。
这天，有资料记载，戴安澜在指挥部走来走去，焦躁不安，最后下令：
“如本师长战死，由副师长替代，副师长战死，由参谋长替代，参谋长战死，由步兵指挥官替代，各级照此办理。”
戴安澜知道发起“同古会战”不是现实。他担忧固执，好面子的杜聿明继续命令第200师死守同古，也明白此刻第200师存在被日军合围的风险。
抗战名将戴安澜将军。
下达这样的命令，戴安澜想的就是最后关头，能够保持第200师战力不溃。未雨绸缪，考虑守备战最后关头，名将风采。
当然，这道命令也有戴安澜隐忧：本来处于日军疏于攻击的城东锡当河大桥附近守备阵地，可能会在未来几天，成为日军攻击的重点。
26日后，日军几乎再无力量组织更强大的攻势。空袭，炮击，除此之外，三流将领竹内宽中将灵机一动，想到了偷袭。
于是，一票把枪械藏于牛车、骡车的缅甸难民向同古逃荒——太馊的化装偷袭。谁会在战乱时刻，往战场逃难？于是，近200人的日、缅联军被第200师不动声色，全部歼灭。
日军第55师团当时战力枯竭，不得不以蹩脚的偷袭、骚扰，保持着对第200师的压力。
此后，到3月27日，日军停止大规模攻击，同古战场显得冷清。而在往返仰光各条道路却异常繁忙。
日军加紧运送粮弹、死伤官兵和派遣补充兵员。是日，日本南方军增援缅甸日军的第56师团第一批先锋登陆仰光。
这是盟军、远征军都不知道的敌情。更是第200师不可预料的巨大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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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古防御持久，杜聿明脸上有光。27日上午，他和史迪威会晤，表示中国远征军第5军、第6军不日将对同古实施反攻。为此，他也向戴安澜通报了这一计划。
中国远征军集结缓慢，“同古会战”计划已然泡影，苦战同古实在再无战略必要。戴安澜当然对此非常明白。
此外，他的便衣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日军在缅东机动，日军可能威胁同古侧后方，也可能直接威胁腊戍。
腊戍，中国远征军进出滇缅的枢纽。
是以，戴安澜并没有为“大反攻”计划冲动，他电报蒋先生和杜聿明，再三陈情同古战事，强调了第200师弹尽粮绝。
——这可以看作是戴安澜委婉、含蓄的撤退建议。
后来，史迪威回忆资料证实了一点，那就是他看到杜聿明实现承诺的反攻部队一夜之间消失。也有资料证明，蒋先生直接亲令杜聿明，派出新22师接应第200师由同古撤退。
在杜聿明的回忆录里，他尤其厌恶史迪威，所以，缅甸战事但凡黑锅，绝不吝惜扣向这位美国人。当然，重大失败多多，杜聿明也把不少黑锅，扣向老长官和同僚。
比如蒋先生和刘峙将军。他写检查，似乎在意文采却不积口德。
史迪威在缅甸。
纵观杜聿明最亮色的昆仑关战役，上有徐庭瑶全局指挥，下有戴安澜、郑洞国、邱清泉等骁将陷阵。然而，多年以来，人们多习惯把他作为昆仑关大捷的第一功臣。
在滇缅尤其如此。
本来缅甸战场，中、美、英三国军令混乱，于是，人们多知道史迪威十日缅甸大反攻，却不知道杜聿明急切集合远征军，欲图以同古会战，以推动史迪威十日缅甸大反攻的实施这一事实。
一口本是两人肩扛的黑锅，史迪威在1944年起，独自一人，帮杜聿明背到现在。
不过，因为27日上午，杜聿明和史迪威会晤，尚表示要发起同古攻势，却在同日，赞成了第200师弃守同古，立即撤退。
一日之间，决心反复，可能戴安澜陈情电报为蒋先生的缘故。
蒋先生在第200师开往同古之前，一日三晤戴安澜（见《同古血战》上），面授机宜不详。于情于理，可能蒋先生对战事出现不利态势，对戴安澜有过吩咐。
十来日，第200师连日血战，几乎弹尽粮绝，凭孤军守同古危城，即为保障史迪威和杜聿明那些根本无法实施的“反攻”、“会战”计划，蒋先生可能极为恼怒。
是以，杜聿明才可能在向史迪威表示攻击的同日，再下令新22师连夜赶往同古，接应第200师突围撤退。
如此一来，史迪威找到抱怨蒋先生的理由，即同一天准备攻击的部队，居然就变为凭空消失，导致反攻失败。后来，多有评论者就此论事，嘲笑蒋先生伸手到军、师，干涉军队瞎指挥云云。
读史如此，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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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廖耀湘率新22师连夜行军，驰援同古。
在同古西北方克永岗一线，新22师和日军第56师团快速分队就迎头碰上。好险。假设新22师没有赶到战区，战史又该如何。
赶到同古的，是日军谙熟山地战的第56师团快速分队。该分队，由第56师团搜索联队一个大队为基干，加强了摩步、炮兵、工兵，以40余辆汽车作为运输，组成的快速先锋。
其攻击任务，是企图抢占同古东边锡当河以东防御阵地，控制第200师最后唯一的退路。
幸好，新22师加强有部分军属轻型坦克先锋及时赶到战区。两军先锋各自谨慎，几次小战之后，便形成对峙。等待自己的主力。
此时，随着“同古会战”计划成为泡影，第200师孤军重挫日军攻击锋芒，同古再无坚守价值。
得到撤退命令，见到接应友军，戴安澜果断命令各部立即准备撤退。
大军混战，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
第200师连日同古血战，兵老师疲，负伤战士数千。更兼要完成该部山炮、物资转移。
第200师行军。
要在如此恶劣态势下突围脱敌，安全转移，自然也是十分艰难。尤其考究指挥官指挥才能。
而在此刻，对日军而言，一则不明第200师意图，二则以绝对优势地空兵力却陷足同古，未免有失颜面。
是以，目睹日军第56师团快速分队赶到战场，日军第55师团为了面子，在弹药、兵员尚未完全补给到位的态势下，孤注一掷，再度对第200师发起疯狂攻势。
戴安澜不得不坐镇指挥部，一面组织撤退，一面组织最后一次防御。
这次防御战尤其惨烈。其时，日军以步、炮、空协同攻击，而此时的第200师伤亡惨重，弹药耗尽，勉力抵抗，但也不得不逐步后退。
日军急于挽回颜面，更是在这次这次攻击中，使用糜烂性毒气。战至夜间，日军稳步推进，占据锡当河以西河防工事，开始向戴安澜指挥部发起攻势。
战事激烈，当然也就对第200师安排撤退造成巨大麻烦。
混战中，第200师指挥部和各团、营一度失去联系。情况危急时，戴安澜亲提机枪，率身边参谋、警卫、勤杂人员上河岸抵御日军。退守同古西面的部队发现危机，也迅疾派出突击队联合夹击。
戴安澜预先设置的锡当河大桥防御阵地，事实上，已经是第200师最后的生命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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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廖耀湘率新22师主力赶到战场。他敏感发现第200师面临危险，随即组织各部向同古以北区域的日军进行反攻，以掩护第200师突围。
日军敌情不明，措手不及。被廖耀湘一个冲锋，逼压在同古车站。正在耀武扬威，对同古西线炮击的一个日军小型炮群，也被廖耀湘的冲锋打烂。
残余日军收缩躲进了同古火车站防御，一时不敢动弹。来自北面和西北面的日军威胁被削减，第200师抓住战机，在新22师掩护下，开始有条不紊由锡当河大桥撤退。
首先撤退的，是第200师少的可怜的辎重，以及山炮——第200师撤退不留一枪一弹一伤兵，成为危局撤退的典范战例。
29日，新22师攻击同古车站，第200师也对日军进行逆袭。两师彼此配合，以佯攻掩护第200师各部相应撤退。
此刻，日军并没有发现第200师撤退的意图，反而以为远征军出现生力军，误判远征军即将以同古为中心发起会战。于是，日军立刻组织兵力，针对攻击猛烈的同古城北，进行机动和应战。
应战中，日酋竹内宽中将认为第55师团连日作战，十分疲倦可能影响攻势，一度指挥各部占领阵地准备工事，准备防御作战。
当日，日军第56师团一部也赶往同古城下，准备会战。不仅当面日军积极调动，准备同古城下会战。甚至，日军突袭腊戍的18师团一部，也向同古以北迂回。
就在日军自作聪明，准备在同古城下应战中国远征军主力之时，第200师于30日夜间，各部队交替发起不间断夜袭，随后，在新22师掩护，各部有序完成了由同古，向密铁拉的撤退。
让人尤其遗憾。当第200师血战之后抵达密铁拉，远征军主力尚因为运输不济，多数还滞留滇缅边境。
可想血战十二日，伤亡惨重的第200师官兵们当时的心情。有资料记载，仅此一战，国军精锐第200师也受重创，元气大伤。
30日，到点，日军陆航加强了对同古的轰炸。
此后，日军以重炮开路，坦克掩护，集结步兵，分路对同古发起冲锋。当这些大嗓门吆喝着冲锋的各路日军，一路顺利，最后冲锋汇聚在锡当河大桥桥头，一起傻眼。
远征军第200师已然全军离开同古，不知去向。至此，同古守备战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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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师撤退路线和同古守备战后态势。仅供参考。
同古血战之后，中日都在各自首都，发布自己取得大胜的战报。同古战役，也成为中国远征军首次出征缅甸最为重要的战役。
一晃，75年。
现在网络关注同古战事的朋友，不少。然而，对同古战事有较为清楚认识的，很少。
同古守备战在官方、民间的说法，大多以战时重庆1942年的《中央日报》报道为根据。是以，很多人认为是“同古大捷”。
在伤亡数字上，人们更愿意认同日军第55师团被歼灭过半，近万人。此外，另外军迷计算认为是5000人。他们多认为第200师伤亡数字大致小于2000人。
当年的“同古大捷”的报道，实则是战时新闻，为隐蔽情报，鼓舞士气。这样的报道不能作为战役检讨的理据。
战后，一些日本二战日军权威数据认为，同古战事，日军被击毙近300人。
以第200师血战不退，3月27之前，多次丛林作战和一线作战，以地雷、迫击炮和山炮实施攻击，因为弹药紧缺，作战持久，第200师主要火力主要以退敌为主。一旦击退日军，第200师一般不予火力追击。
由此，日军负伤人数可能超过被击毙七倍以上。
所以，初步肯定日军同古战事伤亡，大致在2500——3000人之间。这个数字，和日军第55师团后来攻击疲软的现象，也颇吻合。
至于第200师的伤亡，也不可能以1、2千人那么简单。
日军以150大口径重炮射击，师团山炮密集射击，以及多资料记载日军陆航派出近200架次战机轰炸袭击，再加上日军步兵联队、大队的攻击，客观估计，第200师战损，肯定不会像大家想象那么轻松。
日军仅以一个架次战机平均致6、7人伤亡。激战12日，仅日军空袭，即可造成第200师千余人伤亡。
此外，国军城南、城西一防阵地战线大致5公里，直接承受日军重炮、山炮炮群以及联队、大队日军火力袭击，甚至毒气袭击。
再测算日军12日连日步兵攻势，大致三倍于日军陆航战力，造成第200师至少3500人以上的伤亡。
由此，远征军第200师于同古守备作战，伤亡人数可能在4.5千——5千。该师将官也自认，同古一战，“元气大伤”。
是役，在史迪威“十日反攻”和杜聿明“同古会战”等浪战计划下，远征军第200师突前千里，孤悬同古，奉命坚守。显得尤其吊诡。
直到4月1日，中国远征军第200师撤退同古，以及卑谬的英军撤退，“十日反攻”和“同古会战”计划调动、集结的兵力都尚未完成。
可谓，为帅者莫名其妙。当然，后来的评论一边倒，都在指责史迪威乱来和英国人出卖。
因为卑谬英军防线撤退，导致同古西线空虚。成为远征军为英军挡枪的铁证。
实则，卑谬和同古相距大山，是为天然地理分割。英军退却与否，短期不可能影响到同古防守。
如说第200师为英军挡枪，不过是驻防同古，换防同古原英印缅军撤退而已。
撤退中的英印缅军。
同古守备战最终以远征军北撤100多公里，同古失守而告终。在战略、战役上都是战役策划者和实施者的失败。
反之，戴安澜将军指挥第200师孤军，守于兵家绝地，于日军地空火力绝对优势，步兵攻击占尽上风之下，以灵活战法，顽强士气，连日与日军鏖战，重挫日军攻击锋芒，客观上滞缓了日军在缅甸攻势，提振了国军军威。
对中国国军将领历来不怎么感冒的史迪威曾经评论："近代立功异域，扬大汉之声威者殆以戴安澜将军为第一人。"
在战略上，于南部缅甸敌强我弱态势下，同古不具备更大的军事价值。以第200师孤悬同古，在当时，在现在，都是很奇怪的军事部署。
如说日军胜，那是惨胜。如说国军胜，胜在以兵家死地以弱抵强，重挫日军锐气，最终全师而退。
至于此战于盟军、日军在缅甸战略而言，似乎并没有更大的军事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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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拟昨天一气呵成写完同古血战。然而时间过晚，所以，再分出中、下。非常抱歉。另外，绘图水平有限，直来直去，难免误差。仅供参考。
很多朋友说，橡树，快写吧，写完我上下一起转发。然而，同古战事，即便到了现在，也不过简要说了经过。
后面，我会抽空就同古血战进程，进行分析、评述。欢迎关注《流浪的橡树》公众号。顺便，再向关注和支持本号的朋友们致谢。
远征军系列连载中：
第一次远征军《中国远征军，出战国门》，《临危赴难》，血战同古（上），血战同古（中）血战同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