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农支行风云：你忘了自己站在雨中（二十二）
“可你这是要惊动我山河的节奏，你还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柳杨假装不无感叹。
（二十二）
总行经过多次研究决定，趁新年到来之际，把营业部做为智能银行的试点来安排，为他们配置了新型的智能机，以打造智慧服务大厅，提升客户业务操作的新体验，也缓解柜台的压力。
为此，柳杨没少开会，新年重头戏也是个大工程，仿佛逆风行舟，与往年大不同。
“把你的第一次科技体验给我，我还你时间、极速和智慧。”幽默的广告语以及海报中那红色的火箭，在雪地里热烈、生动，让围观人的眼睛、眉毛、神情都浅醉不已，就像临近的春节，有点儿咄咄逼人。
他们把火箭模型涂上红色，和新年的红遥相呼应。用升降机把火箭升空到屋顶的星座花园里，星座花园用纸雕的形式把星星拼贴得现实与魔幻般虚无缥缈。烟雾与模拟火光让这开场的气氛带着浓浓的科技感和未来感，让前来看热闹的客户兴奋不已。
虽然第一天开门试营业，却迎来不少客户。
雪凝虽没有三头六臂却可以左右开弓，于是左手刚帮客户清单上龙飞凤舞，右手又帮客户在体验机上指点江山，可谓风景这边独好。引得人们好一阵围观。特别是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快，很是享受这一番新科技的洗礼，再不用叫号排队，自我的参与也是一番自我认同的享受。
大堂春意正浓，像要从梅枝上滴下那冬雪消融的泪。它似一副闹春图，让这滚烫的馨香无畏尘埃，就像雪凝披在肩头的那抹殷红。
柳杨心中很是欣慰，这才是过年的样嘛。年味虽然在这个时代有些模糊，但这里却有着它的紧迫与妖娆，因为年味也是人味，水流风转，烟气升腾。这世间的喜悦即使孤篇也压全唐。
只是这孤篇也有抚不平的褶皱，一位老人在人群外对景悄默，一脸的昔日伤怀落寞。虽身材魁梧，毕竟是一眼便望尽一生的年纪，绕不过临风一拜，也如落花陈情。
“大爷，您需要我帮忙吗？”柳杨关切地站在老人面前，细细打量他，读心术般模糊于他伤怀的真相。
“唉，世道终是变了。”老人无奈地摇摇头，就像转瞬而逝的落花，再不敢许这世间的一生。
“大爷，难道您不喜欢这样的变化？”柳杨反问道，这样真实而深切的一刻，不知有人要轮回几世几生呢。
“而我已经老了，跟不上了。”老人情味自冷。
“大爷，您不用这么伤春悲秋的，时代在前进，而您也没做错什么，更不是老的错。虽然科技有时显得不太友好，人有时被局限，但我们人还在啊，我们银行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让这些智能科技变得具有人性化，并且方便大家特别是不方便人的生活。”柳杨轻软的心怀千里万里的，千年万年的，再粗糙的人儿也能想出它的细节。
“你们最后会不会也发展成无人银行那样的？如果那样，你们这银行的门，我们这老人真没法进了。”老人弱弱的，一种无力感像秋风中那纷纷的落叶。
雪凝虽在忙，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了老人的话，她对柳杨说：“有时老人就有一种被高科技愚弄的屈辱感和无力感，而有的年轻人，比如在底层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的，他们也会有这种感觉。高科技既可拉近人的距离，也有可能会疏远。”
“大爷不管最后怎么发展，我们决不抛弃任何人，特别是老人，在这方面，我们会有专门的服务，您别担心，发展太快，才需要人性化。”柳杨听完雪凝的解释忙补充道。
“唉，你说人老了还真是不中用了，不中用留着干嘛？过年吗？”老人一番孤远之感，就像一杯酣茶喝到失却了滋味。
“哈哈哈，这不很快就要过年了嘛，当然要留着过年啊。还有留着抱外孙、孙子呢。大爷您这话说的，难道我们人类不配老吗？”柳杨重启话题：“阳光是我们共同的暖，活着也是。您是不是从来没有理解过自己？理解过自己的青春和岁月？是的，过去的不会再来，失去的不会再来。可您这老的生命里有青春成长，有幸福，有艰难，有成功啊。而我们有什么？我们现在只有年轻，我们还得熬啊才有成长和幸福。年轻谁都有，年老可不一定哦。一位诗人说，真正的诗人是充满青春活力的老年人。”
老人眼里的光在一点点增加，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那份不再年轻而渐老的情怀：“瞧我，好不容易老了，还不懂珍惜。我的一些老伙计早就见马克思去了，而我还活着。年轻人，我服你。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帅，每次我都和我的小伙伴们说，管好你们的女朋友啊，我要出门了。”
“哈哈哈......”俩人乐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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