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SD遇上焦虑：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
本文作者
披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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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焦虑的底层逻辑：“孤独症人士体验的主要情绪是恐惧”
什么是焦虑和焦虑障碍
焦虑的表现
使用应对策略来控制焦虑
4种需要避免的破坏性策略
6种有效的建设性策略
亲友等支持者可以做什么
01
焦虑的底层逻辑：“孤独症人士体验的主要情绪是恐惧”
Temple Grandin（美国学者、动物行为学家，ASD人士）在《我们为什么不说话》中写到：“孤独症是动物和人类之间的一个过渡”。
这恰好正是我的感受：
我的感官会比“寻常人类”更敏锐，我的共同关注和社会性理解更独特，借助动物行为学我反而能更好理解自己，我和某些人类以外的存在更容易感到亲近，甚至于，能和我成为朋友的人类往往也不那么像“标准的人”。
总之，与更符合“标准社会定义”的人相比，我似乎总是错位的。
情绪体验也如此。
在《用图像思考：与孤独症共生》一书中，Temple Grandin写到：
“就像被捕食物种一样，很多孤独症人士会以恐惧作为主要情感。……我的生活就是围绕如何减少恐惧而运行的。”
“危险的捕食者无处不在。他们（指孤独症人士）始终处于恐慌状态，担心常规的变化，或者因为环境中的某个事物改变位置而焦虑。”
“我的神经系统一直处于压力之下，我就像一头受惊吓的动物，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激发我的恐惧反应。”
Temple Grandin指出，孤独症人士体验的主要情绪是恐惧。
并且，对于孤独症人士来说，恐惧是许多其它情绪（比如焦虑、愤怒，甚至抑郁）的基础。[1]
世界之于ASD是一个极其不可预测的地方，因此，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比如，按照常规/典型社会的要求解读别人暗示和意图并做出适当反应的困难，使得很多ASD人士无法预测社交场合会发生什么，而不能解释这些社交情境是非常令人恐慌的。
即使是level 1程度的ASD人士，也仍然存在和语言相关的一些障碍，如：对抽象概念或人际关系的阅读理解有困难，在对话中难以鉴别或维持对话主题，不擅长交替轮换得推动对话进程（你来我往）。
而因为天生的差异，ASD人士几乎不可避免地会招致某种程度的欺凌和不宽容，遭受排挤、戏弄和嘲笑。
参考：《关于霸凌：你所需要知道的》
ASD的“社交障碍”并不是一般所指的社交焦虑症、“社恐”，但在这样长期动辄得咎的处境下，ASD人士会更容易在后天出现社交焦虑，以及其它心境障碍。
然而，即使社交焦虑极其普遍，这也只是冰山一角。
缺乏可预测性渗透到孤独症人士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包括对物质世界和自己身体的体验。
于是，恐惧作为主要情感，也如Temple Grandin所说的那样，“渗透到所有具有情感意义的事件中”。
触觉敏锐的人时时担心接触到令自己不舒服的东西，另一个对声音敏锐的人可能会被突然的巨大噪音吓得大声尖叫，或直接陷入木僵状态。
一个口渴的人可能会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喝最喜欢的饮料，并且因为内感知障碍而无法意识到是因为这次的饮料太冷了以至于自己难以接受。
随之而来的就是崩溃（meltdown），不仅因为其想喝水的渴望没有得到满足、得到了非常糟糕但又不清不楚的感官体验，更重要的是：以前可以预见的安全来源现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另外，“以感觉为基础的恐惧联想在动物中十分常见”，同样的，对ASD人士来说，恐惧记忆也会“以图像、声音、气味或者触觉的形式存储起来”，这就导致ASD人士在日常生活中更容易被触发恐惧。
许多ASD人士在本体觉方面也会遇到障碍。
即：对身体在空间中的位置以及与其它物体之间关系的认识有困难，有时甚至可能难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简而言之，我的脑袋和我的身体接触不良——而这很容易导致恐慌、难以忍受。
于是，一些伙伴可能会主动寻求强烈感官体验来感知自己，或者通过深压力接触（比如戴帽子、盖加重毯）来帮助自己识别身体的轮廓，或者携带一些物件来进行空间“定位”。
在内感知方面，许多ASD人士也存在困难。
内感知是对身体内部过程和状态的意识，比如：判断自己是否冷到需要穿外套，识别并分辨饥饿、疼痛、焦虑等感觉。
在我，这就呈现出相当滑稽的局面：我的身体和情感相比一般水平敏锐一百倍，但我的意识对肉身和情绪的联通却是不稳定的。
有时候它非常灵巧，有时候却足足可以比一般水平迟缓一百倍。
因此，通常当我确切注意到我的身体内部出现了什么反应的时候，实际上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崩溃的临界点了。
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向内坍塌——“火山一般的平静/在人的面孔上/下面是泰坦式的痛苦/而外表安然无恙”。
以至于在写作上也是如此：几乎零度状态的写作无法表露任何创伤的痕迹。更有甚者，创伤对我的第一影响，便是废绝我的言说能力。
这种内部熔毁而外在无动于衷的结果就是，人们意识不到我有困难，或者，因为我的表现不符合常规的认知或预期，我获得的只有被质疑、被否定、被指责。
有时也会有外显的爆发，但那往往意味着：身体或情绪感受的强度急剧蹿升，远在我的脑子有任何反应之前，我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内感知与自我意识和情感也密切相关。
无法及时觉察自己现在的状况，或难以预测未来如何反应，如同“失联”，都会让人产生恐惧感，认为自己是虚置的、脆弱的，随时会面临被破坏或被摧毁。
几年前，我曾在网络上看到有人说：在某种意义上，ASD人士需要的不是爱，也不是朋友，而是安全。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因为至少对我自己来说就是这样的——“我的生活就是围绕如何减少恐惧而运行的”，与恐惧相对的，是“安全”。
只不过，我并不是完全地、彻底地不需要爱和朋友，而是，在我纯粹个人理解上的爱和朋友，往往也等于安全。
这个安全并不意味着绝对不会受伤、不会波动、不会遇到困难，而是，即使受伤、波动、遇到困难，也都是安全的。
另外，好玩的是，虽然在总体上，社交互动之于我就是一种智力劳役，是全天候每分每秒永无止境的文本分析——这通常也意味着：永无止境的恐惧。
但是，恰恰因为天然社交直觉缺乏却又迫于生存自保，于是相比一部分在惯性中依仗原初社会性，以一种自动化的顺滑互相“糊弄”的人，我反而会更在意、也更能关注到一些东西。
再加上对于分析的偏好和对自身生命逻辑连贯性的执着，一些被迫磨砺出来的能力在有些时候反而成为了某种“专业资产”。
这里并不是弱化障碍的意思，也不代表障碍就减轻了（甚至常常只会招致更多困难），而是——我开始更公正地看待和认知自己，有了更多对自身的体验与把握。
也由此，在我最近几年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崩解，如今终于开始试图重建自己的时候，它们逐渐转化成一种内部的力量，托起了我，并且不必依靠任何比较去达成平衡和联系。
以及，我已经意识到了，作为“被边缘化”的人，这种身份似乎也恰好创造了一种“可以去理解更多的少数、更广阔的边缘、更丰富的多样性”的可能。
如果恐惧是必然的命运，但愿我能在危机四伏中确立自己。
02
什么是焦虑和焦虑障碍
焦虑是一种以恐惧、忧虑为特征的情绪状态，是生理和心理上的联动反应。
而焦虑障碍（anxiety disorder）的特点是持续且不断加剧的恐惧、忧虑，反复出现，并干扰到日常功能。
恐惧症、惊恐障碍、强迫症（不等于ASD的重复局限行为）、创伤后应激障碍都属于焦虑相关障碍。日常所说的“焦虑症”则是广泛性焦虑障碍（GAD）。
详细科普：《【医学前沿】柳叶刀最新综述-焦虑障碍》
亦可查阅默沙东诊疗手册：
https://www.msdmanuals.cn/home/mental-health-disorders/anxiety-and-stressor-related-disorders
（截图来自默沙东诊疗手册）
2011年发表的一项荟萃分析表明，约40%的ASD儿童青少年存在符合临床诊断的焦虑障碍。[2]
其中，最常见的是特定恐惧症（specific phobia），其次是强迫症和社交焦虑症。
另一项发表于2017年的荟萃分析则指出，ASD儿童的焦虑水平与年龄和认知功能水平有关。[3]
或许是因为年龄较大或认知功能水平较高的ASD儿童更清楚自己的困难，再加上周遭环境对他们有更高的适应或“融入”要求，这会导致更大的压力和更高程度的焦虑。
而在成年人中，根据2020年发表的研究，有20.1%的ASD成人被诊断出焦虑障碍（在没有ASD的成年人中，这一比例仅为8.7%）。[4]
其中，未合并智力障碍的ASD人士共现焦虑障碍的风险最大。
需要注意的是，“焦虑”不等于“焦虑障碍”。
但与此同时，即使没有获得医学诊断，或未达到临床程度，焦虑情绪本身也是众多ASD人士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影响因素，不可忽视。
焦虑会导致疲惫和崩溃，对ASD人士来说，还可能出现孤独症倦怠（autistic burnout）：
创伤则会和焦虑相互作用：
03
焦虑的表现
一些可能意味着正在经历焦虑的行为和迹象（仅供参考）：
高度警觉、思维混乱
出汗、发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肌肉紧张
不愿意离开家，或拒绝去某些地方
开始表现出攻击性，或出现自虐行为
与焦虑或担忧有关的睡眠障碍
由于焦虑或过度担心而难以集中注意力
比平时有更多的情绪崩溃，或显得异常心烦意乱（比如：比平常更多地踱步、晃动或咕哝）
一般的痛苦迹象，包括：忽视个人卫生、体重显着变化、工作或学校表现下降、情绪波动或退出活动和人际关系
04
使用应对策略来控制焦虑
Tony Attwood博士（《阿斯伯格综合征完全指南》的作者）在新近的文章中总结了ASD人士应对焦虑的10种常见策略。[5]
分别是：
4种需要避免的破坏性策略
6种有效的建设性策略
▷ 破坏性应对策略：
过度控制
过度依赖惯例和仪式
情绪爆发
酒精和药物滥用
▷ 建设性应对策略：
参加体育活动
练习放松技巧
培养特殊兴趣
寻求动物伙伴或亲友的支持
保持健康的饮食
优先考虑充足的睡眠
或参考：
《走出焦虑和抑郁》
05
4种需要避免的破坏性策略
为了更可持续的发展，我们需要认识并避免以下4种应对焦虑的破坏性策略，尝试寻找一些更有建设性的方法。
NO.1
过度控制
ASD人士经常通过对环境进行过度控制来控制焦虑。这样的策略可能包括：拒绝参加活动，或使用威胁等情绪操纵来避免会引起强烈焦虑的情况。
虽然这些控制机制可以为ASD人士提供短暂的情绪缓解，但不可持续。
另一方面，类似的行为还会对友谊和人际关系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导致冲突。
Tony Attwood博士认为，对ASD人士来说，公开交流焦虑问题并与他人合作探索管理焦虑的策略，而不是仅仅依靠回避，这一点很重要。
不过，除了ASD人士自身做出努力之外，环境和周围人的理解、接纳、鼓励与支持，更重要。
另外，这里讨论的仅是“过度”和“破坏性”（划重点：过度、破坏性），并不是说ASD人士就应该彻底“自我改造/扭曲”以顺应NT（神经典型）社会要求（也做不到）。
我们只是需要找到适当的、能满足自身需求的同时又可持续的掌控策略，与所处环境达到动态平衡。
可能的办法：
了解引发焦虑的具体原因。
复盘个人经历可以帮助ASD人士梳理焦虑的来源，写日记来跟踪行为和情绪的变化也可以帮助识别触发因素。
探索自身需求。
增进自我理解和认识有助于加强个人对生活的掌控力。
学习识别和表达自己的情绪。
比如：使用情绪图表、写情绪日记、与他人进行相关的讨论和沟通。
合理规划和预测。
建立稳定的日常生活，为自己设定明确的日程安排和计划，减少不确定性和意外情况的发生。
寻求支持。
与家人、朋友或专业人士分享自己的感受和困扰，建立社会支持系统。
如何找咨询师：《成人ASD/ADHD如何找到适合自己的心理咨询师？》
NO.2
过度依赖惯例和仪式
过度依赖惯例和仪式是ASD人士应对高度焦虑的另一常见策略。
适当的惯例和仪式可以提供结构和安全感、有效减少焦虑，但过度依赖它们会限制灵活性、阻碍适应能力的发展，并可能加剧焦虑表现。
可能的办法：
结构化过渡：
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清晰的结构和秩序，借助视觉化工具，明确时间设置的同时预留一定缓冲，帮助ASD个体更好地预测并适应变化，完成转换过渡。
渐进式暴露：
逐渐引入新的环境、人际互动或任务，慢慢增加新事物的难度和复杂性，循序渐进地提高适应能力。
游戏和角色扮演：
通过模拟不同情境和角色，学习适应变化的方式，了解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比如，使用社交故事（social story）。社交故事是一种适合ASD人士的教学策略/干预手段，即：以图文结合的方式，通过描述和解释特定情境来帮助ASD人士理解和学习应对。
相关文章：《社交技能干预：解决孤独症的核心问题》
参考书目：《社交故事新编：教会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日常社会技能的158个社交故事》
进行积极的自我对话：
培养积极的自我评价和自我认知，相信自己具备逐步适应变化和灵活处理的能力。
NO.3
情绪爆发
焦虑在提醒身体注意潜在危险和调动能量做出战斗或逃跑反应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然而，如何恰当地处理激增的情绪能量是一项挑战。
可能的办法：
远离刺激源。
从有压力的环境中离开。
深呼吸。
学习和实践深呼吸等放松技巧，缓解焦虑情绪并降低身体的紧张程度。
接纳自己的情绪。
情绪本身是一种感觉，而“感觉”和“行动”是不同的。无论任何情绪，它作为你自身的体验，首先都需要被看见、承认、关照。
只有当一个人用要么“失控”要么“压抑”的方式来处理情绪的时候，这些处理方式才可能会引发某些问题。
强调“管理情绪”并不意味着对任何情绪本身的回避、忽视和绞杀。
练习用陈述式的语言表达情绪。
通过语言，把情绪失控、重复举动等诸多行为转化为对自身紧张感受的表达。
如果需要身体上的发泄，可以通过打枕头等方式释放情绪能量。
自我安抚。
比如使用感官工具进行调节。
参考：《ASD日常生存工具包里有什么？》
监测和管理自己的情绪状态、能量水平。
在社交互动等任何可能遇到困难或导致疲倦的事件/情况前后，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和情绪状态。
设定个人边界。
了解自己的边界和需求，并学会设定和维护个人边界。
如果你感到压力过大，需要独处和休息，学会说“不”并给自己一些时间和空间。
NO.4
酒精和药物滥用
酒精和药物滥用作为应对焦虑的手段会产生有害后果，包括成瘾、判断力和身心健康受损。
对于ASD人士来说，滥用可能与情绪调节困难有关。
尝试用健康、积极、可持续的替代活动来转移注意力，减少对物质的依赖。
必要时，及时寻求专业人员帮助。
06
6种有效的建设性策略
NO.1
参加体育活动
有规律的体育活动和锻炼可以有效宣泄情绪能量，促进思维清晰。
尽管有协调方面的困难，ASD人士仍然可以从适合其体型体质和个性的体育活动中受益。
一些运动资源和建议：
NO.2
练习放松技巧
创造放松环境。
关闭或远离任何可能的刺激源，确保安全和舒适。
深呼吸。
专注于呼吸的感觉，并逐渐放松身体。
肌肉放松。
逐渐放松不同的肌肉群，专注于每个部位的感觉，并注意紧张感的释放。
冥想和正念。
培养对当前经验的接受和觉察。
自我按摩。
用手或按摩工具，轻轻按摩身体的不同部位，帮助放松紧张的肌肉。
进行喜欢的活动。
比如投注进兴趣爱好中，转移注意力。
NO.3
培养特殊兴趣
特殊兴趣（special interests）指的是ASD人士在某一领域非常专注、强烈或充满热情的兴趣，其在ASD人士控制焦虑方面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一方面，沉浸在兴趣中是非常愉快和充实的。
另一方面，Tony Attwood博士认为，有些兴趣的产生可能正源于ASD人士克服恐惧或规避日常忧虑的愿望。
比如，掌握某一特定领域的知识有助于降低焦虑。因此，对天气系统的兴趣或许可以帮助减少对打雷的恐惧。
在情感方面，特别兴趣也可以帮助高度焦虑的人恢复活力。焦虑会让人身心俱疲，因此花时间在特殊兴趣上可以补充能量。
值得注意的是，这虽然是一个有用的策略，但需要与其它活动保持平衡，以防止它变得不堪重负或具有强迫性。
而且，如果严重依赖某种特殊兴趣来缓解焦虑，且应对方式单一，那么，一旦进行这种兴趣的机会受到限制或阻碍，可能会导致更强烈的焦虑。
NO.4
寻求动物伙伴或亲友的支持
与能给人安全感和舒适感的动物伙伴共度时光，或与能给予支持、愿意陪伴和倾听的人在一起，都会非常有帮助。
对于难以面对面表达情绪和需求的伙伴，或许可以尝试通过信件和电子通讯等方式，或借助不同交流辅助工具，来传达内心的想法和感受。
（图源网络，侵删）
NO.5
保持健康的饮食
Tony Attwood博士认为，必须认识到均衡饮食对减轻焦虑的重要性。
健康的饮食能促进健康的心理状态。
更多可参考：
NO.6
优先考虑充足的睡眠
良好的睡眠有助于恢复身心活力。
ASD人士经常与睡眠模式和睡眠不足作斗争：
睡眠周期可能更不典型
入睡困难（尤其是被对过去或未来事件的担忧所困扰时）
睡眠深度和质量容易受到干扰
可能的办法：
建立规律的睡眠时间表。
创造舒适的睡眠环境。
确保睡眠环境安静、黑暗、安全，选择舒适的被子、枕头等用品，使用窗帘、眼罩或耳塞来减少噪音和光线的干扰。
创建一个睡前放松的例行程序。
避免在睡前进行有刺激性的活动或使用电子设备。
规律的轻度运动。
适度的体育锻炼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避免在睡前进行过度激烈的运动。
或参考：《地球生存策略库第二弹·睡眠问题》
07
亲友等支持者可以做什么
焦虑及其触发因素之于其他人可能微不足道或完全陌生，但对于经受它的人来说，却是非常真切的。
耐心和鼓励是支持ASD人士的关键。
花时间去理解。
如果你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某些事情会触发你关心的这个人，也没关系，因为焦虑是令人困惑的，而且通常亲历焦虑的人也无法找到所有答案。
但是，陪伴、认可、帮助、鼓励，仍然是非常珍贵的。
以开放的心态认真倾听。
避免说教，避免发表否定ASD人士感受的评论。
为ASD人士提供一个不带偏见的空间，让其可以安心地分享自己的想法和体验。
询问你能提供哪些帮助。
了解个体的实际需求可以培养ASD人士的合作意识，并有助于你更好地提供支持。
表达认可。
比起结果，看见并认可ASD人士做出的所有努力，给予正向关注和反馈。
一起设定目标。
与ASD人士一起制定有助于减轻焦虑的目标，并庆祝所有的进展。
鼓励寻求专业帮助。
要认识到在必要情况下寻求专业诊疗的重要性。
同时，表达你的支持和理解有助于ASD人士消除耻辱感、减轻恐惧。
在提供帮助的同时，照顾好自己。
在关系之外，不要忘了保持自己的个人身份和生活。
管理你自己的焦虑。
尤其是家长，不要把孩子当成你处理自身情绪的工具。
和你自己的伴侣、朋友、专业人士谈论你的问题，孩子承受不了做家长“知己/助手”的角色，孩子只会因此感受到无限的压力和痛苦，然后又因为无法满足你的“期待”而自我厌恶。
这不是孩子的责任，更不是孩子的义务。
（图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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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注：（上下滑动阅览）
[1]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intl/blog/my-life-aspergers/201102/autism-and-fear
[2]van Steensel, F.J.A., Bögels, S.M. & Perrin, S. Anxiety Disorders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with Autistic Spectrum Disorders: A Meta-Analysis. Clin Child Fam Psychol Rev 14, 302–317 (2011). https://doi.org/10.1007/s10567-011-0097-0
[3]van Steensel, F.J.A., Heeman, E.J. Anxiety Levels in Children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A Meta-Analysis. J Child Fam Stud 26, 1753–1767 (2017). https://doi.org/10.1007/s10826-017-0687-7
[4]Nimmo-Smith, V., Heuvelman, H., Dalman, C. et al. Anxiety Disorders in Adults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A Population-Based Study. J Autism Dev Disord 50, 308–318 (2020). https://doi.org/10.1007/s10803-019-04234-3
[5]https://www.anxiety.org/autism-spectrum-disorder-anxiety-strategies
--
其它参考资料：（上下滑动阅览）
https://www.anxiety.org/what-is-anxiety
https://www.verywellhealth.com/anxiety-and-autism-4428086
https://www.autismparentingmagazine.com/anxiety-and-autism/
https://www.iidc.indiana.edu/irca/articles/anxiety-and-autism-spectrum-disorders
https://www.autism.org.uk/advice-and-guidance/topics/mental-health/anxiety
https://autism.org/autism-and-anxiety/
https://thatbloodycat.com/2016/08/27/the-principal-emotion-experienced-by-autistic-people-is-fear/
作者头像及题图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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