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中国史,问“古希腊”天文学10个问题(古希腊有历法、有历史吗?)
对照中国史来探讨现行的“古希腊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此前,我已经对“古希腊史”提出了47个问题。现在,围绕“古希腊”天文学再提出10个问题,合计57个问题,供专家学者们参阅、思考。
我一再说,历史历史,有了历才能有史,没有历法便不可能诞生历史。不知今日是何年,怎么可能有史?
有历法的前提是拥有成熟的天文学。
有专家宣称,古希腊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历法。说这样的话的人,显然是对天文历算一无所知,以为编制历法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我不知道这些“历史学家”是否读过中国的《二十四史》。他们显然不知道,在古代,编制一部历法,和当今的探月工程一样,不仅工程量巨大,而且技术难度巨大。
下面,我们以汉朝为例。
一、天文历算知识的继承
众所周知,早在尧舜时代,中国就已经拥有了较成熟的天文学理论与实践,建立了专门的天文台,建设有专职的天文学队伍,负责璇玑玉衡以齐七政,与民授时,自此,中国形成了高度重视天文历算、朝廷定期向全国颁布历法的传统。
这一传统,在汉朝得到有效传承。在《史记》中有专门的《律书》《历书》,在《汉书》中,就有专门的《天文志》《律历志》。《汉书》说:
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官凡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
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泰一之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属。后句四星,末大星正妃,余三星后宫之属也。环之匡卫十二星,藩臣。皆曰紫宫。前列直斗口三星,随北耑锐,若见若不见,曰阴德,或曰天一。紫宫左三星曰天枪,右四星曰天棓。后十七星绝汉抵营室,曰阁道。……
这是说,经过数千年的知识积累,到汉朝时,前人留下了这么多的天文观测记录;在古代典籍中,天上这一颗颗星星,位置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都有详细记载。
汉朝的天文历算工作,就是基于如此雄厚的知识积累而起步的,并获得发展的,并诞生了落下闳、杨雄、张衡等一大批著名的天文学家。
二、天文台和专职科技队伍
天文学是一门纯公益的学问,且只有持续百年的投入巨资才能有点成绩。古代也是这样,只有政府投资来干,也只有政府才出得起这么多的钱。
《后汉书》:
太史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天时、星历。凡岁将终,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掌奏良日及时节禁忌。凡国有瑞应、灾异,掌记之。(《汉官》曰:太史待诏三十七人,其六人治历,三人龟卜,三人庐宅,四人日时,三人《易》筮,二人典禳,九人籍氏、许氏、典昌氏,各三人,嘉法、请雨、解事各二人,医一人。)丞一人。明堂及灵台丞一人,二百石。本注曰:二丞,掌守明堂、灵台。灵台掌候日月星气,皆属太史。(《汉官》曰:灵台待诏四十一人,其十四人候星,二人候日,三人候风,十二人候气,三人候晷景,七人候钟律。一人舍人。)
汉朝政府投入巨资建立了天文台,并且设立了一支庞大的专职的天文学队伍。按《后汉书》中所列举的在中央天文台工作的常设官吏,就多达157人。实际上,这些人员仅承担了天文台的日常运行工作。一旦朝廷决定修订历法,还必须临时抽调大批专业技术人员,来参与这一专项工作。
汉朝天文台,一年到头、日日月月、白天黑夜,始终有专人在进行东南西北中的天文观测,一年到头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观测记录日影变化,并做实时记录。按照当今的说法就是三班倒,即三支队伍轮替值班。所有的观测记录人员,当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专业技术人员。一般人是看不懂天文的,面对满天繁星,眼睛早就花了,头早就晕了。
仅拥有这些记录,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把观测数据用上,好好计算,才能知道天文变化,并发现规律,加以利用。这才是更高水平的工作,也是天文观测的价值所在。
三、天文观测成果
《汉书》的记载,证实了汉朝天文台工作人员每时每刻都在观测、记录天文变化。《汉书》说,某年月日观测记录是这样的:
元平元年正月庚子,日出时有黑云,状如焱风乱鬊,转出西北,东南行,转而西,有顷亡。……二月甲申,晨有大星如月,有众星随而西行。乙酉,牂云如狗,赤色,长尾三枚,夹汉西行。……三月丙戌,流星出翼、轸东北,干太微,入紫宫。始出小,且入大,有光。……
这是说,日月星辰、风云雨雪,都在天文台的观测记录之列。
《汉书》又说:
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中道者,黄道。一曰光道。光道北至东井,去北极近;南至牵牛,去北极远;东至角,西至娄,去极中。夏至至于东井,北近极,故晷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尺五寸八分。冬至至于牵牛,远极,故晷长;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丈三尺一寸四分。春秋分日至娄、角,去极中,而晷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七尺三寸六分。此日去极远近之差,晷景长短之制也。去极远近难知,要以晷景。晷景者,所以知日之南北也。日,阳也。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胜,故为温暑;阴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阴胜,故为凉寒也。故日进为暑,退为寒。若日之南北失节,晷过而长为常寒……
这是说,通过持续不断的天文观测,总结规律,知道因太阳在黄道运行规律而形成一年四季;通过测日影,可以知道春夏秋冬到来的时间。
四、观测成果的应用
拥有堆积如山的观测记录和相关数据之后,就可以考虑修订历法了。《后汉书》:
汉兴,方纲纪大基,庶事草创,袭秦正朔。以北平侯张苍言,用《颛顼历》……至武帝元封七年,汉兴百二岁矣……遂诏卿、遂、迁与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议造《汉历》……以造《汉太初历》……至孝成世,刘向总六历,列是非,作《五纪论》。向子歆究其微眇,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推法密要……
可见,编制一部历法是很不容易的。汉朝的《太初历》是在汉朝建立百余年,经过朝廷里的众多能臣干吏展开了长时间的学术争论之后,才诞生的。
尽管拥有大量的天文观测数据,但是,还必须组织大批进行海量的计算之后,才能编制出相对可靠的历法。关于汉朝的历法编制,《汉书》详细列出了一个个编制规则、计算方法、计算数据和结果:
统母:日法八十一。元始黄钟初九自乘,一龠之数,得日法。闰法十九,因为章岁。合天地终数,得闰法。统法一千五百三十九。以闰法乘日法,得统法。元法四千六百一十七。参统法,得元法。会数四十七。参天九,两地十,得会数。章月二百三十五。五位乘会数,得章月。月法二千三百九十二。推大衍象,得月法。通法五百九十八。四分月法,得通法……
在没有电脑的时代,这计算量之大足以吓死人。不知道要有多少精通计算工作的专业人员,要耗费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这项任务。
五、问古希腊天文学10个问题
阅读现行古希腊史的时候,我常常诧异于古希腊史中时间之精确,因为它们总是能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
对此,我就想:古希腊史中一个个精确的时间从何而来?是来自于哪一个城邦编制的历法,还是各城邦共同编制的历法?如果是某一个城邦编制的历法,又是如何获得战争不断的城邦的共同使用的?如果是共同的历法,各城邦又是如何走到一起同心协力完成历法编制的?
据专家说,古希腊的各城邦都有自己的历法,那么,希腊世界是如何统一时间召开奥运会、纪念宙斯的生日的?现行古希腊史中的时间又是基于哪一个城邦的历法而得出来的?
针对以上种种疑问,我正式提出以下10个问题,求教于大方之家:
1. 古希腊各城邦在发展天文学的时候,有统一的度量衡吗?如果有,是怎么诞生的?是雅典、斯巴达通过战争胜负确定的吗?(根据现行古希腊史,古希腊人和中国的天文学家一样,也是要测日影之类的,如“晷景长尺五寸八分”,显然,如果没有统一的度量衡,是不可能诞生天文学的。事实上,如果没有统一的度量衡,也不可能诞生“古希腊文明”,更不可能实现“希腊化”,例如,专家们津津乐道的巴克特里亚王国、托勒密王国,使用的是谁家的度量衡标准?)
2. 古希腊各城邦在发展天文学的时候,有可继承的雄厚的天文学成果吗?是继承了古埃及、巴比伦的一年四季二十节气的天文学成果吗?(如果没有可继承的雄厚的天文学成果,单靠古希腊人观天文数星星,那是不可想象的。如果是继承了古埃及、巴比伦的一年四季二十节气的天文学成果,那是十分不靠谱的,因为埃及、巴比伦这两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一年四季二十节气,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古埃及、巴比伦的历法是从中国偷过去的。)
3. “西方历史学之父”希罗多德在《历史》中开口闭口春夏秋冬、冬至夏至,请问:在希腊大地上的哪一个地方的气候是一年四季?(尽管希腊大地没有一年四季的气候,但是,古希腊的天文学家似乎真的编制出了一年四季的历法,因为,据说西方历法的源头就是古希腊,而且,例如英语中就有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之类的词汇。点击参阅《致在校大学生:20个英文单词,告诉你西方天文学的真实源头》)
4. 古希腊各城邦都有自己的天文台吗?如此说来,在希腊大地上,至少应该有200座天文台,那么,请问:雅典的天文台遗址在哪里?(据说,古希腊史中的任何遗迹,甚至2000多年前古希腊人在大地上拖船留下的划痕,都能找到并成为“古希腊文明遗址”,因此,我们相信,找出三五十处古希腊天文台遗址绝对不在话下。如果找不到,那是不可想象的。)
5. 古希腊有持续运行100年的天文台吗?是哪一家?有何依据?(我们知道,没有持续100年以上的天文观测数据,是很难发现天文运行规律的,更不可能由此编制出靠谱的历法。但是,所谓的古希腊史,就是若干个巴掌大的城邦之间杀来杀去的战争史,今天这个被彻底征服,明天那个被彻底打败,天天死横遍野,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有效运行的天文台,更不可能存在持续运行百年以上的天文台。那么,古希腊的天文观测数据来自何方?)
6. 古希腊各城邦的天文台都有一批专业的天文人员吗?他们是在哪里接受的专业教育?他们的工资是由谁支付?(古希腊至少有200个城邦,假设其中只有100个城邦拥有规范的天文台,每个天文台有100名天文观测人员,那么,古希腊共拥有至少1万名天文观测人员。如此庞大的天文观测队伍,比当今美国、中国还多的天文观测队伍,是在哪里培养出来的?以古希腊的几千或万把人口的个城邦的经济实力,是否养得起他们?)
7. 古希腊的天文观测记录在哪里?(如果古希腊存在持续运行百年以上的天文台,那么,一定有详细的天文观测记录;只有持续百年以上的观测记录,才能修历,才能确保天文学知识的不断传承、持续发展。据说,古希腊流传下来的文献多得不得了,可有这样的东西?)
8. 古希腊各城邦的天文台都拥有一大批数学人才吗?他们是在哪里接受的专业教育?他们的工资是由谁支付?(假设古希腊100个城邦拥有规范的天文台,每个天文台有30名数学家,那么,古希腊共拥有至少3000名专门献身于天文学事业的数学家。如此庞大的数学家队伍,是在哪里培养出来的?如此合计,古希腊至少拥有1.3万人的天文学队伍,以古希腊的经济实力,是否养得起他们?)
9. 古希腊的历法编制的规则和各种数据记载在哪里?(正如中国史书拥有历法编制的规则和各种数据记载,古希腊也必然存在相关记载。只有如此,才能确保天文学知识的不断传承、持续发展。据说,古希腊流传下来的文献多得不得了,可有这样的东西?)
10. 为什么希罗多德《历史》、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没有出现编年?(在希罗多德、修昔底德的“史书”中,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明确的时间。其中的任何一个“故事”,你都不知道发生在哪一年!烦请专家们告诉大家:(1)专家们知道的那一个个精确的时间,为什么希罗多德、修昔底德竟然不知道?(2)希罗多德、修昔底德都不知道的时间,专家们又是如何知道的?(3)更重要的是,如果古希腊真的拥有天文台、拥有历法,为什么希罗多德、修昔底德不知道?)
以上10个问题,是相互关联的,希望有关人士一并回答,而不是纠缠于其中某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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