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悦读 【凯迪克之旅】38 一本历史教科书（上）——1950年金奖《燕子之歌》背后的故事

（这是慢蜗牛第206篇原创文字）

最近，国家教育部把教科书中的八年抗战改成了十四年抗战。每个国家都有不断改进历史教科书的任务，对于历史的教育也不仅仅局限在课本里面。

《燕子之歌》，作为1949年出版的优质童书，也承担着历史教育的功能：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西班牙在加州的拓荒史。

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并不长，才240年的历史（1776年7月4日），而且一开始只局限在东海岸的13个州。在这两百多年间，以及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1492年10月12日）开始的524年间，美洲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抛开意识形态化的殖民、反抗、文化入侵，美洲大陆的确是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了现代文明。

《燕子之歌》用童书的形式，真实描述了西班牙人如何在加州拓荒、布道、建立居住点。

读懂《燕子之歌》，必须从地理、历史和宗教等多个视角来分析。

【地理位置】

燕子教堂位于：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大洛杉矶地区，橙县，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镇，奥尔特加公路26801号

上面这些文字是枯燥的，不妨看一下地图：

绿色区域是美国。在最左下角，北回归线北侧，就是加利福尼亚州

在美国本土的最西面，红色区域是加利福尼亚州，加州南北距离非常大，一般分为北加州、南加州。

 在南加州的南面，几乎靠近墨西哥的红色小块是橙县

在橙县最最南面，土黄色地区，就是San Juan Capistrano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镇

左图是加州南方的橙县，右图是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镇

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镇徽，一眼就看出了燕子教堂、塞拉神父、1776年等关键词

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是橙县的发源地，西经117°39′42″，北纬33°29′58″，面积37平方公里。2010年人口普查，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人口是34593人，相当于中国一个中等规模的乡镇。从1776年建立居住点开始，对于白人而言，这里是加州最古老的居住地，1880年的人口是376人。如今，许多住宅和商业街依然保持西班牙建筑风格。燕子教堂85英尺（26米）高的圆顶大厅和104英尺（32米）的钟楼曾经是本地最高建筑。由于城市化的扩张，燕子教堂不再是本地的最高点了。2009年开始，崖燕北部的奇诺山Chino Hills筑巢。

意大利的卡佩斯特拉诺Capestrano、阿根廷的戈雅Goya是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的姐妹市。

橙县县旗

 
橙县县徽

一看就明白，橙县的经济以橙子为主，是典型的农业大市。面积2,460 km²，2010年人口3,010,232。在太平洋的东海岸。横跨整个太平洋，上海市的最北部位于北纬31°53′，橙县从纬度看，相当于中国的上海到南通、盐城一带。从面积和人口看，相当于中国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一个小型地级市。

这是1921年橙县地图，可以看出来，圣胡安卡皮斯特拉诺的交通相对偏远。

 加利福尼亚州旗

加利福尼亚州徽

州徽应该和1542年葡萄牙航海家罗德里格斯发现加利福尼亚有很大关联。

加州是美国面积第三的大洲，人口3914万。最大的城市洛杉矶，它的名称取自西班牙传说中一个小岛的名称。2016年6月，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公布的数据显示，加州经济总量已经超过法国，如果以国家排队，相当于全球第六大经济体。

【历史脉络】

是什么原因使得西班牙人于18世纪后期至19世纪初在加州建立了21个定居点呢？让我们把视角转移到几万年前。

几万年前，这里是茫茫的原始地貌。3万—3.4万年前，1.5万—3万年前，发生了两次冰川期，美洲原住民沿着白令海峡的陆桥，追随着动物来到这片荒蛮之地。

图中最左侧的小黑点，就相当于现在的加州橙县的位置。

直到500年前，加利福尼亚还是原始部落生活。这里阳光充足、雨量充沛，野生动植物资源取之不尽，无需耕种就能生存。放眼望去，橡树几乎无处不在，橡子成为人们的主食。湖泊、海洋也提供了大量是食物。

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多和王后伊莎贝拉资助哥伦布，1492年10月12日船队到达了巴哈马群岛，美洲大陆正式被欧洲人发现。当然，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原住民还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

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英国人、法国人，一批批探险家登上了这片广袤的大陆。

十六世纪，为了防止西班牙把英国再次变成天主教国家，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鼓励英国水手们从西班牙手中夺取财富，以显示自己的力量。1577年，弗朗西斯·德雷克沿着麦哲伦航线向南绕行美洲，在希冀了中南美洲海岸的西班牙村镇后、船只后，携带金银财宝一路北上。1579年，他在靠近现在的旧金山地区登录。这是欧洲人第一次到达加利福尼亚地区。登陆点现在被称为德雷克湾。1580年，他们继续向西航行返回了英国，完成了世界上的第二次环球航行。

这是1590年时期的美洲地图，图中的箭头是欧洲人探险的路线。最左面的黄色线路是德雷克的航迹。加利福尼亚地区继续是土著美洲人的天堂。

这幅地图表示了1590年至1754年间发生在北美地区的历史事件。显然，发生变化最大的还是美洲东海岸。加利福尼亚地区相对平静，只是西班牙人“探索”的疆域。

17世纪初到十八世纪末，整整200多年，和欧洲探险家们一同来到美洲的还有传教士。这一幕，和中国明清时期西方传教士来华何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中华帝国的文明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西方文明无法碾压。

加利福尼亚地区建立了许多西班牙传教区。所谓的教区是指环绕教堂修建的一小块农场。土著美洲人被役使，完成大部分修建和垦殖工作。在传教区，土著美洲人（也就是印第安人）被迫接受西班牙语的读写教育，还要学习如何成为天主教徒。

1813年创作的图画，土著美洲人正在旧金山传教区外跳舞

《燕子之歌》

大多数教区建筑都环绕开阔的庭院而建。西班牙教区大多有：教堂、饲养马、牛、羊的畜栏、田地、用餐区、学校、生活区、木工和禁书作坊。

在《燕子之歌》中，燕子教堂就是这样的传教区（布道所、军事据点、要塞），不仅有教士，还有士兵。书中说，士兵们抵御小偷和强盗。事实上，主要任务是镇压。塞拉神父在燕子教堂教印第安人制作各种生活用品，换个角度看，就是西班牙人软硬兼施奴役印第安人。

1769年圣迭戈传教区的钟楼

 1796年，美国的疆域还不到北美大陆的一半，其西部边界为密西西比河。密西西比河依稀的大部分地区土地属于西班牙人。

图中的西班牙士兵正在圣弗朗西斯科·德·安息斯传教区放哨执勤。这个传教区后来发展成旧金山。

 加利福尼亚圣卡洛斯·德·波罗米奥传教区

当时，加利福尼亚、德克萨斯、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全都是墨西哥的一部分，属于西班牙的管辖范围。

 这是1800年的北美地图。放大图中就是西班牙人在加利福尼亚地区建立的定居点（要塞、据点、传教区），燕子教堂位于图的下方，洛杉矶和圣迭戈之间。

 随着美国13个州的独立、西进运动、美国与墨西哥的战争和购买，西班牙人逐渐退出美国西部和墨西哥。到了1850年，美国基本形成了现在的大陆格局。

土著美洲人在美国扩张的过程中承受了巨大的苦难。1830年，土著美洲人被迫迁移到密西西比河以西；1838年，1.5万多人踏上“血泪之路”，步行到印第安领地。

至此，燕子教堂70年的辉煌逐渐沉寂下去。

1848年1月，在加利福尼亚萨克拉门托附近的锯木厂里发现了金子，自此掀起了“淘金热”。

这幅照片拍摄于1852年，均为矿工，水槽左边的工人来自欧洲，右边的来自中国。

1815—1869年美国历史地图

1890年美国历史地图

1845—1928年美国历史地图

1929—1948年美国历史地图

1948—1978年美国历史地图

在历史的大背景下看燕子教堂短暂的历史，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

最后交代一下上述历史部分图片的出处：《彩绘本美国历史》，山西人民出版社，在中图网上有售。

（未完，待续）

（本文写于2017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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